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见习无常谢安
见习无常谢安 开学第一天没有上课，同学们在班主任的带领下各自做了自我介绍，并开始了解初中的各种规定，认识各个学科的老师。 很快到了下午，太阳还未落山便已经放学。 谢安独自一人孤零零的走出校门，他幽怨的神情和颓废的姿态，仿佛让天都阴了几分。 在校门外的街道上，停满了各种车辆，以及等待学生放学的家长。 他向外走了一会，很快看到在路边等待自己的母亲，王燕。 王燕此时脸上露着些许忧愁，看到佝偻着腰，一步一步向自己蹒跚走来的谢安，勉强挤出点笑容。 她走到谢安身前，接过对方的书包。“怎么样，今天第一天和同学相处的还好么？” “嗯。” 谢安嗯了一声，跟着王燕坐到电瓶车上，随后骑车离开。 “有没有认识新的朋友？” “嗯。” “听班主任说你喜欢坐在后排，那样能看到么，会不会被前面的同学挡到，看不到黑板呢？” “不会。” 对于母亲王燕的每问一句，谢安都会回答，但他的回答每次都非常简短，并没有太多解释，语气上甚至有些冷漠。 像其他学生，第一天放学后，都会向父母说一大堆学校里发生的有趣事情，但谢安似乎什么都不想说。 王燕这样问了几句后不再询问，她专心骑车，同时脸上闪过一丝忧伤。 居住的新家距离学校并不远，很快便到了地方。小区是个老学区，虽然有些破旧但却是当地不错的学区房，三室一厅，坐北朝南。 回到家中后，王燕收拾完东西就去厨房忙活起晚饭。谢安则回到自己的卧室，他没有任何业余爱好和兴趣，拉上窗帘，然后坐在漆黑的房间里一声不响。 王燕有些担心，但又不想打扰谢安，她只能叹口气继续忙活晚饭。 不久后日落西山，谢安的父亲谢涛下班回到家中，一家人吃起了丰盛的晚饭。 谢安没什么胃口，被叫出房间后只是匆忙吃了几口，随后便回屋睡觉。 王燕本想叫住谢安，让他再多吃点，但是被谢涛拦下，称这孩子也许是新环境还没有适应，再多给他一些时间吧。 二人只能看着谢安回屋睡觉，脸上挂满了忧愁。 随着时间推移，夜空中亮起繁星点点。 王燕偷偷打开谢安的卧室门查看，发现谢安已经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当天空逐渐昏黑，天空中点点繁星逐渐清晰的时候，一袭白色衣服的孩童，开始孤零零的在城市的高空飘荡。 这孩童头戴白色高帽，一身白衣飘飘绕绕，手里拿着哭丧棒，在风中有节奏的摇摆着。 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严重的黑眼圈和苍白如纸的皮肤，他就是见习白无常，谢安。 他在空中像被固定了一样，任凭狂风吹拂却一定不动。他半睁着迷糊的双眼，低头望向脚下的整个城市。 谢安能感应到整个城市的生与死，无论是楼房小区，医院的病房，还是肮脏的臭水沟，当有死亡发生时，谢安能够精准的感应到发生的位置。这是他的能力，是工作必须的能力。 过了很久，他突然眨动眼皮，无神的双眼看向城区的某个位置，随后快速飞了过去。 那是一家医院，一间病房里医生和护士正围着病人忙碌着，旁边各种仪器显示着看不懂的数据。 谢安像幽灵一样穿过墙体和玻璃，飘到众人的头顶。 没有人会察觉他的出现，他低头看向病人，是位面目慈祥的老奶奶，此时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他再次眨动眼皮，只是轻轻撇了对方一眼，就已经看到了对方生命的尽头。 “阳寿已尽。”他喃喃了一句，声音不大但十分清晰，不过他的声音没有被任何人听到，也不会被任何人听到。 轻轻举起哭丧棒，在那位老奶奶上空凭空点了一下，好像是敲击到了什么不存在的东西，哭丧棒发出了铃铛般悦耳动听的声音。 老奶奶随着铃铛声响起，慢慢从昏迷中醒来，但是她的苏醒并没有让医生停止工作，医生和护士反而因此变得更加忙碌。 一旁的仪器发出嘀嘀的警报声，老奶奶开口问了几句话，结果发现医生根本听不到。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身体依然躺在床上，她一抬头吓了一跳。 那一身白衣的无常，正飘在上空冷冰冰的看着自己。 “我，我这是死了么？” “嗯。”谢安点点头，他举起哭丧棒在空中画了一个圈，“阳寿已尽，黄泉路引。” 被哭丧棒画圈的地方裂开一道缝隙，缝隙很快扩大成直径两米的圆形通道。 向通道里面望去，能够看到是另一个世界。 天空是黑色的，眼前是一条望不见镜头的道路，路两旁血红一片，无数只见花朵不见枝叶的彼岸花盛开着，织成一片红色的花海。 “这是……黄泉路……”老奶奶哽咽道，她看向谢安，“那你是白无常？你比想象中要小很多。” 谢安摇摇头解释道，“我是见习无常，目前还在试用期，老奶奶你可以进去了，跨过这条裂缝便是到了鬼门关，向着黄泉路的尽头走去，在那里会有鬼差接应你。” 老奶奶点点头，她有些犹豫的跨过通道，转过身问道，“能不能让我和家人再见一面，就一面。” “我很抱歉。”谢安手中哭丧棒一挥，通道瞬间被关闭。 没过多久医生们停止了忙碌，他们累瘫在病人旁边，面色凝重。 谢安没有久留，处理完事情后很快飞出医院，继续漂浮在城市中心的高空。 一段时间后，他又飞向了某个位置，随后又回到高空。这种事情，一晚上要发生很多次。 午夜时分，天空突然乌云密布。 高空中的谢安正一脸的无聊，见天色突然大变，黑云遮挡住皎洁的月光，谢安直接向那黑云的正中心飞了过去。 他飞到黑云的正中心，那里正有一白色身影等着他。 “见习无常谢安参见白无常大人。”谢安行礼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