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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的人生从瞌睡开始

    华夏南海海域,毫无预警的刮起了一股自东向西的狂风骤雨,天上不断的聚集着乌云,闪电噼啪作响,滔天巨浪一浪接一浪,真是浪的飞起,而比巨浪还浪的奇男子非吴语莫属。

    此时的吴语浑身青紫,脑袋肿的跟猪头似的,双手反绑着,死死的握着方向盘,左脚朝后使劲踩着油门不放,不时的回头看下船头,又转回来看着前方漆黑的海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逐着他。

    突然间快艇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哼唧几声后,不动弹了。

    吴语紧张的看着来时的方向,并未发现追击的船只,全身紧绷着的神经也松了下来,一屁股跌坐下来。

    颠簸的船只迅速让吴语回归现实,看了眼四周漆黑的海域,懵逼了。

    冷静下来的吴语,借着快艇上的渔灯灯光,找到了一把砍椰子的刀,磨蹭断了手腕上的绳子。

    刚站起来,一个浪头拍在快艇船头,吴语吧唧摔倒了,海浪浇在其身上。

    吴语抹掉脸上的海水,这时天上闪起一道明亮的闪电,映照了天空,这闪电让吴语见识到什么叫做黑云压城城欲摧。

    层层叠叠的乌云密布,好像要掉落在海面上了,不远处一眼看不透的雨幕朝着这边飘来。

    闪电一闪而灭,吴语撑起身子,大雨以至,豆大的雨点倾泻下来,打的脸部生疼。

    又是一个闪电炸响,吴语愣住了,末日电影中那十几米的惊涛巨浪,正在不远处涌了过来。

    吴语腿一软,跪倒下来,快艇在左右剧烈摇晃。

    吴语双手把住右侧船舷,在死亡,恐惧,寒冷的多重加持下,颤抖起来。

    而快艇下面,却有一只庞然大物正在快速的上浮,此物鹿角,蛇身,鱼鳞,鹰爪,脑后有狮鬃,嘴边有长须。

    这是一只存在于神话的神兽,却又荒诞不经的出现在现实,此龙名叫:敖烈。

    敖烈浑身已是伤痕累累,透过海面看向空中那道积蓄已久的最后一道劫雷,也是心中直呼万幸。

    谁曾想过在数个时辰前,堂堂青龙帝国的守护神兽,居然被人埋伏偷袭,像一只败家之犬般的逃窜,而且是逃窜到一个陌生且毫无灵炁的世界,更过分的是居然引发了劫雷。

    也是侥幸凭着自身的强横实力,与青龙帝国的民众的信仰所凝聚的龙珠,才堪堪挡住。

    现在终于迎来最后的一道劫雷,造化劫雷。

    敖烈缓缓吐出被劫雷批的缩小与黯淡的龙珠,看着龙珠缓缓的破开水面,迎向劫雷,接受着最后的洗礼。

    高兴的表情还没做出来,敖烈就愣住不动了,犹如万道劫雷击中他的天灵盖。

    只见龙珠破开水面缓缓上升,被颠覆的晕头转向的吴语一弯腰,趴在船边呕吐起来,小孩拳头大小的龙珠准确无误的进入口腔,卡在了喉咙里。

    吴语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搞懵了,伸直身子,刚准备拍后脖梗子。

    只见海水突然分开,露出一个狰狞恐怖又很熟悉的怪物,龙,吴语被吓愣了,一个嗝,咕噜一下,龙珠被咽下去了。

    却见此龙右角断裂,右眼焦黑且空洞,龙须飞舞,那一口森森白牙带着腥风恶臭就朝吴语咬来,像狗咬耗子似的,咬住,抛起。

    敖烈像破水飞天的青龙,蜿蜒而上,想要给吴语来个一口两段,以泄愤恨。

    吴语在打着转的被抛向空中,肚子被破开一个大洞,鲜血抛洒而下。

    要死了吗?我还想活着啊,十年英雄梦,我还没上黄金呢。

    啊,夕阳下那个奔跑的那个女孩,我还没告诉她,我喜欢她呢。

