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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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祁景天允许查宰相后,每每上朝的时候总是会对宰相的一言一行格外关注,被派出去监视宰相的人也更加用心了。 祁国良已经明了了那年贪腐案的来龙去脉,整个案子牵扯到的人和事都清晰了,唯独那案子中的五千万两的黄金,至今下落不明。 祁国良:“人都没了,既无田产,又无商铺资产,何来的钱财供他们挥霍?” “启禀四王爷,京都府的府尹宋青山与那翰林学士似乎是亲戚,会不会是他在暗中相助呢?” 祁国良:“不可能,一介府尹,能有多少俸禄,他是从县官被举荐上来的,因无空缺官位,最后没办法才自荐进入京都府,接了这烫手的山芋。就算,按他的为人来说,也不可能。” 与祁国良一同议事的还有他在驻边时的得力手下:侯钧宇,今日完成了任务才返回了盛京,被祁国良留在身边助他行事,还有其余三人,分别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张世隆,吴振雄,京都府执事刘朝阳。 刘朝阳听后说:“宋大人向来公私分明,虽有些胆小怕事,但他行事作风却是光明磊落,我与宋大人共事多年,下官敢保证,宋大人定不会与此人同流合污的。” “朝阳啊,这个宋青山我亦是有所了解的,但是相信他的为人处事,不代表宋青山本人对事情一无所知。” 听完张世隆的话,刘朝阳没有再说什么,他明白了,若是知情,知情不报岂不……这时祁国良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考:“京都府名义上归刑部,却一直都是父皇亲自管理安排,谁又会去怀疑调查京都府的人呢?” “老夫正有此意。”说着张世隆拍了拍刘朝阳,刘朝阳神色暗淡了下去,也许是他想的太简单了呢? “四王爷,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那就从给宋青山入手,查一查他,只不过,不要惊动父皇。” “是。” 祁国良将盛京之事修书一封寄与万俟睿,并没有提到和宰相相关的任何片段。慕容敬朗看了那封信好久后说:“淮安贪腐案?这是怎么回事?” 万俟睿像是叹气般的深呼吸了一口说:“那是你刚走一个月的时候发生的,四月份游园集会,皇上携贵妃皇后等亲眷,还有一些在京大臣,无论官阶高低,一同游园,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位宫女冲到了皇上面前,死死的抱住了皇上的腿,任凭侍卫如何拉扯,她就是不放开。” “宫女?那然后呢?” “她是穿着宫女的装扮,皇上见拉扯不开,所以答应听完她的话再做决定,于是那女子便哭诉自己的丈夫本来是下派到了淮安县任职的,到了以后发现早已经有人顶替了他,她丈夫开始四处状告想要一个说法,但无人理睬,最终决定进京,但是在路上被人杀害了,那些人还把她丈夫的尸体扔到了家门口,更是在她的面前鞭尸……” “真是……真是……岂有此理!”慕容敬朗听到此处已是气愤不已,万俟睿却笑了笑继续说:“那女子也被关了起来,据她自己说是侥幸逃了出来的。” “但我有个疑问,她是如何得知皇上会来游园集会的?宫女的衣服又是如何来的?” “哈哈哈,一样,当时我们都是一样的疑问,但当时的重点都放在了她所陈述的事情上,至于这些,并未深究。” “那最后……” “最后命我爹去查了。” “结果呢?” “结果,结果就是……”万俟睿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目光盯着手中的茶盏,好一会儿才继续说:“直到结案,还有五千万两黄金没有找到!” “五千万两……黄金?”慕容敬朗此刻眼睛最都睁到了最大,目前只是震惊于这不菲的赃款。 “呵,你有什么可惊讶的,这钱对你来说不都是小数目吗?” “兄弟,五千万两啊,还是黄金,我怎能不惊讶!”万俟睿没有理会他的神情说:“最后这结案,是我爹提出来的。” “原本就是交给宰相大人办的,他提结案有什么问题吗?” 万俟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环视四周后对着慕容敬朗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些,随后跟他耳语了一番,慕容敬朗更是惊讶了,一脸的不可置信,万俟睿却只是苦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发生这事的时候我刚进京都府不久,很多事务不熟悉,人也都认不全,没有太大的能力,只能这样。”万俟睿嘴角残留的一丝苦笑慕容敬朗看在眼里,心里却也跟着难受了起来,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与慕容府有关系吗?” “没有。” 