29.久违到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如蝉留皮换骨,保气固形于岩洞,然后飞升成于真仙。” 不等忍野说完,我就接过忍野的话头。把这句完整地念了出来。 虽然因为习惯日语很久,发音多少变得有些奇怪不过我的中文还是比忍野标准上好几倍。 Kissshot并没有介入我和忍野的对话,像是了无生气的偶人一般沉默着。 也没有挣扎的动作。 “嗯,就是这句没错。既然阿良良木君知道的话,也就不用我多解释了。” “出自中国道教的经书,描述的是关于尸解成仙的部分。但是尸解仙和我有什么关系?” 所谓尸解仙,是道教中仙人的一种。葛洪在魏晋时,提出的仙人可学论,认为仙有三等,即天仙、地仙、尸解仙。道士得道后可遗弃rou体而仙去,或不留遗体,只假托一物,如衣、杖、剑之类的,遗世而升天,这个过程谓之尸解。 由此而成仙的仙人则被称为尸解仙。 不过尸解仙在道教认知中为成仙之下品,甚至后来的有认为尸解成仙不是正道的说法。 基本上来说,尸解的前提手段就是死上一次,死亡方法不特定。什么火解、水解、兵解、剑解…… 虽然说,夫神仙之上者,云车羽盖,形神俱飞;其次,牝谷幽林,隐景潜化;其次,解形托象,蛇蜕蝉飞。然而冲天者为优,尸解者为劣。 就算再次,那也是仙啊。 “怎么说呢,很暧日未吧。其实一开始也只是我个人的揣测……” 忍野一只手收了回去,似乎是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现在就能够确定了,阿良良木君你身上的特别之处,嗯,说是灵魂上也许更加恰当吧。” “喂喂,不会真的认为我是尸解了吧。” 虽然我的确对道教很感兴趣,先不说有没有正传法诀,我距离能够尸解的水准还差的远吧。 “关于这点我也不知道哟,道教的知识不是我的专门啊。不过就目前而言,尸解仙这个例子,在很多方面可是能够提供不少有价值的参考来着……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个。” 忍野从衣兜里掏出来的,叠成长方形的一块的纸张。皱巴巴的,似乎被什么人狠狠揉过。 “阿良良木君,你曾经遭遇过某种只‘蝉’吧。不是那些夏天随处可见的昆虫,是更加不可思议的东西。” 忍野慢慢展开那张皱巴巴的纸,用着意味深长的腔调。 “没错,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是小学时期发生的事,也是我第一次遭遇“怪异”。 怎么说呢,实在不是一次愉快的体验。之后幸运的被人给救了。 “那就有一部分能够对得上了。刚刚看见的时候真是吓了一大跳呢。” 忍野展开那张纸,轻轻抻开之后向我这边晃了晃。 凭着超乎常人的视力,我看见了上面眼熟的字迹。 忍野继续说到。 “没想到你竟然遇到过远江学姐啊。” “这位远江女士和忍野你是什么关系?直接叫名字好像很亲密啊。” 忍野拿出来的那张纸正是卧烟远江寄过来的那封信。 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福至心灵,将这被我揉成过却又稳妥收藏的纸团给带了出来。 估计是放在下面然后被过来的忍野发现了吧。 “是我在大学里社团的前辈,为了和作为meimei的卧烟前辈分别开,就只好喊名字咯。” “忍野你还上过大学啊。” “喂喂,再怎么说。我也是有过求学的经历的大人啊。” 忍野将信纸抖了抖。 “远江学姐在上面留下了一些只有我还有另外几个人能够解读的信息,阿良良木君是看不到的啦……没有随便丢掉可真是一件好事呢。” 没有立刻回应忍野的话,我再次陷入了对卧烟远江那用恐怖都无法形容的能力的震惊之中。 “信上说了些什么?” 该不会把我的底细给全部说出去了吧。 “嗯,怎么说呢……用尸解的原理解释的话……阿良良木君,你不是死过一次了吗,被吸血鬼吸血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哟。” 忍野摩挲着下巴,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然后死而复生获得了全新的强大生命。