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贾张氏一举四得

    次日，见贾东旭并没有找理由赖在家里，吃完饭真的出门去上班了，贾张氏顿时心情大好。

    再想到秦淮茹很快也能转正，那老贾家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双职工家庭了，要知道，即便下个世纪的头几年，双职工家庭出去都是很有面子的事，也是一个优势，何况现在？

    虽然论起来易中海家才是院里第一个双职工家庭，但是，刘平不只是干儿子，即便亲的，将来也是要分家的，哪里比得上她们贾家？

    这样一想，她的心气更是前所未有的高涨。

    尤其又听到傻柱屋里于莉哭哭啼啼的，很可能是因为昨的事在和傻柱吵架，她的心情更是好了几分。

    不过，她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贾东旭因为被劳教过，本来就是人生污点，还是因为女票，厂里的工人哪怕是为了避嫌都会刻意疏远他。

    之前因为作为贾家的独子，后面又有易中海刻意的维护，再加上贾张氏不断夸张夸奖的灌输，他已经养成了高傲的性格，心胸也不宽广，加上他在学徒车间也是“老人”，哪里受得了这些？

    不过，他肯定改变不了别人，只是找机会发作了几个人，但这样并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众人对他更敬而远之了，而背后则少不了议论。

    这让他心情更差，以前还好，他还能拿秦淮茹出气，但现在她在制衣间坐月子不回家，而他每除了厂里就是家里，厂里不用，那是他深恶痛绝的地方，家里却只有贾张氏……

    每当这时候他就忍不住怀念起娟姐，但他就是因为她进去的，别他现在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就算知道也不敢去找她。

    然后，他渐渐就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酗酒在平时就是恶习，何况是这个时期？

    大旱进入第三年，虽然国家拿出了宝贵的储藏黄金在国际上收购粮食，但这个国家太大了，收来的粮食仍然只够勉力维持生存，哪有余粮酿酒？

    事实上，当时是禁止粮食煮酒、熬糖、米浆刮布的。

    不过，就像毒虫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找毒源，酒虫也会想办法搞酒——总有人能搞到酒的。

    但这些酒的质量就无法保障了。

    一年零八个月后，贾东旭因为发了工资，手里有了钱，再次去娟姐那里喝酒——后面他们还是联系上了。

    他发现今的酒好像格外冲，喝到肚里一团火，头发晕，视力模糊，还有些恶心头痛，做不了别的事了，就没有在她这里过夜——在这里过夜肯定要多花钱的，虽然在她这里花钱他毫不心疼，但花钱办不了事那就不值得了。

    他是第二被上班的人发现的，那时人已经凉透了。

    刘平知道这件事后，忽然想起九十年代初很多地方工业酒精中毒的事，赶紧联系相关部门和专家进行研究，以便人们知道其中的危害。

    这且不提，贾张氏收到贾东旭的死讯，尤其见到尸体后，自然很悲痛，但又不是那么悲痛，因为她实在是被贾东旭搞怕了：在他上班三个月后，他的工资就有大半不往家里交，而是都拿去找酒喝了。

    后面联系上娟姐后，工资交得更少了，或者干脆一分不交，而到了后面甚至发展到开始人偷她藏起来的养老钱！

    这就让她深恶痛绝了。

    而且，不管是她怎样想办法，就连之前端出老贾的牌位，也全都没有把他劝得回心转意。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要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但他在家里时她确实一刻都不敢让他离开视线，即便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

    所以，现在他死了，她悲痛是真的，但悲痛的时间并不长，也并不强烈。

    而且，人已经死了，她也要考虑后续的事情，其中关于厂里的处理尤为重要：虽然现在的单位对工饶生老病死都会管，但贾东旭一不是死在工作岗位上，二不是因为生病或者出了意外，这样一来很多好处可能会减少甚至取消。

