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两难的抉择
由于几天几夜几乎没合过眼，再加上刚吃饱喝足倦意上涌，在伏克加尔圣的贴心安排之下，腕豪在其府上几乎可以躺下几十上百号人的松软大床上睡了足足两天时间才悠然醒转。 在这段时间当中，其身上的伤势也基本完全愈合。 腕豪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满雀斑的大脸盘子。 腕豪直接“啪”地一掌将其拍飞出去。 伏克加尔圣发出一声惨叫，踉跄着从床边爬了起来。 听到伏克加尔圣的哀嚎，几名全副武装的大汉立刻冲了进来。 “滚出去！”伏克加尔圣一边捂着脸，一边朝着这几名大汉怒声道。 清醒过来的腕豪这才知道自己失手打了贵人，于是有些歉然道：“你没事吧？” 伏克加尔圣的左脸上出现一道鲜红的掌印，右脸却悄然泛起红晕。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呢？”伏克加尔圣爬上床头，拉着腕豪的手道：“瑟提君，你的手不要紧吧。” 腕豪当场愣住。 我扇了你一巴掌，你还关心我的手疼不疼。 这家伙脑子多少是有点问题的。 家里这么有钱，没去给他挂个号吗？ 腕豪抽出手来，转移话题道：“我饿了，有吃的吗？” 伏克加尔圣点头点的跟筛糠似的。 因为不确定腕豪醒来的时间，担心他醒来之后受饿，伏克加尔圣让厨房每隔半小时就准备一次食物，放冷了就直接撤掉端新的上来，到现在为止已经撤掉了三十多席。 当然，这种严重铺张浪费的行为，对伏克加尔圣府上的下人来说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不是极度罕见的事物，对天龙人来说都可以肆意地取用和挥霍。 他们可以因为一时兴起，将价值上亿的恶魔果实投喂给地位下贱的奴隶，只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可以将那些有着赫赫凶名的海贼花重金买下，当做自己的坐骑，在失去新鲜感之后将他们无情地杀害，把头颅做成标本放在自己的陈列室里作为纪念…… 那些让国民们背负承重的赋税搜刮而来的巨额财富，被当做天上金供奉给这些世界贵族，来确保他们拥有纵情享乐的庞大资金来源。 所以，金钱在大多数时候，对于天龙人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而为了迎合腕豪所付出的这点微不足道的开销，对于伏克加尔圣来说，甚至连纳入府上统计各种大型支出的账簿的资格都没有。 腕豪看向桌上堆叠如山的让他眼花缭乱的食材，一时间目瞪口呆。 这就是世界贵族的生活吗？ 自己在艾欧尼亚制霸地下拳坛的时候，好歹也掌控着一条收入颇丰的产业链，算得上是一方财阀。 可自己平时生活的奢靡程度，竟不及这些贵族的十分之一。 …… “伟大的航路？不行！绝对不行！” 在用餐的时候，腕豪向伏克加尔圣提起自己要去伟大的航路闯荡一番的想法。 没想到对自己的要求一直无条件满足的伏克加尔圣，竟然对这件事情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 伟大的航路，是哪怕身为世界贵族的天龙人都不会轻易前往的所在。 因为在这片充满凶险的海域，就连海军都无法确保他们的绝对安全。 在这个海权大于陆权的世界中，海贼是一股极其庞大的势力，庞大到就连世界政府都无法压制，只能针对其中一些严重越界的行为进行象征性的打击。 这还得益于世界政府开出了充满诱惑力的条件，招安了一些实力强大的大海贼，才使得海军勉强能够与海贼势力分庭抗礼。 而这个世界上最具实力的海贼们，几乎都处在伟大的航路的海域范围内。 在伟大的航路尽头，有着前任海贼王哥尔·D罗杰留下的神秘宝藏，使得大海贼们趋之若鹜地涌向这片海域，让这片海域成为海军疲于管辖的法外之地。 伏克加尔圣之所以断然拒绝腕豪想要前往伟大的航路的请求，自然是为了腕豪的安全着想。 于是，他向腕豪绘声绘色地阐述了这片海域的凶险之处，岂料腕豪听了之后竟然大为兴奋。 腕豪一拍桌子道：“这不正是令我心驰神往的所在吗？！” 听起来这片海域有着无数未知的新奇冒险在等着他！ 看着腕豪豪气干云的模样，伏克加尔圣大为所动。 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气概，恰恰是让他折服于腕豪的真正原因。 可是，如果答应腕豪的请求的话，就意味着他要放任这个男人离开自己身边。 伏克加尔圣知道，爱上一匹野马，就必须给它能够自由生长的土壤。 野马倘若丧失了野性，也就不再能令自己倾心。 在这种两难的抉择下，伏克加尔圣做出最后的尝试。 “可是你住在我府上的话，便会拥有享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又何必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宝藏……” 腕豪猛然站了起来，心中生出一股豪气，大声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伏克加尔圣的心脏狂跳起来，不愧是让他心动的男人！ 腕豪彻底打动了他，于是他略一思索道：“刚好香波地群岛即将召开一月一度的盛大拍卖活动，我正想前去物色一些新奇的玩意儿……” 伏克加尔圣已经听说，近来岛上来了一大批穷凶极恶的海贼，正好借此机会让腕豪感受一下海贼世界的凶险与残酷。如果到那时他执意要离去的话，自己就将这匹野马放归草原。 而如果他萌生退意，自己也刚好将他留在身边。 其实在伏克加尔圣内心深处，他倒是更希望腕豪做出前一种选择，因为一旦腕豪选择了后者，那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恐怕也会一落千丈。 伏克加尔圣相信这个男人，终有一天会在伟大的航路开辟出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驾着五彩祥云回来…… 呸，扯远了。 得知伏克加尔圣同意带自己前往伟大的航路之后，腕豪难掩激动与振奋的神色。 伟大的航路，我踏马来了！ （BGM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