慕容敬朗的心也放了下来,说了这许多话,万俟睿正要端起茶解渴,被慕容敬朗制止了,“徐兄给你熬的药还没喝。”说着拿下他手里的茶杯,换上了倒好药的碗,说:“喝完它,再喝其他的。” 万俟睿乖乖的照做了,这几日在徐修涵的调理之下,身上的余毒清了好多,但是这件事在他心里留下的恨,却是无论如何也消不了的。 慕容敬朗:“既然他送信告知了,就是已经确定淮安贪腐案和此事有关系,那我们下一步什么打算?” 万俟睿:“整理好所有有疑点的资料,监视徐文彬,还有……” 万俟睿没有继续说,慕容敬朗没有追问,只是问:“你不怕?” “怕。”这一个字,万俟睿说的很干脆,神情也很淡然,但是眼神依旧坚定。 这时,南絮“咣当”一下撞开了门,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万俟睿和慕容敬朗皆是一惊,两人赶紧问到:“出什么事儿了?” “我哥呢?” “厨房,何事?” “叫他过来看看。” 徐修涵看着药方陷入了沉思中,南絮已经着急的跳脚了,“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刘副使怎么说?” “他说来抓药的人很正常,看不出什么,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抓完药就走了。” “那可能只是个跑腿的。” 万俟睿也忍不了了,开口到:“到底什么情况?” “这药方是治癫痫的。”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都惊住了,万俟睿继续问:“确定?” “确定,千真万确,错不了。”徐修涵说这话是也是十分坚定,也因此万俟睿没有再怀疑。 万俟睿转头问南絮:“那人最后回哪儿了?” “少阳山庄。” 听到这个答案,万俟睿竟然稍稍的舒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事情的真相就快露出来,还是因为连月来的努力终于有了收获,慕容敬朗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们该如何?” “叫陆离、慕枫回来,今夜我们就探一探少阳山庄,南絮,你去通知刘副使,让他做好接应,是与不是,终究得试一试才知道。” 说完这些,万俟睿看着慕容敬朗和徐修涵,神色缓和了许多,看上去倒是轻松了不少,丝毫没有在乎到今晚可能存在的危险。 “敬朗,徐掌柜,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不管到底是什么,是或不是,我终究要亲自看看,这个事情拖的时间太长了,该结束了。” “你放心去,家里有我和徐兄在,你放心。” “顾淮回来后务必要他带人看好少阳府,任何情况都不许离开那儿。” “好,我知道了。”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陆离和慕枫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一行人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准备好便要出门,临行前,万俟睿背对着徐修涵再次问:“你确定?” 徐修涵这次也是十分干脆且肯定的说:“我确定。” 随后一行人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少阳山庄。 “药煎好了吗?” “煎好了,正准备端过去给‘客人’服用。” 杨崇方怎么也想不到,太子竟然会有这样的旧疾,来了数月竟一次也没有发现,他不放心的又问:“大夫如何说?” “可能是因为情绪激动,引发了旧疾,但是大夫也不太敢确定。”管家杨洪想杨崇方一一汇报着。 杨崇方把玩着手里的玉石做成的一对手球,来回转的十分灵巧,他又说:“看好他,让他好好服药,别再节外生枝。” “是,老爷。” 另一边,山庄一角。 这处院子是杨崇方专为祁国昌修建的,是少阳山庄靠外引申出的一部分,是以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所以祁国昌来到少阳山庄数月都没有下人看到过。 “阿昌哥哥,你怎么样了?”床边的杨月如心疼的看着脸色惨白的祁国昌,一遍一遍的呼唤着,但是祁国昌经过一上午的折腾已经筋疲力尽了,面如土灰,整个人虚脱一般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听着杨月如的声音,祁国昌艰难的睁开了眼,他可能是真的累了,但还是努力的挤出了一丝笑容,说到:“我…我没事……真,真的……”。 