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朝堂议事，天外妖魔
听到军报的内容，此时的金銮殿上，落针可闻。 虽然还没有亲眼见过，但光从军报听来，危机已扑面而来。 这或许是大楚自开国以来的最大危机。 “蓝天县距离京城不过两百余里，若这奇毒扩散速度真如军报所说，那不出两三日，便可扩散至京城。” 一个大臣缓缓开口。 打开了话匣子，于是众人便开始纷纷议论。 “蓝田县与京城之间，有大军驻守，御刀三营就在帝陵一带……” “陛下临走前明令，不可调兵，虎符无法使用。” “若是御刀营被感染，又当如何？” …… 第一个争议点很快形成。 皇帝临走前做出诸多限制，考虑到限制权力，但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大军无法出营。 “左相大人，老臣提议，先将京城城门封锁起来，此事，越早做越好，一等天亮，城门开放，便会有无数人来人往，届时，恐怕更难处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臣出列说道。 “附议！” “赞同！” “正该如此。” 不少大臣都纷纷赞同。 京城高大的城墙，总归还是能给人很多安全感的，先保证京城的安全，免得外面的奇毒进来。 “现在就是不确定，京师之中，是否也会被暗中投毒？” 一个年轻的大臣不由出声说道。 众人面色都是一变。 这……如果真有，那会是最坏的结果。 …… 楚风暂时没说话，听着众臣议论，脑力在急速运转，恍然间却想到几件小事。 第一件事…… 也就是前天，自己府上两个小妾，说家中父亲生病，回去了。 倒是不知，是否和这奇毒有关。 第二件事…… 凌大医。 凌大医本是三哥的人，三哥被流放后，他便是不知所踪，自己也是前天派人去查，不过现在还没有结果。 第三件事…… 关素心。 毒灵之体。 以她的体质，不管是什么样的奇毒，应该都是可以免疫的吧？ 这三件小事，未必都和眼下的“大疫”有关，只是自己此时脑力过于充沛，已然本能的把一切有可能相关的信息归纳汇总。 …… “先封锁京城吧。我赞成。” 这时，大哥楚武沉声开口说道，开始彰显话语权和存在感。 这件事，是大部分臣子都赞同的。 推行起来，几乎没有阻力。 毕竟，大家都生活在京城之中。 “另外，我提议，京城启动战备状态，进入全城戒严模式，先把城内梳理一遍，所有粮仓，水源，都尽数派人看管。” “镇魔司全体出动，对京城各个坊市，依次排查，一旦发现奇毒痕迹，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控制住。” “至于城外的事情，可派出机动小队，谨慎勘察，每个时辰汇报一次。” 楚武一连提出几条，尽力模仿着父皇那种“乾纲独断”的气势，想要一言定鼎。 这种事，虽然是灾难，但这个时候，正是树立权威的绝佳时刻。 …… 听到他的话，一时间不少大臣附议。 平心而论，这几条，倒都还是中肯，是应对之策。 不过。 很快也有不同声音响起。 “是不是有些太过仓促了？” “京师三百万人口，每日耗费都是天文数字，按照户部的估计，除大军外，民间存粮最多可支撑一个月。” “漕运……” 出声的是户部一位侍郎，担心民生。 这时。 在众多皇子之中，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五皇子楚辰，站出身来。 “粮草之事无须担忧，皇家商号存粮，足够供应京师一年所需，一旦市面上缺粮，如数调拨便是。” 他是皇家商号的掌舵人。 平心而论，皇家商号，甚至要比户部都有钱！ 尤其是，灵米培育成功之后，每年带来的收入，都要占到国库收入的一半。 听到这话，户部侍郎登时再无疑义。 “如此，臣便再无疑虑。” …… 楚武看了这位五弟一眼，微微点头颔首，示意赞许。 这时。 金銮殿外，忽而又传来一声尖锐喊叫。 “军情急报！” 紧急军报一层层传递上来。 左相华万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打开看了一眼，当即面色微微一变。 “御刀三营已被奇毒感染！” “一万大军陷入自相残杀！” “万夫长亦被感染，神智全失，状若疯癫，正在大开杀戒。” 听到这话，朝廷众人齐齐变色，原本就凝重的气氛，更加沉重起来。 大军，已然沦陷！ 这奇毒，并非敌军，而是无形之物，一旦感染，分分钟尽数沦陷，人海战术并不管用，反倒是如火添油。 人越多，奇毒爆发的就越烈。 且，御刀营的万夫长，为四品强者，这种级别的强者，已可做到天人合一，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意味着百毒不侵，但纵然这样，都会被奇毒感染。 情势已然岌岌可危。 一开始，有些大臣心中还有侥幸心理，毕竟都是高品级武者，觉得奇毒或许对自身无效，毒抗很高。 而现在，却不可避免的开始忧心。 “这到底是什么奇毒？当真是闻所未闻，我搜索枯肠，在史书上也从未见过。” “源头在何处！” “莫非真的是天外妖魔？” “莫非真如前几日那文道大师所言，苍天将裂，届时会有无数妖魔降落人间？生灵涂炭？” 一个大臣沉声开口，提醒大家，纷纷想起了元修贤前几日说的话。 当初元修贤判断“天裂”，皇帝决定亲自前去补天，不少大臣都还反对。 现在看来，或许还是陛下英明果决，很有远见，计划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这个问题……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不过…… 此时，却是有不少人，眼神看向楚风。 目前在朝堂之中，楚风是唯一对这个话题有发言权的。 元修贤的文道种子，就落在他手中，且，那一夜，楚风以文道触发天人感应，众人皆知。 “此事，我还尚无头绪。” “我想亲自出城查探。” 楚风面色沉静似水，沉声说道。 目前所有的信息，都是从军报得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自己却还没有亲自查探过。 亲自出城？ 听到楚风这话，百官再次陷入沉默。 这…… 需要极大的勇气，极大的魄力。 “不可！” 让楚风诧异却也不意外的是，最先反对的，赫然是自己的二哥，楚骄阳。 “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六弟你刚踏入武道不久，这件事，不是你可以掺和的。” “还是我去吧。” “我精通医术，又有至宝辟毒珠，此事正该应我身上。” 楚骄阳豪气干云的说道，当真很有几分江湖人士的感觉。 他本就出身于江湖。 楚风看了他一眼，眼中浮现出些许暖意。 正想说点什么，便听到朝堂最前方，位高权重的左相华万安开口。 “两位殿下，稍安勿躁。” “此事干系重大，以皇子之尊，还是暂且不要以身犯险。” “我华家传承两千余年，精通山、相、星、卜、医五术，此事，还是先由华家派人先行查探。等有个初步结论，再行商议。” 华家，传承两千余年的天下第一世家，底蕴深厚，几乎可说是甚于国朝。 华家，是大楚开国第一功臣家族。 后宫之中，有华妃，向来受陛下宠爱，诞下七皇子楚林。 朝堂之上，华万安还是左相。 这样的家族，几乎可以说是与国同休。 不过，大楚皇帝楚天阔雄才大略，对自身有着无敌自信，依旧给了华家充分的信任。 此刻。 听左相都开口了，楚风也不好再说什么，点头同意。 那就让华家先去查。 大不了，自己以土遁之术，偷偷出城查看便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