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人与妖的交易
听到系统任务，杨槐自然不会放过。 而且他对于那河神，也有一点兴趣，想看看这所谓河神，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让人奉为神祇。 他将两个小鬼带路，去找那河神。 一路上，他也通过小鬼了解了一些关于河神的事。 只不过，毕竟是小鬼，年纪不大，知道的事情并不多，只知道村里的人对于那河神极其敬畏，每年都要献祭一对童男童女，来换取村子的平安。 跟着小鬼，牵着马，他来到河流上游的一个村子。 而在村子门口，一个披发散肩的妇人正双目无神的呆坐在河边，满身污泥，口中还在喃喃着什么。 杨槐开了耳窍，听得分明。 对方在呢喃着还我女儿之类的话。 “啊娘。” 杨槐捉到的那两个小水鬼中的一个，看到妇人后激动的跑了过去，在她身边转来转去。 但可惜，这小水鬼鬼气低微，无法在人前现形。 不过那妇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看着四周的空气喃喃道：“囡囡，是你吗？是你对吗？” 她站起来对着四周的空气挥来挥去，想抓住什么。 村门口，几个村民见了不由得叹气。 “可怜啊。” “囡囡被献祭后，她娘亲就疯了，整天待在河边找她的囡囡，有一次甚至都冲进水里，要不是她男人刚好经过救了她，只怕这小命就没了。” “不过现在她男人似乎也不管她了。” 几个村民议论纷纷，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从身旁经过，轻哼一声道：“囡囡是献祭给河水，保佑我们村风调雨顺的，若不是河神庇护，我们早死在乱世中了。” “是，是，村长说得对。” “多亏河神庇护，这囡囡也是死得其所，河神大人如此辛苦，要两个祭品也是应该的。” 几个村民连忙附和，似对这村长心存畏惧。 “法师法师，我娘亲为什么看不到我啊。” 小水鬼囡囡跑到杨槐面前，有些委屈的说道。 杨槐看了她一眼，再看看那在空气中瞎摸的妇人叹了口气，“人鬼殊途，她看不到你是正常的。”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跟娘亲说话。” 囡囡拉着杨槐的祈求道。 “乖，听话，先别闹，等我办完事便帮你。” 杨槐摸了摸囡囡的头，虽然是两个小水鬼，但毕竟刚死不久，还未害人，他对两鬼的态度也和蔼了一些。 安抚好囡囡后，杨槐便经过那妇人身边，来到了河岸上，眼中血光一闪，法眼开启。 在他眼中，眼前这清澈的河水迅速变得污浊，漆黑的怨气煞气漂浮在河水中，萦绕不散。 而在水下，一个个水鬼正在游荡，这其中大都是七八岁的小孩，但与囡囡这两个小鬼不同，他们身上或多或少已滋生出了煞气，显然是害过人的了。 其中甚至还有好几个恶鬼级别的。 在顺着水底望去，只见泥沙中，趴着一头数米的黑色鲶鱼，两根胡须在水中摇曳，双眼紧闭，像在睡觉。 对方身上缠绕着一股与鬼气不同的能量。 那是……妖气。 “看来这鲶鱼妖便是这小龙河所谓的河神了，如此妖气，比起那头虎鬼还要强出一些呢。” 杨槐前不久在虎鸣山杀死的虎鬼已是一头厉鬼，而在鲶鱼妖的气息波动，比那厉鬼还要强一些。 实力应该堪比人类法师中的六品甚至七品。 当然。 这对于又增加了一甲子法力的杨槐来说不算什么。 只是他并不打算立即出手杀了鲶鱼妖，因为他刚才发现，这里除了鲶鱼妖外，还有另一股妖气。 那就是……此地的村长。 可在他的法眼观测下，村长的确是人类无疑，但身上却有妖气波动，这让他颇为好奇。 “看来这村长身上，另有秘密，不妨探究一下。” 杨槐暗自想道，随即朝村庄走去。 村长看到杨槐后，好奇问道：“这位公子，不知来我小石村有何贵干呢？” “在下是游方法师，正在四处游历，正好路过此地，便想在此借助一晚，不知可以吗？” “游方法师？” 听到这，村长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旁边的几个村民听到杨槐的法师身份后，也忍不住指指点点。 村长最先恢复正常，笑道：“当然可以，如果法师不介意的话，便到我家里暂住一晚吧。” “那便多谢了。” 杨槐微微一笑。 当晚，他在村长家暂时住下，而村长的表现也很正常，给他准备住处，准备吃食。 而到了半夜，村长则是突然悄咪咪的起身，走到杨槐的房间悄悄往里面看了一眼。 当看到杨槐躺在床上休息后，他便拄着拐杖，蹑手蹑脚的出了屋子，朝河边走去。 