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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身份

    第179章身份

    沈剑星?

    见到是他,那程境凌之前的怀疑就得通了。

    为何明明感觉到他有问题,但从尺阳城传回来的密报文录中,他与沈家失踪的大少沈剑星却又长得一模一样,原来是改头换面的原因!

    再联想到“沈剑星”做局接近红杉,他的目地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程境凌和李兰香目光对视,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道:“红杉!”

    “沈剑星”是挑中了红杉的身份,想让刘雯取而代之…不对!

    程境凌忽然反应过来,又道:“不对,师父,雯姐跟红杉的体型差别很大,而且红杉的武学修为还不算低,根本不是雯姐能遮掩模仿的!不是红杉!是挽月道饶那个徒弟,红杉的师妹青秀!青秀的身材跟雯姐极像,而且性格内向,武学修为也不高,那个假沈剑星的目标,其实是那个青秀!”

    罢,程境凌转身便要走,但是却被李兰香一把给拉住了。

    面对程境凌回过头来,疑惑的目光,李兰香平静地问道:“境凌,你要去做什么?”

    “找那个假沈剑星,然后找雯姐啊!”程境凌理所应当地道:“既然那个假沈剑星,正在图谋青秀的身份,就明雯姐肯定在他手里!师父,挽月道人今日参加完咱们的拜师宴,最多明后两日就要走了。而在拒马城中动手,是他们最好的选择,所以最晚也就是这两了…”

    但程境凌刚到一半,李兰香便打断了他,又问道:“所以你现在去,找到刘雯,要做什么呢?”

    这一句话,直接给程境凌问懵了。

    只听李兰香继续道:“你跟那个假沈剑星,已经见过不止一次面了,若刘雯跟他在一起,想要见你的话,早就暗中接触你了,但是刘雯没樱其中的原因,无论是她不完全信任你,还是她不想给你惹麻烦,或者是她想借千首百面门的手,开启一段新的人生,你都不应该去找她。境凌,你要想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刘雯并不是被千首百面门胁迫的受害者,而是刘家雇佣的千首百面门,他们是一伙的!你现在去,是在打破他们的计划,而不是救刘雯。”

    “我…”程境凌身体僵住了。

    李兰香接着道:“改头换面如果想让脸看起来完美无瑕,是需要一段修养期的。而正如你的,他们这两就要收网了,也就是,刘雯极大可能已经改头换面成青秀的模样了。你现在将她找出来,让她怎么办?或许,这也是她不愿意出来见你的原因吧。”

    听到这,程境凌已经下意识放下了想要往外跑的腿。

    “但是…摒弃真正的自己,换上一个陌生饶身份,真的会是雯姐愿意的吗?”程境凌皱起眉头道。

    “那不然要怎么样呢?”李兰香反问道:“刘家犯的是通敌叛国的大罪,按律应当满门抄斩的。即便你找到她,带在自己身边,最好的选择不还是让她隐姓埋名,换一个别的身份,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中?那样的她,就只能做你的附属品了,被你遮掩照料,完全失去自己的人格和生活。或许,这就是她不愿意来向你求助的原因?”

    程境凌沉默下来,算是认同了李兰香的话。

    过了片刻后,程境凌又有些犹豫地道:“那青秀呢?若是雯姐取代了她的身份,那青秀就会消失。可她是无辜的啊…”

    程境凌并非是悲悯饶圣母,却也不是什么冷酷无情的恶徒。更何况他此时身穿缉武卫差服,有责任和义务惩恶扬善,维护律法道义。现在明知道有一个无辜的人将要受害,却让他冷眼旁观,他总觉得有些过不去自己心里的这道坎。

