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寻找线索
当小九来到狂沙镇时已经天黑，他先是在狂沙客栈订了一间客房，放好行李后转身去了对面的云来酒楼。云来酒楼的生意很好，大厅中几乎坐满了食客，此时正是饭点食客们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四周交谈声不绝于耳，场面热闹非凡。 小九按照王为的指示，穿梭在各个酒桌之间，假意和各路商人谈生意上的事情。这里的买卖真是五花八门，有贩卖香料药材的，有贩卖珠宝文玩的，也有贩卖奴隶牲口的。 小九实在想不到，一间小小客栈竟然汇聚了这么多商人。假装和一个买卖香料药材的商人谈好生意后，二人频频举杯庆祝，很快他就醉的迷迷糊糊了。 与那商人告辞之后，小九脚步踉跄地回到狂沙客栈，一进门，他瞄准了站在柜台边上的店小二之后，就把整个身体压了上去。 店小二对此也是轻车熟路，他把小九的胳膊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搭，熟练地的带着小九进入房间。 “客官，您一个人怎么还喝这么多酒啊，真不让人省心啊！”店小二问道。 小九听后心中暗喜，“终于来了”。于是他假装舌头打卷地说道：“老爷要开辟西部商路，刚才我谈成了一笔大生意，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店小二听后忍不住追问道：“那您家老爷是谁啊。” “我家老爷盘踞中州多年，麾下商号无数，岂能是你这种小喽喽能够打听的，快滚。”说着，小九佯装大怒道。 店小二出去了，只见他合上房门后，并没有着急走动，过了一会儿，当房间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时，他才放心离开。此时文掌柜房间，店小二正猫着腰向文掌柜汇报探听到的情况。 “掌柜的，刚才那个醉汉的底细摸得差不多了，这人是生面孔，以前绝对没有来过狂沙镇，听他的语气，他是前来探路的，其身后还有来自中州的大人物，另外，他的行李我也翻看过了，里面几乎全是银票，看来他家主人应该大有来头。”店小二一边汇报一边分析着。 文掌柜听完，眼含精光地说道：“既然他们在凉州地界没有根基，那就有戏，你马上通知我兄弟，近期集结所有人手，这次我想干票大的。”既然是中州来的商人，那就不客气了，这些年来他暗中积累的财富也足够找人帮忙开窍了，既然要走，那还不如玩把大的，文掌柜心中盘算着。 确定了狂沙客栈可疑后，小九一大早就出发回到了飞龙城。 “怎么样，他们有可疑之处吗？”还没等小九说话，铁凝抢先问道。 小九把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叙述了一遍，一切都是按照王为的设想执行，尤其是他放在包裹中的标记被人动过，排除小偷，也就只有狂沙客栈的人能够毫无阻挡地进入房间了。 “干得好，接下来的事情你不用参与了，下去吧。”铁凝高兴地说道。 王为也很高兴，虽然他的设计十分简单，但在综合考虑到铁凝提供的线索后，他发现这是一伙极其谨慎的马贼，他们几乎不作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过人性贪婪，只要暴露出没有根基还有更大的利益时，他们就会忍不住出来赌博，可以说权衡利弊也是一种赌博。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为了保险起见，王为打算带着铁凝和二当家的，三位武师同时出手拿下文掌柜，同时以最快的时间逼问出马贼的藏身地点。 铁凝似乎更加迫不及待，在得到小九的消息后，她就派剩下的人全部去了狂沙镇待命，打草惊蛇肯定是会的，不过一旦有人问起，他们就说来找马贼报仇，这样一来反而不会引起文掌柜的怀疑。 半个时辰之后，王为三人出发了，城外狂风吹起漫天黄沙，天空中变得一片昏黄。 由于风沙的阻挡，他们到了狂沙镇已是深夜。王为来到狂沙客栈外面拍打着房门，过了许久，仍不见有人回应，三人心中顿时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王为一脚将房门踹开后，发现客栈内部毫无光亮寂静无声，仿佛所有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点亮蜡烛后，王为挨个打开房门，见他们的镖师和其他客人有的晕倒在地上，有的晕倒在桌子上和床上。 