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中秋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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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祁景天要求的结案日期是中秋节,眼前只剩下两天时间,万俟睿没有任何的着急,宋青山和祁国良配合,通过布置的眼线,基本上把握了在京所有官员的动向,和基本的钱财来往,让他二人惊讶的是,这些官员的消费和自身的俸禄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祁国良将其和淮安贪腐案适当的联系起来,每一个官员的官职任命是否有文书凭证,二人也都一一细究,这一查不要紧,却真是让人惊掉了下巴。 “宋大人,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京官员数千人,竟然有将近两成的任职文书和凭证是仿造的。”祁国良气急,将属下呈上来的证据拍在桌子上。 “王爷,息怒,现在我们查出来的还只是冰山一角,这些官员我们要如何取证,单凭这文书难以定罪,况且人数众多,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后边还有什么人。” “宋大人说的对,来人。” “在。” “让侯钧宇来一趟京都府。” “是。”送信的人一走,又进来几位,宋青山正要开口询问,祁国良说:“这是张大人派来帮助我们的。” “属下见过四王爷,宋大人。”说话之人是都察院佥都御史赵钰,是张世隆大人的得意门生,更是心腹,“张大人都跟你说了?” “回四王爷,张大人都已经告知。”赵钰年纪尚轻,但是行事作风深的张世隆喜爱,在官场上应付的游刃有余,此次彻查在京官员,祁国良和宋青山多有不便,只得派都察院的人出手,但难就难在,该以什么理由查呢? “请四王爷放心,都察院行事,一向都会让所有官员心服口服,如若不服之人,都察院自会协请京都府帮忙。”说着,朝宋青山看去,宋青山也怀疑这年轻人的实力,从说话来看,应该是有几下子的,不然这么大的事,也不会轻易让他来做。 “好,本王放心张大人的眼光,既然这事情交给你来办,一是要快,明日巳时,我要结果。” “是,属下定不负王爷所托。” “等一下,我有疑问,都察院虽然专事官吏的考察、举劾,现在行事,怎么说呢?” 赵钰面带笑容回到:“宋大人不必担心,张世隆大人已经安排好了,都察院要想查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如今接近中秋,各省各道都会开始进行本年的官员人事考核,所以我们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宋青山依旧眉头紧皱,赵钰又说:“宋大人放心,不会影响王爷的大事。” “如此变好。” 祁国良安排赵钰明日在京都府等候,这时正好侯钧宇也来到京都府。 “王爷。” “钧宇,中秋家宴快要到了,手头的事也快要有结果了,这两天你就负责这位赵御史的安危。”说完拍拍他的肩膀,侯钧宇明白了,说到:“属下明白。”赵钰在一旁,两人简单的打了招呼便认识了。然后二人便离开了京都府。 “都察院可还有宗政家的人,咱们的胜算有多大?” “宋大人思虑的周到啊,但是宗政东禄现在掀不起大的水花了。” 宋青山不解的问道:“王爷此言何意啊?” 祁国良笑了笑,跟宋青山说起了经过…… 祁若兰进入寺庙后,径直来到后院的方丈室,惠安大师好像知道她要来,已经在门口等候,双手合十说:“贫僧参见公主殿下。” 祁若兰也回礼,说:“大师知道我要来?” “贫僧知道公主一定会来。” “为何?” “因为太子殿下回来了。” “大师不怕提到太子二字招来杀身之祸?” “自然是不怕。”