听起来和尸解有着共通之处不是吗?” “这算什么?鬼解?吸血鬼和仙人完全是不同系统的吧!” 我反驳着忍野。 “所以才仅供参考啊,仅仅是吸血鬼的话是无法解释什么的。一定要找出解释的话,先看看你的眼睛吧,阿良良木君。” 忍野拋过来一面小镜子,被我一把接住。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掏出这些东西的,明明身上不像有足够大容量的口袋的样子。 “眼睛吗?” 一只手翻着眼皮,仔细观察在镜子里出现的我的眼睛。结果却是不用这么专注就能看见的,显而易见的状况。 眼珠的部分由深棕色变成了抢眼的泓蓝色。 这种变化不同于人种差异带来的仅仅虹膜颜色的不同,而是有着更为复杂的因素在影响。 虽然自己说的话有些不知羞耻,但要用语言形容这变异之后的眼睛的话——澄澈而又不见底的深渊。 这感觉并非眼神的变化,更像是单纯地反应某种本质。 “这是怎么回事?” 我问道。 眼睛发生的这种变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在一次意外进入某家能实现愿望的魔法商店的时候。那里的的老板曾经提起过我眼睛的变化。 结果却是语焉不详,只像是偶尔提起这个话题一般轻巧地带过。 当时这种状况没有这么明显,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异变就消失了。也没有继续探究下去。 “总不可能是变成吸血鬼的附带产物吧。” “当然不是,我可从来没处理过这种事情,毕竟不是我的专业范围内了。” 忍野摸着后脑,故作苦恼的说到。 “……” 的确这不能算是怪异的范围内产生的异变,更不能算在忍野的工作范围内。所以也没有理由强求忍野就我的问题进行回答。 “但是适当的给些提示还是能够做到的。” 忍野继续露出恶劣的笑容。 “代价是,一百万。” “好吧好吧,比起三百万还是少了三分之二呢。” 一口答应下忍野的要求。 顺便为了防止在这个情况存在感稀薄的Kissshot暴动,又一次控制着让她身体里剩下的血液无法支持她的行动。 微笑着的忍野等我处理完Kissshot后,开口说道。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有这么一个说法吧。任何流言都可以延伸出背后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么这句话又意味着什么呢?” 忍野将两手虚握成圈,模仿眼镜的样子比在眼眶上。不等我的回答就自己将话头接了下去。 “无非就是精神的部分透过眼睛反映出来罢了,虽然大多时候这种理论一点用都没有,像那边的HeartunderBlade的金色眼睛又有着象征呢,就算知道了也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红色的眼珠会让人看起来有些凶悍,一般来说遇见出现这种瞳色的人都很不妙,不过仅仅是一般而论这些不能作为确定的理据。毋论某些能够自由控制状态的家伙了,不过阿良良木君的状况倒是能看的很明显。” “有人这么告诉过,这是我所拥有非同寻常的灵格的外在表现。应该差不多吧。” “嗯,灵格?是这样的说法吗?” 忍野做出夸张的表情, “那就这么说吧,现在阿良良木君怀里的Heartunderblade小姐,与其说是吸血鬼,不如说是被称为吸血鬼的存在更加合适。是由吸血鬼之名流传而生的怪异,来看看吧。无论是优点还是缺点,吸血鬼的传说中的细节都得以在她身上放大,这就是是吸血鬼中的吸血鬼。” 忍野的这个说法真的颇为令人信服。kisshot身上吸血鬼的特质之处百倍于传说。吸血鬼的力量、不死性、所具有的神秘力量就连身为区区眷属的我都因此强大无比。但是对阳光的抗性可以说是负数。 忍野没有顾及我的思索,继续向下说道。 “虽然是因为如此如此强大的吸血鬼,但也正是如此。阿良良木君的转化,其实并没有完成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