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挚友离世
“如果她真的是秦瑟,不愿意跟我相认的话应该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外表,二是内在。不过这样也好,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我抱着怀疑的态度,给手机对面的秦瑟发过去了一条消息。还好,并没有看到红色感叹号。 秦瑟很快回复了我的消息,我也立刻对出昨晚的事情做出了解释。我又问她是否真的来彭城了,秦瑟给我的回复是并没有,她只是心情不好,试探我而已。 于是我安慰了她几句,并跟她承诺,以后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回复她的消息。 秦瑟很快吃下了我画的大饼。 就在我和秦瑟暧昧的互发着消息时,手机中突然响起了我最衷情的《安河桥》的铃声。 看了一眼手机上方的弹窗,发现是欢哥打来的电话。我快速的发了一条消息给秦瑟,让她等我一下,接着接通了欢哥的来电。 “喂,欢哥,什么事?我马上就去医院陪护……” 我以为欢哥是身体顶不住,让我去医院陪护,却被他打断。 “何铭,你直接来太平间吧。逼脸……他走了。” 欢哥说出这句话,我当场楞在了原地。颤抖着再三向欢哥确认后,我不得不接受这个噩耗。 “鑫仔,帮我关下店门,今天不营业!” 我吼叫着跑出小酒馆,坐在自己的摩托车上却怎么也打不着火。 “哥,我来骑吧。” 就在我手足无措之时,鑫仔也从店里跑了出来。我屁股一滑,坐在了后座上。鑫仔则是跨上了主驾驶,迅速的打火,拧油门。 川崎摩托本就是暴力的代表词,在鑫仔的手中如箭一样,向前射了出去。 十一月份的彭城,天气已经非常冷了。坐在摩托车上,冰冷的空气不断刺激着我的皮层和大脑,也使我的意识逐渐清醒。 “你也出来了,店里怎么办?” 我透过摩托车头盔大声喊着。 “没事,店里值钱的东西昨晚已经被那女人砸完了!” 鑫仔微微扭头,大声的回应着我,他口中所说的那女人,是秦娜。 鑫仔见我不说话,又冲着我喊了一句。紧接着,就透过后视镜观察我的反应。 “脸哥这几年虽然不怎么来咱们店,但对我也不错,你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听到了!” 鑫仔原本是川省巴城人,自幼跟随父母到了豫省的省会——郑市。父母做着施工生意,家境还算不错。只可惜在他二十二岁左右的时候父亲工作时受了伤,只能回到巴城老家。 而鑫仔则是留在了巴城,从小就爱打篮球的他,在毕业后练习了两年半,加入了郑市篮球队。但天有不测风云,加入郑市篮球队后的第一场比赛,鑫仔的脚踝就受了伤,无法再参加高强度的训练。 而两年前,我的小酒馆刚开业的时候。因为生意过于惨淡,开始在网上论坛写小说。而鑫仔就是我当年的粉丝之一。 走投无路的鑫仔在论坛上私信我后,来到了彭城,成为了我酒馆内的酒保之一。 原本需要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这次鑫仔只骑了二十分钟就到达了彭城第二医院。 虽然是二院,但同样也是医科大附属医院,医疗水平在全市是排第一的。 “欢哥,怎么回事?” 问过护士之后,我和鑫仔一路跑到了太平间。 常年保持在–8摄氏度的太平间,使得我说话时不停的冒出白雾。 “你……自己看吧。” 欢哥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完全干涸,双眼红肿的低下了头。 顺着欢哥的目光看过去,我们身边的停尸柜上贴着一个崭新的标签,上面正式逼脸的名字:彬显。 “怎么会这样呢,欢哥?你是不是逗我呢?昨天我走的时候,大夫不是已经说没有生命危险了吗?!” 我拉着欢哥衣角问他,语气也从一开始的平静逐渐变得癫狂。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瞳孔中也流出了泪水。 “你问我?我TM怎么能知道?!没错,他是你兄弟,他同样也是我兄弟。你、我、嘉乐,还有躺在这的逼脸,我们四个人是TM同时认识的,你知不知道?!” 欢哥面对我癫狂的质问,语气也逐渐不受自己的控制,粗暴的冲我吼着。 “欢哥,铭哥,你们俩都先冷静一下。发生这种事咱们都难受,但是铭哥的意思也只是想问问,昨晚发生了什么,脸哥是因为什么……离开的。” 一旁的鑫仔显然比我们更镇定,拉着我们俩安慰道。 欢哥听到鑫仔的话,喘着粗气,暼了我几眼。随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后,开了口:“昨晚你走之后,逼脸一切正常,甚至还能和我聊两句。后来深夜的时候,护士给他打了些补充营养的针。……” “说重点!” 我急不可耐的又吼了一句,因为逼脸对我来说不仅仅是兄弟,在很多年前,他曾对我有恩。 “你TM急个屁!打完针之后就睡去了,逼脸他媳妇一直在病房里陪护,而我则是在走廊的凳子上睡的。结果今天早上的时候,逼脸突然还是呕血,我们就赶紧叫护士了。一直抢救到中午,医院宣布了死亡。”
欢哥带着哭腔讲完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脸嫂呢?我去看看她。” 我黑着脸憋着一口气问欢哥,发生这种事情,我相信她比我们更难过。 “她去办理手续了,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打扰他。” 欢哥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 “什么意思?” 我感到不解,抬了抬眉毛看向欢哥。 “是这样的,从昨晚到现在,逼脸他媳妇都认为逼脸这次入院跟你有一定的关系。甚至连当我的面,都骂了你不少话。现在逼脸去世了,她可能会更加怪罪于你。” 欢哥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我实情。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逼脸有胃出血这种问题……算了,这并不重要,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逼脸的后事办好。” 我揉了揉眼睛,抬头呼出一口气。随即准备上楼去找脸嫂,再联系一下逼脸的父母。 二欢哥担心脸嫂会再次刁难我,紧随我的脚步,跟着我一通找到了脸嫂。 “何铭!你还敢来!逼脸就是因你而死!我恨你一辈子!” 这是脸嫂见到我后的第一句话,接着,她再次紧跑几步向我冲了过来。 因为有了昨晚她扇我巴掌的前车之鉴,欢哥立马拦住了冲过来的脸嫂。 “弟妹,别这样,何铭他也不是故意的。” 欢哥比我们年长,不像我和嘉乐一样喊嫂子。他拉着正在挣扎的脸嫂的肩膀和胳膊,防止冲过来再次梅开二度扇我巴掌。 “逼脸昨晚还在跟我说,让我不要怪你,说你不知情。他心里一直惦记着你这个兄弟,你呢?你何铭在做什么?你让他喝酒,你想害死他!” 脸嫂痛哭流涕的控诉着。 “快走吧,何铭,电话联系。”欢哥拉着脸嫂,不停的打发我离开。 见到这种情况,我也只好答应下来,转身离去。但就在电梯即将关门的一刹那,我听到了脸嫂哭的沙哑的声音喊出的一句话。 “何铭,我要让你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