惠安大师说话的语气没有因为提到某个词而有所变化,祁若兰想不通为何一个出家人会如此的无畏,不再多想她直接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大师,我也就直说了,我想知道当年张夫人之死到底是什么原因?”惠安大师左手飞速的转动着佛珠,迟迟不语,等到祁若兰有些烦躁了,他在张口,“公主请随我来。”惠安大师带着祁若兰来到了寺院后方的藏经阁,上到第七层后,祁若兰问:“大师带我来此处是……”话还没有说完,面前的东西就让祁若兰红了眼眶,之间在一排排的柜子里,摆放的是张夫人生前给祁若兰亲手缝制的半件嫁衣,中楚国一直都有母亲亲手为女儿缝制嫁衣的传统,皇家也不例外,祁若兰的手触碰到了那件尚未完成的嫁衣,布料用的并不是皇家所用,可见当时张夫人并不受宠,“大师,为什么这件衣服会在这里?” “当年张夫人生下太子,皇上并没有因为是男孩就对张夫人有所改变,知道生下公主你,张夫人才发觉自己应该为子女做长远打算,首先她就想到了公主未来的出嫁,于是开始缝制这件嫁衣……” “那时皇上皇位还未安稳,太后虽以放权,但是宗政家仍然让皇上头疼不已,他们仗着有皇后撑腰,屡屡在朝堂上逼迫皇上改变诏令,皇上需要仰仗四大家族,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 祁若兰听祖母说起过父皇这段往事,当时她听来只觉得父皇很伟大,有勇有谋,如今换人说来,只觉得谁都不易。 “皇后嚣张至极,在最初的几年时间,除了张夫人所生之子,没有任何一位娘娘能够成功诞下皇子,太后苦于抓不住把柄,只得劝皇上纳妃,皇上一心只想稳固朝堂并没有理会。但是皇后有一天将矛头指向了太子,她诬陷太子偷了她的紫金狼毫毛笔……” 祁若兰立马反驳到:“怎么会,哥哥不会做那样的事儿的,娘亲从小教导我们,他不会的。” “但是有人却说是,太子能如何?张夫人又能如何,以她夫人的位份能抗衡当朝皇后吗?” 惠安大师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张夫人带着太子上门请罪,皇后依旧不依不饶,最后还是皇上出面她才放过张夫人,但是她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要张夫人必须伺候她满一个月才算。” 祁若兰听到此处既气又心疼,“我娘位分低伺候皇后也是应当…父皇不管…”,惠安大师打断了她的话说:“皇上自然没有多言,也算是默认了皇后的所做,伺候?是伺候皇后每天的穿衣洗漱还有满宫上下的打扫。” “那不是宫女做的事吗?我娘,我娘,再怎么说也是夫人啊!” “在宗政家看来,在皇后看来,与宫女无异。” 祁若兰无力站着听下去,她扶住一旁的柜子缓缓的靠了过去,惠安大师继续说:“在伺候皇后的这一个月里,皇后,还有皇后宫里的大小宫女,没少欺负张夫人,她都忍了,但即使这样,皇后都不满意,于是那天一个宫女不小心将水到了张夫人一身,皇后身边的姑姑嫌她碍事,便罚她在院子外站了一晚上……” 祁若兰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流了下来,母亲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可是,那会儿她还在祖母那里享清福,完全不知道母亲所遭受的非人待遇。 “第二天张夫人便一病不起,皇后便差人将其送回宫,太子看到张夫人病倒,端茶倒水请太医,但是一个夫人,太医院怎么会理会,一拖再拖,人终于是不行了…后来太子闯进了大殿,见到了皇上,皇上这才看到已经奄奄一息的张夫人,最后还是没能救回来。” “然后呢,母亲这样了,父皇就没有对皇后……” “有,皇上只是罚了皇后一年的例银,禁足一个月,仅此而已。”