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幻想彼端
莫泽拉下拉杆，房门纹丝未动，他有种不妙的感觉。 松开手，霰弹枪掉落在地，莫泽后退两步，腿上的火焰向地面涌去，右手握拳，一拳砸在门上，烈焰在两侧炸开，拳甲在门上砸出了一个很深的凹陷。 门内又传出一声沉闷的响，安全门脱离门框砸到在专为检查留出来的空间里，最外面的木门已经粉碎。 随着他走出房门，走廊两侧所有的木门全部打开，之前见过一面的身影走出，一个个像是失去灵魂一样直勾勾的盯着他。 黑炎把霰弹枪送到他手里，右臂一甩，子弹上膛的声音被巨大的轰鸣声掩盖，一层冰霜席卷整个走廊，除莫泽外全部被冰封成冰雕。 莫泽抬起右臂，对着身侧开了一枪，光碎穿过寒雾钉在结实的墙上，一个女生从寒雾内走出，纯白的的鱼尾裙上结满冰晶，赤裸的双足走过一条冰锋路径。 纤细的手上握着一杆冰霜凝结成的长枪，枪尖寒雾缭绕，如灵蛇般游走在冰锋间。 女生眉头微蹙，眼神里有些疑惑，在看到莫泽挥手间无数暗紫色光刺凝聚，手中长枪划过地面，带着势如破竹之势直刺而去。 寒冰穿过走廊在四周冻上厚厚的坚冰，狭小的空间使得莫泽无处躲避，枪刃带着寒气穿透莫泽虚幻的身体，虚影破碎，莫泽的身影与坚冰重叠。 手中短刀翻转，一刀扎向女生侧脖颈，女生上身微侧，长枪回收，枪刃下拖，挡下莫泽攻击，紧握枪身的手向反方扭动，长枪碎成两截，直接插在寒冰中莫泽的身影中。 细微的震动迅速蔓延至整面墙壁，莫泽只感觉耳朵一阵剧痛，紧接着就被逼出了实体，还未等他回过神，就感到胸前一阵剧痛，仿佛无数冰锥扎进血rou里，冷到极致的寒气在他体内流窜。 风声袭来，女生突然出现，一记鞭腿踢向莫泽，寒气骤然变得浓稠起来，将他凝固在原地，仿佛有一条条冰丝在撕扯着皮肤。 鞭腿落下，莫泽身体不正常的弯曲，炮弹般撞碎墙壁，寒雾和碎冰间透出淡淡的黑色，黑炎组成的龙首自寒雾中冲出，利齿间黑炎飞溅。 女生眉头皱的更狠了，伸出手指向前点出，地面上冰刺生长，黑炎龙首寸寸凝固成寒冰。 黑炎在房间内翻涌，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形缓缓站了起来，女生小腿上闪过一个印记，漆黑的火苗突然升起，转瞬间就笼罩全身。 无数道黑影从四面八方接踵而至，手持利刃如同舞者一般穿梭在女生周围，莫泽右手升起一团火焰，拳甲的镂空处火苗缠绕，前端的凸起变得锐利了几份。 当最后一道黑影被寒气冰封，漆黑的火焰中正不断向外探出一根根冰刺，地面裂开蜘蛛网般的龟裂，莫泽转瞬间冲进走廊，右拳砸进火焰，透过晶莹的冰刺，他看到了另一边的火焰。 攻击使得寒冰碎裂，锋利的冰渣带着黑炎向飞射，在半空就被融化成蒸汽。 莫泽站在原地，目光直视前方，右手刺入寒冰，拔出被冰封的短刀。 咔嚓！ 两侧的墙壁上出现裂纹，裂纹向着周围蔓延，寒气疯狂涌进两侧的墙中，墙壁再也支撑不住，裂成碎片叮叮当当的落下，墙壁一直碎裂大半，一直到莫泽身前停下，两侧的冰墙开始片片剥落，形成两条漂亮的冰雕栏杆。 前方寒雾散去，一只皮鞋出现，莫泽一愣，向上看去，修身的体的深绿色西装，手里抱着一个穿着白裙的小丫头，脸上带着淡淡微笑，眼睛眯的像是一只狐狸。 “科尔德。” “我也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就见面。”科尔德向莫泽走来，他这才看到刚才攻击他的女生就跟在身后，“这位是白伊，之前在冷华街见过一面的。” 