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懒洋洋的岁月

    海浪此起彼伏，卷起浪花，不断拍打在岸边上，一位赤脚的女生，提着碎花凉拖鞋，亦步亦趋地跟在前面身材纤长的女生后面。偶尔，她停一下，等着海浪席卷过来，感受着海水奔涌；有时，她看潮水退去，跟着海浪跑过去，然后等海浪袭来迅速像个吓坏的孩子跑回岸边。

    站在前面的若翾感觉后面没有动静了，正奇怪，转身去看，正瞧见后面的人并没有跟上来，而是一个人独自与海浪嬉戏玩得愉快。若翾无奈的叹气，索性不理，直接抬步走路。

    “若翾，等等!”从玩耍的兴奋劲儿缓过来的桑榆，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立马转头，看见前面的人立着长腿大步离开，她冲渐行渐远地身影边喊边跑过去，“若翾，能不能走慢一点，我找不到你家的门啊？”

    前面的人，放慢了脚步，后来看后面的人速度太慢，索性找了个地方，把凉鞋放在一边，依着庇荫的树下，坐下来安心的等。

    夕阳慢慢西下，若翾顺着晚霞，慢慢踱步离开阴影处，靠近海边，找了一个最佳观景的点，坐在沙滩上。霞光迸发，彩色的光影像油墨画一般，随性地泼洒在天空上，天水一色，深蓝色的大海，也仿佛被施了魔法，被斑斓的彩色笼罩。

    “若翾，我们去买酒在这里喝好不好？”从海浪玩了跑过来的桑榆，笑着殷勤地对坐在沙滩的人征求意见，还特意用鼻音发出软萌萌的讨好意味。

    坐在沙滩的人，抬头看了她一眼，默默给了一个冷淡带点鄙视的眼神，说话的人委屈的也坐下来靠近她。

    “你不是要买酒吗？还傻愣着干嘛？待会儿夕阳都下坡了，喝酒等吹风啊？”若翾侧头问她。

    “可以买酒吗？好好好！若翾，我们一起去吧，好不好？”还不待说出拒绝的话，桑榆兴匆匆拉起若翾就往便利店走去。

    买好了酒，两个人拉开环碰杯，望着远方晚霞最后归于大海的方向，她们都没有说话只碰杯，把话留在酒里，让思绪带到大海里，听海浪在不远处翻滚，任海风吹佛过，静静享受此刻。

    超市里。

    桑榆，偷偷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一晃眼几天，她决定利用假期找个临工，于是现在正在超市做巧克力的促销。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超市到处都是关于白色情人节的广告，而桑榆好巧不巧兼职了一份最虐狗的工作。因为从她收拾好，开始工作遇到的第一个客户是一对情侣，然后此后桑榆遇见的基本都是十指紧扣的情侣。

    “阿姨，你能帮我拿一下那个心形巧克力吗？”一个长得白净的小男生礼貌地询问，站在他身后毕恭毕敬的是一位扎着小辫的小女孩。

    听到“阿姨”两个字，桑榆的脸便拉得老长，然后顾客是上帝，所以为了她潜在的客户，她不得不屈于yin威，努力绽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去货架上把巧克力拿下来，双手递给她的小上帝。

    小男孩拿到巧克力有点不自然地把它递给了他身后的小女孩，小女孩刚开始还有所推拒，随后一脸娇羞地把巧克力捧在怀里，然后两个小朋友在桑榆的欢送下手牵手离开了。看着两个小身影远去的背影，桑榆生生被喂了一碗大狗粮。

    终于，桑榆偷偷瞄了一眼时间，距离下班时间七点还有一刻，她算了算去厕所走一遭，然后换个衣服，时间差不多满打满算够了。谁知道，她一回来就遇见一对有点奇怪的情侣。

    一个背着可爱粉红色书包的疑似高中生的女生拖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巧克力区域，粉红色女生笑着建议那个男人：“叔叔，看到没有，买一送一大促销呢，今天也是我的节日，我不是你的“小情人”吗？这么好的节日，多好的气氛，荷尔蒙气氛最容易爆发了。我就大方点，我就拿拿个送的小份赠品，你就买大盒的送她就行了。”

