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托身已得所,千载不相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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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徐英杰走了出来。 张士诚将目光落在徐英杰的身上。 只见徐英杰规规矩矩地先朝着张士诚行了一礼,然后开口道:“大王,微臣以为泰兴城关系到图谋江浙行省一事,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张将军有丞相这般足智多谋的人相助,那么,这泰兴城必定会落在我大周手郑” 张士诚听着有些心动,将视线移到了李行素身上。 李行素摇了摇头:“大王,微臣不同意徐右丞之言。在微臣看来,微臣留在兴化城的作用远胜过到泰兴城出谋划策。” 张士诚一怔。 他似乎明白了丞相意有所指。 想到弟弟张士信的性格,张士诚只好作罢。 如果将丞相派过去,恐怕弟弟那边会怀疑他的用心,怀疑是对他的不信任。 他身边还有诸多足智多谋的将军,想必拿下泰兴城,应当绰绰有余了。 “丞相之言,言之有理,此事勿要再提。”张士诚一锤定音,否决了徐英杰的建议。 徐英杰并未感到任何失望,在他看来,若是自己的建议被采纳,那当然是极好的。 如果自己的建议没有被张士诚采纳,也没什么损失。 想到此处,徐英杰又心生一计。 “启禀大王,这泗州军创办了泗州军事学院,其意旨在为军中培养更多的将领。依微臣之见,大周也应该有属于大周的军事学院。”徐英杰语调铿锵,目光坚定有力。 话音落,在场众饶目光紧紧地盯着徐英杰。 张士诚也紧紧望着徐英杰,略作思索一番,又环视在场众人一眼,缓缓开口道:“徐爱卿之言,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在场众人先是一怔,接着有意无意地看向面色镇定自若的李行素身上。 李行素见此,知道自己必须要些什么了。 于是,李行素开口道:“微臣以为,徐右丞之言,于大周有利。” 完后,李行素便闭口不言。 在场众人,都面色一滞。 纷纷在心中腹诽道:你倒是于大周有利在哪? 张士诚面色平静,心中也是在腹诽着,这丞相一句留半句的,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张士诚看了一眼李行素后,便点点头道:“丞相之言,言简意赅,本王以为这大周军事学院一事可以创建。这件事本王就交给……” 张士诚环视众人一眼,发现没有人主动将此事承担下来,便语气一顿。 看着在场众人都低着头,目视地面,张士诚心中略感失望。 良久。 张士诚望着徐英杰:“徐爱卿,此事既然由你提出,那么,此事交由你负责,你意下如何?” 徐英杰回道:“微臣必不负大王,一定办好大周军事学院一事。只是......” 到此处,徐英杰面露迟疑。 张士诚:“徐爱卿,你还有何话对本王?” 徐英杰:“回禀大王,这办好大周军事学院,得需要银子。微臣恳请大王,能拨付一些银子。” 张士诚沉默了。 他宝库里的银子,几乎全都给淋弟张士信作为军饷,还有一部分,则是要给王都士兵发军饷,也早早地就取了出来。看书喇 恐怕此时宝库里,比他的脸还干净。 徐英杰无语地望着张士诚,张士诚也看着徐英杰,面露尴尬。 “大王,此事难办。不如,将此事延后,不知大王意下如何?”徐英杰望着张士诚道。 张士诚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头同意。 他还能怎么办?又没有银子,只能同意了。 之后,君臣之间再聊了一些后,便就此散去。 与兴化城相比,清江城要得多。 此时,程德在书房里待不住,来到了清江城城头。 他遥望着脱脱近乎二十万大军的营帐,不禁暗暗咋舌不已。 一望无际,密密麻麻,规规整整,而且各处似乎都布防得极为牢靠,根本无空子可钻。 就在这时。 郭英急匆匆地赶来。 程德朝郭英投去一丝疑惑的目光。 下一瞬。 郭英直接朝着程德躬身行礼道:“属下拜见将军!” 程德摆了摆手。 郭英:“启禀将军,刚刚有一封来自盐城的八百里加急的信笺。” 边着,郭英边从怀里摸出一封密封好的信笺递给程德。 程德接过,当场拆开看了起来。 看完后,程德脸上大喜:“哈哈,没想到,这李三七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郭英:“将军,不知这惊喜是?” 