    父母,meimei,还有坑弟魔。

    啊,此情此景居然想吟诗一首纪念我这倒霉催的短暂人生。

    啊,好高,好疼。

    心思电转间,飞腾而起的敖烈的一口咬住了吴语,那巨齿扎破了吴语的下水,扎破了他的苦胆,扎破他尿袋。

    积蓄已久的造化劫雷也在同一时刻劈在了敖烈的龙头之上,劫雷通过敖烈传递到濒临死亡的吴语身上,而吴语被误吞的龙珠,好像被激活了一样,突然间散发出强大的灵炁。

    劫雷与灵炁,一个疯狂的破坏着吴语的身体,一个在疯狂的修复着他的身体。

    吴语此刻才明白,死亡是一种奢望,什么满清十大酷刑,什么炮烙之刑,那就是狗屁,那是锥心刺骨的痛,那是撕心裂肺的痛,还有那细胞破损后又快速修复的酥酥麻麻的快感,冰火啊,兄弟们。

    敖烈的龙血顺着利齿流入吴语体内,在血液与劫雷的作用下,两人的灵魂出现神奇的变化。

    失去龙珠的敖烈被劫雷折磨的死去活来,就像是六十岁的老大爷,硬不起来了,浑身麟甲破裂,鲜血染红了一片海面。

    最终在一声不甘的怒吼中,主动松开吴语,然后掉落海中,沉入海底。

    而吴语好像被劫雷吸住了,在半空中痛苦的挣扎着,直到劫雷的消失。

    那肆虐的狂风,骤雨,巨浪都在劫雷消失的那一刻消失了,露出了最后的一丝丝霞光。

    最后的余晖中,一个白嫩嫩,光秃秃的吴语掉落海中,又从海面浮了起来。

    吴语全身无法动弹,像一个脑袋以下的高位截瘫者般随波逐流。

    吴语看着夜幕下的最后一丝余光,回想着今天那怪诞诡奇的一天。

    ****

    时间回到了早上九点,正在睡梦中大发春梦的吴语,被舅舅卢铁对着屁股踹了几脚。

    吴语慵懒的拿手挡住窗户射来的阳光,伸了个懒腰,嘟囔着:“搞什么,我不吃早饭。”

    卢铁又踩了几脚吴语的屁股,道:“赶紧起来,休渔期快结束了,今天去试船,你和你表弟一起把甲板船舷之类的,该刷油漆的全部刷上油漆,还吃早饭,不干完你们两个晚饭都没得吃,吃完去码头找我。”

    吴语在床头柜摸索出一根烟,抽了好几口才回过神来,套起沙滩裤,穿着拖鞋踢踢踏踏的去解决个人卫生。

    吃完早餐,吴语骑着小电驴载着表弟去码头找舅舅。

    琼州岛休渔期一般在八月十五左右结束,还三天就可以开海了,捕捞期时,一般近海渔船会在海上过一夜,第二天凌晨返回,乘早买个好价钱,也有中大型的渔船,一般在海上飘几天,等仓满而回。

    码头上差不离都是船主骂着自家那半大不小的孩子,让他们刷漆,要么搬着一箱箱的啤酒,饮料,食物,蔬菜等,忙的不亦乐乎。

    一直忙到一点多,卢铁才叫躲一边偷懒的哥俩吃饭。

    菜是镇子上买的烧鸭,卤味,白切鸡,这在饥肠辘辘的吴语眼中无异于珍馐美味。

    卢铁看着狼吞虎咽的两人,倒了二两白酒,递过去,道:“吃这么急干什么,别噎着,来整一口,顺一下。”

    酒足饭饱后,卢铁放了缆绳,执意要出海转转。

    这船才没开出多远,卢铁就说要休息休息,把他那私自加装的自动舵给弄了起来,嘱咐两小子看着点海面,有事叫他,便去睡了。

    表弟骂骂咧咧的,道:“三个大人去睡觉,留下我们看船,这是压榨小孩。”

    吴语踢了表弟一屁股,道:“叫你看着海面那那么多话,你都高中了,还好意思抱怨,赶紧看着,我打两把游戏,一个小时候换我。”

    换岗后,吴语无聊的趴在转向舵上,看着大海,想起了那首诗,啊,大海啊,你好多水,大嫂啊,你好……。

    吴语在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曲折离奇人生正如瞌睡中吴语无意中触碰的取消键与不断跑偏的航线,荒诞,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