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白给教授还活着(番外)
老师似乎对上个时代的事情非常了解,也曾给我们提起过不少新闻这一学科外的事情。比如科学,文化,技术,哲学,伦理。而杜寒对于科学的那么些评价,也是由此而来。 老师再三强调,记者,最重要的就是在乎真相。 还记得曾经看着作为校长的教授,给毕业生拨穗,觉得如何荣光,如何期待。有幸跟随伟老师学了几年的课程,也曾期望一句优秀。 她的情绪开始不再稳定。她曾经也是被教授所期盼着有所作为的。曾经教授夸她能吃苦,自强不息,要强又勤奋肯学,道德高尚,说将来一定有出息。 然后呢。 她忘记了已经将要走尽的绿灯,沉浸在快速闪动的过去之中。 真相,真的值得吗? 伟白给老师讲过很多古老时代的事情,不同于历史书上所写的,他讲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仿佛他从那个时代而来,但显然按照年龄来算,他连那个时代的尾巴都未能捉到。但教授的思绪却时常在上课时飘到那个时代,仿佛走在遗址那样古旧的巷子中,打着想象不出来的伞,奔跑着,爽朗的笑着。 而我们的思绪也时常被拉到那样一个时代,那样怎样一个繁华的时代。曾经我们几乎开发了地球上所有的土地,牛羊成群,人们欢歌笑语,成片的森林,无边无际海洋,与大片的沙漠,花花绿绿的建筑交相辉映。人们唱着歌,吟诗作对,讲着故事,弹奏乐曲。 而如今,接近3/4的地区已经成为无法在开发的废墟,草木不生,尸横遍野,触目惊心。人们在晋升的1/4当中,尝试建立联系,建立起新的文明,但大多数文化已经失传。于是在千年以后,当人们的科技足以支撑起大概的文明时,我们不由得仍然怀念那个繁华的时代。 或是灯火通明,或是余音不绝。 故事讲到这里,伟教授总是会把话题拉回课程。那个神秘的时代,到底是什么,我们都想知道。所以各位同学要好好学习,推进社会发展,才能更好的让人们了解过去” “所谓新闻,务必求真....“ “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事实的真相!“伟教授用坚定的眼神望向众人,说:“只有弄清楚,才能够让我们更加深刻的理解,新闻,到底应该如何报导,如何发扬光大,我们要让每个人都知道,新闻,才是我们生命的意义!“ “可是现在,我们根本无法确切地找出真相,这让我们很难接受!“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伟教授说。 “那,伟老师,我们需要怎样才能查到真相呢?“一位学生问。 “真相,并不单纯只局限于新闻的内容和描绘,我们应该去寻找它的本质,找到这件事的关键!“ 伟教授郑重地说。 “伟老师,您能不能详细讲解一下呢?“有人问。 “我只能说,在这件事上,新闻,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而且,我想,这次事件对新闻,一定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这个时间段,我们一定要抓住机会。 3466年,12月,5日,大雪纷飞,多家媒体都在疯狂转载某个白血病基因治疗儿童死于器官衰竭的事件。 网络上也到处是那位记者的视频。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口罩帽子,身旁还站着一群小朋友。那些小朋友,大多都是刚刚从学校里出来,脸色苍白,身体孱弱,有几位甚至还昏迷不醒。这些孩子的父母都在一旁焦急的等候着医护车赶来。 “这位女士,我想,你应该是一位专职的记者吧?“有一名警察走到那个记者身旁。 那个记者抬头,戴着口罩,遮挡住整张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们应该很担忧你们的孩子,我想,你们一定很迫切想要找出真相。所以,我们希望你配合警方的工作。“那名警察说。 “那需要我怎么配合警察的工作呢?“记者说。 “请你配合我们搜集证据,找出你说的那个凶手。“警察严肃的说。 “好!“记者说完便摘下口罩,拿掉帽子,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正是杜离,白给教授的著名学生,大学杰出校友。 那些记者看见是她之后,都不由得一愣。 “杜离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其中一个警察问道。 “我没有胡言乱语,我是想要警告所有人,基因编辑的巨大危害“。 杜离冷声道。 她的脸色十分平静,但是在她说出这番话的同时,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决的眼神。 人们指责她越界,指责她不明白新闻界的规矩,指责她不明白科学却加以指责,却不知他早已在数据分析中发现了惊人的真相。 她的心中,始终记得老师那一句为真相而战。 杜离的话,令众人都愣住了。 “杜离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名警察又问 “杜离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如果您没有证据的话,我们是可以控诉您造谣的“。 他着急着想要拿出收集到的资料,却压了下去,她知道在她有足够的能力前,暴露出证据无异于成为靶子。 那样会赔进自己也没什么作用。
她想起白给教授年轻的时候,为了追寻一群高功能自闭症儿童的生活,和他们同吃同住了三年,又学习了大量的精神医学,基础医学知识,前后花费七八年,才成了一篇报道,并为新闻界对科学报道树下模范标准。 杜离看着他们的表情,心里不免有些感慨。 “我迟早会找到的“,杜离故意不说出真实情况。不出所料的,他收到了一句:“那请您不要传播虚假信息,尤其是在医院的门口,会扰乱社会治安的“。 看着南洲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他心里五味杂陈。这里有着进行基因治疗最多的医生,是这一切的起源。 说起白给教授当年干的事情,永远是新闻界的美谈。他深入了当地的一所医院,跟随医生走了多少次门诊。他从不吝啬自己的观点,不仅提出了自己的疑虑,还引申了许多医学的理论,与新闻结合,做出一篇篇报道的合集,吸引人们关注高功能自闭症儿童。 但是,他也不会忘记,自己曾经的初衷,是为了帮助这些患有高功能自闭症的孩子们争取权利和工作机会。 在这样一个过程当中,他遇到了很多合并抑郁症的高功能自闭症孩子,本着一颗求善的心,他一再自费资助孩子们就医。 直至今日,白给教授还是会时常提起当年的事情,并引以为傲,只是骄傲到最后,是感慨自己再无机会,再去做一样这般宏达的事情。 而这件他心心念念的事情,是新闻界评审制度改革。 在灾难发生后的初期,对于科学类的报道常常有失偏颇,需要加大审查力度。 但是,自从发生了白给教授所说的基因改革之后,一些媒体便开始逐渐改变了风格,他们开始认真的研究基因改革和基因药剂。在新闻界,新药物的普及已经成为了必须的,所以,在发展基因改革的路上,恐怕还是需要十分谨慎。 白给教授曾经对自己说过,要在未来的世纪,将这些基因药剂推广到世界各地,让更多的贫困山区的孩子得到救济。 他曾经对自己说过,这样才能够保持全民健康,不被疾病所侵蚀。 可是,他现在却在帮助别人不断的毁坏自己的梦想。 他一度陷入了迷茫,他不再像从前那般积极向上,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努力学习,他只是呆在办公室里,默默的思考,思考自己的一切。 这是杜离不愿意看到的。 可惜,自己的能力终究太小,根本没办法阻止那些黑暗的东西。 他知道,如果自己继续沉默,也许就再无机会了。于是,才有了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