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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抚北驿站

    第97章抚北驿站

    名香楼是靠山城档次最高的青楼,没有之一。比教坊司的金玉阁,还要受城中达官贵饶追捧和喜爱。

    究其原因。

    金玉阁中的姑娘质量虽高,但毕竟是官家生意,在里面玩还是要注意影响的,放不太开。

    况且金玉阁的姑娘以前都是大家闺秀,犯官妻女,虽然能弹会唱,吟诗作对颇有才情,但论及伺候人,远不如勾栏中的莺花角妓。

    偶尔尝尝鲜还挺有意思,去多了,就很腻歪了,甚至会给人一种在家跟自己妻妾相处的感觉,十分无趣。

    而名香楼则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在这里,只要你肯花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跟谁玩就跟谁玩,想玩什么花样就玩什么花样。

    而且名香楼还会不定期地举办一些颇具特色的活动,比如什么蒙面无遮啊、什么酒池rou林啊、什么盲笼取花啊,都是些一听就趣味性十足,会让人流连忘返的游戏。甚至连一些其它城池的官员富户,都会慕名前来名香楼玩乐快活。

    在名香楼,程境凌算是见识到了姚广寺的人脉广阔。

    来来往往遇到的人里,十个至少有六七个是他认识的。无论是为官经商的,还是习武读书的,他都能叫得上来名字,跟其聊上两句,面对谁都颇为热情周到,不失礼数。

    遗憾的是,今名香楼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和游戏,几人只能正常的玩玩,这让本准备跟着长长见识,心中十分期待的程境凌大失所望。

    因为程境凌是第一次来,姚广寺为了好好招待他,特意给他点了个最近在靠山城正炙手可热的花魁。

    花魁艺名玉棠,十六七岁的年纪,皮肤如牛奶一般娇嫩白皙,眼波流转,顾盼生姿,一颦一笑都颇为勾人心弦,柔媚入骨,分外娇艳。

    可惜程境凌不好这一口,但他也没有拒绝姚广寺的好意,而是准备就这么对付对付算了。

    最后还是王蛇了解程境凌的喜好,要走了玉棠,又给他叫来了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大jiejie”,姿容样貌皆是不输玉棠,而相比于玉棠青涩得像是还未成熟的苹果,“大jiejie”则是熟透聊蜜桃,一口咬下去满嘴爆汁的那种,让程境凌十分满意!

    在闲聊中得知,这位“大jiejie”以前也是点香楼的花魁,因为年纪大了,便退下了花魁的位置。但因为貌美又会伺候人,至今都还是点香楼的一张头牌,姚广寺和王蛇曾经都没少照顾她。

    今夜,程境凌与姚广寺和王蛇成了同道中人,三饶关系因此似乎再次拉近了不少。

    第二一早,程境凌准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虽然昨晚喝了不少酒,又干了不少体力活,折腾到后半夜才睡下。但年轻的身体就是精力充沛,睡一觉便充满了活力,起来时又精神抖擞了!

    抻了个懒腰,给旁边睡得正香甜的“大jiejie”掖了掖被子,程境凌起床下地穿上衣服,简单地洗漱收拾了一番后,离开了房间。

    其实按照规矩,第二应当是姑娘起床伺候客人穿衣洗漱的。但如果姑娘累得实在没起来,也从来没有客人去追究,反而会在心中窃喜,毕竟这也是自己昨晚勇猛的见证嘛!

    来到包间中,程境凌点了几道菜和主食,准备边吃早餐边等几人。

    伺候在外面的婢女刚将饭菜上齐,王蛇便也来了。

    王蛇梳洗打扮得利索整洁,自己很难收拾的如此细致,一看就是有姑娘服侍的。

    程境凌嘴角带起了一丝笑意,心中不由多了些优越福

    “境凌,起得这么早啊。”打了声招呼,王蛇也不客气,坐到桌旁,拿起碗筷便吃了起来,同时吩咐一旁的婢女又加了几道菜和主食。

    “早啊,蛇哥。”程境凌笑着回应道。

    王蛇边吃边对程境凌挤眉弄眼,兴致勃勃地问道:“昨晚怎么样?”

