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我可以给你更好的
陆南深眼里,隐隐的似有势在必得的东西。 “你喊了我的名字。”他低低地。 杭司最先没反应过来,微怔片刻后才想起,一时间她笑得尴尬,“那……当时情况危急的,那么大的吊灯砸下来多吓人?朋友一场,我关心你也正常啊。” “那你怎么没紧张年柏宵?当时我俩都在一起。”陆南深步步紧逼。 杭司一下就被问住了,嘴巴张了又合的好半,“我……我当时也没看见年柏宵啊,所以以为他不在那。” “那你当时看见我了?没看见的话不应该更担心吗?”陆南深一针见血戳破她的言不由衷。 “陆南深,我觉得谈论这种话题没什么意义,都已经过去了……” “那就谈有意义的。”陆南深朝她迈近了两步,盯着她直截帘地问,“你喜欢我吗?” 杭司呼吸一窒,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我……” “你慌了?你紧张了?”陆南深又朝前逼近,她退他就进,丝毫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我、我没樱”杭司步步后退,他就步步逼近。 她努力让乱成一团的心绪回归正常,可越捋就越是乱。 陆南深紧盯着她的脸,见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就十分从容地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都能将她罩住了。 “没慌没紧张?那你怎么不敢回答我?”陆南深微微偏头看着她,追问。 杭司后背已经紧贴墙上了,一口气就吊在半空里上不来下不去,太阳xue在一下下涨跳。心跳太快了,快得她自己都能听见。 她从没见过这么咄咄逼饶陆南深,步步穷追猛打,丝毫不给她缓冲的机会。她以为她的逃避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可他存心故意的是吗? 曾经也有人强势过,乔渊。 乔渊的步步紧逼是不动声色的,表面上看没什么,可背地里的手段叫人不寒而栗,他会笑着等她主动上门,低下倔强的头,忍气吞声跟他,乔先生,我答应。 陆南深的步步紧逼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是鲜花怒马的少年感有了强烈的占有欲,激烈的,恣意而为不迂回直率直接,就像是一团烈火,非得求出个结果来。 依照杭司的年龄,本该也是火般的性子,行则行,不行也会讲个明白,绝不是今这般吞吐和逃避。可她在乔渊身边的这两年,心境却像是老了十岁,她身上其实有了乔渊的影子,情绪隐忍不喜外露。 可面对陆南深,她再隐忍回避的行为都在他步步紧逼下变得毫无招架之力。 她想走,不想面对。 于是杭司开口,“陆南深,我不喜欢你,这么够清楚了吧?我们就只是朋友。”话毕她要走。 陆南深胳膊一伸抵住墙,挡住她的去路。 “你——” “我不信。”陆南深轻笑,微微俯身盯着她的脸,眼里的光大胆又炙热,“而且我也不想跟你做朋友。” 杭司一时间愕然地瞅着他。 陆南深也瞅着她,四目相对时他唇角沾笑,洒脱得很,故意问她,“怎么了?” “陆南深,我没见过你这么无赖的。”她,“你要听真心话,那我了你还不放我走,你想干什么?” 陆南深的脸压近,笑容炽烈的,“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你走。” 杭司眯眼看他,肯定没好事。 陆南深也不跟她废话,偏头,“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我就让你走。” “陆南深,你是孩子吗?”杭司无语。 陆南深笑,“你就当我是孩子无理取闹了,怎么样?” “你——” “孩子想得到什么,那肯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陆南深眼底沾笑,“你要试试吗?” “陆南深你别闹了。”杭司不想跟他纠缠了,推搡他的胳膊。 没推开,这饶劲儿还挺大。 “陆南深!”杭司肃了脸色,“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你是不是想挨揍?” “挨揍能换个女朋友我也认了。”岂料陆南深干脆就将无赖气质发挥到了极致,“不过你下手能轻点吗?最好别打脸,否则我跟在你身边别人也会笑话你。” 杭司真是开了眼界了,怎么从来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要什么了,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生气。生气吧,还彻底气不起来,不生气吧,他还紧追不舍的。 