祁若兰哭出了声,“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母亲,父皇啊,你太狠了,还有皇后……”她用力一擦眼泪,就要出去,惠安大师拦住他说:“公主莫急,今日你来,这故事就需得听完。” “好,大师你说。” “皇上惩罚了皇后,宗政家的人倒也安分了许多,皇上借此机会让皇后担上了一个欺辱后宫,歹毒善妒的名声,宗政家在朝堂上也屡屡被拿来非议,宗政家说话的机会少了,也没有之前那样嚣张了,但是你想不到的是……” 惠安大师转过身,面对这祁若兰说出了让她更加难以相信的事实。“皇上派人在张夫人的尸身上下毒,并栽赃给太医院当时的御医刘文杰,并让此人招供说一切都是皇后授意。” “怎么会这样……母亲已经……父皇,你真狠啊。” “刘文杰照做了,皇上就计剥夺了宗政家的权力,后宫也由淑贵妃管理,宗政家想翻案都翻不成,因为设计之人是皇上。” 祁若兰的心疼了起来,她反复揉搓着胸口想让疼痛少一些,但是一想到母亲死后都不得安生,心就更疼了。 惠安大师继续说:“后来刘文杰也被杀害,此事无人知晓。宗政家一落千丈不复从前,只顶了个四大家族之首的名号。” “但是宗政东禄早已经被皇上盯上了,当年太医院迟迟不派御医就是得了他的授意,因为皇后没有子嗣,而要想稳住宗政家的地位,必须得有孩子,于是便想出了这样的计谋,却不曾想害死了张夫人。” “那这些事,大师你又从何知晓?” “公主莫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皇后身边的大太监因撞见了宗政东禄与皇后的密谋,被皇后迫害,临死前将所有的事情口述告诉了王全安。” “那时父皇身边的…” “对,皇后要对他痛下杀手,他已经知道自己活不成了。”说完这些,惠安大师看着祁若兰,微笑不语。 “父皇身边,那父皇也知道了,所以,所以这些事儿,是父皇让你告诉我的?” 惠安大师笑了,说:“公主聪慧,皇上一直对张夫人之死耿耿于怀,但是多年来,都无法将皇后扳倒,太后将你和太子养在她处也是想保护好你二人,但是没成想,唉!” “那也就是我哥很有可能也是宗政家在幕后cao控。” “未知未知,但是今日,皇上要对宗政家动手了。” “因为何事?” “太医院受贿之事。”惠安大师说,“这些年,太医院受宗政家收买,留心观察宫内每一位娘娘的身体,生怕有谁诞下皇子,这也是如今皇上子嗣较少的原因。” “皇后竟然如此恶毒,那父皇又是如何发现的?” “太子回来后,太医院的院使蒋正民就辞官了,临行前,交给皇上一封信,那信里大概就是了。” 惠安大师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祁若兰满心之余伤悲愤恨,又气恼,不知自己该如何为母亲报仇,为哥哥洗清冤屈。身后,惠安大师山门目送祁若兰离开,今天还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她,那就是他的身份…… 临走时,祁若兰带走了那件缝制了一半的嫁衣,眼泪一直在流,心也一直在痛,不论父皇如何惩治宗政家,都无法抵消母亲所受的苦和痛,可是要如何做,才能让那些伤害母亲,伤害哥哥的人收到惩罚。 从广化寺出来后,祁若兰没了精神,怀中紧紧抱着张夫人给她做的嫁衣,天也渐渐黑了,她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有个人在跟着她,在担心着她。 宫女百合着急坏了,天都已经黑了,公主还没有回来,在宫门处望了又望,出去找公主的人都已经回来了,却还不见公主,百合正张望着,突然看到一个人影,定睛一看,正是祁若兰。 “公主,您去哪儿了?急坏奴婢了。”百合小跑过去,扶住祁若兰,祁若兰没有说话,满满的往兰熙阁走去,终于不支晕了过去,“公主,公主,来人呐,公主晕倒了……”百合的大声呼喊并没有唤来帮忙的人,一直跟在公主身后的那个人现身了,他抱起公主就往兰熙阁跑去,百合没有看清来人是谁,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见那人将公主送至寢殿,她又跑向太医院去请御医,而那人在百合离开后就一直守护在公主身边。 