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就决定是你了
闵聪达在银行虽然也是个“经理”，但他只是个客户经理。 客户经理和大堂经理、销售经理，并称三大最没用的经理。 和公司总经理不可同日而语，和市值3亿美金的球队经理更不是一个层面。 可没吃过猪rou见过猪跑，闵聪达见过的大公司经理没有一百也少说五十。 有些公司经理为了跑贷款，甚至也要对闵聪达低声下气，好话说尽。 所以看到这一屋子的洋面孔盯着自己，闵聪达没有慌乱，板着脸维持镇静。 他走进选秀办公室，站在长桌前一言不发，扫视所有人。 原本有些哄闹的办公室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大家之前都在猜测新任经理是什么样的人。 怎么会是个华裔？华裔总经理？不可思议。 别说华人，在快船队的管理层里，连个黑人都很难找到。 他还夺走了奥尔谢和罗瑟两个大佬的位置，他们两人可是球队最具实权的人物。 新经理上任抢了他们的位子，不知道要给什么样的小鞋穿呢。 现在真人出现，让人大跌眼镜，感觉就是个很普通的打工仔。 可他看起来非常镇定，站在那儿一言不发，面沉如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还是不说话。 长久的沉默带来了巨大的压抑感，下面的人开始感到不适。 奥尔谢和罗瑟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不知道这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据说那位擅长演讲煽动群众的小胡子元首，每次在演讲之前都会站在台上保持长久的沉默。 直到听众们彻底安静下来，开始窃窃私语，惴惴不安，慢慢把注意力完全放到演讲者身上。 元首才会打破沉默，开始他令人疯狂的演说，这就是沉默的力量。 难道，这是一个演讲的高手？ 闵聪达可不是什么演讲高手，他在用强大的心理素质保持镇定。 脑子里则在疯狂翻阅曾经背诵的新概念英语、四六级作文宝典，想想该怎么进行英文自我介绍？ 沉默持续了有一分钟，他终于憋出了一句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斯玛特-闵……” 他后面还想说，非常高兴见到大家，希望以后能在一起好好工作。 结果，一阵刺耳的电话声打断了他的讲话。 奥尔谢终于拿起了听筒，对面传来纽约选秀工作组代表焦急的声音： “还有五分钟选秀就要开始了！还不下指令吗？我奶奶都知道球队到底要选谁！如果再不下指令，我就直接写名字了！” 对面的声音几乎是咆哮而出，他是快船队的球员人事主管加里-萨克斯。 一向性格比较温和的他都忍不住大发雷霆，距离开选二十分钟他就不停打电话，希望得到确认指令，结果电话一直都打不通。 这样的事在选秀大会上从来都没发生过，如果一直得不到指令怎么办？越俎代庖直接拿下格里芬？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快船要选这位白色魔兽，但程序上不合规，可能会让萨克斯受到球队处罚，搞不好要丢工作的。 奥尔些风轻云淡地回应道：“不要着急加里，我们的新任总经理已经到了，等着他下指令就可以了。” 说着，奥尔谢把听筒放下，对闵聪达道：“斯玛特是吗？来吧，新的总经理，你来给纽约下指令，让他们选人。” 被迫结束自我介绍的闵聪达，看着放在桌上的电话听筒，心里打起了鼓，选人，选什么人？ 他现在是一头雾水，却又不好直接问，只好说道：“等等，我要研究一下。” 闵聪达在行里上班给行长递客调报告时，甭管写的多完美，行长都要说“我要研究一下”。 他会研究个der，其实就是挑几个错别字，改一改格式，说几句无关痛痒的意见，然后再签字。 行长不研究一下，怎么显得他专业，怎么展示他的权力呢？ 闵聪达没想到自己现在也需要搞这一套了。 一旁的行政副总裁罗瑟听了，站起来大声道：“还要研究什么？！全世界都知道我们要选谁！还有五分钟的时间，还有什么可研究的！如果你不下指令，那我们的这次签位可能史无前例的流产，那将是NBA历史上最大的笑话！” 罗瑟很激动，巴拉巴拉说了一堆，闵聪达没怎么听懂。 他心想，“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我都没听清你说什么。” 但闵聪达大致明白了，应该是要选一个什么球员，时间很紧迫，只有五分钟。 而且这个人选肯定早就有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下个指令。 一脸淡定的闵聪达对艾达道：“把候选人的名单给我看看。” 艾达连忙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她心中庆幸自己早有准备，把乐透区热门选秀人物的资料卡片整理成册带在身边。 作为实习生，如果不好好表现的话，可是没法留在快船队工作的。 闵聪达随便找了张位置坐了下来，看着手里由表格和照片拼凑成的资料卡。 第一张就是布雷克-格里芬，上面有他的球探报告，和一些打球时的照片。 艾达指了指格里芬的资料，道：“这就是我们今年的第一顺位人选，俄克拉荷马大学的布雷克-格里芬，他是状元的最大热门，毫无疑问的天才球员。” 闵聪达看着格里芬的资料，心里默默地想：“看不太懂啊，写的都是什么，看英文我头疼…这就是他们选出来的人，那肯定是最优秀的，还是个天才？不行，不能选他，要摆烂，怎么能选这样优秀的人才呢。” 再看看格里芬的照片，闵聪达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靠，这家伙也太壮了！这胳膊比我腿都粗啊。不过好像短了点儿哈，真壮，这在球场上还不一个打十个，太厉害，太厉害了。” 格里芬pass。 往后翻了一页，是一个黑人球员，名叫哈西姆-塔比特。 艾达道：“哈西姆-塔比特，康涅狄格大学的中锋，防守型的天才，被认为是下一个穆托姆博。” 闵聪达也不知道谁是穆托姆博，他皱着眉头看了看，反正又一个天才，再一看照片。 “妈呀，这么高？太高了吧，这踮脚就能碰到篮筐了，这个也不行。篮球是大个子的运动，身高越高越厉害，这是第二个姚明啊，不能选不能选。” 闵聪达知道姚明，所以塔比特也被否定。 闵聪达继续往后翻，第三个是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的詹姆斯-哈登，又是一个黑壮汉，一看就是打球非常厉害的样子，还是不能选。 一直翻了好几页，奥尔谢和罗瑟都不耐烦了，纽约那边疯狂的催，都要急疯掉了。 大家伙看着这个新任经理皱着眉头一页页的翻看球探报告，还时不时摇头，难道他真的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这些球探报告都是公开的资料，各家经理、球探早就翻烂了，对于状元秀的归属都没有什么疑问。 布雷克-格里芬展现的天赋和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不选他还能选谁呢？ 闵聪达突然停下了翻页，他的眼神也是一亮，仿佛看到了一件心仪的衣服。 他指了指资料卡，问道：“这个人怎么样？” 艾达看了一眼，道：“戴维森学院的斯蒂芬-库里，一个很不错的后卫，不过他是大学三年级的球员，年龄偏大了一些。” 闵聪达奇道：“什么？他是大学三年级的？” “没错，他打了三年的NCAA。” 一般NBA有天赋的新秀，都只打一年NCAA就直接参加选秀了，不想在大学浪费时间，早点进职业联盟挣大钱享受生活。 闵聪达摸了摸下巴，心想：“大学三年级啊，我怎么看他像是小学三年级呢？瘦巴巴，长得娘兮兮的，怎么混到这群壮汉里面的？这种一看实力就不怎么样，有他加入球队，成绩肯定会更烂。好决定了，就是你了！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