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篇 日记 19岁半你醒了

    日记19岁半——你醒了

    《在这里留下我的歌声》（14）本之165页

    1986年12月26日，阳光照耀

    有那么一片天地，生活着我们自己。有那么一些故事，属于我们自己，在我们的春天，我们谱写《我们的故事》。

    您你眼睁睁地睡着了，那么沉，那么死，一睡就是半个秋天，半个冬季。冬至不久，元旦未至，在“成，成吉思汗”的歌声涤荡中，在迪斯科的舞姿随着晨曦映入你眼帘之后，眼珠一动，目光忽然专注起来，望见眼前飞扬着的“五兄弟”大哥的风癣皮，您吹出一口笼罩在你胸中的雾，将雾长长地，一古脑儿地都吹出去，还给自然界，深深地吸进晨曦的清朗洁丽，对着朝阳虔诚一躬，直起腰来，双腿撑牢大地，拄起一身力量。

    你的眼睛同着世界闪光，越来越清晰——你醒了。

    多么慢长的苏醒啊！清清楚楚地伸出你的手，看定早就停在你眼睛上的眼睛，握住那双早就伸在胸前的手，对着这双一直呼唤着的唇，你清清楚楚地说：“我睡够了——”

    一头好长好乱好懒散的头发，一脸的络腮胡子，一条睡着的虫，过去的龙——你睡得真狠心！睡得彻天彻地，却总是不醒。

    你说，你是两个人。一个是龙，一个是聪。你成了龙，却失去了自己（聪）。睡着一条虫，吃着潮气雾气和暮秋，和冬的冷冻，贡献着你的沉默、睡魇、痴呆般有顽固，和属于物质的汗淀、CO二样话叹……

    我们的期待之心，随同降温，一阵阵收紧，越收越紧……冬至过了，万物跳起来，你不再“视而不见”，既然在我们的世界，就参与“我们的故事”吧……

    你铺开了我们的稿纸……用你的脚……

    你睡的时候，一直都在做梦……

    在你入睡以前，那是好好的夏天，好热烈的生活，好热情的空气，你不仅是你，而且是条火龙……自从碰上那一次冰，以后就是一次次的冰……于是金黄的秋天刚过，落叶刚刚同寒冷结识，你就在我们中间沉默成礁石……

    你醒来了，长乱了的头发来没有梳理呢！周围依旧是隆重冬。

    我们是否不再愀心，不惊悸，就看你。春天般的故事，要有你……

    《我们的故事》即是《我们的天地》和《爱的距离》或《设防的爱情》，不如利用所积累的材料，写一部并不太长的我们的故事，它的意义，或许可以大过以往所有构思的总和。过去的生活，实在不该将来了还写很多很多。

    《我们的故事》是故事，是小说，却又全是由散文和散文诗凑成的，结构并不新，题材也不新，也写不出多少新东西来，我写的是生命力。

    午后，成熟的阳光照耀着，我一个人盘坐在山岗，在回忆，畅想《我们的故事》的这种构思，使得我准备写的诗通通打住。要写诗必须要找题材。

    事实上，我也并没有沉睡，前面对笔记，是为了便于记忆我新的构思。

    感人的并非幻想、梦昩。不感人的别写给别人，至少是感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