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正式离职
第430章正式离职 十年过去,秀儿再不是初见时的小不点,早已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可即便如此,她一见到赵野,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扑了过去,揽住其脖子娇憨的说道: “干爹,你最近都忙啥呢,好长时间都没见你人了。” 赵野伸手在秀儿额头轻弹了下,随后在她佯装吃痛的惊呼声中笑骂道:“臭丫头,你还敢倒打一耙,我不来看,你就不能去看我吗?” 秀儿吐了吐舌头,继续向赵野卖萌:“我上个星期天才去啦,是干妈说你不在家。” “不对吧,你干妈明明跟我讲,她要留你住两晚,是你自己不愿意的。” “我那不是怕家里担心嘛……” 一旁的梁拉娣见女儿从进门后,只顾着和赵野撒娇,对她这当妈的爱搭不理,心头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不禁又蹭蹭往上冒。 “秀儿,快从你干爹身上下来,你都多大的人了,知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 赵野怕她们母女又干起仗,赶忙站出来劝架:“好啦,梁姐你去忙你的吧,让我和秀儿单独说会话。” “不是……”梁拉娣原本还不想走,却被得到赵野暗示的南易强行拖拽了出去。 等二人离开,赵野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对秀儿招了下手:“过来坐,我有事要问你!” 秀儿听到这话,顿时把小嘴一嘟,目露警惕的问道:“干爹,你不会是给我妈当说客,也劝我不要去当兵吧?” 赵野自然不会承认:“怎么会呢,我就是比较好奇,这好端端的,你咋想一出是一出,突然就想去当兵了,反正我是不信你是受了大毛的影响。” 秀儿没有急着解释,而是试图讨价还价:“干爹,我要是告诉你真正的原因,你能不能帮我劝下我妈?” “小机灵鬼,都学会讲条件了。” 赵野假意思索片刻,最终叹道:“好吧,只要你能够说服我,你妈那边就交给我了。” “真的?” “难道你连我都信不过?” 想到赵野这些年对她的疼爱,秀儿终于还是说出了实情:“我和同学约好了,毕业后就一起去当兵。” 赵野瞬间拉下了脸,开门见山追问道:“你这同学是男的还是女的?” 秀儿小脸一红,口中嗔道:“干爹,你说什么呢,当然是女的了!” 赵野仔细辨认了一番秀儿的神情,发现不像说谎之后,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这还差不多,要是男同学的话,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说完,他又摇起了头:“你能信守承诺,的确值得表扬,可你和你的同学却忽略了很关键的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赵野坏笑道:“年龄问题啊,你怕是不知道,七八年国家正式下了通知,将参军入伍的年龄限定为年满十八周岁。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好像还不到十七岁,不符合规定呀!” “啊……”秀儿傻眼了,张大了嘴不敢置信道:“这不会是你为了阻止我当兵,故意编出来骗我的吧?” 赵野把手一摊:“你大可以去征兵办问啊,看看我是不是胡说!” 见赵野说的信誓旦旦,秀儿的心已然凉了半截,不过出于侥幸,她决定还是亲自去问问。 少顷,南易和梁拉娣回到屋里,第一时间就询问赵野,秀儿风风火火的干嘛去了。 赵野回道:“她去征兵办了。” “啥,你就是这么劝她的?” 梁拉娣一听这还得了,扭头就要出门去追。 赵野见状,忙出言将其喝住:“你给我回来,我话都没听完,你急个什么劲!” “我能不急嘛,死丫头要是自个把名给报了,那一切可就晚了……” 相比于火急火燎的梁拉娣,南易就冷静多了,他开口说道:“不对,户口本被我锁在衣柜里,秀儿拿不到户口本,人家征兵办不会收她。” 梁拉娣闻言,赶忙去卧室查看,待看到户口本原封不动后,她满脸疑惑的来到客厅,向赵野问道:“她既然不是去报名的,那干嘛去了?” “去打听征兵条件了,因为我告诉那丫头,参军入伍必须年满十八周岁,她的条件不符!” 南易和梁拉娣的反应同秀儿如出一辙,最先想的就是赵野在胡编乱造。 对此,赵野极为无奈,狠狠嘲讽了一通南易。 “南易啊南易,梁姐没念过几年书也就罢了,可你好歹是大户人家出身,明明懂得识文断字,怎么平时就不知道关注国家大事呢?” “呃……这不是你糊弄秀儿找的借口?” “拜托你动动脑子,我就算要找借口,又岂会找个一戳就破的?” 南易也不在乎赵野对他的讥讽,扭头就交代梁拉娣:“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呆会秀儿回来,千万别再提当兵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还用你教我?” 怼了南易一句后,梁拉娣又埋怨上了赵野。 “嘿,我说你这人可够坏的,既然你打从一开始就知道秀儿去不成,那干嘛不早告诉我,害的我白担心了一场,你就这么喜欢看我笑话呀?” 赵野连忙叫屈:“你还好意思怪我,假如不是为了调解你们母女的矛盾,我至于这样大费周章吗?真是的,白瞎了我一片苦心。” 南易则趁机落井下石:“媳妇,别听他的,这小子天生就是个坏种,他指定是故意的!” 眼看二人一致对外,赵野拔腿就走:“得,我说不过你们,我走还不成嘛!” “别介啊,这眼看就中午了,喝两杯再走。” “不了,我还有事要办,等秀儿回来替我转告她,她干妈想她了,让她得空去我那住几天。” 从南易家出来后,赵野又去了厂里,径直找上了李怀德。 “咦,你今儿不是请假了吗,怎么又来上班了?” 正打算去食堂吃饭的李怀德见到赵野来了,不由停下了脚步,重新坐回办公桌后。 赵野也不卖关子,直接就道:“我是来提前跟您打声招呼,我再干一个月就辞职了,您有什么接替我的人选,现在就可以安排了,省的到时让别人摘了桃子。” 