    桑榆深深对那个穿西装的男人鄙视，不仅耽误她下班，还拐骗一位疑似未成年少女，而且极有可能是婚外出轨，世风日下啊。然而，为了工资提成，桑榆还是决定出卖“良心”，热心地帮他们介绍，而且狠狠地宰了那个男人一下，卖出了一盒666元的巧克力。临了，那个男人还夸了一下桑榆专业，然后在走出去转身对桑榆带有深意看了一眼随后貌似绅士对她笑了，虽然桑榆觉得恶心而胆寒。那个男人在离开前忍不住回头看了桑榆一眼，好像小女生已经彻底把他忘记了。

    “叔叔，我mama说从今天开始，我不能做你的‘小情人’了，你要去找属于你的真正情人，不然以后你就是大龄剩男了。所以，叔叔，你今天一定要加油，把巧克力送出去，然后下次带个美女阿姨，以后就又有一个人疼爱我，多好。”出了超市，小女生耐心劝导着穿西装的男人，然后把大盒的巧克力满怀诚挚地双手交过去。

    送走小女生后，杨佑奕看到后备箱的巧克力感觉到深深的头大，这么大盒费德罗怎么处理呢？家里面还有表姐德国寄过来的一大盒歌帝梵，送不出去，扔了估计知道了会被打吧。算了，索性留着吧。

    明媚的阳光以骄傲的姿态，普照向整个校园，冬眠了一个假期的小草慢慢复苏，努力睁开朦胧的眼睛，粉色的小花也不甘示弱眨巴眨眼睛，摇着春风的小尾巴好像在说：“你好，我回来了！”

    421寝室。

    “王若翾，你动作轻点行不行，你打扫的灰全部往我脸上扑，我的嘴巴是留着中午吃rou的。”抖动被子的若翾丝毫没有入耳，仍旧继续抖动，然后在气急败坏的某人面前把被子慢悠悠抱在阳台晾晒。

    “等等等，慢一点，你看你把盆里的水全洒出来了，弄得阳台地上到处都是水，真是浪费！”熙雯连忙稳住端着水盆挡着溅起高高水花的某人。

    “注意点，脚，脚，脚。拖好地，一个个注意清洁哈！”边拖地边告诫走过的室友。

    “亲爱的淑颖，你能不能把拖把稍微拧干一下，你看一下，我的脚踩下去，都溅起了一圈圈水花。”熙雯看见自己的拖鞋先是在桑榆盆里的水侵染下，这下彻底败在水里，湿透了，她能很明显感觉到鞋子的厚重感。

    淑颖背过身去，面露难色，装作没听见，没听见。

    手机铃声响了，若翾慌着去接电话，飞奔的脚一下子把寝室的水溅起高高的水花，迅速打在了淑颖的裤子上，淑颖准备放下的拖把只得拿回去重新把多的水拖走，最后她常常吸了口气忍不住感叹她真是不擅长做家务。

    “桑榆，你把我毛巾扔垃圾桶干嘛？那是我擦脚的，真是浪费，不知道勤俭节约啊！”桑榆准备出门听到声音，很听话地退回来，把手里的垃圾桶支出来，对若翾说：“这儿，给，拿去。”若翾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继续忙去了。

    “咦，我的蚊帐发生了什么？怎么没有‘门’呢？”桑榆挂好蚊帐，将脸贴在完全是白纱的面，心无所念。

    “你白痴啊，挂反了。”

    “淑颖，我怎么感觉你的梳妆台又多了好多瓶瓶罐罐，你的脸有那么大涂那么多东西吗？那不是得擦很久？”

    “对女人来说，身体的每个部分，都需要好好保养，自然要用的东西各有不同。好好学，不要浪费你这具不是汉子的身体，还有可爱的脸。”淑颖眼神扫了一下前后，还是挺有料的，可不能浪费资源。

    四个人在新学期中，没来得及诉说思念，很快在呯呯砰砰的吵闹声和忙碌中很快忙过。

    第二天清晨

    “第一节课是什么？”

