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初雪
小春低着头快速的走着，在快到紫云轩的时候一丝冰凉落在了脖子上，伸手摸了摸没有东西，看了看周围也没有什么人，继续向前。 再走了几步更多的冰凉落在脖子上，小春抬起头，这才看见满天飘雪，还没有所反应就听紫云轩鸳儿的声音传来。 “公主公主！下雪啦下雪啦！”小春快走了几步进了紫云轩就看见鸳儿激动的欢呼，雀跃的冲进了主屋。 小春也高兴的跟了进去，入耳的却是低低的咳嗽。 “咳咳。”或许是咳嗽的太久了，每每咳嗽夜未央都感觉心肺一阵疼痛，但是怕鸳儿担心一直都没说出口。 咳嗽之后休息了一会儿，等疼痛有所缓解夜未央才开了口“下雪了吗？冬天真的来了啊？” “是啊，冬天早就来了呢，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鸳儿有些开心，因为夜未央最近虽然还是咳的很厉害，但是已经不咳血了。 夜未央还告诉鸳儿，现在自己已经好了许多，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但是不许鸳儿告诉轩辕若离，因为夜未央说不喜欢他再传来太医，她不想再换更苦更难喝的药，她想轩辕若离多担心几天自己不想让他开心。 鸳儿想到夜未央卧床那么久，轩辕若离很少来看心中有些气愤，再看夜未央真的不咳血了就听了夜未央的话。 鸳儿当真没有告诉轩辕若离，不过能见轩辕若离的机会现在少之又少，现在更是都见不到，鸳儿想说也没办法告诉。 “鸳儿，我想看看雪。”入了冬，夜未央就很少出去，每天都在放了好几个暖炉的屋里待着，突然听见下雪，眼神中出现一丝期盼。 鸳儿不忍，可是天气太冷夜未央身体很差，只好劝“公主啊！现在还只是飘着雪花，等下的久一点地上覆满了雪鸳儿再带你出来看。” 夜未央想了想才重重的说了一声“好。” 夜未央只知道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或许撑不到明年的春天，又或许这是自己人生中所能看见的最后一场雪呢？ 她不知道自己的具体病情，也不知道太医和轩辕若离说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的病情还有转机。 她只知道喝了那么久那么苦的药，自己丝毫没有好转，最近更是加倍痛苦，或许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夜未央随便吃了点午饭，喝过药又睡了会儿午觉，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刚刚穿戴整齐，因为鸳儿答应了自己现在可以出去看雪。 “未央未央！好吃的杨计糕点来了！今年的雪下的真大，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竟然集了这么厚！” 门随之打开，柳青青紧跟走了进来，两手中的糕点盒子递给旁边站着的小春“天冷可能有点凉了，你拿去厨房热一下。” 说完解开脖子上的丝带拿掉身上厚厚的大氅，再抖了抖上面的积雪才挂在一边的架子上。 走到离门边近一点的暖炉旁暖了暖手和身子，等身上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意褪去才靠近夜未央。 “额？穿这么厚你是要出门吗？”看鸳儿还在拿衣服给夜未央套上柳青青好奇出声。 “嗯，我想出门看看雪。”夜未央对柳青青笑笑说到。 柳青青每日都会来夜未央这里坐上一会，时间久了二人也熟识起来，除了一些不能说的，其他话题两人也相谈甚欢。 后来夜未央干脆让柳青青改了称呼，整天“未央公主”的叫柳青青累自己听的也麻烦，还显得生疏。 柳青青也不是扭捏之人，而且早就想和轩辕若离的妻子交好，也不推迟，只是也让夜未央改了口叫自己“青青。” 其实这么叫是有些不对的，不过这样个中缘由不方便说，这样叫也显得亲密无间。 “嗯……这样也好，整天待房间里怪闷的，不过就在长廊那里看看好了，天冷风大你要注意身体。”柳青青沉吟了一下交代。 “好啦好啦知道啦！真啰嗦。”夜未央慎怪。 “是啊是啊我啰嗦，等下还要更啰嗦，刚刚搜罗来的趣事马上说给你听。”柳青青自得的转了一个圈，好像自己多了不起。 出了门，夜未央想去湖心的亭子，可是柳青青以亭子八面通风为由阻止“不行不行，亭子那里连个挡风的墙都没有，不准去。” 夜未央把头转向鸳儿，满脸委屈“鸳儿……” 鸳儿把头转开，不看自己家的公主。 夜未央再接再厉“你家公主已经很久没出来过了。” 鸳儿继续转头看风景，这次坚决和柳青青现在同一战线。 