御医来了后,那人就退出了房间在门外等候,百合送御医的时候才终于看清了他的面貌,看他的官服应该是兵马司的人,于是行礼说:“多谢大人相助,公主醒后,奴婢自会告知。” “不需要,我是奉命保护公主的,你照顾好公主即可。”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百合想不明白,有人保护公主,会是谁呢?想不明白,百合也就放一边了,便回去继续照顾公主。 祁国良没有提到公主晕倒之后的事儿,但是宋青山听完后说:“原来,张大人的安排就是指的这件事,如此说来,以宗政家入手,去彻查所有官员,就更为合理了。” “目前看是,就怕这其中会有什么变故了。” “王爷是担心……” “宗政家多大的根基,父皇这么多年都无法撼动,如今因为行贿受贿之事被查,恐怕宗政家会反扑。” “这么多年,宗政东禄一直都是一副淡然无欲无求,我还真以为他是看淡了名利。” 祁国良冷笑一声,“要不是太子一事牵扯到张夫人之死,宗政家这些事也是发现不了的。” “下官还有一事不解?烦请王爷解惑。” “宋大人请说。” “这个惠安大师究竟是什么人?” “哈哈哈,我猜宋大人就是要问这个,中秋家宴的时候一切自会揭晓。” 回去后的赵钰立马投入到了彻查太医院受贿一事中,正如宋青山所说,太医院之事在此时被发现正好有助于他们行事,于是借此机会,都察院派出人手,开始查在京官员所有的明细,并发出通告,如能主动投案坦白之人,皇上必会减轻其罪责。此通告一经发出,在京官员人心惶惶,不到半天的时间,都察院就接到了不少官员的状子,坦白自己行贿受贿经历,而这些状子就犹如盘根错节的藤蔓,根根绕绕的牵扯出不少人。 第二天,赵钰如约来到京都府,祁国良早已经在此等候,一见到赵钰,祁国良高兴的说:“果然是张大人推荐的得力助手,不错,差事办的漂亮。” 赵钰说:“王爷谬赞,虽然查出了不少官员都存在收受贿赂的情况,根据他们的招供钱财等金银之物也都能查出来,但是下官总觉得,这背后的人物还没有找到。” “说来听听。” “在查太医院受贿一事中,太医院的院判卢广民说是在永平三十年时,通过贿赂考官才得以在考试中胜出,我们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下去发现,当年的考官已经辞官了,而且根据记录的姓名,我们调动所有档案并没有查到此人的信息,可以说我们查了这么多官员,线索都是到这儿就断了。” 祁国良沉思了许久说:“照你这么说,先不去究其背后有多大的人物,至少在当下我们面前已经有一块巨大的障碍了,就是这些线索的下一步。” “可以这么说,所以下官此事并没有办妥,还请王爷责罚。”说完赵钰扑通就跪了下来,祁国良赶忙扶起他安慰到:“时间短,你能利用好时机办好事情,实属不易,本王岂会责罚,快起来快起来。” 赵钰起来后,祁国良看着册子上一串串的名字,深感通心,“为官者不为民做事,却如此行事,实乃我中楚国之悲哀啊!” “王爷,那接下来我么应该怎么做?” “明日中秋家宴,我们看戏就行。” 赵钰不解,祁国良笑了笑说:“劳累了一天都没有休息吧,先回去休息休息,明日中秋家宴好看戏。” 赵钰是聪明人,没有多问,行礼后便离开了京都府。 祁国良此话说的正是另一边在录口供查案的万俟睿和慕容敬朗了。因为中秋家宴在即,为了赶进度,万俟睿把慕容敬朗叫来一起帮忙。 “这是整理好的杨崇方和徐文彬的口供,和你之前审的并没有什么出入。”万俟睿拿过慕容敬朗整理好的口供,打开简单的看了看,“这二人也不像是有所隐瞒,但他们口中的‘老爷’到底是谁呢?” 慕容敬朗也在思考,突然他说:“杨崇方的儿子是被他控制的,太子也是他被人带走的,或许我们能从这里突破。” 万俟睿一拍大腿,“好,我去找杨黎,你去东宫,找太子。” “好,分头行动。” 东宫。 “是敬朗来了,我如今这模样,失礼了。”祁国昌对着自己的样子自嘲的说,“太子殿下言重了。” “唉,我如今是阶下囚了,太子二字就不要再说了。” “是。” “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确实,你可还记得当初带走你的那些人?” “隐约有些印象,但是他们都是黑衣打扮,我没有看清他们的脸。” “那可知道背后指使他们的人?”