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无人踏足的四环山深处矗立着一座神秘感十足的并蒂庵,这庵主原本是天界的上仙,后因情爱之事,自行叛离天界,带着自己死缠烂打求来的媳妇来凡间除妖降恶、造福百姓。 由衷而论,这庵主璟蓦和他的媳妇夜君策关系甚是微妙,简单来说,可以用几个字概括——好起来你侬我侬、密不可分;闹起来一个离家出走,另一个则抱着酒坛以泪洗面。 就譬如说现在…… “庵主,近日来,我天平县屡遭恶妖肆虐,百姓们真是苦不堪言啊!老夫今日来,便是请庵主出山,助我天平县铲除恶妖。”屏风后,一发色苍白、身穿官袍的中年男人捏着杯盏,言辞恳诚的求道。 璟蓦放下杯盏,性情随和的道:“这事好说,待我问过夫人后,便下山助江大人收妖。” 江盛喝茶的手顷刻顿住,人都传并蒂庵庵主是个惧内宠妻之人,今日一见,果然为真。 送走江盛,璟蓦马不停蹄的赶去后院,“阿策,阿策……”他四处寻找叫喊着。 “庵主,君策她,她……”蛙蛙犹言未尽。 “阿策她怎么了!” “君策今晨起来,脾气暴躁,细问之下,她说,她说……”她吞吞吐吐的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她说什么,你倒是快说啊!”一向脾气温和的璟蓦,此刻也急了。 “她说昨夜梦到你同她以前发生的事,醒来后越想越气,所以就独自一人出了并蒂庵,她还说不想看见你,让你不要找她。” 璟蓦惆怅落败的走到水榭深处的粉藤树下,“原来,你还是忘不了以前……”他苦笑着跌坐在石凳上。 晚间,夜君策姗姗归来,从表面上看,她心情似乎还不错,连带着手里还拎着两只烤鸡。 “君策。”蛙蛙扬着笑脸迎过来。 “给你带的烤鸡,小心别吃撑了。”她将手里的烤鸡递给蛙蛙,顺便问道,“璟蓦呢?”在外面逛了一天,早晨围绕她的那些阴霾也悉数散去。 蛙蛙打开油纸,油汪汪的烤鸡顿时暴露在她眼前,她指指后院,心不在焉的道:“后院喽。” 夜君策叹了口气,踱步往后院走去。 蛙蛙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将心思放在烤鸡上,这种“她逃他伤,她委身相宽”的戏码已经在他们并蒂庵里上演了千年,她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后院,夜君策十分熟稔的找去水榭坊,意料之内,璟蓦又抱着酒坛昏睡在粉藤树下,听到脚步声,他朦朦胧胧的半睁开眼,等看到来人后,他朦胧不清的意识恢复了几丝清明。 “阿策~”他软糯委屈的叫着,紧抱酒坛的手也慢慢朝她伸过去。
她握上他的手,坐到他身旁,嫌弃的将酒坛扔到一旁,“你怎又喝醉了?” 璟蓦凑过去,把脸贴在她胸前,搂着她的腰道,“我害怕,怕你又不要我。” 夜君策叹了口气,那道横在他们之间的沟壑永远都不可能消失,可难以遏制的爱又在他们之间修筑了一条桥梁,让本该一别两宽的他们又紧密的拴在了一起。 “你何苦这般想,我只是闹闹小性子罢了。”她说。 璟蓦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可我怕上千次的玩闹终有一次会变成真的。” 如果这段姻缘不是他拼命挽留下的,现在,夜君策已是他人之妻。 夜君策用指腹给他擦去眼泪,“就算是真的,你会放我离开吗?” 毫无预兆的,璟蓦倾身吻住她的嘴唇,不会,他不会放她离开自己,永远都不会。 起承辗转下,他已抱她来到床边,衣衫尽褪。 到最后,夜君策只能浑身酸软无力的睡过去,沉静的她让他疼惜的轻吻她的脸颊,到最后,浓密的爱意越发抑制不住,他只得扳过她的身子,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后悔道:“如果一切都不曾发生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