王为将全部房间检查以后，发现所有的客人都平安无恙，除了消失的文掌柜之外，只有店小二被掐死在被窝里面。 “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提前过来了。二当家的，你赶紧拿水泼醒我们的人，我有话要问。”王为赶紧吩咐道。 镖师们被冰水泼醒后，王为急忙问道：“当时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 只见那时候在医馆见过的虬髯大汉回答道：“当时我闻到了一种香味，以为是店家点的安神香也就没有在意，紧接着大家突然就晕倒了。”王为听了眉头紧皱，此时毫无线索可言，作案之人目的性很强，不求财，不想闹出动静，更不想伤及无辜。 王为低着头在房间中走来走去，刚才他又去文掌柜和店小二的房间检查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看着地上被踩出杂乱无章的脚印，王为的内心不禁烦躁起来。 没有办法之下，王为回想着前世电视剧中刑警的破案方法，想着想着他从地上的脚印发现了端倪。 想通之后他命令道：“所有人，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这其中也包括大当家的。” 众人被王为的命令搞得莫名其妙，只见他拿着蜡烛，轻手轻脚地走向文掌柜和店小二的房间后，蹲下身子仔细地查看着地面。 果然，前后对比之下，王为发现了破案线索。在文掌柜和店小二房间的地面上除了以上两人和王为他们三人的脚印之外，还有一双脚印分别去了文掌柜和店小二的房间，虽然是相同的脚印，但文掌柜房间内朝外的脚印更深一些，说明此人将客栈众人迷晕后，先去杀了店小二，然后将昏迷的文掌柜带出房间。 追寻着这双深色的脚印，王为来到客栈后院的水井旁边。只见除了井口处几个明显的脚印外，从此处就消失不见了。 王为顺着井绳下去，看到一处井壁与其他地方不同，不过被人从里面封死了。从井边回去时，王为还发现客栈养的狗躺在地上，嘴里还咬着骨头不知是死是活。 “这人真可怕。”王为不禁冷汗直流。 回到房间，王为见大家一动不动很是感谢，“好了，大家可以动了，已经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文掌柜被人劫走了。”王为将他的破案过程一并说了出来。 “那怎么办，我们失去了线索，上哪去找那群马贼？”铁凝听完担心地说着。 深吸了一口气，王为看向漆黑的夜空，最后无奈地说道：“目前只剩下一个办法了，狂沙镇处于风沙地带，周围没有绿洲，那群马贼不可能凭空出现，我猜测他们一定躲藏在镇子周围的土山之中，否则风沙来了，他们一样扛不住的。不过此地不宜久留，这口黑锅我们背不起，从现在开始，准备好水和干粮，不过你们几个还要继续演下去，等其他客人都醒了之后，你们在镇子东面与我们汇合。现在，我和大当家的、二当家的清除痕迹，你们也赶紧睡觉去吧！” 天亮之后，客栈内的商旅接连醒来，紧接着就有人发现了异常，当众人发现店小二的尸体后立即将此处情况上报给将军府。 狂沙镇以前是军事重镇，自从中原朝廷彻底打败异族入侵后，天下各个州府便大肆裁减军士，目前这里只是象征性地保留了一部分军士代管镇中事务。 多年以来，天下承平已久，此地看似偏远荒凉，但这里的军士因为守着商路所以一个个被来往商旅供养的膘肥体壮。“到底是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搞得本大人睡觉都不踏实。”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肚子率先从门口挺了进来，紧接着一个满脸油腻，身材不高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朱将军，这狂沙客栈的文掌柜失踪了，店小二也被人杀死了，我们这些商旅也被莫名其妙地迷晕了。” “受伤了吗，货丢了吗？”朱将军问道。 “没有。”那人摇着脑袋回答道。 “哦，我当什么，原来是这屁事，你们这些过往商客人没事货没丢，至于其他的我可没工夫管，客栈就在那里，谁开都一样，另外，现在狂沙客栈无主，按照我凉州府规定，客栈归官家所有，现在我宣布，三天之后将军府招标，价高者得！”朱将军说完一扫来时不快，晃着八字步，笑眯眯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