祁国昌摇了摇头,“我从牢里被救出后,在盛京附近短暂停留就去了少阳,然后就是在少阳山庄待到了你们来救我,我见到的人很少。” 慕容敬朗来时的满心期望在听到祁国昌的话后,散的一干二净了。祁国昌看出了他的失望,于是问到:“让你失望了。” “本想着从你这儿了解一些事情,也许明日的中秋家宴就能将此事做一个了结,但是现在,唉。” “明日已经中秋了啊!”祁国昌轻轻感叹着,站起来走到门口,从门缝中看向外面,“时间过得好快啊!” 慕容敬朗在他身后站着,看着他比之前更加单薄的身子,他明白了当初万俟睿在少阳山庄见到祁国昌的心情了。 “幕后之人被叫做‘老爷’,我们现在最棘手的就是无法确定这个‘老爷’到底是何许人。” “‘老爷’,我倒是听那个庄主说过这个,只说是盛京的人。” “唉,我们目前了解到也仅是这些。” 两人沉默了,沉默之中,祁国昌再一次望向宫外,慕容敬朗则是环视如今的东宫,一切大变样,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 “你每天的吃饭是……”祁国昌听见后转过身,知道敬朗看到了如今空荡荡的东宫必然是担心他,“不用担心,每日祖母和阿兰都会给我送好吃的,而且看守东宫的人好像对我也不错呢。” 看祁国昌说话间还面带微笑,慕容敬朗心里更加难受了,看守东宫的是皇城兵马司的人,而领头的吴振雄又是祁国良的人,兄弟间的情义尚在,身份却已是悬殊。 “敬朗不用担心我,没能给你提供有用的线索,不好意思啊。” 这句话说出后,慕容敬朗竟然红了眼眶,他想遮掩自己的情绪,于是拥抱住了祁国昌,安慰她他说:“明日中秋家宴,一切都会明了的,你要好好活着。” “好。” 这一声回答后,慕容敬朗放开祁国昌,离开了东宫,那扇门缓缓打开,又缓缓的闭上。 另一侧的万俟睿本来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刘长风休假,他手下的人办事与他相差太远,也指望不上什么。 “公子,你说这个杨黎他还记得吗?” 顾淮和万俟睿来到杨黎所住的小院,没有立马进去,万俟睿说:“但愿他还能记得吧。”说着二人下马推开了院门。 一进院,杨月如正在晾晒衣物,见到万俟睿她也没有停下手里的活,三人一言不发,万俟睿也不理会,直接就走进了屋,屋里陈设简单,足够兄妹二人日常的生活,杨黎今日气色不错,正坐在桌前看书,看到万俟睿顾淮进来,起身行礼,被万俟睿拦住。 “你身体怎么样了?” “回大人,好多了。” “今日来,有些事想问问你,不知道你记得多少?” “大人只管问,草民知无不言。” “当初把你强硬留下的那伙人你还记得吗?” “记得,他们都是一身黑衣,若是听声音我肯定能分辨出来。” “那你有没有见过他们所说的‘老爷’?” 万俟睿最期待的就是这句话的答案,一问出这句话,杨黎就不说话了,万俟睿也不催促,耐心的等着,终于,“人我是没见过,但是我听他们说在城门处有个宅子,仅此而已。” 万俟睿顾淮对视一眼后,顾淮出了门,骑马离开,留下万俟睿,“城门处的宅子,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他们每次说话都很防备外人,那次也是他们以为我睡着了才在屋里说了几句,我才听到的。” 万俟睿不死心又问:“那你有没有印象,他们还说过什么?” 杨黎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杨月如干完活进来了,她接上话说:“你说的这个老爷应该是盛京的达官贵人,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的黄金运到山庄。” “黄金?” “对,就是你们查到的那些武器,所有材料都是用黄金熔铸后重新铸成的金叶购买的。”