李怀德明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皱眉问道:“这干的好好的,为啥要辞职啊?” “没啥原因,就是单纯的不想干了。” 李怀德是一百个不信,他先是起身将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小声询问赵野:“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赵野纳闷道:“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这……”见赵野好像真的一无所知,李怀德反倒迟疑上了,不过在经过一番剧烈的心理斗争后,他到底还是向赵野透露了一个讯息。 “我昨天刚收到风,杨志刚被平F了,上头八成会调到回厂里,继续担任书记。” 赵野一怔,下意识问:“杨志刚,他谁呀?” “就是以前的杨书记,他大名叫杨志刚!” 赵野恍然大悟道:“嗨,你说他呀!回来就回来呗,我都不准备干了,怕他个鸟!” 李怀德没好气的说:“你是不怕,可我怕呀!他当初可是被我整下台的,如今他翻身了,不报复我才怪!” 赵野大义凛然道:“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用不着叼他!” 李怀德情不自禁的翻了个白眼,跟着语气颇为不善的问道:“老弟,凭良心说,我这些年对你不错吧?” 赵野稍作犹豫后,终究还是轻轻点了下头。 “好,你能承认这一点,可见是个敞亮的主儿!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说那些套话呢,我的情况别人不清楚,难道你也不清楚吗?” 眼见李怀德把话挑明了,赵野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李老哥,承蒙你这么多年的照顾,兄弟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所以临走前给你句忠告,及早抽身,方是上策!” 李怀德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自然不愿前功尽弃。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啊,除非你的老岳父死而复生!” 此言一出,李怀德瞬间失去了精气神,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呐!”
赵野不禁腹诽:“以前大权在握时,怎么不见你这老小子收敛,现在想买后悔药吃,晚啦!” 李怀德可不知赵野正在耻笑自己,他暗自神伤了一会后,再次向赵野请教道:“那你觉得我如果辞官,能不能逃过一劫?” “这个嘛……” 赵野有些犯难,倒不是他没有确切答案,而是不知该不该给李怀德指点迷津。 “怎么,连你也拿不准吗?” “是啊,我一个小小的副厂长,哪里能猜到上头人的心思?” 最终,赵野还是选择适可而止,反正他已经提醒过李怀德了,他要是聪明,就该知道这么做,若是执意犯蠢,那便是命里有此一劫,怨不得旁人。 ………… 之后的半个月,赵野便带着娄晓娥走街串巷,为他们的餐厅选址。 经过一番考察,他们最后将地址定在了春秀路上的一座二层小楼。 那里原本是一间老字号的中药铺,但由于如今中医式微,药材铺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无可奈何之下,原主人只得忍痛转让。 娄晓娥最初是想将地方租下来的,但赵野在搞清楚房子的所有权归原主所有后,当即拍板买了下来。 开玩笑,这可是东直门附近,放在后世说是寸金寸土都不为过,他岂能白白放过这座金山? 搞定了餐厅选址,接下来就是房屋改造,这没什么可说,无非是慢慢等罢了。 而就在赵野耐心等待期间,发生了两件小插曲。 第一件是关于许大茂的,这厮自从那日见了娄晓娥之后,便动了歪心思,做起了破镜重圆的美梦。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甚至煞费苦心打听到了娄晓娥居住的酒店,时不时制造一出偶遇。 一开始娄晓娥权当是看戏,可谁知许大茂得寸进尺,某天竟拦住她,玩了招当众表白。 这可把娄晓娥恶心坏了,先是严词拒绝了许大茂,跟着为了防止被其sao扰,她干脆出门带上了保镖。 如此一来,许大茂终于看清了二人的差距,不敢再对娄晓娥进行sao扰,转而专心坑起了棒梗。 再说第二件事,这事与轧钢厂的变故有关,正如李怀德先前所说,昔日的杨书记历经十年沉寂之后,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重新掌权的杨书记刚上台,就先给了李怀德一记下马威,从其手中夺走了人事任免权。 这还不算完,接着他又以厂里财务混乱为由,将李怀德昔日提拔的会计降为了副职。 失去了人事权和财政大权的李怀德,瞬间变成了没牙的老虎,再没了昔日的风光。 而作为众人眼中李怀德的同党,赵野同样是杨书记的打击对象。 可其后发生的事,却大出杨书记的意料,只因在经过实际走访和严密调查后,他猛然惊觉,赵野和李怀德压根不是一路人。 首先,赵野从没占过厂里一丝便宜,哪怕去食堂小灶请客这种小事,他都会事后将钱补上。 其次,赵野统管生产以后,厂里的生产效率提高了近三分之一,每次都能超额完成部里下达的任务,没有一次例外。 有一说一,杨书记这人虽然与李怀德是死对头不假,但却是个干实事的人,因此在发现自己误会了赵野之后,他马上就表达了歉意。 然而,更令他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赵野竟提出了辞职。 出于对人才的爱惜,杨书记自是提出了挽留。 可赵野却说,他早在月前就向上级单位递交了辞呈,而上头也同意他在月底离任。 得知这个结果,杨书记心里充满了遗憾,但木已成舟,他也无能无力。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一个礼拜,在六月的最后一天,轧钢厂的广播响起,赵野离职的消息,宛如一阵风似的传遍了厂里的每个角落。 别人倒好罢了,傻柱在听到广播内容后,简直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