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监视
郭如海听到沈安报出来的账户，也点了点头。 他听说过这个隐秘银行，据说它的总部开设在极为安全的中立国，只为寥寥无几的会员服务。 相比起普通的银行来说，隐秘银行的安全级别可以被称为世界之最，据传有不少小型国家的皇室与总统都是它的用户，专门用来存放自己的私人存款。 更有不少的海外政府也极为信任这个银行，不过若想要在这个银行开设户头却颇为不易，甚至就连郭如海今时今日的地位，也无法被它们吸纳为会员，只能望而叹之。 而沈安能够报出这么一个银行的账户，也大幅度提高了他在郭如海心中的信任度。 若非专门做黑活的杀手组织，哪里会需要开设这么一个特殊的银行账户。 还不是为了收钱方便。 毕竟任何国家都没有权力去查这几个中立国度的私人账户，否则就是与全世界的权贵为敌。 郭如海掏出西服口袋中的金笔，记下了沈安报出的卡号数字，把纸片郑重的收进内衬衣的夹层里。 “沈先生，合作愉快！” 郭如海伸出手，笑容和煦的与沈安握了握手。 沈安微微一笑，同样伸出右手，用力的握了握。 满是血液与脑浆的办公室中，惊吓过度的林嘉钰双目放空，蹲在墙角不发一言。 两个西装革履，浑身血液的人却是不约而同的脸带笑意，气氛十分和谐。 又一次送走了抱着林嘉钰的沈安后，静静伫立在窗边郭如海脸上的笑容猛然一收！ 面无表情的他整个人浑身的气势如渊似海，深不可测，令人生惧。 他站在落地窗前思索一会儿，拍了拍手掌。 会议室的偏门开启，一个面容妩媚身材火辣的女人缓慢爬到他的脚边，低下头颅乖巧道：“有何吩咐，主人？” “我们的谈话你也听见了，叫你的手下死死看紧他，绝对不能让他逃离香江！另外随时监控有谁联络了他，就算是他走在路上摸过一条狗，我都要知道！” “是！主人！”女人恭敬的抬起上身，乖巧的解开郭如海的皮带。 郭如海从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般低沉的吼声，有些疲惫的微微阖上双眸，办公室里重新陷入沉寂。 驾车回到别墅后，将还陷在惊恐之中的林嘉钰扔在床上，沈安换下染血的衣物，把价值两万的外套随意扔在垃圾篓里。 他跳进泳池，让冰冷的池水缓缓吞没头顶，整个人在水底闭气吐纳。 见到沈安情绪起伏不稳，便有十分懂事的西洋女佣一起进入泳池为沈安按摩身躯，让他紧绷的肌rou逐渐松弛下来。 直到微微发热的头脑终于平静下来以后，沈安才浮出水面，长出一口浊气，开始思索起接下来的谋划。 从郭如海处敲来一亿之后，他所需的所有条件几乎都已备齐，可以开始着手最后借壳上市的收尾工作了。 张彼得那边自己帮不上手，只能希冀他的聪明才智不会令到自己失望。 自己能做的，就是为郭如海与洪文准备好一场宏大的葬礼！ 接下来的几天，沈安深入简出，没有再离开过别墅。 负责监控他的人聚集在别墅外围，每天到点负责汇报行动。 结合别墅之中经过训练的女佣供词，郭如海每日都会收到整整一沓关于沈安今日几时几分做了什么，与什么人通过电话的书面汇报。 他也不嫌烦，翻来覆去逐字逐句的研究沈安的行动。 “七点半，起身，吃早饭，煎蛋、牛奶、吐司，又要了碟炒饭，胃口不错。” “下午四点，与未知来源通过电话，说的话如下‘是，好的，差不多，嗯，再见。’” 郭如海揉了揉眼眶，试图思考沈安到底说了什么，却发现无法根据散碎的链条还原当时的情况，只得作罢。 不谈这边郭如海如何关注沈安的一举一动，别墅之中，沈安让佣人将晚餐送到房中，喂林嘉钰食饭。 她自从前些天受了惊吓后，直到如今都很惊恐与沈安见面，昨日方才好些，不再抗拒外人进入房中，但仍然刻意躲开沈安。 一个可怜的、被卷入到这场阴谋中的女人。 沈安对她的评价就是如此，倒是没有因为她的行为感到愤怒，只是认为或许这代表了林嘉钰在某些事情上，仍然保留有一个普通人的三观。 虽然他一颗心脏早已磨砺得百折不挠，坚韧无比，却并不认为所有人都需要像他一样，对死人视若无睹，对杀人事件习以为常。 林嘉钰难以接受自己的同床之人是个杀手，也是人之常情。 等到收网之后，放她离开也就是了。 如今却是不行，郭如海不一定真的会因为自己一席话就放过了林嘉钰，她若是贸然离开自己身边，恐怕活不过几日就会被人灭口。 郭如海会放心让她离开，也是因为认为沈安不会放任她去报警，控告郭如海杀人。 因为这同样会牵连出沈安来。 沈安只能遵守规则，默契的扮演起一个杀手的行为方式，不准林嘉钰与任何外人接触。 他这些天没有外出，通过卫星电话查到郭如海答应支付的一亿已经到账后，就闭门不出。 一方面是最近他敏锐的察觉到别墅附近的人烟忽然多了些出来，显然是郭如海派来监视他的手下，而且自己在别墅里不管走到哪里，都随时会有一个以上的女佣寸步不离。 他自然知道这是因为郭如海还是无法完全信任自己，害怕他携款潜逃而布置的必要手续。 因此他索性主动封闭与外界的联络，只是要来了一个卫星电话，便日日呆在别墅中，时不时打一个国际长途电话，作出一副正忙着与组织联络的景象。 果然，郭如海那边也逐渐放下了心来，认为沈安没有耍花招，对他的监视等级虽然没有下降，但能够明显感觉出来监视人员的戒备程度有了不同程度的松懈。 吃过今日的晚餐，沈安突然换上了外套，并拿起了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