杨月如心疼她的阿昌哥哥,但也只能回到:“嗯,阿昌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 “会…会的” 这时有下人进来送药,杨月如便退到了一边,看着在下人的帮助下祁国昌勉强将药喝了下去,下人刚一离开,杨月如又立刻坐到他的身边,神色之中的焦急与无助,祁国昌皆看在眼里,于是抬手抚上她的眉间,摩挲着,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举动,但是在指尖触碰下,杨月如心咚咚咚的跳的更快了,脸也倏地一下红了…… “这都是旧疾了,先前因为调养的好,所以一直没有复发,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没有……只……只是担心你……” “嗯,我没事了,放心吧!” “嗯,啊……”祁国昌将手放了下去,杨月如却依然在回味着刚才指尖触碰的温柔,还没有回过神,又听祁国昌说:“月如,我想睡会儿。” “好,好,阿昌哥哥,你……你,先休息,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嗯。” 说完杨月如就跑一样的离开了他的房间,身后的祁国昌却没有发觉杨月如的反常,只是在她走之后,躺下来闭上了眼睛,他终于能有个机会好好睡一觉了。 离开房间的杨月如,心跳渐渐平稳下来,她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刚才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以往他们之间的相处不都是如此的吗?渐渐平复下来的杨月如回忆起祁国昌来到山庄的这段时间,他们之间的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和动作,可能自己对他的感情不是一句“阿昌哥哥”就能解释的了的,但又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天色暗了下去,她回头看着没有亮起烛光的房间,想说什么,想知道什么,脚步却一直定在原处,良久,杨月如才离去。 房间里的祁国昌已沉沉睡去。 历北山上,少阳山庄外。 历北山的正面阳坡都被少阳山庄所占据,依山而建,拾级而上的房屋设计,在整个少阳都是独树一帜的存在。整个山庄总共分为五层,最低一层为下人们所居住的地方,以及停放车马等物品的地方;第二层装修较为奢华,这一层主要为会客室,厨房,餐厅,戏台等日常生活所占据的区域,有前后两处院落,均种植着名贵的花草树木,靠山一侧又顺势开凿出了一处园景,有山有水有石,供客人们的欣赏玩乐;再往上一层,是整个山庄最为奢华的存在,也是除第二层外,阳光照射的最为大方的一层,便是杨崇方等人的居所,这一层也是守卫最为严密的一层,同时,与杨崇方共事的一干人等也都被安排着居住在此,此处就连伺候的下人也都是经过挑选才能自由出入此层的;再往上的第四层和第五层,有一大半的空间都被隐藏进了山中,被密林覆盖,守卫严密不输于第三层,依然修建的也是颇为奢华,但是至于作何用,无人知晓,这两处只有杨崇方和管家杨洪才能进去。 而杨月如和祁国昌的住所,定是那守卫最严密的地方,如何进去,无人知晓…… 摆在万俟睿他们面前的难题便是如何能够安全不惊扰任何人的进入山庄。就在万俟睿思索如何安排的时候,南絮突然问道:“一直以来都是刘副使在接近山庄,按理说他应该更为清楚,为什么不让他去呢?” 万俟睿怔了一下,应是没有想到会有人问这个问题,于是不动声色的说到:“他只负责外围,不参与其中。” 南絮感应到了这个问题对于万俟睿可能不同一般,于是听到他的回答后便没有再追问。 在万俟睿的安排之下,陆离和慕枫先行离开,南絮则是和万俟睿一起,从侧边守卫最为薄弱的一条小道上上去,听刘长风探说,此路一般都是下人们在用,所以一般晚上只有一趟守卫,整个防守可以说是最为容易攻破的了。 另一侧的陆离和慕枫被安排走守卫最为严密的正路,目的很简单,进不进得去无所谓,要摸清少阳山庄基本的守卫情况和人手的多少,若真是动起手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万俟睿和南絮丝毫没有被夜色所影响,二人的行动很是静默迅速,就在快到第一层的时候,听到一旁的树林里传出了两人对话的声音,二人于是停住了脚步,躲进了黑暗之中。只听那两人说到: “这玩意儿真难闻,每天倒这些东西,真是受够了。”话后边还跟着一连串的叹气声,好像是对手头的活儿很是不满。 “别抱怨了,等今年结束了,咱俩给管家打点打点,就能上上面了。” “一年到头来挣的钱还不够回家盖房子,还要打点……” “行了行了,倒完赶紧回吧,困死了……” “唉,啥时候是个头儿啊!” “走吧走吧……” 两人走出了树林,一人肩上扛着扁担,另一人推着一辆车,车上堆放着两层的木桶,看样子应该是倾倒废物的,万俟睿拍拍南絮的肩膀,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跟了上去。 那二人没有再耽搁,万俟睿和南絮也跟的很紧,二人轻功都不错,便也没有出了声音,直到看着二人关上了侧门,万俟睿和南絮才从黑暗中走出来。 “我们进吗?” “进。” “但是里面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 “不知道才要进去,怎么,你怕啦?” “哼,走就走。”