不管夜未央如何软磨硬泡，柳青青和鸳儿还是将夜未央带到了拐角的长廊那里，果真没有风。 这里能看见紫云轩在飘着雪，紫云轩的树木也被大雪覆盖，还有几个终于闲不住了的下人在院中胡闹打起了雪仗。 轩辕若离路过紫云轩的时候，听见紫云轩内吵吵闹闹，怕打扰到夜未央休息就准备进来制止。 进来入眼的却是长廊上坐着包裹的厚厚的夜未央，以及旁边坐着的柳青青和鸳儿。 院子中的下人都在打雪仗，夜未央偶尔的咳嗽几声坐那里静静看着。 已经很久没见到醒着的夜未央，轩辕若离有些激动，想上前去，可是想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又制止脚步。 能这样远远的看着就已经很好了，轩辕若离突然想到与夜未央二人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 自己忙着查血莲子的消息，每次都忙到深更半夜，来到紫云轩看夜未央的时候紫云轩都已经恢复了安静。 那时夜未央早已睡去，就连鸳儿和其他下人都已经歇息。 轩辕若离不忍吵醒夜未央，黑暗中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待一会儿就走。 柳青青好像在和夜未央说着什么，夜未央看起来很开心，轩辕若离放下心准备离去。 “未央我告诉你啊，丞相家的千金不知道怎么偷偷跑出来了，正在街上逛着却被尚书府的公子给瞧上了，后来你猜怎么了？” 柳青青边说着边笑的像个偷腥的猫。 “去丞相府求婚被拒绝了？”夜未央没心思猜就随口一说。 “唉！不让你猜了还是我说吧，然后那尚书府的公子对丞相千金就当街调戏了一下，不过恰好被咋们路过的白小将军给撞见了，当街教训了一下。" "是白墨吗？该是惹了麻烦了吧？"小春端着加热的糕点走过来，夜未央说完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柳青青也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然后端起旁边的水杯，鸳儿连忙拿起水壶倒上水，柳青青才喝上两口继续说。 “可不是吗，不过这麻烦估计和你想的不一样，我先笑一会儿再说哈哈。” 对于这样的柳青青夜未央有些无语，不过近些日子已经很是习惯，也端了杯热水喝了两口。 等了好一会儿笑声停止，才听柳青青继续说“白墨当街表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碍于若离和皇室的面子，尚书府失礼在前也不好计较，可是丞相家千金哈哈……” 笑声继续响起，夜未央额角的黑线越拉越长时说话声再次响起“那丞相千金，丞相家千金看上白墨了，央求丞相去白将军府提亲来着哈哈哈……” 听着柳青青笑的直喘气，夜未央的额头黑线有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感觉，刚刚落地又起一波。 “咳咳……女子提亲？这女子倒是有些个性。”夜未央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阵，皱了皱眉头忍住心肺传来的疼痛感，强装淡定的下点评。 “公主你没事吧？”“未央你没事吧？”鸳儿和柳青青同时开口，帮夜未央拍了拍背。 “无事，青青你继续说吧！”夜未央抚了抚胸口，深吸了口气。 “啊？哦！然后丞相觉得丢人直接拒绝，那姑娘竟然偷跑出来去找白墨，白墨不理会她就天天缠着，终于被丞相发现了，现在还在房间被关禁闭呢！” 柳青青说完又笑了一阵。 “看上白墨这木头，如果那姑娘一时兴起也还好，如果是真心估计有得苦吃了。”说完夜未央摇摇头。 “嗨！管他呢白墨那家伙那么不解风情，要是真有姑娘那么执着的缠着他也是福气。” 说完柳青青顿了顿才又说“我这里还有趣事说给你听听，前几日街上多了个摆摊卖胭脂水粉的，听说是个年轻英俊的公子哥。” “哦？最近趣事还真多，然后呢？”夜未央额头的冷汗已越来越多，藏在袖中的手也开始抖，还是强忍着问道。 “那公子摆摊才一会儿，刚好碰上绝色楼的爹爹出来采购，然后就被看上了。” 怕夜未央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绝色楼柳青青解释“绝色楼是个小倌馆，那绝色楼的爹爹看那公子哥相貌气质绝佳，硬要劝他做小倌。” 说完又喝了口水“那公子哥不从，可是听说收摊回家的时候竟被那爹爹带着打手围堵了，还好那公子哥是个习武的，下手毫不留情，那爹爹现在还在绝色楼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