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若若！”听见萧语落的喊声，柳若若连忙转头，回了一句：“哎，我在这儿呢！”

    ……

    送柳若若的队伍出了城，是萧涵送她走的。

    天有些雨，夹着微冷的风，萧语落身披着薄薄的披风，在城外的一座最高的山上，看着远去的队伍。身边的七月不解地问道：“小姐，你为什么不去城门送若若小姐，而选择在这儿呢？”

    “在这看得远些，能送她久一些。”萧语落答道，眼睛紧紧地盯着队伍，怕错过一秒。或许是风太大了，吹得萧语落眼角有了一滴眼泪，她没有抬手擦去任由它顺着脸庞滑落，消失在风里。

    萧语落生病了，高烧几天不退，萧母请了好多大夫都不管用。

    萧语落在梦里回想到了和柳若若的总总，但若若躲得远远的，她总是看不见她的脸。萧语落在梦里大声呼喊若若的名字，但，若若还是选择头也不回地走了，一直往前走，萧语落却在原地无法动弹，若若只留下一地幻想给她。

    萧语落醒来已经是5日后，在这五日里，萧语落一直高烧不退，而今日恰好是柳若若在遂城下葬的日子。萧语落在父母和大兄的帮助下，来到了佛缘寺，她要为若若点一柱高香，求得她来世一生平安。

    大病一场，萧语落本就消瘦的身体显得更瘦了，萧母扶着，萧父和萧颂在后面跟着，似乎怕她倒了。萧语落在家人的陪同下完成了祈祷。

    悲伤需要被藏起来，生活还需要继续，再过一个月，萧语落就及笄了，萧府上上下下为萧语落的及笄礼准备着，天儿也渐渐热起来，似乎大家的沉重心情已经被这次的庆礼扫走。

    萧语落上半身伏在栏杆，手一晃一晃地搅着水，荷塘里的莲叶高高的，将萧语落很好地藏在一片绿荫中。萧府在为她的生辰忙着，她实在是无聊，自从柳若若走了后，她已经好久没有出门了。

    她试图蹦跶着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低调地出了门。

    萧语落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觉走到了宜庆酒楼，她记得萧涵在送若若出城之前，跟她说过：“父亲将太子打了的那天，我见柳若若从宜庆酒楼出来，当时她的情绪就不对，之后几天都是，而且我看见四公主的人在酒楼周围转悠。”萧语落还记得萧涵当时顿了很久，接着说到：“柳若若失足落水定有蹊跷。”萧涵没有再说什么，但之后的话，萧语落明白。

    她知道有蹊跷，若若水性很好，那晚也不算很冷，护城河的水并不急，种种都不能构成落水致死的条件，若若怎么会因为失足落水而死呢？她总觉得那晚看见四公主并不是巧合，但，没有证据，她想对峙都不能。

    萧语落呆呆地看着宜庆酒楼，没有听见旁人的讨论。之后，又自顾自地进了酒楼，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在二楼靠窗的座位坐下，随便点了几道菜，待小二下去后，萧语落端起酒杯，细细地喝着杯中的茶。

    一男子在萧语落座位边站定，萧语落并没有看他，放下酒杯，起身，越过男子，自顾自地准备下楼。那男子见萧语落要走，拉着她，却见萧语落甩手过来，手上拿着一支簪子，男子快速收手，簪子划破了他的衣袖，他愣了，萧语落抬腿向楼下走去，眼看就要下楼了。容澈连忙出声道：“语落，我知道是谁害了柳若若，我有证据！”声音不大，却逼停了萧语落的脚步。

    萧语落转身看着他，冷冷开口：“证据在哪？”

    容澈也不藏着，拿出了一封信。

    萧语落瞳孔一震，不自觉地向容澈走了过来，坐回靠窗的位子。

    “我需要用什么来和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