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机会与威胁
施金平向甄贾竖起大拇指，一脸敬佩地说道：“甄大哥，你可真的厉害，这样都能打动何大师的芳心。我不打扰你们，先走了。” 甄贾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并与这施金平交换了一下电话，这个男孩子看上去很忠实靠谱，以后说不定有用得着的时候，所以他果断收藏了这个男孩的电话。 等施金平离开，甄贾如约去了后台，并找到了何梦影。 何梦影正坐在后台贵宾房的沙发上，缓缓地喝着水，看样子，讲了一下午，可能是真渴了。 奚军则坐在何梦影旁边，充当着护花使者的角色。 看到甄贾进来，何梦影便让甄贾坐到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甄贾天生很大胆，也不觉得自己与何梦影真有什么天差地别的身份地位差距。 他对何梦影与奚军都很自然地笑了笑，然后大方的坐在了沙发上：“两位大师的辩论太精彩了，让我学会了不少！” 奚军可能是看在何梦影的面子上，对甄贾随意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何梦影则饶有兴趣地看了看甄贾道：“你应当是个爱说话表达的人，可整场招聘会都没见你说话，我想你不是学人工智能的吧？” 甄贾很直白地点了点头：“何大师，我是三清大学金融学院的应届大学生！” 何梦影似有所悟，笑道：“那就对了，难怪你对我们的商务拓展也没有太多的表现！” 她拿起茶杯，轻啄了一口，转移了话题：“你说我们人工智能真能像人一样吗？”她似是在问自己，又好似在问甄贾。 甄贾可不认为何梦影叫他到后台一述，便是真看上了他，要招揽至麾下。 所以他放得很开，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如果只是达到像人一样工作行动，我想是可以的，但如果要像人一样学会感知世界，并形成主观认识，甚至以此去认识世界，我想是不行的。” “哦！”何梦影一愣，质问道，“何以有如此一说？” 甄贾也不胆怯，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人和机器最大的不同，便是人具有主观自我意识，并以此为基础形成感性认识，进行主观演绎，这是机器所没有的。人工智能说白了，它就是一个建立在人类认知上的深度思维和推理，只是人类认知的延伸。主要建立在线性归纳上，这世界如此复杂，哪是线性回归能够表达的。” 何梦影内心有所触动，她点了点头：“看样子你对人工智能是有做过研究的。” “额！现学现卖而已，听你们探讨了一下午，多少学会了一些皮毛！”甄贾摇了摇头，实事求事地说道。 “很多人都认为人也是一部机器，只不过人是一部自然天生的机器而已，凭什么你觉得机器不能替代人？”奚军似是抓住了甄贾的辫子，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到现在，甄贾也有所猜测，这奚军怕是在追求何梦影，当下也不想撄其锋芒。便委婉地说道：“这人确实可能是机器，只不过人这部机器的智能可能并不来自于原子、分子层面，甚至连夸克微子层面都不是，而是来自于更微观的层面。所以我们用原子分子等宏观层面的逻辑去模拟微观层面的人类意识，注定是做不到的。” 何梦影心底大为触动，一脸震惊地看向甄贾，平复了好一会情绪，才说道：“原子分子世界对我们而言已经属于微观世界了，你用宏观二字去描述怕是不妥！” “哼！故弄玄虚！”奚军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甄贾也不介意大家的反应，淡淡地笑了笑道：“到了量子世界层面，我们发现量子世界的逻辑完全变了，生与死，存在与不存在都是可以同时并存的。这和我们宏观世界的逻辑完全不同，甚至是矛盾的，宏观世界的逻辑到这里完全崩塌了。何况，我个人认为这世界说不定有比量子世界更微观的世界。这样去看待的话，这原子分子层面的世界如果不叫宏观世界，那叫微观世界也是不妥的。所以我认为以现有的基础科学，永远也造不出与人一样的机器。除非基础科学有非常大的实质性突破。” 何梦影一听，脑洞大开，满脸震惊之色：“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只是个学金融的？把你简历给我看看。”她显然已经被甄贾所说服了。 奚军心底同样震惊不已，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冷冷地坐在那里，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甄贾心中窃喜，从怀里拿出一份简历，递给了何梦影：“何大师，我叫甄贾，一直对创新投资有兴趣。” 何梦影接过简历，很快便看了一遍，嘴里轻声嗫嚅着：“不对呀！为何你的身份如此普通！” 是啊，在这些世界级的名人面前，甄贾实在太普通了，毕竟看他的人，再也不是甄家村的那些小村民。 良久，何梦影似是做了某个决定：“甄小兄弟，嗯，你看做我的贴身助手行不行？” “肯定不行！”还没等甄贾回话，奚军以不容置疑地语气说道。 虽然助手不是个什么大职位，说难听点，就是个跟班的。 不过奚军很清楚，何梦影对甄贾的兴趣是骨子里的，虽然何梦影比甄贾大三、四岁，但他可不想让他们来个日久生情，弄个姐弟恋出来，何梦影只能是他奚军的。 “如果我就要说行呢？”何梦影冷冷地说道，在这个问题上她不想让步。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王董早就说过，人工智能部由我们俩负责，你我各一半的权力，你可压不了我的，如果不是我让着你，你以为你有如今的地位。” 