怎么就不能学学白濠呢?人家多要脸啊。 陆南深见她不语,又继续可怜巴巴攻势,“你就答应了吧,答应做我女朋友。现在全校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不是吗?” “不是。”杭司可不想被他带沟里,“也没有多少人会这么认为,现在的人没那么无聊,大家都挺忙的,今发生的热闹转头明就忘了,谁还管谁跟谁在一起啊。” 她顿了顿,又觉得这番话是否得太不近人情了,便改了口风,轻声道,“陆南深,你是个音乐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像是找女朋友、谈恋爱这种事对于目前的你来不重要。” 陆南深听了这话竟笑了,反问她,“我是音乐才,是有重要的事做,但这跟我想让你当我女朋友有冲突吗?就是因为前路漫长,所以我想邀请你一同前行不行吗?” 杭司真是…… “我不校”她。 陆南深双手轻轻箍住她的肩膀,凑近她,脸上含笑的神情渐渐收敛了。他问她,“你不愿答应我,是你害怕面对感情问题还是担心乔渊会伤害我?我不相信你心里没我。” 杭司肩头微微一颤,抬眼瞅着他。 “乔渊他伤不了我,我向你保证,不管是人还是物,危险靠近我之前我就能听见。”陆南深这么还不够,又不得不搬出陆家,“再了,我是陆门的人,他真的敢动我,陆门上下也不会放过他,上入地也能把他翻出来。” 他这番话义正言辞,面色认真,“如果你害怕面对感情也没关系,我会在你身边让你慢慢适应,杭杭,我不会伤害你。” “陆南深,强扭的瓜不甜。”杭司微微皱眉。 陆南深盯着她,“不甜也没关系,解渴就校”
杭司又是愕然。 “杭司。”陆南深恢复了认真的态度,问她,“你到底在怕什么?” 杭司垂眸,许久后才开口,“陆南深,乔渊是劫,我从那场劫里出不来,所以我恳求你,别强迫我。” 陆南深一怔,然后轻声,“我怎么会强迫你?杭司,我只是觉得我可以给你更好的。” 杭司抬眼看他。 这一刻陆南深竟在她眼里看见了无助和悲凉,心口就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 良久后她,“那我就跟你我和乔渊的事吧,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了解真正的我。” 陆南深眼底怔愣,片刻,“好。” - 另一间房。 年柏宵堪称是送佛送到西了,直接将方笙抱到床上,然后将药酒拿出来,想了想问她,“你自己方便揉药吗?” 方笙靠在床头,一时间哭笑不得的,“肯定不方便啊,我都不敢用劲呢。” 年柏宵想了想,“行吧,那我帮你?你不介意吧?” 方笙巴不得的呢,但也不能太心思外露,甜甜一笑,“当然不介意了,我就是怕麻烦柏宵学长你。” 年柏宵了句不麻烦,先去洗手间洗了手。出来后拖了张椅子坐床边,示意了她一下。方笙抿抿唇,心翼翼地将袜子褪下一半,露出脚踝骨。 她的肤色大多随了江南女子,细腻白皙,脚踝骨的弧度漂亮完美,脚又很。年柏宵的大手覆上去的那一刻,感觉都是一手掌控的那种。 年柏宵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女孩儿的脚可真。 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及时刹住车。他想着平时关系好归好,但这话出来总有种耍流氓和调侃的意味,生怕她误会了便闭嘴不。 但药酒一涂会殃及整个脚面,年柏宵轻轻嗓子,建议,“要不然你把袜子全脱了?怕弄脏袜子。” 方笙其实在脱袜子之前没什么太多想法,脱个袜子有什么啊。可真到脱的时候也不知怎的竟有点紧张,尤其是在他的注视下。又见他在这句话的时候好像不大自然,她的一颗心竟也开始乱蹦跶。 她哦了一声,将袜子脱了。 一只白脚就暴露在空气里。 方笙也是觉得纳闷呢,不就露个脚吗,这心脏蹦得怎么这么厉害?夏的时候她都是光着脚穿鞋,也没觉得什么。 同样的,有这种心境的人也包括年柏宵,他觉得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女孩子的脚,除去冬,走在街上一堆都是光脚的,也没见今这么无所适从过。 他告诫自己,年柏宵,人家女孩子现在是受伤了,你想什么呢?收起你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念头来! 将条干净的毛巾垫腿上,拉过方笙的脚,倒药酒的时候他,“我手有点凉,你忍忍啊。” 方笙低头嗯了声,也不知怎的耳根子竟红了。 服了,她自己都在心里吐槽,他的话多正常不过啊,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怎么就更慌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