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虎丘
第八十八章虎丘 27号早上,秦松照常五点起床。 他跑到人民公园,简单地进行了锻炼,又跑到公园旁边吃了生煎,再回酒店洗个澡,时间就到6点20了。 秦松出了酒店门,见一辆大客车横在外滩路口那边,一个导游肩上斜抗一个拉伸的天线杆,杆头一个三角黄色旗,上面五个红字:假日旅行社,站在酒店与大巴车的中间。 见秦松走过,问道,“您是秦松吗?” “我是秦松。” “请上车吧,车在那里。” 导游拿一支圆珠笔,在一份名单上画了一道,跟着秦松上了大巴车。 “随便坐吧,” 秦松走向后侧,在最后一排坐下。 导游俯身跟司机说了什么酒店的名字,大巴车启动,去接新的游客。 就这样,大巴车在市区内兜兜转转,去了四五处酒店,或四五個,或五六个,或一两个,接了近二十几个人,大家都散坐在大巴车的前后位置,都不愿挤在并排的位置。秦松的附近都在各排坐了一个人,只有他的前排,还空着两个座位。 这时,车里有个人不耐烦了,问导游:“导游,咋还不出上海,我们什么时候去苏州啊?” “马上,马上,我们再接最后一位客人,我们这个团人就齐了,接上就走。” 车继续前行,到了一个酒店门前,导游下去接上一个女游客,车又开始启动,绕出酒店前的单行线,准备右转弯拐上正路。 后上车的女游客个子小小,应该也就156的样子,戴了一个渔夫帽,背了一个小包,见各排都坐着人,就向秦松的前排走来,准备坐在那里。 这时突然大巴车一个急刹,躲避左侧冲到车前的自行车,大家的身子都向右方一甩,这个女游客身子被晃的左右摆动,然后就向车后侧扎来。 秦松一见,赶紧伸出双手,把她拦住,伸右手推住她磕向秦松眼前座椅靠背的额头,一个出手,推在她的额头后,把她的渔夫帽子都推掉了。她人也安全了,站稳在秦松的左手间,就是被秦松的右手推着额头,显得很搞笑。 秦松见她没事,就松开左手和她脸上的右手,“对不起啊,我怕你磕到,我给你捡帽子。” 这个女游客的脸都红了,她像一个瓷娃娃一样精致的脸上脖子上都是红晕,赶紧对秦松说,“不用,不用,谢谢你啊。” 说着就俯身去捡帽子,这时秦松的右手已经要从过道撤回,手正下落,她的后臀就紧贴着秦松的右手滑了个弧线,仿佛被秦松的右手掌抚摩了一遍。 秦松的心砰砰砰地急跳了好几下,赶紧将身体缩回座位,向前坐正。 女游客坐到秦松的前面,好半天,秦松都看着这个瓷娃娃在平复心情,直到那精致的脖子上,没有了红晕。 她从坐的靠背的缝隙转过头来,对秦松轻声说;“刚才谢谢你了。” “不用谢。” “你是一个人?” “是啊。” “你贵姓?” “我姓秦,叫秦松。” “哦,我姓白,白晓洁。” “你这个名字厉害了,白小姐。太好记了。” “这名字可烦人了,上学时,连我老师都这样叫我。” “有个让人记忆深刻的名字,就是这个人在社会上成功的一半。” “才没有,成什么功啊,我就一个普通工人。” “你做什么工作的?” “我在宝钢,在检验室。” “厉害啊,那是穿白大褂的工程师啊。” “我觉得没你说的好,我工作可枯燥了。” “那你比你们宝钢的炼钢工人呢?你算是标准的白领了。” “伱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我跟你一样,也是工人,供电公司的。” “你在一线吗?” “没有,在工会。毕业就在二线。” “你们的工作应该不错啊。肯定很轻松。” “企业哪有什么轻松的,又生产任务又目标考核的,我正准备调出来呢,找个事业单位或者机关,混进去躲清闲。” “那好办吗?” “不好办,事实上我都在劳动局借调两年了,到现在还没落下编。” “有文凭应该可以办进去,你文凭够吗?” “够了,本科文凭,现在又学了在职研究生。明年就毕业。” “那你厉害啊。就等最后的收获了。我原来也想学个研究生,可结婚后就再没兴趣,现在书根本看不进去。” “你都结婚了啊?看不出来啊,像个学生似的。” “我那是娃娃脸,显得小,个子也小,我单位人都说我不像26,像16。”
“你都26了?你不说真看不出来,我还得叫小jiejie,我24。” 两个人在车上就这样轻声地一句句聊起来,熟稔的像是多年的朋友。秦松非常奇怪为什么自己对白小jiejie有相交多年的感觉,好像什么都想和她聊聊,把自己的一切都和她交交底。 白晓洁也自己奇怪,为什么自己跟秦松特别的亲近,就好像分别多年又重逢,好想和他诉说一切,仿佛要把失散多年的损失补回来。 车到了虎丘。 秦松与白晓洁就跟在最后,下了大巴车。 一行人在导游的带领下,走团队的通道,进入景区。 苏州秦松在前世来过三次。 所有的苏州景区,他最喜欢的就是虎丘。 白晓洁与秦松即跟着团队,又游离在团队的外围,两个人自在地边聊边走。 秦松给她讲试剑石,讲憨憨泉,还有剑池。讲曹cao这个摸金校尉怎么也曾经到剑池挖剑。 讲千人石,怎么是叫:千人坐 怎么在传说中,吴王为保住自己父王坟墓秘密,怎么设计供千人工匠在巨石上吃rou喝酒,最后千人被杀,血流成河。 面对虎丘塔,又讲这个七层八面的塔,高有47点7米,但它的塔身已经偏离中心线2点34米,是典型的东方比萨斜塔。 白晓洁问到点头石的典故,秦松就给她讲:生公说法,白莲花开,顽石听懂佛法,认可点头的故事。 最后,秦松又一次站在二仙亭前,也不说话,久久地凝视亭上对联。 重来一回,原来只是一走一过的字句,他好像现在才终于读懂那么一点点意思。 “梦中说梦原非梦,元里求元便是元。”秦松念了一遍。 “你看了很长时间,是想到了什么?” “是啊,想到很多,就觉得一切如梦如幻。比如我就觉得和你很熟悉,难道我们上辈子不认识,这辈子认识,下辈子更认识吗?” “我也觉得早就和你认识。” “你也这样的感觉?那说明我们有缘啊。” “我们肯定有缘。” 看完二仙亭,见导游在摇旗召人,二人赶紧追随旅游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