    “英语。”

    “天啊，这学期第一节课，就这么醒脑。”

    “我们英语老师还是养眼的，好歹是个美女老师。”

    “美女有用吗？又不是帅哥，对我们有什么福利？”

    “好像今天她要默写。”

    “我跟那个全是字母合成的术语有仇，八字不合。我以为到了大学，能逃过这万恶的默写，然并卵！”

    抱怨的，高兴的，难过的，愉悦的，大学像是一列行驶的火车，短暂停站后，继续一路向前行驶。

    晴朗的天在夏色中快速变了天，海里的浪放佛藏了一条黑色的龙，卷起巨大的浪花，搅得海来回翻腾，天上电车雷鸣，炸出一道白光劈开了灰色的天际，与波涛汹涌的海浪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势。“砰”，一声巨响，大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哗哗哗落了下来，迅猛席卷了厦门整个城市。

    寝室里的淑颖和熙雯，忙里慌张把阳台的衣服才收下来，大雨便顺势而下。熙雯开了台灯，很快沉浸在自己书的海洋去了，淑颖望着窗外的大雨发呆，心里面有些许不安和慌张。

    滑开手机的屏幕，淑颖打开微信，问他：“现在忙吗？”本来打出来一句“想和你说说话”还是被她删掉了。

    然后，信息似乎石沉大海。期间，最新闪烁的消息一直只有她mama还有晓萱的，待到冒白气的咖啡慢慢冷却，她碰了一下，冷冰冰的，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冰冷的水正好入了胃，明明是盛夏她却不自觉感觉到一股寒冷钻进心里面。

    索性，她把咖啡全部倒掉，看见姜黄色的液体一点点流进管道里，阳台外的雨偶尔飘了进来，有些浸湿她的衣衫和发丝，她的心也渐渐静了下来。她发现了，她的状态好像不应该是这样，这样的自己她不喜欢，似乎感觉到自己色彩慢慢褪去，笼罩了一层薄薄的灰色，压抑的，消极的。他那么忙，怎么办呢？他们相距这么远，短时间改变不了啊！

    洗好杯子过后，淑颖回到座位看到电脑屏幕显示的关于青海的相关攻略，她顿时没了兴趣，关了网页。

    眼睁睁看见，面前的天空越来越黑，而雨势却丝毫没有停歇的准备。桑榆坐在便利店，看着面前的泡面被吃得干干净净，连汤也不剩，她有些后悔今天出门打工没有看黄历，如果打车回去，算上刚刚和午饭的花费，估计今天的工作白做了。

    刚开始她还坐得住，以为只是及时雨一会儿就过了，然后这雨像是淘气了一直不停歇，她觉得还是听室友的，如果雨这样一直不停，天色越来越晚，的确回学校只会更不安全，而且这样的天气是打车的高峰。

    最终，桑榆撑起自己的小雨伞，冲进最近的公交站，全身瞬间变成落汤鸡。她发现了一个最关键的事情，她根本没有带那么带那么多现金，而且打车近四十元和坐公交比起来性价比太明显了。

    夜色渐渐变浓，夹杂着大雨，给厦门笼罩了一层迷离的感觉，除了堵车外，这样的天气对于杨佑奕并没有什么影响。直到他视线无意间扫过前方公交站穿白色印着骆驼的T桖的女生，好像女生身上被浸湿，所以他看见像小兔子一样的她，在原地蹦蹦跳跳，妄图把身上的雨水甩出去，结果在转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撞栏杆上了，他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黑色的凯迪拉克，从黑色的夜幕中缓缓驶近，停在了公交站前方，然后门打开，引入眼帘的是一把褐色的大伞，一位身形修长的男人慢慢走近公交站。桑榆扒拉半湿的头发突然间停了下来，好像他来了，但是远在长沙的他怎么来了呢？

