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海怪
“ECC的人后来顺着卖出的那条船找到了我们。”岚钟坐在房间中，悲伤地看着相片中的诺丽。 此时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大叔，怎么回事！”灵依问道。 岚钟：“不知道，赶紧去控制室看看！” 岚钟将相框用被子包裹起来放在床上，随后向控制室跑去，灵依也紧随其后。 “这是？！”岚钟和灵依来到控制室后，眼前显示屏中的画面让灵依大吃一惊。一个庞然大物正从前方海底的深渊裂缝中缓缓上升，缓慢地朝维尼娅号接近。但因为海底的透光太差，只靠维尼娅号的灯光实在是难以看清它的全貌。 灵依慌张地看向岚钟期待他做点什么，但岚钟却不紧不慢地关闭了警报，平静地观望着显示屏，并用手轻抚着自己的下颚悠哉地回忆道，“我怎么不记得这里有过海底山…” 灵依：“那好像…是个生物吧？” 岚钟听到后，先是一愣，“生物？”随后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小子你是不是有深海恐惧啊。我开了几十年的船了，海底两万里都不知道走过几百次了，‘阿龙纳斯’见过的都没我尝过的多，能比维尼娅号还大四倍多的海洋生物我敢说这个星球上根本就不存在。”（注①：维尼娅号船身净长193米净宽94米17万吨GT；②“阿龙纳斯”英文名：Aronnax，是《海底两万里》的小说人物，乘坐过潜艇在水下航行，饱览了海洋里的各种动植物。） 灵依指向屏幕：“那能伸出触手的海底山呢？” “嗯？”岚钟一愣，“触手？”他顺着灵依手指的方向看去。屏幕中巨大的黑影伸出两条石柱般粗大的触手向维尼娅号袭来。 “挖靠！”岚钟一惊，急忙越过各式各样的仪器，连滚带爬的来到了主控制台上开始cao作系统。并对着身后的灵依指示道：“小子，你来辅助我，我们得赶紧改变航向和速度，我一个人干不来！” 灵依：“但我不知道怎么cao作啊！” 岚钟：“维多利亚的螺母！你还墨迹个龟崽崽啊？马上就撞上去了喂！” 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灵依迅速地跑到了主控制台旁的副台上开始进行辅助准备。“那就干脆死马当活马医了”他说道。 “听好小子！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岚钟手忙脚乱地在控制主板上点击滑动着，“我在控制台输入的指令会以不同颜色的圆圈方式出现在副台的cao作屏上来提示你摁什么颜色的开关，之后你会看到一条校准线，每当圆圈中心到达校准线时，就是摁下开关的最好时机，过早或过慢都会影响到后续指令。” “这…应该不是问题。”灵依看着副台上仅有的红，绿，靛蓝三个按钮松了口气说道。 岚钟：“别发愣，已经开始了！” 此时副台的显示屏上左侧出现了一条白色的校准线，而红、绿、靛蓝三种不同颜色的圆圈正从屏幕右边一个叠着一个地向那条白线快速移动。灵依盯着校准线，开始连续拍打着对应颜色的按钮。 诺尼娅号遵循着指令在水中开始起舞，灵巧地化解了攻击。但还不能放松警惕，规避掉的触手折返回来，向诺尼娅号的背面再次展开攻势。 岚钟通过控制室墙壁上的八个屏幕来观察着触手的动向，同时手中不断地给系统加入新的命令。 “维多利亚的榔头，这是个问题，这是个问题啊！”短短的几十秒，灵依就开始崩溃了。cao作屏上出圈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且相邻圆圈所重叠的部分也在变多。灵依刚开始cao作时，视线都是集中在校准线7毫米前的位置上。但随着难度不断提升，他自己也意识到视线的集中点在向校准线慢慢退去。一旦视线的集中点超过了校准线，别说达成fullcombo，人生都要gameover了。 灵依：“大叔！怎么还有黄和紫的！” 岚钟：“维多利亚的螺丝起子，那是叠一块了！” 灵依：“都出现深蓝色了！” 岚钟：“你丫的就没装过三原色系统的cao作模板吗？” “没有啊，后面的圆圈都快叠成黑条了，我要撑不住了啊！！！”灵依嘶吼了起来，但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减缓。 岚钟也嘶吼了起来：“给我死撑也不要让黑条过线，不然系统会直接瘫痪掉！” 灵依：“我尽量啊~！” 光一味的逃避挨打，让岚钟觉得很不自在。 “让老子看看你是什么东西。”岚钟cao纵维尼娅号向那黑影射出一枚光能弹，子弹打在它身上的瞬间爆裂开来，从中散发出的耀眼光芒将漆黑的海底变得明亮起来，巨大的黑影也显出原形。 “啊…啊..啊…啊啊啊啊！”岚钟看着眼前的怪物，被吓得叫出了声来。 这个怪物形似大王鱿，但身体下方的粗壮的触角却密密麻麻的长满了洞孔，像是海绵。每个孔的直径大到能轻易塞下一个成年人，不时还有暗红的液体冒出。怪物上面的那张嘴，是类似与八目鳗一样的吸盘式，其中布满了尖锐的角质齿，大到感觉能够轻松的吞食掉一头鲸鱼。嘴两侧的位置是巨大的眼球，其中的左眼已经凸出来了一半，正直勾勾地盯着维尼娅号。 “怎么了大叔！”埋头苦干的灵依听到岚钟的叫声，心中稍有不安，但也不敢分心查看情况，只得提嘴一问。 