    另外，还有贾东旭身上的工作，按道理是可以传给后代的，但现在棒梗才七岁，刚上一年级，明显没法去上班，怎样保住工作就更关键了。

    秦淮茹也很快赶了回来。

    这个消息对她也很突然，虽然她对贾东旭已经没有了感情，但即便是一个熟人突然死了她也会难过，何况两人还生了棒梗，所以看到他的尸体也忍不住眼红流泪。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后先往她肚子上看了一眼，心里不由庆幸，想着幸好贾东旭死前又让秦淮茹又怀上了孩子，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孩子自然不是贾东旭的，但他晚上经常不回家，秦淮茹又怀孕了，她并没有怀疑。

    等秦淮茹哭了两声，她赶紧劝阻道：“好了，别哭了，反正已经这样了，你心肚子里的孩子。”

    秦淮茹擦着脸上的泪水道：“怎么突然就……”

    贾张氏心里忍不住生出一股恨意：“喝酒，喝酒，怎么都不听，早晚不得有这么一？”

    她不想再多，害怕再让秦淮茹记起不好的回忆，很快转到正事上，道：“不这些了。反正人已经死了，活人更重要。”

    “他死就死了，但还有棒梗和卉卉，算上你肚子里的还有三个孩子，总得为他们考虑——我跟你，当年老贾死的时候，家里只有贾东旭一个孩子，厂里都给了好几百抚恤金，你三个孩子，还都那么，你想想，是吧？”

    秦淮茹皱眉道：“可是我听公公他是在厂里因为机器事故出的意外，他……”

    贾张氏忙道：“所以，你得赶紧去找平安啊——他现在当上了股长，肯定会有办法的！”

    刘平去年顺利考上了圆明园技术职业学院，厂领导为了表彰和鼓励参加厂夜大的其他人，正好有理由破格把他提拔成了厂安全科的股长。

    因为安全科的科长是杨凤山和李怀德兼任的，大家都猜测等刘平大学毕业后应该很快就能提拔成为副科长甚至科长。

    这些是后话且不，但在贾张氏看来，抚恤金的事对刘平肯定不算什么事。

    “对了，最关键的还是工作，这是棒梗的，一定要想办法保下来啊！”

    秦淮茹知道推脱不开，而且这件事肯定要问刘平的意思，她就去找他了。

    刘平愈发成熟了，他道：“我们是对门的邻居，这件事你不我和我大爷也会帮忙情的。”

    现在人们很重要人情，他出面，厂领导不仅不会怪罪，还会认为他有人情味，什么都不做反而会认为他凉薄。

    “但最终还得是杨厂长他们做决定，毕竟这么大的厂长，他们要考虑方方面面的东西。”

    “不过你放心，不管他们做什么决定，有我在都不会亏待你们娘几个。”

    秦淮茹自然相信这一点，甚至包括棒梗，这一年多来，在刘平教育下，棒梗看着都更像样了，而且也和他亲近，但到底有工作棒身才更有底气，于是忙问道：“工作怎么办？”

    刘平道：“可以先让你婆婆代替上几年班，等棒梗长大再给他。”

    秦淮茹对他的安排还算满意，但她回去刚到一半，贾张氏就不满的道：“不行，他是在敷衍你！”

    见秦淮茹不相信她的判断，她就解释道：“你看他的，什么会帮忙情，但还是要杨厂长他们做决定，又厂子大，杨厂长他们要考虑方方面面的事，这不是敷衍是什么？”

    秦淮茹自是知道刘平的为人，更何况是关系到她的，她相信他绝对不会敷衍她，但这些话没办法跟贾张氏，只能解释道：“他们当干部的都那样，没做之前不会把事情死，但他和一大爷是咱家的邻居，既然了要帮我们，肯定不会了不算的。”

    贾张氏仍然摇头道：“你啊，还是年轻！你要知道，这帮和帮也是不一样的……”

    秦淮茹有些厌烦贾张氏对她的质疑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道：“妈，你到底想什么？人家都愿意帮忙了，事情还没做怎么就怀疑人家？这不好吧？”

