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地下黑拳
路德维格感觉自己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很长，现在记起来已经不甚清晰了。 他瞅了眼电梯内的时钟。 “17：50。” “得快点了，按琥珀川先生的性子想必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按下按钮，电梯门迅速合拢。 电梯迅速运行将路德维格驮向地面，电梯内的光线忽明忽暗的。 路德维格低头看着自己隔着衣服都显得有棱有角的肌rou，拿手指戳了戳。 “变强壮了，似乎还有些未知的变化在里面。” “应该是那个营养液的作用吧，那个医生说这个营养液。” 路德维格的思绪被电梯的叮咚声给打断了。 到一楼了。 他刷过门禁走出电梯，下午的教堂只有零星几名教众坐在正厅里的长板凳上静静祷告，琥珀川正坐在最后一排的椅子上，一头白发尤为显眼。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路德维格，他直起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头向教堂外走去。 “还差九分钟你就迟到了。” 路德维格闻言愣了一下，跟着琥珀川走出教堂。 “还真是守时呀琥珀川先生。” 教堂外此时正下着小雨，一片灰蒙蒙的，十几只乌鸦安稳地伫立在教堂对面的房屋上。 “还真是奇怪呀。”路德维格看着一只只乌鸦察觉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地方，但没过多想，他摇了摇头看向琥珀川。 “琥珀川先生，我们现在去哪？” “肯伊辛顿街区。” “从这儿到肯伊辛顿至少得十几分钟吧。”路德维格估算着路程。 似乎猜到了路德维格的想法，琥珀川手指轻点向路德维格的肩膀，随后又把手指伸向雨中。 蓝色光幕一闪而过，雨声乍停。 刚刚还在街道上行驶的车辆此刻全都消失不见，包括一些来来往往的行人。 琥珀川将路德维格拉近了以太界。 “18：00开始，正常过去来不及，也没必要。” 他把揣在兜里的右手拿了出来。 “叮。” 一枚硬币被他随手丢在地上，随机一扇漆黑的门框出现在二人面前。 琥珀川将手收回兜里，抬脚迈入门内，在路德维格的注视下消失在门内的黑暗中。 短暂的犹豫过后路德维格也紧随其后进入门内。 停留在原地的门框随着二人的进入，逐渐缩小，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枚被扔在地上的硬币一点点的化成粉末，被风吹散。 对面房顶一道道漆黑的暗影此时若隐若现，那是原本被留在主物质界的乌鸦们的影子。 光线在延长，从远处向路德维格延伸而来，门内是由一道道炫目的光线组成的空间。 路德维格感觉自己的感觉在这个空间内被放缓，触觉、嗅觉、视觉......甚至动作出现凝滞现象，他感觉自己现在跟一个木偶人一样。 “不要抗拒它，接纳它。”琥珀川的声音从空间尽头传来。 闻言路德维格渐渐放弃感知，接受自己的感觉被凝固。 不曾想放弃感知的路德维格反而能开始在这个空间里自由行动起来。 几个呼吸的时间路德维格便走到了空间尽头，同样是一扇门框，不过外面是一片光亮。 他跨过这扇门，刹那人声鼎沸，灯红酒绿。 “什么？夜店？”路德维格有点发懵。 不过他很快看见人群中间的八角笼，显然不是什么夜店，两个壮汉正在里面赤手空拳的博斗着，拳面击打在对方身体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汗液在聚光灯的聚焦下晶莹剔透。 但事情很快出乎了路德维格的意料。 血液在笼子里飞溅，甚至还有飞出的牙齿，呻吟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传入他的耳中。 其中一名壮汉在搏斗中很快陷入下风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但另一名胡子拉碴的男人没有就此停手，他蹲在倒下的人身前，双手拽住他的胳膊猛地一拉，双臂青筋暴起嗞啦一下，连带着筋络骨头将那人的胳膊活生生的撕了下来，鲜血溢了一地。 面对如此场景，人群中竟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还有欢呼声。 混入人群的路德维格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而琥珀川则在一旁分析起来。 “力量方面的超凡能力，不多，碧玉阶。” 牢笼内的搏斗还没结束，看着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对手胡茬男人没有就此停手，他将手放在对手脑袋和脖子的连接处。 “咔擦。”那人的脖子被胡茬男果断地拧断，倒在地上彻底地失去了动静。 人群中再度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甚至有女人将写有房间号电话号码的内衣、纸团丢入笼中。 胡茬男高举着双手，面容陶醉地享受着众人的欢呼。 “走了，我们不是来看比赛的。” 琥珀川拨开人群，领着路德维格向后台走去。 跟在琥珀川身后的路德维格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感觉。 “不是来看比赛吸取经验的吗？” 路德维格还在为心中不妙的感觉疑惑时，琥珀川已经把他领到后台几个面具人面前。 “我们要参赛。” 琥珀川把一叠金磅拍在他们面前。 几人将目光投在两人身上。 “谁要参赛？械斗还是？” 其中一名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走了出来，话还没说完便被琥珀川打断。 “他，械斗。” 琥珀川遍布伤痕的手指指向一脸茫然的路德维格。 “我们自备武器，你们可以检查。” 显然琥珀川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一切都显得轻车熟路。 一个黑色洞口突兀地出现在他的手边，他将手伸了进去，不时从中拉出了一把长刀正是第一次见面时他丢给路德维格的那一把。 戴面具的众人看见琥珀川的手段，都不禁压低声音讨论起来。 琥珀川将刀抛给男人，任他检查。 确认过没有问题后男人将刀递了回来。 琥珀川接过顺手塞入路德维格手中：“等下记得带面具。” 没有多余的解释，琥珀川向场外走去。 就这样还摸不着头脑的路德维格在挑选完自己的面具后，便根据面具人的指引走进了一个通道。 “走出去就是擂台了，会有主持人在那的，听他安排就对了，祝你好运先生。”带着小丑面具的男人拍了拍路德维格的肩膀看着他走了进去。 众人看着路德维格的背影，再次小声议论起来。 “是教会的人，很明显的跟空间有关的取物能力，有意思。” 此时，通道的另一头。 一个金发男人正站在格斗场中间，手握着话筒声嘶力竭的呼喊。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新人‘般若’，还有他的对手，我们强壮的‘野兽’博纳先生。” 听到是新人，人群中不禁响起一阵嘘声。 “想必是没有什么看头了这场，这个新人会死的很快。” 有人在台下小声议论，表示着对新人的不看好，但眼神还是随着聚光灯移到了进入“兽笼”的通道之一。 一个精瘦的人影早就站在那了，头生双角、双瞳漆黑的面具在聚光灯的照射下发出摄人的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