万俟睿听到黄金后心里咯噔一下,于是追问杨月如:“你怎么知道的?” “是有一次去找爹爹的时候碰巧听见的。” “还有吗?” “没了,管家发现我在后,就立马把我撵走了。” 杨黎这时也说话了,“有一年快过年了,这个‘老爷’来看过我一次,是唯一的一次,但是我没见着人,只是听他在门口和看守我的人说话,临走时,我瞥见他的衣服上的图案的一只脚,好像是一只鸟,但到底是什么,我没有看全,那个‘老爷’就离开了。”万俟睿听完后,也在纳闷,鸟的图案?中楚国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衣服的式样都是有规定的,像鸟这样的图案,一定是高官才能用,但是鸟,该怎么去找这样的衣服呢? 杨黎见说完话万俟睿半天都没有理他,于是碰了碰他说:“大人,大人?” “嗯,哦,知道了,我先走了。”说完匆忙就离开了。留下原地懵住的兄妹二人。 “哥,你说他来问我们这些做什么?” “能减轻父亲的罪责。” “就是他打问的‘老爷’吗?” “应该是的。” “哦,哥,吃药。” “好。” 出了大门的万俟睿,心跳逐渐加速,因为刚才没想明白衣服上有鸟的图案到底是什么人穿的衣服,但是他突然想到父亲的官服上可是仙鹤的图案,会不会是杨黎只看到了一角,才说是鸟,若是看到了全貌,那岂不是……万俟睿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翻身上马,朝宰相府奔去。 越靠近宰相府,他就越慌,在大门口徘徊了一阵后,还是决定不从正门进入,于是他绕到了自己住的小院的墙边,翻墙进入,只想悄悄看看父亲的官服。 进入府内,虽然熟悉,但是万俟睿不想打扰下人,他不确定此刻父亲到底在哪儿,于是先去了书房,见书房没人,他悄悄的走了进去。 书房一切都是他熟悉的样子,熟悉的摆设,没什么问题,但是他突然发现书架上的一枚像是印章的摆件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正要过去看的时候,听到门口的说话声,万俟睿慌忙间出不去书房,只得从另一侧的窗户跳了岀去,暂时躲了起来。 一进入书房的万俟崇看到有窗户没关,很生气的跟身边的管家说:“查查今天是谁打扫的书房,为什么窗户没有关。” “是,老爷。” “最近他们都有什么动静?” “后天就是中秋家宴了,皇上要求他们在这之前必须出结果,但目前好像进展不顺。” 万俟睿心中大惊,为何父亲会知道他们的事情,听这话,应该是一直在探听。 “哈哈哈,让他们查让他们查,后天就中秋了,看他们能有什么结果。” “是,老爷,用把我们的人撤回来吗?” “撤回来吧,不需要了。” “是。” 这时门外有婢女来报,万俟崇便和管家一起离开了书房。听到屋内没有了动静,万俟睿打开窗户跳了进来,朝着刚才自己看到的那处摆件走去,走近一看,没什么特别的,心想许是父亲什么时候买来的玩意儿,于是上手摸了摸,只见这个摆件稳如泰山,任由万俟睿怎么动,它都不受影响,万俟睿纳闷儿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看上去就像个印章,个头不大啊,不至于自己都搬不动它,突然他抓着这个印章一样的东西左右转的时候,书架向两侧分开,其后的墙体也跟着分开,万俟睿震惊了,分开的墙体后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见尽头,站了片刻,他还是决定走进去一探究竟。 慕容敬朗从东宫出来后,有些失落,又有些伤感,碰到了正在值守的吴振雄,两人于是一起走了一段路。 吴振雄看到无精打采的慕容敬朗问:“怎么有心事?” “唉,后天就是中秋了。” 两个人都知道中秋节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吴振雄还是笑笑说:“哈哈,你着什么急,润明都不心急。” “他,他比我还着急。” “嗯,刚才见到太子,什么感受?” 想起刚才见面的情景,慕容敬朗长长叹了口气说:“还能有什么感受,有些难受,有些不忍。” “你相信太子吗?”