说着便先万俟睿一步走了出去,万俟睿嘴角扬了扬,也跟了上去。 两人轻松的翻过院墙,落脚之处,摆满了各种推车工具,二人定睛一看,院子不大,但是东西却不少,院子里到处都有,稍有不慎弄出了动静,这一趟就白搭了。看到此想到此,南絮和万俟睿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摸索着往二层走去。 二人边走边观察着,此时脚下这块地方应该是最靠边的一处院子了,往上看,也仅能看到高处房屋的边角,想来应是最低等的下人住的地方,万俟睿轻松跃起,飞到了下人们住的屋顶,南絮刚想提醒他,只见万俟睿迅速跳下来,说:“往南走,有楼梯。”说完二人加快了脚步,但这院子里碍事的东西着着实太多,南絮看看堆在一起的杂物,看看万俟睿,万俟睿点点头,二人便飞了出去,南边的楼梯被藏在了一棵大树的后边,树干粗壮五人合抱也绰绰有余,见四下确实无人,二人便来到了二层…… 另一边的陆离和慕枫,因为有守卫的原因,照明要比目前任何南絮那边好很多,但也给两人的行动带来了许多不便,二人于是挑了光线最暗的一侧,轻松绕过最外侧的守卫,没有弄出动静,但是陆离观察到了守卫身上的武器,就是那腰刀,她示意慕枫看去,慕枫眉头一皱,两人又继续往前走着,总是功夫了得,在此时也得万分小心,突然从上面走下来一对守卫,只听领头那人说:“五人一队,去两侧树林巡逻,有情况随时来报。” “是。” 两队守卫分散开,进入到了树林中,陆离和慕枫暗叫不好,但已经是躲不开了,两人赶紧就近跃到了树干上。巡逻的守卫没有举火把,只拿了火折子在照明,另一边还用手中的剑不断的在地面上挥扫,庆幸的是,照明不够,就算他朝树上举起查看,也只是看到黑影一片,陆离和慕枫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但是因为太过黑暗,林内又不能举火把,所以守卫们巡逻了一遍又一遍,知道领头那人吆喝,他们才离开树林,所载书上的陆离和慕枫大气都不敢喘,直到人真的离开,二人才恢复正常的呼吸。 “走了吧?” “嗯。” “我们也走吧。” 陆离最先跳下大树,慕枫看到她的手势确认安全后才跳了下来,二人决定,距离下一波守卫还有一段时间,足够摸清楚情况了,于是更加谨慎小心。 万俟睿和南絮顺利上到了二层,但那楼梯似乎只能上到二层,两个人寻找了好久,都没能发现二层再往上的楼梯在何处,南絮有些着急,万俟睿依旧平静稳重,四处在搜寻这可能的出口。于是他和南絮商议,两人分开行动,这二层本就是用作招待客人的,入夜后来的人便更少了,下人们也是在天黑前收拾好便锁了门的,因此相对来说还算是安全的。南絮点点头便想靠南一侧走去,万俟睿则向相反方向走去。 依山而建,必然会依据山的形态和走势,顺势而为,万俟睿一路走过去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要说真和山下的宅子有什么不同,那便是植物众多,有很多植物连万俟睿都没有见过,而且被养的特别好,他仔细记下了其中一朵花的样貌,又仔细闻了闻,却突然感觉异香扑鼻,香味直冲头顶,瞬间头便昏昏沉沉的,万俟睿心想不好,刚想站起来远离这花草,没等站稳便感觉身子苦苦支撑不住,好像快要倒下去,他屏息凝神,运气暂时堵住了一些香味,勉强扶着旁边的栏杆站了起来,但是头却愈发疼的厉害,当他再看向那株花草时,视线中只剩下模糊的影子,就在他撑不住时,有人从后背点xue定住了万俟睿,万俟睿心中一惊,却听来人说:“是毒,别动。” “你怎么知道是毒?” “别说话,不然咱俩都得死在这儿。” 来人正是南絮,她在南边的院子里正是发现了几株被养的特别好又特别好看的花草,在微弱的月光下,硕大的叶子上的绒毛隐约的反射出了奇异的光辉,忍不住让人想去一探究竟,但是刚走近几步,鼻尖的香气让南絮立马止住了脚步,她突然发现这是一种毒,想到此她立马原路返回去找万俟睿,却发现他已经中招了。 “你…你,知道这……是什么花?” “知道,我哥就是药房掌柜,我多少也见过一些。” “这到底是什么花,为什么花香的威力如此大,刚才我们一进到二层却并未闻见,这是怎么回事?” 南絮没有理会他的话,封住xue位之后,南絮拿出了随身的一个小瓶子,在万俟睿鼻尖晃了晃,闻过之后,头脑立马清明了许多,见他说话已然恢复正常后,南絮才解开了他的xue位,“先不要运气,深呼吸几次。” 万俟睿照做,南絮又让他拿着那个小瓶子闻了闻后才放心的继续说:“这种花原产于北燕国,是用来炼制毒药的,花的叶子和茎上有剧毒,且无药可解。” “北燕国?” “是。”南絮看着万俟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刚才在看到这花的时候我也想到了,所以今天我们一定要上到第三层。” “你有几成把握?” “十成。” 万俟睿笑了笑,却不是一贯嘲讽的笑,他说:“看来带上你还真是带对了。” 南絮没有说话,四周看去,发现这花种植的地方都比较显眼,明显被种植在了院子里人踏足最广泛的地方,她疑惑的看向万俟睿:“这花毒性这么强,种在这么明显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你看看在种植这些花草的右侧。” 