    在她看来，刘平既然答应了她肯定会替她争取的，何况，凭刘平和杨厂长他们的关系和重要性，他既然出面，那能帮的肯定会尽量帮的，至于需要刘平欠人情或者犯错误才能得到的过分要求，就算给她她都不要。

    贾张氏不是秦淮茹，她对刘平的认识是截然相反的，主要是以前找刘平帮忙都是有代价的，比如帮贾东旭过考级，她是出了二百块钱的，现在刘平的表现自是让她怀疑。

    所以，面对秦淮茹的不耐烦，她也理直气壮：“你急什么？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娘四个着想？”

    秦淮茹只能耐心的问道：“那您是怎么想的？”

    贾张氏继续道：“你想想，如果只是几句场面话，厂领导们肯定也不会出力啊，你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句话是没毛病的，秦淮茹就点零头。

    贾张氏这才语带深意的道：“所以，关键要看他用不用心。”

    秦淮茹虽然一时间不明白贾张氏看她什么意思，但还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只能顺着她的话道：“以他的为人，咱们又是邻居，他既然答应帮忙，肯定会用心吧？”

    贾张氏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不提前好，他用不用心还不是他了算？但不趁着一开始把抚恤金的事解决掉，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咱们可赌不起！”

    秦淮茹能明白贾张氏什么意思，但还是不明白她到底想怎么做，总不能是送礼吧？

    近一年来，家里的花销基本全靠她的工资，根本留不下什么钱，而贾张氏存的养老金虽然不确定被贾东旭偷了多少，但被祸害过后她更是看得比命根子还重要，肯定也舍不得拿出来。

    她想不明白，但还是试探的问道：“你是咱们给他送礼？”

    贾张氏顿时变脸道：“咱家的钱都让你男人给祸祸了，哪还有钱送礼？”

    秦淮茹干脆不浪费脑子了，直接问道：“那您我们该怎么做吧。”

    贾张氏向刘平房屋的方向看了一眼，没直接回答，而是先问道：“他今年十八了吧？”

    “对！”

    秦淮茹点零头，那他过生日还是她办的，她肚子里的这一个不定就是那怀上的……

    她赶紧掐掉涌出来的记忆，赶紧道：“这和他多大有什么关系？”

    贾张氏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声音有些含糊的道：“他这个年龄正血气方刚，你人长得又俊，还拿捏不住他吗？”

    秦淮茹听得一愣，然后不能置信的指着自己问道：“什么？我？”

    她这会心里一阵激动，但还是坚定的拒绝道：“不行！”

    贾张氏则低声呵斥道：“你嚷什么？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娘四个着想吗？”

    实际上，刚才在秦淮茹年轻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上制衣间的组长的缘故，现在的她不仅自信大方，皮肤还白，脸上连皱纹都看不到，还是那么的光滑，是青春正茂也不为过。

    她都觉得好，何况那些男人？

    偏偏贾东旭刚刚死了，秦淮茹这么年轻，她就不得不担心她改嫁的问题了。

    不一旦改嫁肯定要给别人生孩子，有了后爹难免会变成后妈，单是现在贾家全靠秦淮茹的工资撑着，她就不允许她改嫁！

    但她是过来人，知道守着是多么困难，她自己就没守住……这些就不了，尤其秦淮茹在外面上班，接触的人多，本人又年轻漂亮，如果不给她找个渠道，她就算对她千防万防，也挡不住外面的那些扑上来的狂蜂滥蝶。

    现在却是有个绝佳的机会！

    让秦淮茹去“拿捏”刘平，既能让他用心的给她家办事，顺便还能拴住秦淮茹，同时还相当于把把柄送到她手里。

    以两饶年龄差距，秦淮茹又有三个孩子，两人基本结不了婚，也就不会有改嫁的隐患，而且以后还能继续让刘平给她家办事，这简直是一举四得！

    另外，秦淮茹现在怀着孩子，让刘平占点便宜也不会再怀上孩子，而这也算是一个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