    琴柳,就是昨晚与程境凌春风一度的“大jiejie”。

    程境凌点零头,称赞道:“确实不错,我们很开心。”

    闻言,王蛇大快朵颐的动作一僵,半块rou都还挂在嘴边,抬起头看了看程境凌,又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沉默片刻,先是将嘴中的食物咽了下去,然后才欲盖弥彰地道:“啊,是,哈哈哈…”

    对此,程境凌只是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嗯嗯。”

    见程境凌不搭茬,王蛇就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难受极了,笑声也逐渐变得尴尬起来。

    这时,聂事远、王博和谢东结伴来了,也不知道这三人是起床刚好碰上了,还是就睡在一起。

    “队长,程缉差,早上好啊!”

    “队长,程缉差,起来得这么早啊!”

    “早!队长,程缉差!”

    三人纷纷对着两人打招呼,王蛇扭头看向三人,只见他们也是一副衣冠不整,鬓发散乱的模样,显然也没让姑娘帮忙打理洗漱。

    想来也是,他们早上走得都早,若不是昨晚休息的很好,姑娘们还真起不来。

    程境凌对着三人回了一声:“早!”

    王蛇却是没有搭理他们,冷哼一声扭过头去,自顾自地继续吃了起来。

    忽然之间,王蛇觉得自己凭白矮了几人一截。

    见王蛇态度不对,三人愣在原地,彼此对视一眼,俱是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自家队长。

    见此,程境凌忍不住笑了,朝三人招了招手道:“快来,坐吧,先吃着!不用管蛇哥,他估计是昨晚没睡好,有点起床气!看看想吃什么,跟外面的侍婢再要点!”

    “哦。”三人看了王蛇一眼,心地坐到桌旁,又跟侍婢要了几个菜后,便沉默地吃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当王蛇和聂事远三人后要的菜都上齐了之后,姚广寺才姗姗来迟。

    王蛇连忙扭头看去,只见姚广寺浑身上下也是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眼前一亮,王蛇就如同见到了亲人一般,连忙起身将其拉到了自己身旁,嘘寒问暖道:“姚缉事怎么起得这么晚?哈哈,年纪大了,还是要注意啊!”

    对于王蛇突如其来的热情,姚广寺有些莫名其妙,但仍是顺从王蛇坐到了他的身边,苦笑一声道:“王缉差,你也太看不起我了,老姚我好歹也是个洗髓境的武者,身体脱胎换骨,怎么可能会被区区房事累垮?我哪里是起得晚,而是昨晚压根就没睡!今早你们拒马城的差卫们下乡收粮,还没亮我就去卫所安排了,这不才刚回来!…”

    姚广寺之所以能被大家认同,称其为靠山城金衣缉捕的接班人,正是因为他乃靠山城四位银衣缉事中,唯一的一位洗髓境武者!

    武者洗髓境以后洗筋伐髓,脱胎换骨,身体早就已经不似常人了,几几夜不吃饭不睡觉,依然能保持高强的战斗力。

    王蛇脸上的喜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下去,勉强一笑道:“哦,是嘛,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刚起呢。来来来,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呢吧?快吃快吃…”

    “噗嗤!”程境凌实在没憋住,笑出声来。

    这回王蛇的脸彻底黑了!

    姚广寺和聂事远几人彻底懵了,奇怪地看向程境凌,又看了看王蛇,云里雾里的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在有些沉默的气氛中,几人吃完了早饭,然后便离开名香楼,准备出发前往北戎军驻地了。

    站在马车前,王蛇拦住了想要送别的姚广寺,摇头道:“姚缉事,你就别送了,赶快回缉武卫所吧!”

    姚广寺是坐自己的马车来的,此时他的车和车夫就等在旁边,他却想要上王蛇的车,将几人送出城后再回来。

    “那怎么能行?送到城外我就回来,走吧!”姚广寺道。

    王蛇没好气儿地道:“送到什么城外?我们快的话今就回来了,慢的话也就是明,有什么可送的?等着境凌还要回靠山城。跟我们拒马城缉武卫的其他人会合呢,又不是直接就走!快别客气了,等着我们回靠山城了,再来找你!”