南絮向万俟睿所说的地方看去,发现这些毒花种植之处从南边一直延伸到北边的院子,花草的右侧是供人们游玩娱乐的地方,较为宽敞,而另一侧,从南边往北边看来,右侧的空间越来越窄,到最后竟然被这些毒花完全占据成了一片小花园,园中满满当当的种植了奇花异草,万俟睿担心这都是有毒的花草,没敢上前去看,只是远远的看了看它们的样子,南絮突然明白了什么,说:“这二层一直都是接待客人的地方,外人来做客,自然会受到诸多约束,就算在这院子中,想必也不是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而这些花就很好的挡住了人们的去路,那是不是就说明……” 南絮话停住不再说了,因为万俟睿已经行动了,南絮不禁提醒道:“小心有毒!” 经过刚才的中毒,万俟睿也有了经验,于是拿出随身的手帕,覆在口鼻上,又封住了自己的几处xue位以防毒气入体,南絮也拿出帕子捂住了口鼻,跟在万俟睿身后。 这些花草连片种植,园子外只有栏杆,园子内没有任何能够落脚的小道,二人犯了难,南絮挨了挨万俟睿,万俟睿转身,南絮递给他一根树枝,万俟睿眼神询问,南絮头侧了侧,小声说:“随手在树上撇的。” 二人手持树枝,借着栏杆跃了上去,站的高方能看的远,大片的花园终归有尽头,只见尽头之处隐没在了那片依山而建的假山瀑布之处,夜晚那水流之声格外的清亮,看清方向后,万俟睿先行跃起,借用手中的树枝插入土地借力,为他暂时承担起了中转的作用,南絮也紧随其后,最后一跃,万俟睿停在了瀑布旁一块突出的石头上,石头不大,只供一人停留,南絮此时因无力落脚,焦急的挥手示意万俟睿,万俟睿却当做没看见一样,一人站立在石头上思索。 南絮见没法儿指望他了,干脆跃到了离瀑布最近的花园栏杆上,因为水珠的缘故,栏杆异常的滑,要不是她定力好,那一片花早就被她压倒一大片了。 “喂,你找到没有啊?”南絮虽然知道瀑布声音能盖过他们说话的声音,但是安全起见,她还是很小声的说,不知万俟睿是真没有听见还是思索太认真而没有注意到,总之,没有理会,南絮只好静静等着他思索的结果,趁此空挡她也注意到了自己周围,身后是瀑布,身后摸过去,水流后边似乎就是石壁,或者说是山体,水流下来后先是在池子里聚集,随后被封分成不同的细流流了出去,而面前,虽然也是山体的一部分,但总感觉这儿还是有些太突兀,正当南絮想着出口会在哪儿时,只听一阵石头摩擦之声响起,只见刚才还在疑惑突兀的那块石壁,竟然从中间打开了,南絮抬头看向万俟睿,只听他说:“赶快进去。”南絮拿好手中的树枝,一跃而进,万俟睿看了看四周也紧跟了进去,刚一进去,身后的石门便轰然关闭,眼前除了幽闭的环境外,就是昏暗的烛光了。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往进走。” 南絮打头,万俟睿殿后,借着石道里昏暗的烛光,两人小心翼翼的走着,这石道颇为狭窄,仅容一人通行,四处没有任何的处理,想来用途应该较为单一,这时南絮突然停住了脚步,万俟睿也紧急刹住,才没有撞到南絮的身上,定睛一看,面前却是个岔路口。 “我们要走哪条路?” “你仔细看这两条路。”万俟睿说完以后南絮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左边的路是上行,右边的路下行,南絮回头说:“上行的路莫不是通向三层的?那这下行的路呢?” 万俟睿不说话,南絮也不催促,等了一会儿万俟睿说:“上行的路也许是通往三层的,也许不是呢?” “不是?” “二层是用来招待客人的,若是不想让客人进入主人的居所,直接言明即可,有必要要修条密道吗?方便自己人,那就更谈不上了,山庄的下人想必也不会做出没事儿非要上三层这样的行为吧。” 南絮一听,好像是,“那这条密道是……” 万俟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下行的路说:“这条路,看着要更长一些,应该或许可能是直通地下的。” “这么说这两条路我们都应该去喽?” “嗯。” 万俟睿这才看向南絮,很认真的说:“你先选吧。” “选什么?” “选走那条路啊!” “啊?”南絮犯难了,抓了抓头说:“我们不能先一起去其中一条路吗?” “怎么,你怕了?” “不是,万一遇到什么,两个人还能有个照应。” “别废话,一会儿天就亮了。” “好吧,那我选下行的路吧。” “确定?” “确定吧!” 虽然南絮有些犹豫,眼前的两条路在此刻都有极大的不确定,索性随便一条路,一直走下去吧,本来来这儿,危险就是伴随的,想到这儿,南絮深呼吸一口,朝着下行路走了过去,万俟睿说:“注意安全,不行就退。” “好。” “那我们就在别苑见。” “好。” 于是两人一人上行,一人下行,朝着昏暗的前方走过去。 另一边的陆离和慕枫,已经将山庄正面大道上的守卫都摸清楚了,二人见任务已经完成,退到了路一侧的密林之中,两人跳上一棵粗壮的大树,将刚才查探的情况简单的汇总了一番。 “南絮和万俟公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 “我们要不去接应一下?” “有刘副使在。” “我是说里面,他俩在里面什么情况我们是一无所知啊。” 陆离依旧是面无表情,慕枫却是有些着急了,“我们从另一条路上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慕枫疑惑的问:“另一条路?刚才万俟公子说了吗?” “我们这会儿进入到里面,不熟悉,万一被发现就完了,既然我们是在外,那就从山庄外围,也就是北面的山上去。”陆离难得的说这么多话,慕枫一时还有些不适应,片刻,慕枫接话到:“那我们去看看吧,万一有什么发现呢,走吧。” 说完,两人便又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万俟睿顺着上行的路一路走了过去,脚下的台阶渐渐的平缓,快到出口了?万俟睿心里还在疑惑着,去看见前方已没有了路,脚下的台阶已经成了平地,于是他抬头看向前方,随后便呆立在原地,那挡在他前面的,不是一堵墙,而是缠满毒蛇的石柱,而这样的柱子,立在他面前的却有六根,而他脚下的平地与毒蛇之间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挡着,那蛇并不会爬进来,但是此刻他却也出不去了。 万俟睿冷静了一会,他在仅有的出口处向前方望去,隐约从石柱间看见了外边那少得可怜的夜色,走过这些石柱,就算是真正的出去了,但是面前不光有这些柱子,柱子下方更是养满了毒物的池子,任由他轻功再高,要想轻松过去,也非易事,这个时候他还庆幸,不是南絮选了这条路。
正对着他的毒蛇,瞅着了他,一下接一下的吐着信子,躬起来的身子似乎在告诫来人,莫想踏入一步。出来时哪会想到这些,什么应急的东西都没有拿,万俟睿摸了摸腰间的青阳剑,到如今,回去是不可能了,只能是硬闯了。 随即拿出身上的火折子,蛇看到火稍微退后了一些,万俟睿想着既然这蛇不会爬过来,想必自是有什么东西是他所惧怕的,他蹲下来看了看,摸了摸,摸到这靠近石柱处的地下撒了厚厚的粉末,再一摸周围的墙壁,随后靠近一闻,一股浓重的药味传来,看来这砌墙的砖有古怪,没想太多,他把青阳剑在地下沾了沾粉末,又小心不让剑在地下留下划痕,准备妥当后,他瞅准时机,将粉末洒向正对他的那条蛇,侧身跃了进去,不等毒蛇有所反应,他心一狠,看着最前方最靠向出口的柱子,脚踩缠满毒蛇的石柱借力跃了过去,手中的青阳剑只是不住的挥舞着,毒蛇闻到异味,感受到空气中的粉末,纷纷散开,但是粉末已经挥洒了不少,此时他单脚站立在那养满毒物的池子边,有些蛇依旧盘踞着,躬起了身子,吐着信子,随时都会向万俟睿发起攻击,池子里的蜈蚣和蝎子也向他爬来,看着密密麻麻的蜈蚣,万俟睿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眼下距离另一端的池子还有些距离,他需要严格控制好距离,争取一下成功,不然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他用剑拨走了爬到脚边的蜈蚣蝎子等,不等他喘息,他便飞身跃起,借助池子一侧的边缘地带,又转身向出口处的池子边跃去,就在快成功之时,一条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蛇挡在了他本来要落脚的地方,一分神,万俟睿落在了池子里,脚下踩着各种各样的毒物,有些爬的快的,已经顺着他的靴子往上爬去,忍着心中的惊惧,万俟睿用剑拨走了它们,但是面前的毒蛇也在此时选择发起了攻击,眼疾手快的万俟睿右手抓起舌头,一甩胳膊将它重重的甩在了身后的柱子上,突然腿上一阵刺痛,万俟睿顾不得其他,单手扶住池边仅剩不多的空地一抬脚翻了过去,刚站定,他就立马检查身上,发现没有毒虫之后,便赶忙从出口逃离了出去。 南絮顺着下行的路走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什么出口,她也有些心慌,若是此时有人从身后过来,她能活着出去的胜算能有多少呢,她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终于前方传来光亮,且隐隐约约还有声音传来,南絮激动不已,于是也加快了脚步。 “快快快,把这几个死人给我扔到炉子里。” “头儿,这些东西怎么办?” “都烧了,一样不留。” 被叫做头儿的人,坐在一处大炉子边,翘着二郎腿,一旁还有人给扇风,而他指挥着周围的人将地上的尸体一个一个的抬向炉子里进行焚烧。 南絮看到时,地上只剩下了5具尸体,而那座炉子足足有一间屋子那么高,烧火的人奋力的扔着柴火,还有炭,那个“头儿”还一直嘟囔着,让他们把火烧的更旺一些,南絮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儿就要吐出来了,她刚从阴暗的石道中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处空旷的山洞中,一群人在一具一具的烧着尸体,而听他们的谈话,好像这样的事儿再平常不过了。 