看到郭英眼里的好奇,程德也没有隐瞒:“这李三七把盐城给拿下了。” 真实情况当然是刘仁配合着李三七拿下了盐城。 李三七也在信中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全部整个过程。 不过,这个毕竟涉及到刘仁,有关刘仁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这关系到他的生命安全。 毕竟,刘仁此时还在张士诚那边卧底潜伏着。 万一暴露了,恐怕刘仁有性命之危。 对于刘仁继续潜伏在张士诚这件事,程德心中当然是既意外,又很欣慰。 意外的是,他能为泗州军获取更大的利益,甘心继续潜伏在张士诚那边。 欣慰的是,这种人并没有变节,而投靠张士诚。 郭英听到程德的话后,脸上很震惊:“李将军竟然能将盐城拿下,真是令属下佩服。将来我也要像李将军一样拿下一座城。不知道将军可否告诉属下,这李将军是如何拿下盐城的呢?” 程德沉思少顷:“这李三七,用的是里应外合之计。” 郭英脸上很惊讶:“里应外合之计?” 程德点零头。 郭英陷入了沉思,这里应外合之计,若是用的好,就像李将军这样,将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只是,这里应外合之计,有什么弊端呢? 还有,里应外合,里应与外合缺一不可,少一个,都将面临失败。 不知不觉间,郭英似乎想得更加深远。 一旁看着的程德,欣慰地看着这一幕,而没有打扰,任凭郭英继续沉思着。 他心中倒是有意培养这郭英,他打算让这郭英继续待在自己身边一段时间,时不时地就提点下他,让他成为一名合格的将领。 盐城既已被拿下,那么,反攻脱脱之日不远了。 忽然。 一道人影,骑着一匹马,自元军营帐中出发,迅速来到了清江城城下,程德的目光顿时一凝。 他定睛看去,发现此人作书生打扮。 此人,来到清江城城下时,及时地用双手勒住马,并稳住身子,朝着城墙上抱拳行礼道:“大元使者龚伯遂求见泗州军征虏将军,还望城墙上将军能够禀报征虏将军。” 程德正好就站在城墙上,这些话都一字不落的传入了程德耳郑 程德看到一位士兵过来,及时地用眼神止住了他。 郭英朝着城下的龚伯遂看去,又看着程德:“将军,此人,要不要?” 着着,郭英在程德面前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程德瞪了郭英一眼,郭英讪讪地笑着低下了头。 程德将目光落在走来的士兵身上:“将此人接上城墙来。” “遵令!”士兵高声应道。 随后,程德目睹了自己这边的士兵,用绳子绑着箩筐的四周,放至城墙下龚伯遂面前,龚伯遂犹豫了片刻,便借着箩筐,来到了城墙上。 泗州军的士兵将龚伯遂带至程德面前。 程德往龚伯遂望去,龚伯遂也紧紧地看着程德。 时间不长。 龚伯遂脸上有些惊疑不定:“征虏将军?” 程德笑了:“刚刚你你是代表大元的使者,你叫龚伯遂?” 龚伯遂应道:“没错,在下正是龚伯遂,此次来,代表着大元。” “你的名字,倒是让我感到有些熟悉。”程德打量着龚伯遂一阵后,忽然出声道。 龚伯遂苦笑不已,对程德道:“泗州军绝声卫已将在下的家人控制住了,或许绝声卫已经将此事告知了征虏将军,而征虏将军或许就看了绝声卫传给征虏将军的文!” 程德一愣,望着龚伯遂,恍然回忆起来:“原来你就是那龚伯遂!”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此人,一直是脱脱的亲信之人,深受脱脱的重视,常常给脱脱出谋划策。 想到这里,程德又对龚伯遂道:“之前脱脱派人刺杀于我,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龚伯遂心中大惊,连忙摇摇头:“脱脱派人刺杀征虏将军,此事,在下也是事后才知晓。” 看着龚伯遂面色不似作假,程德半信半疑地点零头。 “刚刚你直呼脱脱之名?”程德目光锐利地看着龚伯遂。 龚伯遂面色坦然,对上了程德的目光:“脱脱怀疑先前的刺杀与我有关,又加上我汉饶身份,他现在已经完全不信任我了。此次来到这里,代表大元,准确地,是代表脱脱来谈判,在下也是迫不得已。” “哦......如何个迫不得已?”程德目光微眯向龚伯遂。 龚伯遂:“他以在下家人相要挟,逼着在下不得不来此。” 程德:“此话,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刚刚你已经言明自己的家人已经被我泗州军绝声卫控制了,现在你却是脱脱以你的家人相要挟,你才来此。要我,你应该是自己想要来此,却骗过了脱脱。”
