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晁义逞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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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刚入蜀,小逍遥便带着百余人的侠儿,往蜀州外奔赴。 徐牧抬起头,在风中沉默久久,看着那群负剑侠儿的身影。他突然很庆幸,李知秋死了,但侠儿不死。 天地间,终归有清明之气,流转悠长。 “渝州王若是来得及,应当会出手。”贾周开口。 “若是来不及,逍遥便算补刀了。” 徐牧何尝不明白,小逍遥的心思。入蜀寸功未立,这更类似于投名状的存在。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请复还!” “主公,此诗霸气。” 徐牧沉默点头,转了身,重新往成都城走去。 …… 三日时间,逍遥的百余个侠儿,依然没有传回消息。怕等得胡思乱想,徐牧索性去了兵场。 “奔射?”晁义顿了顿,“主公要我教习奔射?” “有这个想法。” 晁义沉默了会,“不瞒主公,关外胡人,大多是生于马背之上,我克族人同样如此。奔射之术,对于马匹的掌握,难度很高。” 这个道理,徐牧也明白。 若非如此,奔射这等骑术,早就在中原大地流传了。 “晁义,若是认真习马,苦练,能否学会?”徐牧认真道。到了现在,他确实需要一支出奇的军队。 “应当没问题。”晁义想了想,“奔射之术,与善马的程度有关。胡人的诸多部落,男儿到了十岁,便会领一匹小马驹,伴随成长与征战。如今,人与马之间,便会有了沟通。” “主公的部曲,现在才学的话,我自然能教……但只怕,准头不会太好。主公可知羌人?” “当然知道,前不久还打了一场。” 晁义点头,“羌人的战马,统一让部族头领分配,人与马之间,少了磨合的时间。所以,羌人虽然也善射,但并不能行奔射之举,大多是停马骑射。” 并无任何意外,徐牧大喜过望。这一下,得了晁义之后,他当真是碰到了行家。 战场上,轻骑机动,奔射一番箭雨,密集的飞矢之下,并不算太依赖准头,只需一个大致的方向,便能起到打击和压制的作用。 “晁义,你在兵场挑三千人。这三千人,以后由你率领。等克族人入了蜀,你再集结兵力,我估摸着,也该有五六千人了。” 克族人入蜀,徐牧有问过,所带的马匹并不算多,约莫有三四千匹。并州虽是产马之地,但并州王丁术,终归是防着这些外族。 也就克族人不念起过,一直记着那份七桶羊汤的雪中送炭了。 “晁义,营名的话,你自行来取……我估摸着,你领的这支营,有一日要威震天下。” 晁义抬头,脸庞也隐隐有激动。 “主公,便叫狼营,如何?” “这名儿……挺好。” 晁义整个人高兴起来。在并州,是死守北关,但入了蜀,他才算一员真正的征伐大将。 “晁义,能否让司虎开开眼。”徐牧脸色认真。 正在旁边抠脚的司虎,听到自己的名字,疑惑地抬起头。 “主公,虎将军,我这就取马!” 没多久,晁义便牵着战马走来,只抱了拳,摘下弓箭,立即翻身上马。 徐牧目不转睛地看着。 他发现,晁义手里的弓箭,应当是为了更好地马背奔射,比普通的铁弓,要小上许多。以羊角为固,牛筋为弦,乍看之下,显得十分轻型。 “牧哥儿,他要作甚?射靶吗?”司虎搓了搓手指,嘿笑着站起来。 “射中有馒头。” “这、这事儿找我啊!” 徐牧懒得听了,目光依旧放在晁义的身上。此时,晁义已经开始跑马,呼呼的长风之下,面庞俊朗,搭弓的动作一气呵成,马速并未缓下半分。 “着!” 一支羽箭,极准地射入靶心,透了小半截出来。 “好!”徐牧脸色大喜。 不得不说,这位狼族小将军,当真让他惊喜无比。 晁义并没有结束,迂回了半圈,骑着马,重新加速跑动,连搭起二支箭矢,一前一后—— “双雕箭,着!” 两支箭矢,同样透入了靶心。 不仅是徐牧,正在兵场里扫尘的几个小村妇,都“哇哇”地大叫起来。
司虎是不服气的。 骑了马,跑了没两步,刚想要搭弓,一时不稳,摔了个满头彩。 “司虎,你他娘是力量系的!”徐牧看得糟心,走过去将傻弟弟扶了起来。 …… “所以,奔射的要点,在于马,并非是弓术。”徐牧想了想开口,将一碗茶水,端到晁义面前。 晁义一口喝尽,舒服地抹了抹脸。 “主公,正是如此。一个修习数年的弓手,即便天赋不行,大多都会有不错的准头。” “但奔马而射,这就不简单了。” “晁义,有信心么。”徐牧叹着气。他实在是想,打造一支轻骑,能辅战,能支援。 还好,晁义郑重点头,“主公,其他的不敢说,但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能教着狼营的人,懂奔射之法,不至于像虎将军那样坠马。” 乱战之中,骑军坠马,大概率意味着死亡。 落马者,恭请赴死。 “牧哥儿,你让我再试一次,不要馒头也行!”旁边的司虎,闷闷地开口。 “司虎乖,再摔咱就破脑壳了。”徐牧安慰了句,转过头,再度看向晁义。 “晁义,轻骑奔射,你可有好的骑阵?” “主公,关外的胡人,都不擅长骑行之阵……即便是我,也不过略懂一些。大概就是,数千人一起骑马,选最好的角度奔射,不要射到自己人就成。” “那不行。”徐牧摇头。 后世的上帝之鞭,因为有自己的一套作战体系,才能南征北战,打下了举世震惊的疆土。 “晁义,骑阵的事情,我先想想……不过,你需要委屈一下,白日教习奔射,入夜之时,回成都找文龙军师,学习一番作战的布阵。” 晁义怔了怔。 旁边的司虎大笑,以为今日的对手,终于要吃瘪了。毕竟像他,每次去老军师那里,总是马上偷偷逃走。 哪里知道。 此时在面前的晁义,已经激动得无以复加。 “多谢主公,我愿意学!” 司虎起了身,骂骂咧咧地离开跑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