南絮立马躲了回去,不住的抚着胸口,好让自己赶紧平复下来,终于好长时间以后,听到那些人说,“头儿,这些尸体都烧完了,可以回了。” “好,不错,走,困死老子了……” “哈哈哈,今天烧的痛快啊……” “那是那是,咱们头儿办事,哪次不痛快……” “哈哈哈……” 南絮听着他们的话,渐渐探出了头,炉子边确实没有了人,只剩下还未熄灭的炉子。 南絮小心走出去,她走到炉子边,看到那些灰,还有一具未燃烧殆尽的尸体,再一次忍不住的吐了起来。 终于等这股难受劲儿过去,她朝着刚才那些人离开的地方走去…… 出来的万俟睿,腿上突然疼痛难忍,他低头一看,不知是刚才哪种毒物咬伤了自己,伤口已经肿的老高,没有任何能够缓解的法子,他迅速撕下一片衣角系在伤口上方,减缓血液扩散是当前他仅能做的,他要保证,在自己倒下之前离开少阳山庄,带着消息离开少阳山庄。 万俟睿四处打量着眼前的地方,准确说应该是一处稍显空旷,却又有些古朴雅致的院落,这院落东侧是历北山的山体,南侧与山庄似乎连接的不是很多,倒像是临时开辟出的一处院子,于是万俟睿仔细回想,刘长风并未告知还有这处院子的存在,他回头看看刚出来的地方,他多少明白了一下,这么处心积虑的设计的入口和出口,定是要藏些什么东西,而想要藏起来的东西也必定不一般,想到此,他更加坚定,一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 这杨崇方倒是真的很喜欢这些花草树木,走哪儿都少不了它们的影子,万俟睿边打量着院子边想,毕竟这处稍显空旷的院子,没有什么太过醒目的装饰,但是花花草草的还是有不少,围着院子一圈更是种着高大茂盛的树木,虽然简单,倒也清幽僻静,很适合养病啊,想到这儿,万俟睿停下了脚步,养病?养病?突然联想到刚到少阳时刘长风的猜测:太子可能在少阳山庄,他心里开始有些紧张,万一,若是万一,见到太子,他,该做何反应? 太多的事情涌上心头,数月来的努力也许就会在下一秒出现结果,万俟睿抬起头看着依旧漆黑的天,看着面前点点烛光的房间,看看周围空旷的有些害怕的院落,再一想尚不知归途的自己,他笑了,他用手轻轻的摩挲了脸颊,算是让自己能够再清醒一些,此刻,小腿上的疼痛已完全忽略,拿好手中的剑,他大步向前方走去…… 廊下没有下人经过,屋内也并无什么变化,观察了好久的万俟睿这才放心的走到窗前,他轻轻挑开一扇窗户,为了不让窗户发出吱呀的声音,只能从仅有的一条缝中看去,屋内的陈设还算是完备,装饰的也还尚可,万俟睿看了一圈但是因为角度不合适,卧塌一侧始终看不到什么,能够确定的是屋里的人已经沉沉睡去,万俟睿轻轻放下窗户,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什么人,这才决定从正门进去。 门没有锁,万俟睿进去的也还容易,屋里不知是点着什么香,闻着让人想睡,看来这床榻上的人是因为这香的缘故才睡的如此沉了,这么一来,万俟睿更加坚定这处院子就是用来养病的了,但是什么人能让杨崇方藏在这样一个地方养病呢?万俟睿蹑手蹑脚的走向床边,突然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万俟睿立马闪到一边蹲了下来,待到没了声音才探头,看只是翻了个身他才站起来,慢慢的往床边挪去,床榻上的人,面色有些惨白,脸颊消瘦,额前一绺头发散了下来,本是盛夏时节,床榻之人却盖着很厚的被子,这一切都诱使着万俟睿一步一步的靠近…… 终于,他能够看清那人的面容了,却在看清的瞬间仿佛是被定在了那里一样,因为,床榻之人正是他一直要找的——太子祁国昌,万俟睿的胸口一瞬间有些压抑的喘不上气,他下意识的扶住了床边的栏杆,不住的给自己顺气,迫使自己稳住心神。他再次回转过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找了数月的太子,更不敢相信会这么轻松的就能找见他,他颤抖的伸出手,轻轻拨开他胸前的衣服,犹如弯月的胎记终于让万俟睿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太子。 他一下放松了许多,单腿弯曲蹲了下来,看着瘦的差点认不出来的太子,曾经一起读书习武的日子开始出现在脑海之中,四皇子被远派东南,他进了京都府,敬朗去了南山,再后来太子叛乱,地牢被救,他奉命捉拿太子……这短短的半年的时间,眼前的人,回忆中的点滴,回忆变得模糊,事实变的似乎有些可笑,更有些可悲,万俟睿胸口压抑之感更加严重,但他硬忍住了那股不适,又伸手给祁国昌往上盖了盖被子,默默地说:我现在还不能带你走,再等等,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 带你回去揭开所有事情真相…… 南絮跟着那伙人以为走出了山洞,却不想从那通道走出来后,却是更大的山洞,但因为是半夜,洞内除了有几处熊熊燃烧的大火炉之外,却也没有什么人,刚才的那伙人七拐八绕的不见了踪影,南絮有些着急,又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于是慢下脚步,从通道出来,沿着石壁的楼梯渐渐上到了最高处,这最高处是一宽阔的平台,想来是供什么人观察洞内情况设计的吧,南絮站在最高处向下看去,这洞不只眼前的一处,往后相连了好几处洞窟,借着炉火的光影,也看不太真切,南絮便从楼梯又下到了最底处。 