    这不是高一，没有背着书包为她支起雨伞的人。但是记忆的车轮还是不由自主把她拉了进去。大雨突然而至，她和大多数没注意天气预报的学生一样忘了带伞，踌躇地站在教学楼大厅里，仰天长叹。本来消失的背影，去而复返，把还在和同学闲聊的她拉进雨里，然后他温暖的左手护住她的书包，把伞偏向她那边，以护犊的保护者姿态，将她护在他的怀中，穿过磅礴的大雨，桑榆有一种与他携手闯天涯的感觉。在那之前他们是相识的初中同学，是拌嘴互怼的好友，好像就是从那天开始，他们之间的窗户纸无形中被捅开了。

    “回学校？我送你吧，老乡。”杨佑奕走到桑榆面前，建议道。见到对方还有犹豫，他继续劝说，“这雨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停，公交车很有可能堵在路上。如果你担心我拐骗的话，我觉得你可以跟你们的英语老师孟雪报备一下。”

    做到车上的时候，桑榆感觉有点恍惚，第一次见这个人因为英语老师孟雪，第二次在超市见面她没想起他还误会成了渣男，第三次因为社团活动在学校与企业交流活动中因为英语老师孟雪意外发现他们三人都是老乡，重新认识了因与学校合作项目来学校交流的作为公司高管的杨佑奕。

    下车回寝室的时候，桑榆稀里糊涂就留了电话给对方，美其名曰到了寝室发信息给他，免得他以后不好给老同学孟雪交代。目送车辆慢慢消失在暮色中，桑榆短路的脑袋才回正，都到了宿舍楼下了，宿管大妈看着，摄像头开着，寝室的室友也在，她需要哪门子跟他保平安，而且她和那个英语老师孟雪不熟啊，除了回答几次问题可能对孟老师胃口混了个脸熟而已啊。

    等桑榆洗好澡，准备躺尸在床上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条是微信好友验证，一条是短信：到家了吗？加我微信吧，你们孟老师说有些资料让我发给你。

    回了信息：我没有微信。

    对方回了过来：不好意思，老年人忘记了你们小年轻都用QQ。（然后发了一串QQ的号码）

    桑榆很正式回了前面一句：你比我大不了多少，你怎么会是老年人呢？老乡，你的心态可要放年轻哦！

    杨佑奕看到一本正经的回话，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是个可爱有趣的小朋友。

    桑榆看到寝室的两个人，一个在认真看书，一个在认真看剧，她从来没有这么强烈想要若翾出现在她面前，结果这个人居然在关键时候回家了。然后，就在桑榆自言自语放空中，手一抖，便加了对方QQ。她不考雅思吧，难道作为学习委员需要时刻储备资料？身为学习委员的某人，难得一次感觉脑子不够用，她有点怀疑人生。

    时间飞速流过，转眼进入酷暑六月，421寝室生活偶尔鸡飞蛋打，偶尔无聊感怀，每天奔走于教室听课，听讲座加学分，参加各类协会，闹腾各种大小活动，穿梭各种超市商场，一起约爬山、逛公园、骑单车、漫步海边。

    “淑颖，你这儿装的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若翾感觉手里抱的一箱沉甸甸的，有种里面全是石头的错觉。

    “放心，好吃的。”

    “那为什么我的箱子感觉比你的袋子重？

    “对啊。”

    “那为毛，我要帮你拿这包重的？”

    “这件衣服是我自己的，你拿的箱子是我们大家的啊。”

    “是吗？”

    “主要那箱子的重量，只有你拿得动。”

    “我怎么感觉一点也没有安慰到我。”

    “呆会儿你最先选。”淑颖笑着安慰她。

    “呵呵呵。”若翾突然很想把手里的东西扔旁边的草坪去。

    “你最善良，可爱，美丽了。”

    “淑颖，你怎么变虚伪了。”丝毫没有领情。

    淑颖默默仰天，有种生无可恋的无力感，女人是不能随便得罪的，她好同意桑榆她们的说法，一点也不敢反驳。

    半小时后，热腾腾的水烧开，一个，两个粽子，然后淑颖的锅真的不能再放多一个了。然后，主动请缨的若翾，拿出自己的大电煮锅，两个人想到可以端午节前提前品尝粽子了，都觉得十分幸福。