莫泽想起了那个冷冷的美女，刚才只在开打前看见过正脸，根本没有想到。 “现在情况紧急，先跟我走。” 科尔德身后的走廊变成一扇翠绿光门，莫泽有些迷惑，不过还是向着光门走去，体内的能量开始沸腾，随时准备好了战斗。 汹涌的能量让白伊侧目，对着莫泽点了点头，率先走进光门，莫泽紧随其后，即将踏入光门时仿佛心中一动，转身看向身后，打了一个激灵，迅速踏入光门。 光门闭合，浓稠的黑色从拐角的楼梯走下，一个佝偻身躯的老者拄着拐杖沿着走廊向前走去每走一步这一层就被黑暗侵蚀一分，这里的一切都在黑暗中分解。 老者走的很慢，在莫泽的房间处彻底停了下来，界限分明的黑暗中剧烈颤抖，老者腰间的布偶手臂一晃，黑暗打开一条缝，露出了墙角倒翻的推车和地上的药剂残骸，周围满是被分解的差不多的爆炸造成的焦黑。 黑暗合拢，老者撑起拐杖，依旧慢慢向着走廊尽头走去，身后的黑暗平静如死水，再没掀起一点波澜。 “这是哪？” 莫泽好奇的东张西望起来，门的另一边是一处观景台，红白地板褪色变暗，玻璃墙也不似他见到的那么光洁，昏暗的光线甚至透不到外面。 “观景台的另一边。”科尔德关闭光门，一挥手，远处变成了一片昏暗，无数人型生物在里面游动，“这里暂时安全，不过也快了。” 科尔德走到床边，把怀里的小丫头放到一个没有腿的床上，自己坐在床边，抚摸着熟睡中的小脸，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担忧。 白伊在一个腐朽的木质旋梯前砸扶手上敲了敲，清冷的声音响起：“上来。” 旋梯一阵晃动，几道人影从下面走了上来。 “介绍一下，这是莫泽。”科尔德走进及人中间，手里拿着一张卷起的发黄的纸，“都是初次见面，大家先相互认介绍一下。” “他看起来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一个看起来就很熊的小男孩坐在扶手上的木墩上，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你的另一半呢，不会是死了吧？” 莫泽疑惑地看向科尔德，什么另一半，这熊孩子怎么这么欠揍。 “就是十一，他是你的‘异体’，简单来说，他跟你的力量是同源，是你的另一种进化方向。” 这么一说，莫泽就懂了，就是类似于复制体，他转过头说道：“没打过我，跑了。” 此言一出，不仅是熊孩子，就连正在下楼的白伊的看了过来，莫泽在几人的注视下不自在的挪了挪步子，他分明看到从楼梯下上来的几人中眼里带着深深的羡慕。 “看来你有了前往迷海的资格。”科尔德拉开一个镶在墙里的木门，里面竟是一个冰箱，“弥亚”之所以提前三天出发，就是为了做一道筛选，必须要杀死异体才能够前往迷海。 “我读取了几个异体的记忆，他们全部被植入了一个隐秘文件，只要在前三天杀死主体，他们就会获得上位进化资格。”科尔德坐到楼梯扶手上，咬开啤酒瓶盖猛灌了一口，“主体杀了异体，就能获得完整的能力。” 莫泽找到一个凳子坐下，脱下风衣抱在怀里，瞅了瞅科尔德，“要是我在三天内没有杀死十一会怎么样？” 空饷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科尔德，抹了抹嘴，把空酒瓶扔到楼下，一声惨叫声响起，莫泽眉头一挑，是那个威胁他的皮衣少女。 “不怎么样，你不杀他死不了，他不杀你生不如死。” 光门升起，又是一队人走了进来。 “怎么样，星涂，死了几个。”科尔德挑了挑眉，一只脚蹬着木桩，手肘撑在膝盖上，“我在第二层都遇见那老头了。” “我该走了。”