慕容敬朗听到这话停下脚步,“怎么说?” “我是说,你相信太子会造反吗?” “你我信与不信有什么用呢?”说话间,已经出了皇宫,吴振雄停了下来,坚定的看着慕容敬朗说:“只要有人相信他就足够了。”眼神中是慕容敬朗所没有见过的坚毅,他点了点头说:“我相信。” “那就够了。” 回到京都府后,万俟睿并没有回来,顾淮也没见着人影,于是便来到德义堂找徐修涵。 “徐掌柜的,忙吗?” “哈哈,还行,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慕容老夫人的身体怎么样?” “都好都好。” 慕容敬朗斜靠在拿药的的柜台上,接过徐修涵递过来的茶水,“这是什么?” “菊花茶,下火的。” 徐修涵看出了慕容敬朗心里有事,问:“没头绪了?” “唉,没了。也不知道润明那边怎么样了。” “昨天他还来找我,在我这休息了一会儿。” “来你这儿,有家他不回。” “说是路过,顺便进来歇一歇,我不方便多问的。” 自打从少阳回来后,万俟睿对徐修涵大为改观,三天两头的就要来德义堂转转,人多忙的时候无人顾及他,就自己进去倒杯水,喝完就走了,人少了,和徐修涵聊一聊,但是大部分都是他在调侃徐修涵,而徐修涵只是笑笑。 “不早了,我得走了,回去看看他那儿怎么样了。” “等一下,把这些拿回去,你俩累的时候,嘴里含几片,滋补身体的。” “好。”拿着徐修涵给的东西,慕容敬朗离开了德义堂。 万俟睿从进来以后就一直在走,但是这条路太长了,尽头在哪里不知道,昏暗的通道了,烛光却也微弱,好似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走了多久不知道,距离刚才那间石室过去好长的距离了,万俟睿停下里思考,宰相府从书房到任何一边的围墙,都没有这么长的距离,按照这样的走法,是不是有可能是通向其他的地方,若是出去的时候是不是会和他们的人碰到,若真是碰到了,该怎么办。但现实不容许他想该怎么办,这通道没有任何的岔路,真是一条道走到黑,终于,不知走了半个时辰还是更久,万俟睿发现这条路到头了,正准备出来的时候,听到上边有声音,他手中握紧了剑,细上边传来的声音,却发现,这声音有些熟悉,手离开了剑,双手聚力,用力向上一定,脚下蹬向旁边的石壁,腾的跃出了地面。 怪不得熟悉,万俟睿一出现,双方都愣住了,对面正是他刚派出去的顾淮,后边跟着的应该是附近城门的守军。 “公子,你怎么会,从这儿出来?” 万俟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还是说:“我偶然间发现一条暗道,就跟着来了。” 顾淮继续追问:“那这条暗道是通向哪里的?”说着还想下去看看,被万俟睿拦住了,“我们先回京都府,你也详细跟我说说你们这儿的情况。” “是,公子。” 随后顾淮安排守军将此处院子看守起来,不得惊动其他人。他便和万俟睿回到了京都府。 一进来,万俟睿将房间门就关了起来,关门转身后,顾淮发现他的脸色特别差,“公子,你到底怎么了?” “顾淮,你知道那条暗道通向哪里吗?” “不知。” “宰相府的书房。” 这短短的六个字,仿佛是六千字那样长,以至于顾淮听了之后,有一刻钟的时间都用来消化这六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公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不相信是吧,我更不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顾淮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他还是无法相信,良久,万俟睿声音低沉的说:“你也跟我说说你的情况吧!” “我从杨公子那儿出来后,就立马去了五军都督府,正好右都督周晨大人在,我说明来意,他于是将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