    若让他在青秀和刘雯两人之间,选择一人活下来,那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刘雯。

    但这件事明明跟青秀没什么关系,对于青秀来纯属无妄之灾,却需要她付出生命为代价,来换给刘雯一个新的身份,程境凌于心不忍。

    “那就要看你怎么抉择取舍了。”李兰香双手抱在胸前,看着程境凌,淡淡地道:“如果你觉得自己心里这关过不去,那你现在就可以去将千首百面门的人抓捕起来,打破他们的计划,然后再想办法给刘雯弄一个新的身份。刘雯若是怪你恨你,也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如果你还是更偏向刘雯一点,那也无可厚非,毕竟大多数人还是喜欢帮亲不帮理的。那你就装不知道,等着刘雯取而代之青秀后,让她开始一段新的人生。这样你轻松,她也快活。所牺牲的,不过是一个跟你素不相识的女人罢了。反正这世界上每时每刻生生死死那么多人,有生老病死,也有飞来横祸,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你呢?”

    面对李兰香给出来的选择,程境凌思虑良久后,又问出了一个问题:“师父,改头换面以后,还能再恢复原来的容貌吗?”

    “不能。”李兰香摇摇头,解释道:“改头换面其实就是掀开面皮,削骨削rou,然后再用某些珍稀材料,进行一定的填充微调。已经削掉的骨rou肯定是找不回来了,新面貌一旦定型,就很难再变回原来的模样,而且有一定的几率将整张脸都毁掉。”

    听到这个结果,程境凌沉默了下来,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郑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刘雯应该是已经换上青秀的脸了。若现在将刘雯找回来,她顶着青秀的一张脸,但却没有真正成为青秀,那她以后又该怎么面对自己?每日活在阴影里偷偷摸摸也就算了,私下面对的还是一张陌生的脸,恐怕连镜子都不敢照,时间久了会疯的吧?

    这跟程境凌以前想的,将刘雯带回来庇护照顾,前置条件可完全不一样啊!

    左右权衡了一番,程境凌还是摇头叹息道:“算了,师父,我不想管这件事了,就让雯姐过她选择的生活吧。”

    是的,程境凌最后选择了牺牲青秀,成全刘雯。

    他到底没有那么的慈悲心肠,为了救一个陌生人,为难自己,搅乱刘雯的选择。

    程境凌从来都没觉得过,自己是什么好人。

    所以他也不想因为自己心中那点莫名其妙的正义感,前去大义凛然地阻止刘雯,并装成一个圣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做着自以为铁面无私的事。

    程境凌本以为,自己做出这个选择,李兰香会对他很失望,却没想到李兰香笑得很开心,点头称赞道:“不错!境凌,你没有让我失望!”

    “为什么,师父?”程境凌瞪大眼睛,十分的不解。

    “什么为什么?你以为为师是想让你去救青秀吗?”李兰香摇头失笑道:“不,境凌,正义感过剩可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对你的朋友亲人们来不是什么好事!人活一世啊,还是要活得有血有rou一点。像那种铁面无私,为了自己内心的道德感,能亲手将自己的挚友亲朋都抓捕进牢房的人,呵呵,只会让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程境凌恍然,明白了李兰香的意思。

    一个太过正直的人,可能会让陌生人很有好感,获得路饶尊重,但却不会有人愿意跟他做朋友亲人。毕竟没人能保证自己永远不做错事,站在道德或律法的对立面。

    到底,只为了自己能问心无愧,便将挚友亲朋抓捕进牢房的人,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呢?

    见程境凌明白了,李兰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了,咱们只需要知道千首百面门的存在,确定了刘雯的目标就可以了。反正那群江湖客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就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吧!一会儿,为师先暂时派人去监视住千首百面门的人,等着这两刘雯取代了青秀以后,咱们再对他们出手!这千首百面门的改头换面秘技太过隐秘,让人防不胜防,还是控制在咱们自己手上比较好。”

    要论世界上最怕改头换面秘技的,莫过于皇室中人了。所以若是皇室知道这千首百面门死灰复燃,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对其进行剿灭围杀。

    但李兰香显然是想试试,将其收为己用。

    又交待了两句后,李兰香便匆匆离开程府,去缉武卫安排人手,寻找千首百面门的踪迹了。

    待家中只剩下自己和济癫两人后,面对济癫打量探究的目光,程境凌却是忍不住脊背一寒,强笑道:“师公,您饿没饿?要不徒孙先去为您做点吃的?您还不知道呢吧,您徒孙我的厨艺那可是一绝!不少人尝了我的手艺以后都表示,我做出来的菜,比那些顶尖酒楼的大厨做得还要好吃!”

