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轿子
姜让睁开眼。 他呈大字躺在一条溪流中,眉头紧皱,咬牙切齿,忽然从水面一跃而起,狠狠用拳捶地。 “我在这活着是需要收费吗!” 一股被牵线的怒火涌在心头烧的姜让想肆意破坏。 那年轻道士栽在那洞xue里后,他拿着那个被抛出来的包裹拼命的跑,在他跑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后边都埋伏了那些奇怪生物,那些生物与他皮肤接触后,他的皮肤也会发生变化,这让他逃跑过程中一度产生绝望情绪,觉得自己也会被感染成那一坨坨畸形生物,还不如死了算了。 好在,那个小包裹他打开后发现了里面有用得上的东西。 一份留影石和一颗珠子,姜让试着用炁去激发那珠子,他的心神立刻安定了下来,身上的异变也极大恢复,这也让他觉得这些异变效果很可能也与精神状态或者心理有关。 异变生物悍不畏死,但姜让意识到如果心里状态不够坚决就可能无法出去后,仗着自己受伤也可以硬顶着恢复,在全身皮rou都烂乐不知道几茬后,终于逃脱了出来。 身体反复破坏的痛痒,使姜让精神状态恶劣到了一定程度,因此他才会在出来后立刻找地方钻入了水中,试图物理降温来恢复冷静。 那道士恐怕提前就做好了自己有可能会牺牲的准备吧。 他如此想到。 包裹着留影石和小珠子的布皮,正是标注了千鲤湖方向的地图。 虽说如果不是遇见这个道士,自己也不至于遇见这个诡异的洞xue,那自己还要去帮忙把这份留影石送到千鲤湖吗。 姜让闭眼。 那个黑塔坍塌到他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过程中,他并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按有记忆的部分来讲,他不过是个平平无奇在秋天的湖边看见流星后许愿的男大学生罢了,自己校外独自租着房子,生活费也厚实,不抽烟无不良嗜好,偶尔喝酒打游戏,除了爱情还没到手,小日子过的自由且满足。 谁能想到有一个小流星直接朝着自己搂了过来。 然后,出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己还说他才是姜让,还想搞死自己。 再接着,出现许多奇奇怪怪的人,然后是大地震,出于对家人的思念踏上了回家的路,发现家里那边距离了更多神经病,官方组织和那些神经病打的人脑子狗脑子混成一团,整个城市都毁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也挂了,家人也不见了,弟弟还被个秃驴拐跑差点当了魔道中人,再然后,又是一群人去找那个搞事的源头,找啊找,他找到了那个黑塔,然后黑塔裂开。 然后,他就到了这个世界。 到了三鬼镇。 逃亡到现在。 从秋天到春天,也就半年光景。 他却已经见了很多生死与奇妙精力。 他累了……个屁! 找出那个让自己这么辛苦的崽种! 搞明白一切的因果后乱拳打死! 如果能有办法回去更好。 他的家人还在那边。 姜让咬咬牙翻起身,先去挖出了自己的蛤蟆,那小东西正睡的迷迷糊糊,“呱”一声被扣了出来,拍了拍,又晃了晃。 下意识想去咬一口,又辨认出不是陌生的气味,便乖乖缩成一团装作是个小玉雕了。 小东西的身体发生了不知明的变化,越发如同白玉一般。 “你手上那小东西是什么?献上来瞧瞧。” 不远处有居高临下的清脆女声传来,姜让头皮一紧,他太大意了,竟然忘了观察四周动静,抬头看去,是八人抬着一个轿子,那几个抬轿子的,有几张面孔似乎有点眼熟。 但看到还有个身高一米的戴面具小人坐在轿子门口的时候,他立刻想了起来,自己在赶路时候遇见过这几个人,是那几个要投靠什么吞山老怪的异人,这么说来,轿子里是那吞山老怪的某个小妾了? 声音是从轿子里发出的,虽说清脆甜美,可姜让一听略有不爽。 献上来? 这么高高在上? 你坐个轿子还能追上我了? 姜让拔腿就跑,但他飞快就意识到了这并不是他过去所在的世界,确实不能按常理猜测。 那几个抬轿子的人脚都不动,仿佛和轿子合为一体,整个轿子飞快的浮空朝他追了过来。
如果是夜晚,那恐怖片的味儿就十足了。 “快跑快跑,被我抓到的话,就要当我奴隶哦~” 紧随其后的是那少女的笑声,听的姜让心中怨念。 以后别落我手里…… 姜让也非如同没头苍蝇般乱跑,如果在环境复杂的森林中,想必轿子也无法高效率的追击他,而他优越的动态视力也可保障他的挪移顺利。 轿子直线速度快过他,可转向灵活度却会随着速度增加而明显下降,可以把它当做一辆可浮空轿车来看待,只不过这辆轿车没准还有着喷火啊、放波之类的附加能力。 “这跳蚤好烦,你们几个快想办法!” “大人您放心,属下这就出手。” 那几个异人一交互眼神,一米高的小异人轻轻张口发出频率变换的音波,其余几人随着调整身形,显著的与姜让距离越来越近。 离得近了,就还需额外考虑对面会增加的未知出招了,姜让咬紧牙的同时不忘继续对轿子进行观测,他飞快就发现了诡异之处。 轿子的速度并没有比之前更快,但在自己行进路线复杂的时候,速度更快了。 简直就像...预判了自己的动作? 这样下来,反而是跑直线被拉进距离的速度更慢。 “再追我可就要对你们出手了!” 姜让回头威胁,回应他的是其中一个异人抬手一握,随即他身边的空气立刻变得沉重,突如其来的感知差异使他差点绊倒。 另外一个“噗嗤”喷出一团像鼻涕一样绿呼呼的粘液朝着姜让身上袭来,因为周遭空气突然变沉重,姜让的速度也下降,按那团粘液展开的范围,他是来不及跑来的。 跑什么跑。 “滚啊!” 怀着对那团恶心的粘液的嫌弃,姜让以炁化形直接做出一张大网糊了回去。 姜大炁粗。 比起用炁,没人比俺更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