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囩囿星团的主人
因回把乐器放入樊囊，进了城门。 长长的甬道通向内城，内城的城墙由完全黝黑的金属编织而成，没有批准，外来者是不允许进入的。 守卫拦住了因回，对他和樊囊进行扫描。 “囹圄殿下在吗？”因回向守卫打听。 “他在青色帐篷里，正接见一名贵客。”守卫查验了因回的身份。 因回进入内城，等在青色帐篷外。 不一会儿，帐篷开启，一位三足囩囿星人从帐篷内踱了出来。他的身材与容貌都与因回相仿，不同的是背上的囊袋并非耷落着，而是已经鼓成一个驼峰状。他的神态略显疲惫，但又有些兴奋。 “囹圄殿下。”因回赶紧迎上前去，上身前倾前臂微曲，“小弟给您问好。” “你……你是？”囹圄斜着眼看了看他。 “我是因回。”因回说道。 “噢，因回，”囹圄说，“想起来了，编号是……” “142857。”因回赶紧说道。 “142857，到内城来找我何事？”囹圄问。 “我，我已经准备好了，要通过成熟试炼。”因回答道。 “好的，我会转告父皇的。”囹圄说着转身要走。 “囹圄殿下，”因回说着，掏出动动琴，“城外有一位旅行者，托我把这个交给殿下。” 囹圄见到动动琴，浑身一震，快步回到青色帐篷前一把拉开帷幕。 只见帐篷里上悬着一块巨大的六边形冰晶，几乎占到了帐内空间的一半，地面上蜷着一团物什。 囹圄单臂朝空中一挥，那片巨大的冰晶瞬时缩小，缩成他手臂中的一枚六边形薄片。地上蜷着的物件舒展铺陈开来，是一张绿色的叶片。 “叶梵！”因回见到展开的叶片，忍不住脱口而出。 “囹圄，你已经败了。”一个低沉而有威严的声音传来。 一听到这个声音，囹圄和因回赶紧伏在地上。 青帐后现出一个高大的身躯，双臂一骶立在地面，其背部呈M状，那是高高隆着的两座驼峰。 “父皇。”，“父皇。”囹圄和因回伏地低语。 “叶梵，出来吧。”双峰者说道。 一张嫩绿的叶子在虚空中伸展出来，“囹圄殿下刚才已经用六角冰晶将我本体困住，是我败了。” “既然没有识破你的真相，那就是他败了。”双峰者说着，前臂一招，蜷缩在地上的叶片和动动琴都飞回到了叶梵面前。 “总算见到你了，”叶梵徐徐一转身，本体与分身还有动动琴，转而合三为一，“你就是囩囿星团的领主，九大元老之一的囫囵，对吧？” “你什么来历，天音子跟你又是什么关系！”双峰者反问道。 叶梵说：“天音子正是我的老师。” “囹圄，你败给天音子的徒儿也不算太丢脸，”囫囵打量着叶梵，“想必你利用这个时间，已经将噩王星城内城外都参观遍了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叶梵说，“不过还有一个地方，我没能去过。” “你来就是为了要去那里？”囫囵问。 “刚才囹圄殿下说，要见到你，只有打败他。”叶梵说，“所以我只好出手了。” “不错。”囫囵说道，“看来你对付他并未用全力。” “而只有你同意，才能去到镇妖塔。”叶梵说，“囫囵，你要不要也试试我的身手？” 囫囵看向叶梵，目中精光暴射，背上的双峰也渐渐鼓胀起来。 叶梵也不敢大意，紧紧盯住囫囵，往后退了几步，周身的叶片微微卷曲了起来。 少顷，囫囵的双峰又渐渐恢复了正常，他的目光从叶梵身上移开，转向旁边的因回。 “老夫已经许久没有出过手了，”囫囵说道，“你的序号。” 因回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报上你的序号。”囫囵朝着因回又重复了一遍。 “我……我是你的第14万2857个儿子，”因回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答道，一边掏出囊中的晶石，“我有了自己的星系，找到了锇晶石，我……” “你可以跟着他去，”囫囵似乎并不耐烦听因回说完，“正好，我这个儿子要去参加成熟试炼。” 叶梵全身的叶片这才慢慢舒展了开来。 就在这时，囫囵出手了。 说是出手了，但诸众都没有看到囫囵的动作。 再看囫囵，前臂中已多了一柄金黄色的弧杆。 “果然是天音子的动动琴，看来你已得他真传。”囫囵手抚弧杆，放眼望向天边，似乎在追忆往昔。 “厉害！”叶梵说道，“你的出手太快了。” “你只是一时疏忽罢了。”囫囵把动动琴一拨，往空中一托，乐器平平地飞送回叶梵跟前。 “据说当今的牧星盟中，出手最快的是紫钥星云的玖武贰漆，他手中一把光尘枪，攻击速度已经达到了物质的极限，”叶梵说道，“但依我看，他比你还是差得远了。” “玖武贰漆，我刚碰到过他，”因回赶紧插嘴道，“锇晶石就是与他交易得来的。” “能在对手最松懈的一瞬间出手，”叶梵对着囫囵说道，“这种把握时机的能力，恐怕没有谁能胜过你。” “我长年待在这苦寒之地，可比不上你师傅，可以在宇宙间来去自如，”囫囵说道，“怎么样，他近况如何，是不是他派你来的？” “天音子在两千纪前就失踪了。”叶梵说。 “失踪？”囫囵问。 “他一直在探寻宇宙的边界，”叶梵说，“有一次，他似乎在宇宙的河滩外有所发现，然后一去就杳无音讯了。” “两千纪都没有消息，”囫囵说道，“那老家伙不会是死了吧。” 叶梵望了望囫囵，说道：“很有可能。” 囫囵也望了望叶梵。 “现在，你们可以去镇妖塔了。”囫囵转向囹圄。 “是，父皇。”囹圄恭敬地回答道。 “是，父皇，”因回也恭敬地回答道，“路过栖霞星的时候，卡洛斯陛下还专门托我带回问候，他祝你福寿永驻。” 囫囵斜过眼来望了因回一眼：“那个蜕皮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