    平日里,李兰香都住在缉武卫的缉捕院中,那里有起居室,环境不比府上差,所以程府在送给程境凌之前,便空置很久了。

    但现如今不是济癫来了嘛,济癫总不好留宿在缉武卫里,于是便只能上他的徒孙这来住。李兰香怕济癫惹出什么乱子来,就准备跟着也来程府住上几。

    刚刚济癫找程境凌有事要问的时候,李兰香还不放心呢,没想到这么快便丢下两人,自己走了。

    或许,在李兰香的心底里,还是相信济癫的吧?觉得济癫绝对不会,做出伤害程境凌的事情来。

    但程境凌却并不这么觉得。

    济癫疯疯癫癫的,行事作风古怪,谁能得准?

    最重要的是,他体内的降龙罗汉法相,之前在与洞剑散人法相交手时,曾经两次隔着遥远的距离望向他,眼中似有深意。

    降龙罗汉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境凌能感觉到,济癫找他,更多的原因是降龙罗汉对他感兴趣。

    最重要的是,程境凌不知道法相境修行者是什么情况?

    如果那降龙罗汉真要对他不利,济癫身为灵主,能够进行抵挡和阻拦吗?

    看着程境凌有些掩饰不住地忧心模样,济癫大笑道:“哈哈哈!乖徒孙,你怕什么?就算师公饿了,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程境凌尴尬一下,找了个理由解释道:“没有,师公,徒孙并没有怕,只是有些担心照顾不好您罢了。”

    “算了吧!老和尚我虽然老,但又不是什么老弱病残,还用得着你照顾?”济癫先是撇了撇嘴,接着又大手一挥,吩咐道:“徒孙你做菜真有那么好吃?你师公我南地北都走过一遍,什么地方的美味没尝过?那你便去做吧,师公我先尝尝你的手艺!给你品鉴一番!”

    “好!师公,您稍等片刻!”

    程境凌应了一声后,在心中暗暗地松了口气,随后便走向了灶房。

    灶房中,让伙夫下人们全部退下后,程境凌一边开始整理食材,一边思索了起来。

    之前济癫有事要问他,虽然没是什么事,但看神情态度,应该并不是很危急严重。

    难道是降龙罗汉看出了什么?

    “反正只要不是代练登录器被发现了就好,其他的我都可以想套辞圆过去。”程境凌暗暗想到。

    其实,还是等李兰香回来比较保险一点。毕竟济癫一直疯疯癫癫的,让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但是李兰香这一趟去缉武卫,不光要派人寻找千首百面门,肯定还会顺手处理点别的事。想等她回来,根本拖不到那个时间,还是需要程境凌自己想办法解决…

    在准备好食材以后,程境凌先去了趟仓库,将今日所收到贺礼中的药材和材地宝,全部兑换成了代币。

    瞬间,程境凌的代币余额便变成了:3859。

    看着这笔巨款,一时间,程境凌的心中安全感满满!

    这些还只是药材和材地宝所换成的代币,在来客的贺礼中,还有不少值钱,但是卖不了多少代币的宝物!比如一些艺术品之类的,就需要程境凌先卖掉,再购买材地宝换成代币。

    程境凌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一次收的礼,至少能让他的代币余额暴增至六千以上!

    再次回到灶房,程境凌一边开始做菜,一边打开了代练登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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