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同陈导等影视制作团队的人见完面后,傅玄钦便提及想要去医院。 没病没灾的,谁没事会去那种地方。 林冲动动小指头都明白他这是闹着要去见那个谁。 忙活了一整天他只想快点找个地方瘫着,哪有精力送他去见旁人。 而且哪个上升期的明星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去接触一个女孩子,想想就令他头疼。 看来还是得想个法子让殷错把宣传口径提前熟知一下,以后就算被拍到了才有说辞。 他问:“就不能回家去见?” “她今晚不回家。” 林冲侧过头,“你怎么知道?” 傅玄钦:“规律,我算过她的出勤规律,他们医院急诊科是三班倒,一个星期两个白班,一个夜班,两个晚班,今晚她要值夜班。” 林冲无奈叹了口气:“行行行,我这就送您过去。正好我也要去医院看看头,最近被你气出偏头痛了。” 去往医院路上林冲接到一个电话,挂断电话后整个人兴奋得不行。 什么偏头疼,压根没有了,这么好的资源自动找上门来,他就是病死,过劳死,都是嘴角含笑的。 傅玄钦还不知道他这欣喜若狂的样子是不是脑子抽了筋。 倒是司机瞧见了都不由得加大油门,将车往医院开了过去。 林冲压抑不住激动,回过头对傅玄钦道:“刚才是张阗的电话,之前和你说的那个筹备单曲的事,现在已经大致能够确定下来了,这回你要上点心。” 张阗,知名音乐总监,伊斯曼音乐学院毕业的,拿过第十七届金曲奖最佳作词编曲,过去陈百戈好几首传唱度高的歌曲都是他作词编曲。 这次却是对方欣赏傅玄钦的音色主动找上门来求合作,而且还是在拒绝陈百戈合作的前提下,这要是他知道了可不得气死。 想到这里林冲心底凉意四起,通体舒畅,又想到赛后结束的舞台会场上,陈百戈阴差阳错地讽刺,说他想要靠傅玄钦重回巅峰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如今看来是谁在痴线妄想也未可知。 “他是惜才的人,你以后好好跟着他学,争取给我把陈百戈比下去。” 傅玄钦任凭他絮絮叨叨地念着自己的未来发展计划,目光淡淡地移向车窗外,却不作声。 在世华医院南侧门停下,林冲将帽檐给他压得死紧,又给他戴上了口罩,下车前仔细查看了周边环境后,确保不会有狗仔跟踪,这才小心翼翼地带着人下来。 “她这个时候应该没空吧,就算你去见她,她也未必肯见你,所以我们就远远瞧一眼就好。”林冲不忘记叮嘱。 傅玄钦:“我有分寸。” ······ 骤然收到患者硬是塞给自己的一份礼物,芒果,便是再不怎么乐意去相信某些难以解释的玄学,殷错也有预感今晚会忙得不可开交。 可是,谁能跟她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是男人扎堆似地找上她麻烦而患者才是今晚最为安静的存在。 傅玄钦前脚刚进来,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呢,周延义的声音便在门口传开了。 殷错担心他现在这么一个大明星出现在此处会被人胡思乱想,尤其周延义还是一个不稳定因素,索性就把人往帘子后藏一会。 不稳定因素的周延义果然是没有叩门就自顾自开门而入,手揣在兜里,耀武扬威般大步走来。 殷错回过头去,脸色瞬间变了变:“你来之前能不能说一声?” 周延义丝毫没有半分不请而入的自觉:“没事就不能来?” 她假笑:“我都说过了我工作时间不要来烦我,有休息日我会陪你回去,明天就是星期六了,就不能再等等。” 周延义漫不经心地捏着她桌上的解压玩具猫,“最近我爸身体忽然又好了些许,有精神了,也能吃得下饭了,今晚回家陪他吃了顿饭,却被那女人嘘寒问暖恶心得要死,索性就来找你开点药。” 殷错眨眨眼:“催吐的?” “能不能有种药可以让人闭嘴?” “浓硫酸。” 周延义忽然忍俊不禁,笑得眼角溢出泪来:“殷错,你敢开我可不敢给她下。” “懦夫。”殷错忍不住腹诽一句。 真是奇了怪了,想要家产又怕付出代价,那就老老实实伺候那人到寿终正寝不就好了,不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动作。 想要一分钱不出就霸占那女人的全部东西,不劳而获,痴心妄想。 可争家产就争你们的家产好了,为什么要把自己给扯进来? 搞得殷错都快要错以为自己将来也有份似的。 殷错甩开脑海中那股痴心妄想,目光森冷地盯着那位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对面春风得意的家伙。 “你不应该去公司努努力准备上位吗?想要继承家业至少也得让股东看到你也在为公司创造价值,要不然像你现在这种整天在外吊儿郎当的模样,公司谁会服从你?”
“富二代在家躺着数利息就是最佳的赚钱模式。” 他倒是回答得实在,可这也将殷错打得猝不及防。 好有道理。 毕竟富二代出门都得劳斯莱斯代步。 周延义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次交待你看的都看了?” 殷错点点头,迫不及待回:“看得差不多了。”其实压根没咋看。 “明天十点准时出门,别让我亲自上你家接你。” 她凌晨四点就能下班,回家估计都没能睡上几个小时。 殷错无奈点点头,迫不及待又道:“嗯嗯,知道,好了,你可以走了。”一个屋子里待两个男人,想想都觉得抓马。 周延义嘴角冷不丁一扯:“别给我耍什么花样。” 殷错点点头,赶紧起身迎他出去。 紧张兮兮的模样到底惹得周延义不满:“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殷错深叹了口气:“我看到你就想起你后妈,我也一整个反胃。” 互相伤害的后果总算是把对方给气得暴走,不过就是最后离开前说话有些难听。 少爷没教养她也能理解。 少爷心里有怨她也理解。 少爷现在这副怨气冲天的模样其实还有她当年几分模样。 只是不理解的估计也只有傅玄钦了。 “他对你不好。” 莫名其妙的这一句让殷错心底惆怅万分。 这么为她抱不平,可别真的是因为喜欢上她了。 这可怕的雏鸟情节,怎么才能割断? 殷错索性也懒得辩解,最好是能继续误解下去。 “他对我好与不好与你无关,这种人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要没事就早点回去吧。” 刚巧一拉开门出去便见到门外林冲的身影,她忙不迭将其喊住。 见傅玄钦不动,她也是急了,不得已才上前动手去拽。 “走啊,你怎么了?” 傅玄钦墨染的瞳眸微有暗色:“我最近几个晚上又想起了一些我们小时候的事情。” 殷错翻了一记白眼,瞪着才刚大步跑来的林冲:“你到底有没有带他去看医生?” 傅玄钦薄唇微启:“你小时候从福利院逃出来过,我不是在福利院里面见到的你,我们是在外面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