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此情此景,让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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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见到是滕紫屹,蓦然变了脸色,看着他神情阴沉,再想起昨晚公主跟着盗骊去了八骏院便未曾回来,眼看天色越来越深,东篱便遣了人过去询问,结果回话说是已经歇在八骏院了。· 公主歇在了八骏院,府中任何人都会往那种方向上去想。所以说……难道驸马是吃味了?如此一想,东篱的回话便更是吞吞吐吐了起来,“公主,公主在……在八骏院!” 滕紫屹看着向来稳重的东篱神色有异,心下勐然一惊,八骏院?盗骊?难道她昨晚又毒发了? 不好! 滕紫屹心悬程熙,没工夫再搭理旁人,扔了东篱,便快步折返,直奔八骏院。 到了盗骊的寝院外,却见院门紧闭。可是八骏院内气氛安详,并没有他所认为的紧张的感觉。可是还没见到人,他总是不放心。推开院门直接走向盗骊的寝室,却见赤骥守在了门外,也是一副闲散静等的模样。 赤骥看着他急色走来,马上迎了过来。滕紫屹也不废话,当下就问,“公主在里面?” “是。”赤骥恭声回答。 “和你家主子一起?” “是。” 滕紫屹稍微一愣,仍是赶紧问道,“公主昨晚可有异样?” 赤骥却是怔了怔,不明所以,“异样?”公主和他家少主突然发疯了似的,大唱大笑着狂喝酒,这样算不算异样? 许是赤骥的脸色实在平和,让滕紫屹也觉得自己是否所料有错,“难道,公主昨晚并未毒发?” 赤骥果断的摇了摇头,恭声回道,“公主昨晚与我家少主喝了些酒,许是喝的高兴了,就要·” “一同睡下了?”滕紫屹下意识的瞟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问出来的话,也带出了一丝涩意。 “是。” 滕紫屹愣了愣,心里顿时泛开不知是何种滋味。昨天自从挑战赛结束,他就看出了她有些心神不宁。昨晚从皇宫里出来,他就看出了她心情不好,他明知道她需要人陪,可是他却无从抽身,是他亲自委托盗骊,让他陪着她的。而他也早已知道,盗骊对她也存着了那样的心思,可他却…… 所以…… 是他将她推给了盗骊,如今,便是他承担后果的时候了。 苦笑了笑,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滕紫屹闭眼深唿吸,告诉自己要冷静,千万要冷静。 只是她向来贪睡,可盗骊却是习惯早起,怎得今日竟也尚未起身?这让人不能不想到别处去了。 踏上白玉台阶,静立了一会儿,听到屋内确实有两个人的唿吸之声。可是越细听,他的眉头就越是蹙紧,盗骊的功夫是他亲自领教过的,武功登峰造极,内力深不可测。作为练武之人,平时就重在调息,久而久之自成习惯,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会不自觉的自敛。所以他的唿吸应该幽长深沉,而不应该像此刻这样粗重。 怎么回事? 滕紫屹微颦了颦眉头,瞬间推开房门,闪身便入内。赤骥虽也有些身手,可以与滕紫屹已入化境的身手相较,他根本就跟刚学拳的毛孩子一般,所以他就是有心想要拦他,却是根本不可能拦得下他的。 可当滕紫屹冲进了盗骊的寝室,却是顿时被所看到的场景给惊得呆愕住了。 程熙就像是一只八爪鱼一般趴在盗骊的胸口,睡得正沉,或许是趴着睡压着了胃部,所以口水挂在嘴角形成长长的一道小流,晶晶亮亮,黏黏腻腻,几乎完全浸湿了盗骊那一片的衣物。有一张薄毯盖在她的背上,露出来的头和脚姿势古怪,模样难看。那披头散发的长发铺散在盗骊的头上脸上,两人的头发纠缠在一块,同样都是如墨如瀑的,根本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是她的。 而被她压在身下的盗骊仰面倒地,梦中也有被泰山压顶的难受表情,难怪他的唿吸会如此粗重。一只手还不时地伸手抓抓被趴在他胸膛上的她的发梢搔痒的面颊。那模样也是极其痛苦的。 这两人,居然就以这样彼此别扭的姿势,沉睡了一个晚上。等到他们醒了,有够他们受的。 更令他动容的是,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nongnong的酒味,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已经变成了一股酸腐之气。 这两人到底喝了多少酒?滕紫屹瞟了一眼桌上的满盘狼藉和空荡荡的酒罐,摇了摇头。 看着这幅场景,滕紫屹实在是哭笑不得,那张睡得绯红的小脸更让他感到无奈。 害他担心了这么久,也吃味了这么久,结果她却是压着他,就这么醉了一个晚上。 蹲着身子,伸手将她揽起,长臂一伸穿过她的腋下,轻轻将她抱进怀里,她或许是总算是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了,无意识中舒服的呻吟了一声,而后就找了一个更令人舒服的姿势,小脑袋埋进他的怀里,仍挂在嘴角的口水,就这样一路擦拭在他的胸前衣襟上。滕紫屹的眉头慢慢挑起,带出淡淡的隐忍的笑意,长长叹了一口气,便想要站起身抱走她。 可是滕紫屹的身形还未站直,就感觉到了一股阻力。低头看去才发现,盗骊的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一只小手。滕紫屹轻轻一挣,却是挣脱不掉,两人都仍在宿醉中,可是那紧紧牵着两只手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似的。 滕紫屹腾出一只手去解,怀中的她脑袋蹭了蹭,睫毛颤了颤,似乎有要醒来的样子,滕紫屹马上停下了动作,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停住了,咂咂嘴又平和的睡了。滕紫屹就这样维持着蹲的动作,放不开,却又解不开他俩。 滕紫屹无奈,看了看他俩,而后一股气流穿过他的衣袖,射向盗骊。 盗骊幽幽转醒,毕竟是长年生活在刀锋浪尖上的人,只一睁眼,就是瞳仁无比的清醒,他抬眸看到了滕紫屹,眸底闪过一抹讶异,再看看他怀里的她,连接上昨晚的记忆,便有了了然之色。 摸了摸胸口,至今都还有气闷的感觉,可是想起昨晚她的醉话,想起昨晚所有发生的一切,他的嘴角还是无意识的向上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