从楼梯上下来,旁边大火炉旁摆着像是打铁的家伙事,还有好些模具,南絮拿起来也看不出是什么,就放回了原处,继续往里走去,才发现刚才在高处也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南絮呆在了原地,因为眼前的洞已经不仅仅是大了,它大到了能足足容纳整个中楚国皇宫,洞内一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另一侧是制造武器的所有用具。 南絮此时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来的了,又是因为什么来的,她看着这成堆成堆的箭、刀、枪、弩,还有那完备的器具,站在原地,早已惊讶的说不出话了…… 突然—— “再巡逻一遍就回去睡吧!” “是。” 听到声音,南絮才回过神,立马就近躲在那一堆武器后面,她掀开盖着武器的毡布一角,发现上面还标记着生产的时间,而她看到的这一堆,正好是最近刚生产出来的,那是不是能根据武器生产的时间确定某些事呢?想到此,南絮决定一定要将这里所有堆放的武器都查一遍,这时外面的声音没了,南絮慢慢的走出去,顺着堆放武器的一侧一直往洞的深处走,边走边掀开毡布一角查看日期,发现都是最近生产的,她不死心,与此同时,不光是要查日期,随着逐渐的深入,武器的种类也让她看的心跳越来越快,心也越来越慌,直到她看到最后摆着的各种大炮时,她彻底惊呆了,为什么一个山庄会有这么多武器,难道…… 南絮突然想赶紧离开这里,但是光顾着看洞内的情况,出口却没有留意,此刻也过了那一波的巡逻,连个引路的人都找不见,南絮回想刚才烧尸体的那伙人,准备原路返回时,从前面出来几个巡逻的守卫,南絮赶忙躲开,幸好,往她这个方向走来的只有两人,于是南絮用手帕挡住自己的脸,看准时机后,手法精准动作神速,立马便定住了两人,那两个守卫睁大了眼睛看着南絮,嘴里却说不出话,于是拿出身上的瓶子,只在两人的鼻尖闻了闻,那两人便倒地不省人事了,南絮把两人拖进了旁边的武器堆,又从一人身上把衣服扒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简单的伪装了下自己,便走出去了。 深夜的巡逻比较折腾人,为首的领队也没有发现自己的人少了一个,看见差不多都回来后,便领着他们走出了山洞,南絮混在队伍的最后边,细心的记下了路线。从洞里出来后,南絮却发现,这出口并没有通向山庄,而是在历北山的一处不知是何方向的瀑布后,而那些人依然没有停下脚步,瀑布不是很大,水流很细,那一队人从瀑布一侧蜿蜒曲折的通道中走了出去,又不知走了多久,抬头发现正是少阳山庄的一层,就是她和万俟睿进来的那层,不同的却是,这一层和下人住的地方,隔着一堵很高的墙,就算她轻功高,她都不敢保证能翻的出去。 “今天都累了,赶紧去睡吧,明早还要继续上工。” “是。”“是。” 这一队人三三两两的都散开了,南絮不知道何去何从,正好看到有人耷拉着裤子从一处出来,南絮心一横,快速朝那儿走去,忍住恶臭,看到茅厕的墙稍稍低一些,又有一些凸起的砖头,不由得南絮犹豫不决,茅厕外又听到了说话的声音,而且离的越来越近,南絮看准能够借力的砖头,用力跃了上去,终于赶到那些人进茅厕之前,翻到了墙头上。 看自己没有闹出什么动静,南絮在墙头短暂停留之后,准备离开,刚飞到旁边的大树上,身子还没有站稳,脚下的树枝只听咔嚓一声,南絮便急速落下,墙内茅厕里的人也听到了声音。 “什么人?”一人起疑,周围数人都提高了警惕,刚才那领头之人也问到:“怎么了?” “外边有声音。” 再后来他们说什么南絮没有仔细去听,因为南絮掉落在树下此刻根本不敢动,也动不得,看见里面逐渐亮起了火把,南絮暗叫糟糕,突然身后有两只手,将她迅速拖进了林子里,不等南絮反应,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我们。”南絮这才放下心来,慕枫将她扶起来,问:“怎么样,还能动吗?” “胳膊,胳膊疼。” 陆离拉过她一只胳膊,示意慕枫,慕枫就随口问着她的情况,陆离摸索了一阵,咔咔两下,便将错位的胳膊按了回去,怕南絮喊,慕枫将她刚才覆面的手帕塞进了她嘴里,外边的声音响了一会儿后就安静了下去,慕枫从林子里出去确认安全后,三人这才离开此处。 “万俟公子呢?我们没有看见他。”慕枫看南絮好些了才问她,“我俩是分开行动的,约定在别苑见,我们先走吧,不然一会儿天亮了,谁都走不成了。” “好,那我们先走。”陆离挽过南絮走在前边,慕枫心想也是,以万俟睿的功夫,定是能脱身的,于是他殿后,三人不再停留,加紧脚步往别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