奚军几乎歇斯底里地握了握拳头，愤愤然地看向何梦影。 “我有一半权力，你的反对同样无效，不是吗？”何梦影似乎也动了气，和奚军就这么忒上了。 奚军见何梦影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得寸进尺的样子，愤怒之情溢于言表：“那你试试看，我可是架构师，你没有我的支撑，我看你那些算法能干什么！充其量解决一些小问题罢了。” 何梦影这次终归是被奚军捏到了命门，她与这奚军注定是只能合作不能为敌的，但仍然心有不甘，想要继续坚持。 甄贾如果说不想借这个机会进入巨擎科技，那肯定是骗人的。 这可是蓝星各界精英挤破脑袋都想去的公司，他怎么可能放得下，而且正是自己需要谋生的时候。 但他也看明白了，这奚军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看成情敌，他也是醉了，让两人这样斗下去，自己最后还是没机会。 想到这，甄贾只得退而谋其次，连忙说道：“何大师，我一个学金融的，不懂那些算法，让我做你的助手，其实也帮不了您什么！” “就是嘛！人贵有自知之明！”奚军见甄贾这么说，心中一轻，脸色也好看多了。 何梦影却没有理会奚军，而是对甄贾又说道：“以你的能力，学起来很快的。何况我更看重的，是你懂金融，又能与我心意相通，沟通起来更清楚准确，可以帮我物色到各种可以协同我们工作的好项目，你的大局观念不错，应当能很快帮我们的基础层搭建起来。” “何梦影，你……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奚军听到“心意相通”四字，怒不可遏，就差摔杯子走人了。 何梦影一脸委屈地看向奚军：“我这是为公司着想，你……你竟然不领情！” 甄贾也是醉了，只怕这何梦影到现在都不知道奚军的心意，心中虽然可惜自己这么一个绝佳的工作机会。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再退让一步了，否则工作谋不到，反而把二人都得罪了，以后在商界走动反而不方便。 如果博得这两人的好感，就算现在没有这工作，以后也有各种机会赚到更多的钱。 甄贾明白一个道理，只要大佬想让你赚钱，其实很多时候只不过是别人的一句话而已。 想通了这些关节，甄贾立即说道：“两位大师！其实我更喜欢创新投资这项工作，以后有好项目，我再把项目推给你们，其实也是一样的。” 奚军有些意外地看向甄贾，对他能这么主动的放弃这一工作机会，他心中是有所触动的，毕竟每天来求他们要工作的人多了去了，可不是哪个人都能与他们见面的。 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又能抵制住诱惑的人，无不是有大毅力、大局观的人。奚军脸色好了很多，但还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何梦影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好再坚持，她也不想与奚军把关系给搞僵了，到时候不好开展工作。 何梦影想到这，只好先退为进，对甄贾说道：“你这样想也不无道理，好吧，我们人工智能部还是起步阶段，等我们的基础业务起来了，肯定要搞个商务拓展中心或投资中心，以后那投资中心老总的位置我可以给你留着。” 何梦影说完，双眼冷冷地盯着奚军，意思是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我不会让步。 奚军也知道这不是与何梦影怄气的时候，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只要现在把甄贾打发走，过段时间，何梦影便把甄贾给忘记了。 到时候就算甄贾找上门来，随便找个理由便打发了。想到这，奚军便顺着台阶下：“以公司目前的情况，这样安排还过得去。” 何梦影仍然有些生气，没有理会奚军，自顾自掏了张名片，递给甄贾道：“有什么事情，你打我电话，我电话就是我薇薇，加我时注意备注一下你的名字，我可是不会随便加人的哦！” 甄贾大喜，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瞥了一眼奚军，发现他虽然不喜，但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看样子这两人准备各退一步了，当下毫不犹豫地接下名片：“知道了，谢谢何大师！只是我暂时并没有手机，也没有薇薇。” “不碍事，等你有薇薇再加我便是。”何梦影摆了摆手，可爱地偏了偏脑袋，又说道，“叫何大师太见外了，以后便叫我meimei吧！” “额！”这何梦影是不是情商很低啊，哪壶不开提哪壶，甄贾敏锐的注意到，奚军听到这一句，脸色又跨了下来，眼看就要发作。 甄贾心底狂颤不已，赶紧对何梦影说道：“你比我大，还是叫你jiejie比较好！” 何梦影似是根本就没有看到奚军的难看脸色，啐了甄贾一口：“大哥，你见过哪个女孩子愿意被人叫作jiejie的？” “额！好吧！妹子，我先走一步了！”甄贾看到奚军马上又要发难了，赶紧说了一句，也不等何梦影回他，便往门外走去。 刚一出门，便听到背后传来奚军的怒吼声，看样子两人还是吵起来了，甄贾头痛得很，自己身份卑微，现在回去劝说，也不是回事，可能还越劝越忙。 不回去又感觉过意不去，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个妹子，他可一直是个对妹子很护短的人，心中那个槛又有些难过去。 甄贾在门外踌躇了半天，终归只是一叹，甩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