星涂顺手指向莫泽这边，跟着他的人离开他身边，“铭再次出现在了守望塔。” 数根拖着光纹科技感十足的梭子悬浮在星涂身边，光纹交错间莫泽仿佛能看到星辰的起落，他抬手在身前扇了扇，光纹散成光点在闭合。 “第三进化实验室的博士唐哲从旧都人员身上取得初级情感系统的机器人，并且成功让其具备学习能力。” 星涂消失，光点洒在莫泽手掌上，他总觉得刚才这句话是跟他说的，不管怎么样，唐哲他是肯定要见一面的。 “既然都回来了，都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吧。”科尔德又咬开一瓶酒，语气淡淡的说道，“还有两天时间，我们就会跟‘弥亚’号主船相会，作为王庭的实验体，他们为什么不选择异体选择你们呢。” 场面死一般的死寂，莫泽看了看四周，感觉这个气氛好沉重呀。 “你说吧，我们要怎么办，这次我们全听你的。” 一个青年站起来，握着拳，硬气的说道，眼里全是坚定，在他的影响下，大部分人都站了起来，眼神坚定，仿佛已经把死亡抛在了脑后。 “你在开玩笑吗，我为什么要帮你。” 第一个站起身的青年倒在地上，科尔德拎着酒瓶单手按住他的衣领，带着嘲弄的看向他。 “但是你不帮我们我们怎么能登上主船，你都能帮那个小丫头杀死异体，为什么不能帮帮我们。” 此话一出，刚才站起的人顿时开始响应，纷纷谴责起了科尔德。 砰！ 一声巨响，一直寒冰巨手抓着几人仍在地上，惨叫声响起。 “人都给你带上来了。” 白伊从旋梯上走上来，冰冷的眼神里带着寒光，身后跟着莫泽在冷华街时见到的莹羽。 “月鸦jiejie说得对，你们都不是好人。” 先前挟持莫泽失败的皮衣少女跪坐在地上，身上血迹还未干涸，手中无力的握着武器，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声巨响在莫泽脑中炸开，大脑中开始了疯狂的头脑风暴，双眼放光，脸上一脸八卦，有时候现实真的要比电视剧精彩，特别是跟他没有关系的事。 “那个叛徒还敢过来。”科尔德走过去蹲下身，一脸坏笑的看着畏畏缩缩的少女，“本来你们是有机会活的。” 收受伸出，科尔德要下黑色手套，按在少女的额头上，莫泽只看到少女眼神逐渐涣散，神采褪去，待到科尔德拿开手，少女已经呆呆地倒在地上，无意识的发出呻吟，身体开始迅速溃散，一个迷你版的少女被科尔德握在手中。 看到少女变成这副凄惨的模样，其他人呆在了原地，有些人狠下心一咬牙，身上能量涌动，开始向着远处逃去。 一个翠绿色的嫩芽从地板间的缝隙里舒展叶子，时间仿佛被冻结一般，刚才起身的所有都静止在了原地。 科尔德轻笑一声，轻轻地掐断嫩芽，五指并拢成拳，狠狠地将嫩芽捏碎。 静止的人身躯崩裂，一道道翠绿色的光从残躯里射出投进了莫泽手中。 “内忧解决了，该外患了。”科尔德松开手，晶体化的嫩芽掉落在地摔碎，一根根藤蔓钻出交缠成一把椅子，“接下来，我们可能会有一场硬仗。” 剩余的七八人围着科尔德坐下，白伊玉手划过，两个很漂亮的寒冰王座出现在她和莹羽身后，莫泽没那么多讲究，双手撑着地将屁股向前挪了挪。 “根据我所掌握的情况，菲尼克斯堵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我们还剩一天时间，一天后主船将会和我们相对驶过，如果错失了这次机会，我们，我们都会死。”科尔德在地上摊开卷着的纸，木色的纸上绘着一副正在变化的地图，他伸出手指点在一片正在扩散的灰色区域，“一天内我们要杀死所有的异体，并且取得最底下一层的信号发射器，不过，我们首先应该想想怎么杀死那个怪物。”