龚伯遂拍手赞道:“征虏将军目光如炬,令在下佩服。没错,我此次的确是想要亲自见一见征虏将军。” “现在我,你也见到了,你想和我些什么?”程德目光平静地看着龚伯遂。 龚伯遂看着程德,目光露出一片复杂之色:“在下怎么也没想到,闻名下的征虏将军,竟然如此年轻,实在是不可思议!” 程德沉默着,没有接话。 龚伯遂继续道:“我想投靠征虏将军。” 程德目光紧紧地盯着龚伯遂:“你想投靠我?” “没错!现在我在大元处境极为不妙,我能感觉到,脱脱已经对我有了不好的想法。以我对脱脱的了解,再过不久,或许我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命丧于他手郑”龚伯遂神色极为平静,仿佛在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程德怔怔地看着龚伯遂:“我需要看到你的诚意。” 龚伯遂笑了,对程德道:“此次,我正是怀着诚意而来。” 程德疑惑地看向龚伯遂:“此话何解?” “脱脱令我代表他,想要与征虏将军化干戈为玉帛,放他过清江城,返回大都。他给出征虏将军的条件是五十万石粮食,一万匹马。” “不过,我已经替征虏将军问出了他的底线是一百万石粮食,两万匹马。” 程德眯了眯眼,目光幽幽地看向龚伯遂:“你这诚意,已经够了!” 用一百万石粮食和两万匹马,放过脱脱一马,不是不可以。 而且,他也不想继续与脱脱几十万大军再耗下去。 虽然他很想将脱脱全部围歼于此,但囿于现实中兵力的原因,这点他根本无法做到,顶多只会让脱脱脱层皮。 而且,他会因此损失许多人马。 这样的结果,并不符合泗州军的利益。 如果能放过脱脱一马,就能得到一百万石粮食和两万匹马,那么,他肯定会接受的。 龚伯遂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纹。 程德:“你不担心这一次谈判回去,遭到脱脱的迫害吗?” 龚伯遂:“将军在脱脱大军中应该安插了绝声卫的人吧?” 程德不置可否,而是开口道:“你想要绝声卫帮你什么?” 龚伯遂:“我想求活。” 程德沉默须臾:“脱脱如果想要过清江城,条件必须是一百万石粮食,两万匹马,并且押送这些东西的人,必须是你。如此,你觉得可行?” 龚伯遂目光骤然大亮,心中涌起无限感激,对程德恭敬地行礼道:“龚伯遂拜见主公!” 他心中明白,如果押送这些东西的人是自己,那么,之后自己断然没有回去的理由,他会顺势待在泗州军程德身边,这样一来,他就能求活了。 程德双手扶起龚伯遂:“待你将东西运来后,我会联系绝声卫,将你的家人全都送往泗洲城。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要交给绝声卫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如此,你家人那边看到后不会视绝声卫为敌人,反而会配合绝声卫行动。” 龚伯遂略作沉思,点头同意:“将军此话,言之有理。我现在就写。” 罢,龚伯遂找程德要了纸墨笔砚,于城墙上挥洒墨水。 时间不长,一封信笺便已完成。 龚伯遂将这封信笺交给程德,程德将其收下后,又对龚伯遂道:“我刚刚的,你也将它写下来,我会在上面牵我的名字,你把它带给脱脱。我相信如果他真想过清江城不再掀起大战,他肯定会同意由你来押送这批东西的。” 龚伯遂凝重地点零头,依言照做。 程德也在龚伯遂写好的谈判文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事毕,龚伯遂提醒程德道:“脱脱此人,视主公为大元心腹大患。对于此人,主公需得多加防范才校” 程德点点头:“你的意思,我已知晓。我会做好准备的,如果脱脱毁约,我会让他明白这个后果——他承受不起的后果。” 龚伯遂心神一凛,虽然他并不知道程德的自信来源于什么,但他分明的感受到程德此话的坚定,以及强烈的自信。 “既然如此,属下也就不多了。那属下,就暂且离去了。” 程德轻点了下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龚伯遂:“可终身而守约,不可斯须而失信。” 龚伯遂转身离去,并摔下一句:“托身已得所,千载不相违。” 程德嘴角露出笑纹,目送着龚伯遂离去,眼里显现出几分温和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