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记趣（十二）装病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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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欢虽然心虚，却是神情平静，＂我觉得呼气都是热的，先吃点西瓜吧！＂ 张贵樱将小玉西瓜对切，李欢吃了半颗。 到了十点多，张贵樱在厨房，忙着为孙女熬粥。 李欢拿着体温计，来到厨房。 ＂阿嬷！退烧了！三十七度！＂ 张贵樱闻言，这才放了心，＂那小玉西瓜有效喔！再把另一半吃了吧！三十七还是蛮高的啊！＂ ＂好！＂ 水银体温计这招奏效后，李欢又试了几次，直到…… 国二升国三的暑期辅导，是强迫性参加的，每个学生都要去。 李欢今天又不想去学校了！ 但这一次，她准备自己打电话请假。 因为母亲只知道，暑假里有暑期辅导，确切的日子，她并不清楚。 而且暑假期间，上课点名的，是风纪股长，并且曹昭翠请产假，她请理化老师帮忙，有空过来看一下班上同学。 李欢趁母亲和张贵樱去晨练还没回来前，拨电话给风纪股长，告知自己出国，今天请假。 她却没想到，曹昭翠即使临近预产期，还是在当天晚上，尽责的拨电话到李家询问，李欢是否出国？ 童秀丽接到电话，才知道事情始末。 ＂谢谢老师告诉我！其实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家啦！＂ ＂是这样的，这孩子身体很虚，每次月事来，就犯头疼！＂ 这的确是事实。 童秀丽不愿女儿在老师心中，坏了印象，当机立断，为她找请假理由。 ＂今天也是，又头痛了，我最近工作，也比较忙，所以小孩子就自己请假，随口说说，以为说出国，就不用去学校了！真是不好意思！让老师担心了！＂ 曹昭翠关心的问，＂有去看医生吗？＂ ＂有！西医中医都看遍了，也没什么效果，我婆婆教我要用补的，花了很多钱给她买补药，看看会不会好！＂ 她边说话，边看了一眼身旁的婆婆，苦笑着。 ＂小孩子不懂事！老师您这么有爱心，其实李欢只要跟老师说实话，老师一定会准假！＂ ＂对呀！身体不舒服，也不能勉强，我自己也是请假中啊......＂曹昭翠说完呵呵直笑。 童秀丽与老师讲电话的时候，张贵樱就在旁边，看着转成静音的电视剧。 耳朵听的，是儿媳的说话内容。 而李欢，就躲在自己房间，开启房门偷听。 那天，挂上电话后，童秀丽并没有责怪女儿，张贵樱也是。 她们太了解李欢，也终于明白，她偶尔就来一次发烧是怎么回事。 因为她每次请假，总乖乖待在家温书，学校成绩也令人满意，这样的孩子，还想要求她什么呢？ 那之后，李欢就不再发烧请假了！ －－ 这天，李欢走出校门口，一眼就望见祖母，她今天的穿著，跟平常不太一样，并且上了点淡妆。 白底蓝色条纹的长袖衬衫，搭配单宁色及膝Ａ字裙，腰间系上咖啡色腰带，手臂挂着咖啡色贵妇包，足蹬浅咖啡色短靴。 这一身正式打扮，必定是访友！ 张贵樱刚刚去了一趟林妙香家。 汪明英已在两个月前离世。 期间，唯一的儿子汪景生孤身回来，却仅仅只待一周，又因为工作关系赶回去，儿媳跟孙子都留在美国没有跟回来。 林妙香满腹牢sao，一见挚友，便大吐苦水。 ＂景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陪我说话，我想跟他多聊几句，往往回个几句，就转头看电视，好像是特地回来看电视的！＂ ＂我啊！只当没这个儿媳，但是连孙子也没回来看看爷爷，我真的是气到......＂ 她说着，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辛巧姑赶紧上前，在她胸口顺了顺气，随后递上一杯温水。 张贵樱看着有些担心。 林妙香缓过气来，喝口茶。 ＂没事！近来都睡不好，前阵子感冒也没好全！＂ 她抽起身边随身携带的手帕擦擦嘴，大家闺秀的模样，一如往昔！ 张贵樱细细查看林妙香的气色。 ＂要不我给你写一张药膳方子，让巧姑给你做，当开水喝？＂ ＂好哇！＂林妙香看一眼辛巧姑。 辛巧姑点了头，立即去取纸笔。 张贵樱说道：＂你早知道儿媳的个性了，怎么还是想不开！我们常说的，孝养父母，尊敬师长，他们不兴这个！＂ ＂我们这里倡导的感恩、孝顺、不忘本，都不见得人人会做，那边没人在乎，就更不用说了。＂ 她看着林妙香憔悴的模样，内心颇为感慨，＂时代变了！＂ 林妙香点点头，非常赞同。 ＂古代的读书人，至少懂得做人的道理，在人前做不到，还会感到羞愧。＂ 她想起自己的女儿，也是半斤八两，只感到无奈。 ＂演变到现在的教育，看起来，好像人人都是读书人，但是早就把古人的智慧哲学丢到一边，就说礼、义、廉、耻，这四个字，几人放心上？＂ 她说着喉咙干痒，从身上拿出手绢遮着嘴，又咳起来。 张贵樱说道：＂你现在说这个，还会被取笑说落伍了！＂ 这屋子，前庭通后院，徐徐凉风，将后院的花香带进屋内，张贵樱只觉馨意袭人。 汪家后院，有两株开着黄中带红小花穗的芒果树，还有垂着几条成熟待摘丝瓜的瓜藤架，与造景的种菜架，栽种着小白菜、莴苣等成长容易的蔬菜。 也有用水泥砌成不到半米高的花台，整齐排列在走道两侧。 左右皆十坪大小的花圃，种植一大片五彩缤纷的花海，相同颜色种一处，有红、白、紫、蓝、黄，各色花丛。 张贵樱凝目望去，见到花圃中，一株半人高的美丽山月桂。 一整束集结，绽放出来的粉红底色与深红镶边的漂亮小花，迎风含笑，芳香扑鼻，还伴着淡淡青草味。 这是新栽种的花，张贵樱之前从没见过。 她见这屋子通风甚佳，想是风大，导致空气偏干，劝着林妙香，＂喝口热水！＂ 林妙香稍微止咳，哑着嗓子，急着发表意见。 ＂谁落伍？谁文明？还不知道呢！＂ 她心里想着那几个学历比自己还高的子女与儿媳，听从张贵樱的建议，拿起杯子喝热水。 ＂慢点喝！小口喝！＂张贵樱仔细关照，唯恐林妙香不小心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