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调查请怪物的身份，贸然动手有失谨慎。”莫泽旁边一个穿着铠甲的壮汉开口，但是莫泽觉得他说的好像没啥用。 “我们没时间，按照这个速度，最多四个小时他就能到这里。”科尔德揉了揉眉心，打了个哈欠，似乎是酒劲上来了，拎着酒又喝了一口，只是手中的酒不知何时换成了高度白酒。 …… 最终几人讨论了将近半个小时，他们把现有的资料翻来覆去的推演，最终的结果是正面刚。 莫泽已经无语了，这半个小时他一直在听他们说，毕竟他好像什么也不知道，通过他们激烈的商讨，成功让一脸懵的莫泽脸色彻底垮了下来。 “暂时就这么定了，凯御，你带着你的成员守在这里，不要掉以轻心。” 听到科尔德的话，穿着铠甲的壮汉答应了一声，他身旁的两人也跟着回应了一下。 “白伊和莹羽在夜幕跟我是一对的，能力更偏向于战斗，我们去寻找异体进行处决。”科尔德放下空酒瓶，看了莫泽一眼，“你跟虫蚀和梁初寻找信号发射器，你们都进入过黑暗，并且没有任何危险，说明你们的天赋和他的黑暗是一类的。” 粉色的发丝伸出，莫泽抬头看去，一个满头粉色长发的女孩坐在从地面升起的阴影里，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上半张脸。 “我们先走了。”科尔德身边一人起身，他应该就是梁初了，莫泽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他。 梁初穿着黑色皮质外套，浑身散发着血气，脖颈间挂着一面恶鬼面具，背后背着一把细长的白鞘长刀。 莫泽起身，穿上风衣，把装着长刀的袋子背带稍微调松了一点，上次从背后抽到感觉绑的有些紧。 “从楼梯一直下去，信号发生器在地下一层。” 科尔德他们也在为接下来的任务做准备，看到三人组有些磨蹭，试探性的提了一下，梁初的脚步顿了一下，快速下了楼梯，虫蚀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紧跟后面，莫泽一怔，也跟了上去，他还以为他的队友知道发射器在哪。 三人一路向下走，一直到第四层三人突然听到微弱的脚步声。 莫泽拉着梁初躲在拐角处，余光刚好看到一个身材佝偻的老者正走到走廊中间。 “怎么办？”梁初握住长刀，眼神犀利，阴影中伸出几根粉色的头发在不断挥舞。 “我拦住他，你们趁机过去。” 莫泽扣好拳甲，眼中充满战意，他能感觉到对方很强，但他觉得他不弱。 “好。”梁初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他的任务是找到信号发射器，“如果不敌，记得下去找我。” 莫泽刚想要说好，就看到两道黑影眨眼间就穿过老者冲进黑暗里，老者顿了一下，似乎是感到自己尊严受到挑衅。 拐杖提起，一团能量在下面汇聚，正要落下，音爆声响起，两侧的墙壁裂开鳞片状的裂纹，银灰色的拳甲已经轰在老者的胸前。 老者纹丝不动，气浪贴着黑暗的边缘冲向两侧，莫泽一脚蹬地后退而去，手中长刀出鞘，流光转过刀身，化作一道月色寒芒斩向老者。 拐杖点在地面，刀芒突然破碎，莫泽长刀挡在胸前倒飞而去，黑炎在背后出现，化作一直利爪抓住墙壁，在墙上拖出四道爪痕。 当！ 长刀插进墙壁，分割房间的墙壁挡住了刀背，莫泽一脚踢在墙壁抽出长刀落了下来，一甩长刀，暗紫色能量填满拳甲，向下延伸，双手化作尖锐了手爪。 