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命运少年
老爸是赌鬼,自己十二岁那年,有人追进家,赌鬼的两只眼睛变成两粒骰子。 真吓人啊,出千的下场。 躲在床底的男孩惊的生了场大病。 他想起这个赌鬼有时候喝了酒,也会教他些小技巧,也会讲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小子我告诉你,一饮一啄,自有定数。想得到什么,就要用别的东西去和命运做交易。” 男孩懵懵懂懂。 “无论什么都如此吗?” 可惜赌鬼已经醉的一塌糊涂。 做什么事,会得到什么,付出什么,从此男孩开始观察这一切。 当然,并不是所有付出都会得到。 当然,成功的概率又可以通过做更多的准备来提升,只不过越提到后边,需要付出的代价越大,甚至付出会远远大于收获。 这时候,男孩学到了新的东西。 性价比。 在别人眼里男孩是怪异笨拙的,因为很多时候,男孩会为了做一些事,而用多出别人很多的功夫。 这是个笨小孩,并且教他方法也不听。 大家如此说到。 男孩自己眼里偷偷闪着光芒。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男孩孤傲着快乐着做着自己的事。 一路长大,虽没有足够近的朋友也不去恋爱,但人际关系也不差。 什么阶段需要什么人,什么人能陪伴到什么阶段,哪些阶段性价比最高,我会去告诉命运怎么做。 听好喽,是我,会去告诉命运,怎么做。 “有趣吗?看我的故事。” 男孩的脸渐渐长大成熟成少年,再慢慢生出胡茬,眼神也逐渐深邃,可变化并没有停止,少年脸上饱满的胶原蛋白渐渐萎缩,眼角开始出现细纹,身形也缓缓佝偻,头发也苍白潦草起来。 可他却突然咧嘴笑了起来,不剩几颗的牙齿看起来张狂且耀武扬威。 他的眼睛变成了两粒骰子,正在疯狂摇动。 “比比点子吧。” 展开双臂的他像要拥抱什么,可眼前的画面一颤,随即散落开来,脸上的笑容流露开,又恢复了少年的面庞。 “你的命运,青睐于我了。” 他还在那栋楼里,只不过,一处角落,有个男人正捂住喉咙,一张卡牌插在他颈部,血液汩汩流出,旁边另一人满眼惊慌失措,手僵硬的伸出在空中,似要阻拦什么。 姜让发现眼前景象散落开来时,表情凝重了起来。 他在一处天台,面前就是栏杆,只需一个翻身,他就会摔到一楼,十来层楼,如果摔下去前心里有意提防,运炁拼死吊自己一线生机,凭着那变态的治疗能力,也可以勉强不死。 但……他连自己什么时候上到了顶楼都不知道。 视觉和感知全被欺骗了。 此刻突然被解开,也未必是好事,或许是出了什么状况。 因为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正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发觉他脱离那种状态也是一愣,猛地看向下边。 “什么情况?” 看见姓徐的连个说法都没有就往下跑,姜让连忙跟上。 自己被这么cao作了一道,按他们那群人的诡异劲儿,说不准自己连记忆都被翻着看了遍,惊醒后自己还处在那么个尴尬位置,就没什么想和自己说的? 这不纯纯把人当牛马了? “闭嘴跟着,这会儿暂且没时间讲什么,出事儿了!” 姓徐的还是那么不当人,雷厉风行就往下跑,姜让跟着跑,电梯是坏的,所以他心里更无语忌惮,自己明明觉得没被控制催眠多久,竟然不知不觉爬了这么多楼梯。 “去开个催眠减肥班倒是不错,不知不觉就运动了......” 姜让嘀咕着吐槽,只不过两人才下到四层,就感觉底下的人都要把楼拆了,嘶吼惨叫声有点耳熟,听起来像前不久刚见过的马本仙。 “野兽怎能不怕火焰和利刃呢?” 底下有一字一顿的说话声传来,还有呼啸的风声,姜让看见一个身躯异样似传说中的兽人的家伙,在和穿着中世纪盔甲、手持冒着火焰的长剑的人对战。 因为盔甲遮的没一点儿裸露,姜让连对方是否为人类都无法确定。 看了徐道士一眼,姜让憋住了本将脱口而出对盔甲的称赞。 喜欢盔甲是少年的浪漫,但姓徐的表情差到姜让担心他反手给自己来一下。 旁边捂着颈部躺倒在地的,是那个之前突然出现后,武乩便死成了好几块的家伙,那家伙的手段是线来着...... 姜让猛地回头看向徐道士:“那个能cao控别人思想与情感的【圣主】,没死啊?” 姓徐的冷冷看他一眼,姜让发现对方眼中并存着赞许与...杀意??? 嗯??? “确实死了的,不然用了一些方法,配合起来可以起到那种催眠的效果。” 姜让想起所谓【圣主】死掉时候,另一个他击碎的那璀璨晶体,现在想来,那些碎片被收集起来了? 可是...其他人呢 大乌鸦、张琅、王雀、还有那个天命男派过来的引路人。 念头正流转,旁边楼房听到了熟悉的剑气翻涌阵势。 王雀还没死。 姜让心安了半分,姓徐的出现,大概会给大乌鸦安排好位置,但张琅...... 想到这姜让咬牙,姓徐的比他想的该出现的时候早很多,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最好不要提前出现王对王的场面啊。 那时间也太紧迫了,还谈什么算计余地,那有什么cao作空间啊。 内心轻轻叹息,姜让看向场上,穿着盔甲的人打的马本仙血rou模糊,可姓徐的看起来并没有帮忙的意思,姜让突然想起死的凄惨的武乩,又看向马本仙,觉得有点可怜。 “......我们不是一类人。” 姓徐的咬牙切齿,最终还是神情复杂的冲上前去,在他冲出的瞬间,有另一个浑身包裹着灰绿色脏兮兮绷带的人钻了出来,组成了二对二的局面,或者说二对一点五。 马本仙被打的半死,就算半个人好了。 姜让四处张望,毫无帮姓徐的自觉,就算徐道士不出手他也理解,王对王,怎么也得保存体能,被对方兵将消耗算怎么回事。 可现在,并没有姓徐的这边新的人手出现,这? “过来搭把手吊住这个家伙,对面两个安排不利于我的安排!” 徐道士转头怒吼。 姜让连忙“哦哦”着上前,才碰着马本仙的手,一条惨绿色绷带便袭了过来,惊的姜让下意识手一抬,正巧碰上了马本仙的胳膊。 绷带一沾,马本仙手臂上也出现了些腐烂的绿色,立刻惨叫开来,没去看徐道士瞪过来的目光,姜让赶快拉着马本仙战术性后撤。 同时姓徐的也做着拦截对方的攻势。 不愧是他,一对二仍有余力保人。 姜让感慨着,手中莹润的光也没停,覆盖在马本仙身上,目光和善悲悯。 “有点……痛痒,忍着点,好尽快恢复战力。” “唔!啊呃!……” 姜让的治疗能力并不是非得让人痛痒到绝望,也可以润汩如泉,只不过现在情况紧急,早点恢复战力肯定是好的,所以只好下猛力。 马本仙嘴唇都咬裂出血,表情扭曲着发出似哭似笑的哼唧,手在空中虚抓着。 还算保留了点清醒,如果没忍住抓在自己身上试图止痒,那只会恶化伤口,治愈时间更长。 不远处,有全身雪白的异族挥手将一个人封在冰块内。 还有枪械声不断传来,似乎有数十人的持械武装组织,正围着两个少年。 一个头发金黄,抬手间掌心一块金属不断变换形状抵挡子弹,另一个人举着手臂虚握,每次张开手都会发射出一团炁带走对方一人性命。 旁边一栋建筑的顶楼,一个披着大衣的少年正端着望远镜,似笑非笑。 少年放下望远镜,对着空无一人的身后挥了挥手。 “走吧,就要到了,可以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