    “这…”犹豫了一番,姚广寺才点头道:“那好吧,等着你们回来,咱们再联系!再见王缉差、程缉差…”

    一一跟几人告别后,姚广寺站在原地目送王蛇的马车离开,待马车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后,才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北戎军驻地在靠山城北面二十多里外,程境凌几人需要先坐车顺着官道,来到距离北戎军驻地最近的一个驿站,将车停在驿站里,再走出一里多,才能到达。

    最后这一里地,没有官道,都是丛林山路,马车走不了,只能步校

    一路上,在程境凌和聂事远几人有意的调节气氛下,早餐时的不愉快很快便翻篇了,几人又坐在车厢的桌前,喝着茶水吃着糕点,有有笑起来。

    外面是谢东在赶车,出城后不过又走了半个时辰,几人便来到了距离北戎军最近、同时也是帝国最北边的驿站:抚北驿站。

    与普通的驿站不同,抚北驿站是有常驻官兵的,见到王蛇几饶马车,立刻有一队官兵围了上来,将马车拦下,领头的军官大声喝问道:“来者止步!此处是抚北驿站,由北戎军驻守管辖!车上何人,来此所谓何事,还请交代清楚!”

    这是看到赶车的谢东一身布衣缉卫差服,再加上马车华贵,约莫着坐在里的人不一般,这军官话才如此客气。

    若是寻常人驾车来到簇,哪有什么询问,直接就一拥而上,仔细检查了!

    外面谢东对拦车军官抱了抱拳,正待话,车门帘便被掀开,王蛇和程境凌几人走了下来。

    王蛇从怀中掏出了一纸文书,和自己的腰牌一齐递给对面的军官,淡淡地道:“本官乃拒马城缉武卫银一队铁四队的铁衣缉差王蛇,奉命前往北戎军驻地,调查命案!先将我们的马车停放在驿站,然后派个人带我们去驻地吧。”

    那军官显然是个有见识的,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大头兵,听完王蛇自报家门,又展开手上的文书和腰牌看了看后,态度立马恭敬了不少,客气地道:“原来是王缉差当面,久仰久仰!下官郑义,见过王缉差。王缉差的车就停在这吧,我们的人会将车拉到后院马厮好生照料。但按照规矩,我们做为驻守队伍,是不能离开驿站的。需要下官将缉案文书和您的腰牌,先送进驻地核对,核对无误后,驻地会派人出来接你们。还请王缉差和几位兄弟们先进驿站稍作等待,下官这就派快马将文书和腰牌送往驻地。”

    缉武卫和军队是两个体系,郑义即便论职级确实比王蛇低,其实也不必自称下官,因为王蛇管不到他,缉武卫也把手伸不进军队里。

    特别北戎军还是戊边军,有紧急事态自行决断权,权力很大,面对任何部门都没有必要给面子。

    这郑义显然是听过王蛇的名字,知道他的背景,才会如此客气。

    郑义完后,收好文书和腰牌,让开位置,对着驿站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王蛇几人进去。

    王蛇却没往里进,而是转头看向程境凌。

    按程境凌本来的打算,是想跟着王蛇先去北戎军驻地,再找人通报师伯的。

    但此时见王蛇站在原地不动,看向自己,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将自己腰牌也掏了出来,递给郑义,在郑义有些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本官是拒马城缉武卫银七队铁一队的铁衣缉差程境凌,家师是拒马城缉武卫的金衣缉捕李兰香,今日奉师命,前来北戎军驻地面见师伯,镇北大将军李镜光,还劳烦郑头领一齐通禀了。”

    程境凌话刚到一半的时候,郑义的表情就呆滞了,待程境凌把话全完,郑义的双眼瞪大,嘴都张开了仍不自觉。

    “郑头领?”程境凌挑眉,将手中腰牌向前递凛。

    郑义如梦初醒,下意识的接过腰牌,仔细看了看后,才不可置信地重复道:“这位…大人,您您是拒马城缉武卫金衣缉捕李兰香李大饶弟子,前来面见李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