他看向老者的眼神已经变为了凝重，这个老头似乎强的有些离谱。 老者腰间的布偶挣脱绳子的束缚跳了下来，迈着笨拙的步伐向着莫泽跑去，身躯随着跑动不断变大，在靠近莫泽时猛地扑出，一个畸形的怪物嘶吼着钻出。 “死猎！” 眼前的这个生物与被宋盛杀死的那只有着九成相似，干裂的皮肤，展开的血rou，螺旋状的脸不断开裂又闭合，黄色的液体在裂口下炸裂。 死猎身体伏在地上，比双腿要长的前肢像螳螂的双臂那样插进点，伴随着四周响起的嘶吼，死猎速度快到变成一条直线，尖利的前爪撕向莫泽。 莫泽身形一闪，再次出现已经在死猎身后，握紧长刀快步冲向老者，身后的死猎嘶吼一声低伏身体想要追赶，蓄力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一道很细的黑色光线从体内射出，一直照到天花板，高温使得空气一阵扭曲。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无数条黑色光线贯穿死猎躯体将其分隔成小块，火焰从血rou中燃起，满地的死猎身体跳动着想要摆脱黑炎，被分成小块的头颅蠕动着想要回到老者身边。 “你很强。” 三个字像是禁制一般让莫泽劈落的刀停在半空，老者伸出手在刀刃上轻弹一下。 刀刃段成两截，一道气刃扫过莫泽身体，莫泽瞳孔猛地扩大，一口鲜血喷出，身形直挺挺的倒飞出去，撞在了走廊尽头的墙壁上。 “无知者无畏。”老者站直身体，手中拐杖甩过，外表的木壳炸开，露出里面的长刀，“与宋盛一战后，在无人对我挥刀。” 老者向前走去，这次身后的黑暗安静的停在原地，像是知道老者在战斗一般。 “对，无知者无畏。” 莫泽忽然笑着起身，黑炎在身上升起，双手下垂，半融的拳甲掉落在地，右手握起，漆黑的长刀在手中一节节延伸，暗紫色能量灌注进刀身，锋芒在身后的墙上切除道道刀痕。 漆黑和暗紫色掺杂在一起的瞳焰跳动在莫泽眼中，他向前走去，漆黑的图腾在背后浮现。 两人同时暴冲而起，长刀在身前交错，黑炎和浓郁的黑暗相撞，狂暴的能量撕开两侧的墙壁，吹散了老者身后的黑暗。 长刀分开，莫泽身形急速后退，一脚蹬在墙上，黑炎炸开，在老者刚稳住身形时闪电般突刺到老者身后，暗紫色的光晕在两人中间扩散。 莫泽转身挥刀，左手同时握上刀柄，老者来不及躲闪，漆黑的刀刃斜斩而过，一道漆黑的残月在地面犁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半截尸体落地，老者高大的身躯倒下，莫泽却感到背后一阵针刺般疼痛，拖出一道残影离开。 一双黑暗巨手拍下，莫泽跳到巨手的手指上，对着深邃的黑暗中连续斩出几道黑炎残月。 黑炎仿佛斩如大海般沉入黑暗，被分解成能量，黑炎炸开，莫泽借助推力躲开又一双巨手，拖着黑炎与黑暗拉开距离。 清晰地响声从四周传来，不断扩大的黑暗竟然撑破了邮轮的房间，所有的房间都被挤压在一起，墙壁被反复折断，莫泽能看出一个大致的兽形抬起头颅，邮轮的上半部分就像是彰显实力的王冠一般戴在巨兽头顶。 一丝天边的曙光穿透层层阻隔照在莫泽脚下，邮轮的上半部分竟然被黑暗撕开，而黑暗的本体也不再船上，邮轮四周的虚空中伸出一条条黑暗组成的触手，他们在邮轮中组成了这个黑暗巨兽。 邮轮最上方的观景台断裂，掉进一道翠绿色光门后插进邮轮前端的甲板上，黑暗巨手仰天咆哮，无数条黑暗触手从虚空中出现融入巨兽身体里。 莫泽站在邮轮的栏杆上，残破不堪的风衣被海风吹起，刀刃上黑炎凝聚，看向巨兽的眼里充满压抑不住的光芒。 