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另有目的
“谁家媳妇不做饭?就你不做!啊!从嫁到我这个家你就要跟人攀比,老三、老四媳妇在的时候你就标着人家,人家不做你也不做,非得人家做得比你多才中!我家四个媳妇,哪个不比你强!你是老大媳妇,是长媳,却最不中了!天天都在家里生事,你不就仗着老大是个傻子吗!” 禾老太太也生气了,直接切中了要害 的确,马氏在禾家过得顺风顺水,最根本的原因还在于禾老大对她的在意。 禾老爷子与禾老太太又看重禾老大,没办法之下才对其妥协。 一朝低头,就永远低头。 马氏砰地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仰着脖子挑了眉,语气理直气壮:“禾成家咋了,哼,你问问他,他要是让我走,我立即就走!禾成家,你敢说一句,我带了俩娃就离开你家的大门,绝不死皮烂脸地赖着!” 她朝地呸了一声。 禾老大也跟着站了起来。 禾老太太与禾橘儿都满心期望地看着他。 但他嗫嚅着唇,磕绊了半天也没说出个“走”字来。 马氏得意一笑,眉毛挑得更高了,倒是更显示出几分的艳丽。 禾老大呆呆看了她,忽然就摇了摇头:“不,不走!” 禾老太太与禾橘儿气得差点吐血。 马氏完胜。 她得意地骄傲地光明自大地转身离开了屋子。 禾老大与大央,连翘像个跟屁虫一样,紧紧跟在她后面。 望着禾老大那畏缩又坚定的背影,禾老爷子也干瞪着眼睛,半晌才叹口气:“这个儿子,白养了啊!” 真是白养了,竟像是专门为马氏养得一样! 没有办法,中午的碗筷是禾橘儿不情不愿地刷了。 晚上,照旧如此。 禾夏儿也耐不住家里的气氛,最终主动站出来去刷碗,一家子才暂且消停了下来。禾老爷子见状,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禾家的战斗化升级,马氏开始拒绝洗衣服,喂猪喂鸡,扫地等家务活计。 禾老太太各种手段都用尽了,还是没有作用。 连翘跟着自家娘有样学样,也拒绝上山揽猪草。 现在入秋了,秋草基本都要萎落了,所以现在揽猪草揽得比之前要多一半,是正儿八经的一天一箩筐,用以贮藏,等冬天来了好有草喂。 家里现在总共就有六头猪,一顿不吃就要造反了。 等到中午,禾老太太正在厨房做饭,就听到后院传来一阵阵的猪哼声与猪撞墙的声音。 她吓得扔了手中的铲子就往后跑,待看清猪圈里那最壮的一头黑猪正卯足了劲,一下又一下往前面的石头墙撞来,便去拿了棍子,使劲往黑猪上敲,一边敲一边骂:“黑了心肝的东西,天天给你了吃,给了你喝,还要反过来咬主人,半点都养不熟,烂了心肝哩,咋不馋死你,比谁都凶!你凶啥凶,当这个家里还真有你站的地儿哩,狗拿鸡毛当宰相哩……” 她嘟嘟哝哝地骂,被连翘听个一清二楚,她跑到马氏那里说了,后者正半倚在床上嗑瓜子,闻言便呸得一声把嘴里的瓜子皮给吐在地上,随口吩咐一句:“把地扫了。” 自己则精神抖擞地出去,与禾老太太对骂去了。 到下午的时候,禾夏儿去了作坊,满脸的疲惫不堪。 禾早正好去作坊查看,见状便问道:“这是咋了?” 禾夏儿苦笑一声:“家里又闹起来了,中午的时候咱奶和你大娘娘也不知道为了啥,在猪圈那里打了起来,咱奶把你大娘娘推跌倒了,她一直在喊疼,最后请了黄大夫过来,黄大夫却说没啥大事,就是简单的磕伤,你大娘娘却骂了黄大夫一顿,说他是庸医误人……黄大夫被气走了,咱奶也说她装病,自己气得躺在床上不起来!” 说着,她便迟疑了下:“早儿,这晚上也没人做饭,我想着得早点回去……” 她低了头,声音怯怯的,充满了歉意:“虽说早儿你们是好意,是为了我好哩,我一直感恩着哩,但是家里现在闹成这样,我想着,以后,以后就不来了吧……家里离了我不中……” 她不肯抬头看禾早。 禾早垂眸略一思考,就问:“这不干的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有人让你来说的?” 禾夏儿有些吃惊:“是我自己想的,没人跟我说……”她懂了禾早的意思:“早儿你不应多想,这真的是我自己想哩,我还能帮家里一点忙,就帮着点,现在家里实在是离不开我……” 周围人多,禾早看了看四周,便拉了她走到一边的角落处,正色道:“夏儿姐,我问你,家里是真离不开你?” 禾夏儿愣住了。 禾早便叹口气:“你还没看明白,为啥这几天大娘娘要和咱奶闹?为啥大娘娘之前干活,这几天却一点也不敢,连翘也是这样?夏儿姐,大娘娘之所以闹就是想让你回去!你现在就这样回去,正好趁了她的心意!” 禾夏儿沉默不语。 她一直不懂之前马氏还做一些伙计,为啥这几天却丁点也不肯做,而且那架势,像是故意与禾老太太吵起来一样,似乎要拼命把事情给闹大! 原来如此! 她咬了唇,脸色忽然就涨红了:“娘她不想让我出来做工,那为啥不说一声?” “说一声你就不干了?”禾早直接问道:“你是为自己干活为家里干活还是为大娘娘干活?” 禾夏儿迟疑了下:“为家里干……” “那就是了,我这作坊的钱不少哩,抵得上一个成年人不住手地在家里编漂子了,也不累!你来了刚刚好!要不然这差事还得让外人来干……可不许再说不干的话了!” 禾夏儿却很犹豫:“要不让你大娘娘或者是连翘过来?” 禾早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大娘娘和连翘是做精细活的人吗?我这柿饼要求很高哩,是要运到京城里卖的!我宁愿缺人手也不愿意雇了会毁禾源柿饼名声的人来做工!” 禾夏儿便不再说什么了。 她即使也是个老实人,但心里也有一杆称。 乡下人,把钱财什么的都看得很重,倒不是太过重利,而是因为钱财太过重要,离了它根本不行。 乡下人看待银钱就像是看待庄稼一样,不能浪费,能多赚点就多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