岚钟：“没…没事！你就专心辅助系统，剩下的交给我。” 海怪的身下堆满了船只的残骸和动物的尸骨，就像在维尼娅甲板上的垃圾一样。 岚钟：“我说好几年没见过那些家伙了…小子，你还能更快吗？” 此时看向灵依的双手，已经分不清是实体还是高速移动留下的虚影了，“还能更快吗？！”灵依对岚钟不可理喻的话又强调了一遍。 那头怪物从海底一跃而起游向诺尼娅号。 岚钟：“让比赛开始吧！” 岚钟将手中的控制主板切换成光感投影模式并分开到左右手两侧分别进行cao控，左手负责船的航行，右手负责功能应用。 （光感投影，能够将存在于实体里的二次元产物通过激光模拟转换成三次元的投影进行互动，虽然投影没有实体，但会根据光的感应来进行相应的反馈。岚钟将需要cao作的系统分成两份分别进行cao控，以此加快效率。） 维尼娅号海中一个侧闪躲开了怪物的撞击，并成功的绕到了它的背后。但海怪掉过头来继续追击，两条触腕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朝着维尼娅号乱刺开来。换作他人，维尼娅号或许早和那些遇难的船只一样变成了海怪温床的装饰品。但岚钟对海流和船的了解远超常人，才能将海怪的攻击全部都有惊无险地化解掉。 灵依：“喔啊啊啊啊啊啊！” ……当然也离不开副台上快要走火入魔了的灵依。 “干得好小子，指令辅助的效率加成突然超过了我新增命令的速度，没想到你真有一手…”岚钟扭头看去，刚想赞赏灵依惊人的能力，却在看到他的双眼时，将溜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吞了回去，取而代之说出来的是… 岚钟：“你的眼睛…” 灵依之前手足无措的样子已不见踪影，蓝色的双眸平静地观察着cao作屏，双手如同舞者一般在三个按钮中来回跃动，动作的幅度比起刚才要轻快灵敏了不少，游刃有余的将之前的困局完美扭转。 灵依虽然没有看到岚钟的脸，但却不难推断出他此时看向自己的表情。“怎么？害怕了吗，大叔？” 岚钟摇了摇头，继续专注于显示屏中的怪物：“比起眼前的巨型鱼眼，你这除了帅，屁都不是。” “鱼眼？”灵依抬头看向了显示屏，巨大的瞳孔从屏幕中带给的冲击感让灵依都冒了一身冷汗。“这是什么品种的海底山？” 岚钟：“这一看就是个活物吧！” 灵依：“我记得你不是说过这个星球上不存在比诺尼娅号大四倍的海洋生物吗？” 岚钟：“这玩意儿一定是外星过来的，长成一半鱿鱼一半海绵的巨型怪物，就算生殖隔离没意见，它妈也会有意见吧！” 灵依面露讥笑的问道：“所以你宁可把它说是外星产物也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吗。” 岚钟：“废话这么多，等老子甩掉这个怪胎，下一个就是你！” 维尼娅号全速地向怪物的反方向逃去，但它也不甘猎物就此逃脱，在其身后紧追不舍。岚钟不断地向海怪打出弹药，但所造成效果却微乎其微，每次留下来的创伤，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愈合。 “这玩意儿的生长和恢复能力都过分了吧，刚打出来的缺口就被那海绵一样的东西给填上了！”岚钟一咬牙，“既然打不过，那就逃吧。马力全开的维尼娅号即使是在水深3000米的深海中，也能达到320km/h的速度，凭你那擦盘子的身体要能追上三核动力的她，那就来试试吧！” 岚钟将动力全开，但显示屏中出现了一行大字。 “燃料不足，无法运行该指令。” 岚钟一拍脑袋，“娘嘞，忘了补充燃料了。” 灵依默默开口：“……会死吗？” 岚钟：“那倒不会，只是没有办法立刻逃离那个怪物了。但只要我们保持目前的速度，还是能正常到达目的地的。” 话音刚落，维尼娅号的外壳就被海怪的触腕给刺穿了。 船身随之剧烈地晃动着，灵依却不为所动，仍然在正常的进行着辅助，“现在呢。” 岚钟看了一下仪表盘：“刺的不深，问题不大，我们是在内壳中，外壳主要是保护船和承受水压的” 岚钟将海怪刺穿的那层外壳从维尼娅号脱落下去，并上调了维尼娅号所在的深度。 岚钟：“只要中壳不被击破，它就无法对我们造成威胁。” 船身再次剧烈地摇晃开来，其原因是下方的海怪将维尼娅号剥离下来的外壳当作长矛抛中了维尼娅号。 岚钟：“…中壳也被刺穿了，不过不要紧，我们只要…” 灵依打断了岚钟，“别说了，赶紧走。” 经过一番紧张刺激的追逐战，海怪终于在即将抵达泰鲁拉海域边境的时候放弃了追杀。 死里逃生的灵依和岚钟浑身无力的瘫在控制室的地上。 … 岚钟：“诺丽不在后的第一次出海，就遇上个这玩意儿，还差点丢了命，小子你不会是个扫把星吧？” 灵依：“…” 岚钟：“小子？” 岚钟许久没有听见回应…便起身向副台走去。看见灵依像是婴儿般的睡姿早已酣然入梦。 岚钟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睡得像现在这么香甜。那时他在诺丽的怀里，“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孩子”她这么跟我说。 岚钟拎起灵依向诺丽的房间走去。“干得很出色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