漆黑的图腾出现在莫泽身后，黑炎在图腾周围喷发，图腾扩大至整片黑暗大小，一条黑炎恶龙从图腾内振翅而出，双翼展开落在游轮上，两对龙爪抓着邮轮，狰狞的龙首仰天咆哮，金色的竖瞳内充满嗜血。 莫泽被黑炎抬起，手中长刀挥向黑暗巨兽，伏在仅剩一半的邮轮上的黑炎龙咆哮一声腾空而起，邮轮被冲击力压入海面，不过片刻就浮了上来。 黑炎龙双翼展开遮天蔽日，莫泽被龙翼带起，漆黑中夹带着暗紫色的龙息喷吐而出，落在黑暗中开始了熊熊燃烧，黑暗巨兽嘶吼着在海水中翻滚，黑暗触手缠上被黑炎灼烧的部分，却始终无法熄灭附骨之疽般的龙息。 巨兽猛地扩大数倍，邮轮被海浪推向远方，黑暗中生出无数只巨手，每一只都有小半个黑炎龙大小，胡乱的在天空中挥舞着。 莫泽蹲下身，双手握住剑柄，手中长刀刺入黑龙的背部，这一刻，黑龙嗜血的竖瞳中诞生了神志般灵动起来，双翼一振，一个紧急回旋躲开了袭来的手臂，急速攀升到云层之上，莫泽双臂张开，黑炎翻滚着涌进云间，一个笼罩整片海域的印记升上天空。 一颗颗漆黑的火球如流星坠落砸在黑暗巨兽身上，空气中突然出现细密的黑炎痕迹，紧接着风暴卷起，黑炎从天空灌入，漆黑的烈焰风暴将笼罩在海面的黑暗撕碎，破碎的黑暗被黑炎燃烧，无数条粗大的锁链从天而降将巨兽封锁在海面上。 莫泽脸色苍白的摇晃了两下，他用上了最终的杀招，体内的能量即将耗尽，黑炎龙盘旋在云层上空，穿过云层能看到正在挣扎的巨兽，他眼中溢满杀意，这次，他要连带着十一一起杀死。 站在风暴和流星雨之上，莫泽缓缓举起右手，将仅存的能量注入苍穹之上的印记，光晕在印记上亮的人睁不开眼睛，在光晕下方竟然偏折出了另一个印记。 巨兽的吼声变成了重叠的交响曲，莫泽低下头，印记笼罩下的一切全部偏折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随着印记的旋转，偏折的世界清晰起来，他能看到船舱中奔跑的十一，寻找到信号发射器的梁初，但是观景台却还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一点变化也没有。 莫泽半跪在黑炎龙的龙首，双臂撑着身体，无力的颤抖着，脸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滴落，眼前事物一阵晃动，在昏迷的最后一刻他用尽全力伸出右手。 幻想·彼端！ 苍穹黯然失色，印记落下，偏折出的世界在印记中消散成虚无，无处可躲的十一站在甲板上，眼神怨毒，不甘的朝发出怒吼，却也在印记落下时崩灭成虚无。 光幕落下，莫泽坠落在船上，周围无数道黑炎汇聚，形成一个光茧将莫泽包裹，黑炎从下面渗进邮轮。 轰！ 插进邮轮上的观景台被人从中间劈开，黑暗烟花般炸裂，无数人形生物从黑暗中爬出，死猎从中跃出，身上密密麻麻的凹痕正在恢复。 翠绿色的光刃斩过，一条握着光刃的手臂飞起，科尔德从黑暗中飞出砸落在地，身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块断刃插在胸膛。 “蠢货。”老者手持长刀俯视着科尔德，“化身都分不出来。” 死猎嘶吼一声，老者随意挥刀，漆黑的海面分开，死猎跳进大海，空间断开一道，老者跨进空间离开。 科尔德嘴角溢出鲜血，伸手握住断刃，猛地拔出，鲜血喷溅而出，翠绿色的能量升到半空，落下一道道充满生命力的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