    不一会儿，nongnong的香味，慢慢溢了出来，淑颖端起煮好的粽子，开始把粽子先送给另外412寝室然后留给了她的室友们。等她回来，她的室友已迅速消灭干净，纷纷夸嘉兴粽子好吃。淑颖从锅里拿出最后一个粽子，准备开始拆封。

    “淑颖，你的手机刚刚在响。”

    “而且响了很久，好像打了几个过来。”

    “不会是快递又到了吧？”

    滑开手机，三个都是段赫的电话，她边拆封粽子边开始拨打电话过去。

    “喂，有什么事吗？我刚刚有事出去了，没接到电话。”

    “没事，我给你送了个快递过来，你现在下楼去取吧。”淑颖刚拨开一层粽子。

    “好，希望不会是粽子，我估计今天很难骗我室友再去陪我跑一趟了。”某人传来哀怨的眼神，淑颖装作没看见，继续拨她的粽子。

    “是比粽子大一点的东西，不重，你一个人取就行了，不适合在外面久晾晒，所以最好你现在就先去取一下。”

    “好吧，等我把面前的粽子吃好了就去取。”粽子已经被完全剥开。

    “额。那我叫快递员找个阴凉处等一下。”

    “啊，快递员在等着吗？今天厦门的天气挺热的，那我先去取。你寄的不是常规用的那几个快递吗？不然，我们快递会有临时寄放点的。”淑颖准备放下筷子。

    “不用，没事，粽子要趁热才好吃。我让快递员等一下，他不慌。”

    “好吧。”

    “不过，你下去取快递的时候，提前跟我说一声。”

    淑颖有些顾不及淑女的仪态，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言的激动，她匆忙吃完，连吃的什么馅都没太品尝就出门了。或许，她也不自觉期待，他会送什么东西呢？

    淑颖打完电话，走下宿舍楼，看见前面树下熟悉的身影，她的眼睛似乎有点不争气，她悄悄看了一眼脚，幸好，自己出门再短的距离都要梳理一下的决定多么正确。

    树影下，斑驳的阳光中，映衬的微笑，不断地撞击在淑颖的心里，让她惊喜地有些不知所措。段赫展开双臂，迎接着许久不见的女友，炎热的六月，似乎也分不开两个紧紧依偎的身体。

    “这个快递不重吗？”淑颖戏谑地抬头对他说。

    “这样重吗？”段赫将怀抱中的淑颖，一下子抱了起来，然后问她。

    “真是Superprise！现在都感觉不够真实。”

    “我看你最近忙着学业，社团活动还有出去游玩，都对我爱理不理了，我不得好好飞过来在你面前刷一下存在感吗？”段赫深深地亲吻了一下淑颖的额头，带点委屈的讨好。

    “是你很忙啊？我再忙也努力第一时间回复你的信息。”

    “我的错，后面几天我努力弥补一下。你回去收拾一下，可能需要快一点，呆会儿我们得赶上飞三亚的飞机。”段赫看了一下手表，有些贪恋怀中的柔软。

    “我们两个？”

    “恩。”

    段赫笑着看着淑颖，额头抵着对方耳鬓厮磨，末了忍不住偷了个香吻，装作认真回味：“好香，吃的是豆沙粽。”害羞的淑颖迅速躲到他的怀里，不想回答他。

    夜晚，421寝室。

    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越下越大。

    被子里的手机铃声打扰了沉睡人的好梦，从被窝里伸出来一双手，开始在周围瞎摸，终于在枕头下面摸了出来。

    对方好像说了很多话，桑榆记不太清，好像回了很多句，等挂了又继续睡了。没多久，电话声音再次响起来。

    “喂。”没睡醒的呓语，有点不耐烦，有点迷离的声音，撩拨人的心。

    “桑榆，在没上课吧？外面雨下很大，如果不麻烦的话，帮我送把伞来吧？”电话对面的人顿了一下，想好措辞。

    “你哪位？”慢慢清醒了一些，声音清晰起来。

    “你的老乡，杨佑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