在他走后，本来在休息的杨槐睁开了双眼，起身跟了上去，他距离村长有三四十米远，不怕被发现。 村长来到河边，在这里，不仅有村长，还有两个身影正在推搡着，正是白天的那个妇人，还有一男子。 “囡囡已经献祭给河神了，你继续待在这里有什么用，难道河神还会把囡囡还给你吗？快跟我回去。” 那男子正在拖拽着妇人。 但妇人死活不走，待在河边，“不，我不走，囡囡回来了，她今天回来了。” “屁啊，囡囡已经死了，就算回来，那也是鬼。” “林大壮！你混账！自己的女儿被拖去献祭，你也不管，你还是男人吗？！” 妇人一把甩开男人的手大骂道。 听到这，那男人也气得双眼通红，举起手要打下去，可最终还是无力的放了下来。 “我能怎么办，献祭河神，这是村里的规矩，每年都是这样，你让我怎么反抗？！” “怪只怪咱们家囡囡命不好，被选中了。” 男人叹了口气道。 “你们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村长来到河边，看着这夫妇两人冷喝一声，而那男人看到是村长后，脸色微变，连忙说道：“村长你怎么在这？我这就带她走。” 他对眼前的村长，有种畏惧。 听村里的人说，村长是可以跟河神沟通的存在，在村子里有绝对的权威，没有人能忤逆他。 听说曾经有村民想要离开这里，但最后都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死去，最终落了个沉尸河底的下场。 听闻这也是村长的手笔。 想到关于村长的种种传闻，男子内心害怕，用尽全身力气，将妇人给硬生生的拖拽走了。 待四下无人后，村长来到河边，跪在地上，口中念叨着一段意义不明的诡异音节。 接着只见河水翻滚，一团黑气漂浮出来，化作一个穿着黑色华丽长袍，头戴冠冕的威严男子。 不远处，杨槐用法眼看着那男子，在他眼中，根本没有什么威严男子，只有一头硕大的鲶鱼。 这是妖类惯用的幻术。 普通人，甚至修为不够的法师都看不穿。 村长自然也看不出来，他跪在地上磕了磕头。 “参见河神大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河神大人，前几天献祭给你的那对童男童女，不知滋味如何啊。”村长说道。 “还行吧，每年都这样，都吃腻了。” “那个河神大人，你今年还没有给我奖励呢。” 村长谄媚的说道。 “奖励，哦，对了，这就给你。” 鲶鱼妖玩味一笑，接着杨槐便看到，他从身上分泌出一滴带有妖气的粘液，将其送到村长面前。 村长满眼渴望的将粘液吃下，神情愉悦无比，竟是隐隐有种精神饱满的感觉。 “我这仙露可以延年益寿，让人身强体健，只要你好好献祭，这仙露少不了你的。” 鲶鱼妖淡淡说道。 “多谢河神大人。” 村长感激涕零。 “从今天开始，献祭便从一年一次改成半年一次好了。”鲶鱼妖突然说道。 “啊，这，这……”村长脸色微变。 “怎么，让你为难了吗？” 鲶鱼妖脸色一沉。 “不，不，没有，我一定照办。” 不管是碍于鲶鱼妖的威势，还是渴望仙露，村长都不敢忤逆，连忙应了下来，接着，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河神大人，今天村里来了个游方法师，您看是不是以往一样，我把他毒倒，给你送来？” “游方法师？我倒是有段时间没有尝过法师的滋味了，你给我办妥帖了，我再给你一滴仙露。” “多谢河神大人。” 村长有些激动。 “好了，我先走了。” 鲶鱼妖噗通一声，直接跳进了河水里。 村长也起身离开，看了一眼地上的拐杖，撇了撇嘴说道：“我有河神大人赐的仙露，已不需要拐杖了。” 他朝自己家里走去，感觉自己身轻如燕。 暗中看完村长与鲶鱼妖交易的杨槐也离开了，比村长先一步回到屋子里躺下。 村长回来后，看着屋内的杨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游方法师？呵，算你倒霉。” 翌日。 一大早的，村长便找来了村内的几个大汉，对他们说道：“记住了，待会那法师吃完后，你们立即上去把他绑了，他要是没倒，就用棍子照着他脑袋砸。” “村长，他是法师，万一要是……” 有个大汉第一次做这事，有些犹豫。 “没有万一。” 村长冷哼一声，“他年纪轻轻的，就算是法师又有几分本事呢？这些法师其实跟我们凡人差不多，甚至只要吃了药，用不出法术，连我们凡人都不如，以往比他年纪大的法师，我们又不是没有抓过，不要怕……” 说完，村长还加了一句，“河神会保佑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