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巨变伊始

    井口的直径并不小。很明显，这个已经废弃的管道在某个时间段应该发挥过不可或缺的作用。

    小心翼翼的探查着这个能让三个人并肩同行的管道，原上眉头紧皱，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在整个管道中充塞着，每呼吸一口都感觉到肺部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将底下的情况通过终端报告上去之后，原上从腰包里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92式G型手枪，事出反常必有妖，原上蹑手蹑脚的在下水道里前行。

    突然，原上听见管道前面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这里离热源还有好一段距离，前面的动静是些其他的物什捣鼓出来的。

    眯了眯眼，原上突然看到了一群眼冒绿光的老鼠蜂拥而至，不由自主的朝后面退了好几步。

    很快，一股与他在之前驻地里闻到的极其相近的气味，从前面涌来。

    噩梦般的黑亮形体，那无定型的身躯散发出恶臭，向前蠕动着、流淌着……一团无定形的原生质肿泡，闪着隐隐约约的微光。上万只放出绿光的，脓液似的眼睛不断在它的表面形成又分解。那填满整个隧道的躯体向原上直扑下来，把慌乱的老鼠们尽数压碎，在已经由它和同类们清理得不留一粒灰尘、闪着邪异反光的地面上蜿蜒爬过。耳边响起了骇人的、嘲讽似的叫声：‘Tekeli-li!Tekeli-li!’

    “修格斯！”原上在闪开了修格斯不断地扑来之后，终于想起了这种怪物的名称，这种被划定为高威胁性的怪物，恐怕并不是他手中现有的武器所能对付的。

    就地打了滚，在小心的绕过了令人作呕的修格斯群之后，三步并作两步，就想向热源快速逼近。

    一股莫名的光亮从隧道前方传来，在这个时候，原上看见了巨大热源的本体，一个怪异而奇特的形象，像一团火焰被封存在一个玻璃罐里。

    “停下吧，人类，这不是你可以触及的领域。”一个肥胖的秃头男子背对着他，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笑声，“但我们欢迎你来加入我们，虚数领袖会向你许诺光辉的未来。”

    又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名词，原上能够感觉到在后面潜伏的修格斯在向他靠近。

    等等，怪物还有组织！

    自记事起以来，原上所听闻的一切怪物袭击事件，是在他出生那年开始，在地球上某地的怪物从长久的沉睡中醒来，突然开始暴动所造成的。如果说这些只是一部分，而真正的拥有智力与谋略的家伙们都躲在了暗处——

    突然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原上，在口袋里捏着终端，小心翼翼的将讯息传了出去。

    可是，如果真的有这么大的组织，那怪物又是如何能在国际联盟的眼皮子底下能埋藏这么久？

    刹那间，原上脑海里闪过了无数念头，也就是在这时，修格斯缠上了他的脚腕。

    “我原以为会来些更难缠的人。”

    在罐装物的前方，秃头男子转了过来，手中把玩着两个军方制式胸章。

    “混蛋”原上眼睛一下就瞪大了起来，在光线下，他看出了胸章的样式明显的熟悉感，“你干了什么！”

    “臣服或是死亡。”男子想了想，“就算是假意屈从也可以，我不介意。”

    “可惜总有些蠢货不识抬举，你呢？神的末裔？”

    “修格斯，我对他很感兴趣，别玩坏了。”胖胖的男子丢下了一句话，便走开了。

    原上眼前一黑，意识陷入了一片虚无。

    再爬起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被火焰染红的半边天空，整个城市被掩埋在尘土里，一个火焰流星在城市上空盘旋，一阵又一阵的热浪袭来，地面上一切的东西都被燃烧殆尽，这就不是他们在先前宣誓要誓死守卫的城市吗？

    原上呆住了，猛地半跪在地，圆睁着双眼，嘴唇颤抖着，就像是被人闷声打了一棍似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又一个疯狂逃跑的市民从他身边错身而过，原上就像是没看见似的，直愣愣的看向那个再明显不过的被摧毁了的地标建筑。

    猛地拽住一个在旁边连滚带爬逃跑的市民，嘶吼着问道，“告诉我，这座城市叫什么名字！快告诉我！”

    被吓疯了的市民不断地扯着他的手，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喘了好几口气，看见他身上穿的军装，破口大骂，“你tm有本事滚过去把流星打下来啊，东海市没了！没了！救命！你们的人呢！人呢！”

    “东海市，没了。”就像是被抽掉了浑身的力气，原上刹那间没了力气，只感到巨大的绝望和自责像潮水般袭来，而自己这扁孤舟被浪花吞没了。

    ——“报告，第一次冲击开始，外神尤玛恩托出现。世界的齿轮确实开始转动了。”

    ——“这么说，原上他......”

    ——“世界不会停止前进，这是历史的必然性。”

    ——“是，首长，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