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 灯下黑！

    “怎么了？”紫惜问道。

    我指了指那些食物说：“你们看看这些食物和水，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三人一愣，阿文也赶紧跳了下来，说道：“该不会是有密道，在食物下面吧？”

    “不是，这里没有搬动的痕迹，我是让你们看看食物的种类！”我摇了摇头。

    “种类？”三人一愣，又仔细看了一遍后，紫惜摇了摇头道：“没看出什么啊，种类还是挺齐全的，连奶制品和一些小食品都放了不少！”

    “就是这个奶制品和小食品，才有问题，你们没发现，除了大量的矿泉水外，这些食物和饮品，比较偏小孩的口味吗？”我问道。

    “偏小孩的口味”，紫惜一怔，随即眨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道：“你是说，这些食物，很大一部分是给小孩准备的，或者说，老东西在这里圈养了一些孩子？”

    我点了点头：“不错，那老东西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老巢，平日里肯定尽量减少出行，所以才会囤积这么多的食物和水在这里。他自己说过，每次岚山阴会，他都会卖上一到两对男女陪葬僮子，也就是说，一年之内，他至少要凑够六到八对孩童。不管他是抢夺也好，还是从人贩子手里购买也罢，分多次出手，暴露的危险无疑会加大许多，所以我怀疑，他会选择用最少的次数，弄到最多的孩子，放在这里养着备用！”

    “老周，老东西会盗墓倒斗，那他手上的钱应该不少吧？你说犯得着，费尽心血去养炼这些男女陪葬僮子卖钱吗？”三戒不解地问道。

    我沉默一会说：“我现在也说不好，但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老家伙对养炼男女陪葬僮子，有种特殊的癖好，至于出去卖钱啥的，只是为了彰显他的手段？其次，卖男女僮子的目的，不是为了钱，而是想弄到玉尸和草人之类的东西，来满足他对女人猥琐变态的欲望！”

    “有些牵强，但也勉强能解释！”三戒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说道。

    “喂喂，我说你们两个，搞什么推理论证，我在问你们食物有什么问题，从哪下手，能尽快找到老东西！”紫惜不满地拍着手下的食物。

    我笑道：“看看你的手！”

    “我的手怎么了？”紫惜诧异道。

    “你的手拍到的地方，没有沙尘，也就是说，这里的食物和水，都是经常使用挪动，所以才会这么干净。”

    “你说的对，可是这有什么问题吗？”紫惜更是不解。

    “跟我来”，我招呼着三人，重新回到前面的隔间，指着房间里的床和桌椅板凳，道：“你们看这些日常生活用品，床、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有了，种类勉强算是齐全，但上面都落满了一层灰尘。试想，老东西就算是再不爱干净，他总要生活使用的，那这些东西上面，灰尘不可能这么均匀。还有，这房子密封其实做的不错，门窗后面，还挂起了布帘遮掩，就算山里沙尘大一些，也不该有这么厚的灰尘吧？”

    “你是说，他根本不在这里生活？”阿文问道。

    “又或者说，他可能已经很久不在这里生活了，至于我们看到的这些，只不过是他摆出来做做样子，骗人的！”我跟着说了一句。

    “可就算他是骗人的，又能说明什么呢？”三戒问道。

    “这些都说明不了什么，但加上这半缸水，就不一样了！”我指了指房门前的那口硕大的陶制水缸。

    三人走过来，看了一会，仍是没有看出蹊跷。

    我笑着解释道：“其实很简单，里间堆积的干净的食物和水，是老东西和他弄来的那群孩子的生活保障，也就是说，有了那些，他根本不需要生火做饭。而眼前的锅碗瓢盆以及炉子，落满了灰尘，也证明了这一点。既然不吃，那他放半缸水在这里，干什么用呢？”

    “也可以用来洗澡啊，你纠结这个干吗？”阿文说道。

    我拍了拍额头，有些无语地说：“洗个毛澡？这里连水桶都没有，没有打水的工具，那也就是说，缸里的水，应该是直接倒的矿泉水。真要洗澡，把矿泉水搬来直接用就行，倒缸里干吗？还有，那缸里的水都臭了，谁会用臭水来洗澡？“

    “保不齐老家伙好几年不洗澡，身上实在是太脏，嗅觉失灵，有点臭味的水，对他来说，已经很干净了。至于往缸里倒水，那更简单了，这缸就是他的澡盆！”阿文死扛着辩驳道。

    我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骂道：“你丫的，也不看看那水缸上的水渍，最高的位置离缸底也不到半米，这么点水，你进去洗个我看看！”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这水渍之所以这么明显，是因为这缸很久没有清洗，里面有些赃物混杂的原因。水渍自上而下，说明这水是从水渍最高点的位置，随着水汽蒸发，慢慢落到这里的。我怀疑，这水是老东西故意加到里面的，一方面可以误导人，让人觉得，这就是一口普通的食用水的水缸，另一方面可以加重缸体的重量，让人不会轻易搬弄它，而且，一旦水太少，老东西就会适时倒进去一些，补充回来。至于，缸里水渍的最高点，我想就是由老东西搬动缸体所能承受的重量决定的！”

    三戒眼睛一亮，突然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缸是我第一个打开的，打开时，我记得水缸的水面上当，两侧缸体有七八厘米高的新鲜水痕，我之前以为，是我拿掉缸盖之前，用佛棍敲击缸体，导致缸体晃动时产生的，所以没有在意。现在想来，不是这么回事。这缸里怎么说也有少半缸水呢，我用佛棍敲击，能有多大的动静，怎么可能让水面晃动这么大，打湿这么高的位置。这缸是老东西移动的！”

    “这就对了”，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缸就放在门口，进门就可以看到。所谓灯下黑，越是明显的位置，越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谁会想到，有人会将机关设在靠近房门的一口水缸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