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酸意
禾早这才想起来问道:“那天在宫里是怎么回事,你的事情不能说吗?” “也不是!”阿澈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解释道:“从我去卢家村那年起,就有人往京城传递消息,还特意打压庆功王府,甚至还导致了王府的一个庶出女儿自杀了,但是他们却找不到那个人,又怀疑是我指使的,所以这次我回来后,陛下就问过我,我便替你们遮掩了!你们要是真被盯上,又怎么会是王府的对手!” 他说着,就笑了一笑:“还好,早儿还是很聪明的!” 因为怕提前走漏了风声,皇帝与庆功王都注意着他,他不能派人上门来说内情,但是,他总相信禾早会说出最完美的答案出来。 果然,他没有猜错,也没有失望。 禾早咬着唇:“自杀的是你的meimei的?” 阿澈挑了下眉,淡淡道:“王府内的女儿多的是,我很小就去了庄子上,大部分都不认得!” 这样淡漠的语气,禾早就知道他与家里的兄弟姐妹相处也不好。 “庆功王府有几个小王爷?” “我是嫡长,还有朱允涵,下面还有两个几岁的男娃,相差年岁太大,也不引人注意,倒是庶女很多!”阿澈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心里却暗暗冷笑一声。 前后十年,整个王府活下来的都是女娃,若是产下男婴的不是早产胎儿羸弱早夭,就是难产闷死在腹胎中,反正总是养不活的。只因为皇宫里没有个好太后,皇家的子嗣就异常艰难。 不过,这些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他也只是一感叹,就过去了。 他将来意说明:“我来是要告诉你,韩府那边我已经叮嘱过了,不会有人知道你们提前得知我身份这件事,但是你们自己也切记不要泄露口风,要是被人拿住,参一本上去,总归是欺君大罪!” 禾早点着小脑袋,微微嘟着唇不说话。 “怎么了?”阿澈终于忍不住捏了捏那手感很好的小r脸颊。然后,感叹一番,果然捏着不错。 晤,以后不揪她辫子了,改掐小脸蛋吧。 阿澈笑得云淡风轻,得到一枚白眼。 禾早瞪他一眼,捂了腮帮子护住,闷闷道:“你就是喜欢动手动脚,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个人了!” 她起身,从他怀里退了出去。 阿澈有些不舍,但是也知道这样的举止很出格了,尤其是他还登堂入室,要是被四宝看见,可使不得了。 他没有强求,却伸出修长的手来,找到了她的一双小手,握紧不愿松开了。 这样,总比赖在他怀里强。 禾早挣了几下挣不动,就依了他。 两个人闲闲的说着话。 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时辰,外面传来四宝的声音:“早儿?” 因为清欢与橘红都派了会所的差事,禾早身边也没有再添人,这院子里的粗使婆子打扫过后就出去了,所以,阿澈在禾早这里呆了半天才一直没有人发现。 听到四哥的声音,禾早忙站起来:“四哥来了!” 然后急得团团转:“你得赶紧藏起来!”一边私下去搜寻能藏人的位置。 阿澈被她甩开了手,一时不满的皱眉,接着就听她让他藏起来,又好气又好笑,反而更加不慌不忙了,双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很肃穆地坐着,那样子竟是要光明正大见四宝似的。 禾早推了他半天见他一点也不动弹,不由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你倒是快点啊,进里边去!”就藏在帘子后面,四哥不会进去的!” 她住的虽然是一个厢房,但是,里面也是隔开了三间屋子,他们所在这地方是禾早平日的休息室。 里面,才是真正的闺房,晚上睡觉的地方。 阿澈不由奇怪,压低声音:“怎的你竟然不让我见人了?” 上回他受伤还在禾早床上躺了几天呢,四宝进进出出的,不都看在了眼里。 四宝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禾早也顾不得别的,一边推着他往里间走,一边小心解释道:”上回那是事出有因,后来四哥可是跟我说了,以后做事不能再这样鲁莽!我可不想让他不高兴!” 虽说她喜欢阿澈,但是,四宝在她心里的分量一点也不低。 阿澈听着,一双剑眉就耷拉下来,手忍不住,又掐了下禾早的小包子脸。 禾早敢怒不敢言,愤愤瞪他一眼,将帘子放下,转身出去。 四宝正好到了门外,看是禾早开门,便奇怪:“怎的我叫你半天都没吭声!我还以为你不在后院呢!” 禾早就尴尬一笑:“我刚神游太虚呢,没听见!” 四宝在屋内扫了一圈,看到隔着里间的门帘还在晃动,便笑着:“莫非是赖在床上睡觉呢?” 禾早刚在阿澈怀里拱了拱,头发有些散乱。 这样子还真像是在睡觉。 禾早扯了嘴皮笑笑,没有解释。 四宝来是有其他事,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直接喜气洋洋的说道:“我刚在街上遇到了刘伯伯,原来他刚带着人来京城了!泉哥儿在后边押着药,过几天也就到了!” 禾早便也喜形于色:“泉哥儿要来了?” 之前他们从京城回去后,刘家却因为要为陛下制药,就留在了京城,然后中途又回了怀庆府,去县城与五贤镇的时间也少了,他们之间已经快一年没见面了。 所以,听到能见到刘玉泉,禾家兄妹都是高兴的。 当初他们相处的很不错。刘玉泉也是一心一意为禾家。 “刘伯伯也是客气,来京城了也没有说一声,咱们的消息也不灵通,要不是我在街上无意中看见,还不知道呢!今天不成了,明天咱们准备了礼物,去刘府!你最擅长这些,赶紧准备些好东西来!明天可不要失礼!” 禾早就笑着应了。 四宝又嘱咐两句,又看了看那门帘,眉头微微一皱,转身去了。 禾早这边去了里间,要将阿澈赶紧送走。 后者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他身形颀长,又常年练武,站在那里如同座高山,巍峨不动。禾早推着他,竟是半点也没推动。 她不由奇怪,抬头一看,对方的脸已经是乌云密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