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殿院小比
自上次教训三观已有一月，三观弟子这一月不曾再来侵扰。绍铭和邵庭也还是时不时要去药膳房或是其它房领罚，绍霖自然也是一起去。不过未曾耽误绍霖三人修习天师调息法，这天师调息法是清一派独有的调息功法，有调息阴阳的功效，可以在两两相对的阴阳脉中调息，譬如手阳明-力脉2星，手阴幽-久脉1星，在实战对敌时，灵机调用手阳明-力脉一些阳息补充手阴幽-久脉阴息，力量再大打不到人也是徒耗力气。反之亦然，技巧再佳，打人无伤等于挠痒。 练武之人和平常之人差别在于，练武之人对敌之时，每招每式都可以调用真气，发挥真气对招式的加成作用；而真气来源于人自身的饮食起居、休养生息、强身健体。真气积蓄于首丹阳-广脉和首丹阴-渊脉孕育的真气藏，真气藏可看作是一个平底大缸，首丹阳-广脉主这个缸的周，首丹阴-渊脉主这个缸的深。施展招式调用真气进入手阳明-力脉和手阴幽-久脉转化成阳息和阴息，星数越高转化越高。因此阴息阳息有相差时，可以借助天师调息法平衡一些阴阳。 境界的提升则会大幅提升力量、速度、防御、真气和真气藏等的基础能力。绍霖虽然阴脉都是高星，但就是苦于没达到入门境界，纸面实力还不如8脉8星的绍铭。不过实战对敌，灵机运用那就是另当别论了。 转眼绍霖要调去药膳房的日子就在明日了。 今日早课上绍铭和绍庭带回一个信息，就是明日是殿院小比的日子。不同于大比，小比只是平时非正式的切磋以考察各殿院弟子的阶段修炼水平，明日由这两年来达到入门境界的灵官殿弟子对恰云院弟子。虽然非正式切磋其它两殿三院都会临场旁观。 “绍铭，怎么样，明天有信心吗？”在知道明天绍铭出战后，绍霖关心得问道。 “就是切磋而已，这次是最强对最强，最弱对最弱。我已经打听过了，恰云院最弱的绍化也才8脉8星，和我半斤八两。” “那我们这边还有一个出战的是绍胤师兄吧。” “是他是他，我也打听过了，恰云院最强的绍磐8脉14星，比绍胤师兄8脉15星弱。绍胤师兄稳赢，我运气好点，我们殿就全胜；不幸输了，也是一比一。” “切磋比试可不是比星数，要不师父师叔各自给对方徒弟探星一下不就好了，还得看临场的扬长避短克敌制胜。” “同门派同是入门境界，大家所学都是基础武学，都还没学高深武功和秘籍；场地就是演武场大家都熟悉，过去也都是高星的稳赢。”绍铭不以为意地说。 “好吧好吧，今天说不过你，因为我也希望绍胤师兄和你都能赢。”绍霖撇撇嘴，“今天受罚没有，需要一起去不。” “今天不用领罚。走，一起练功去，你做我的陪练。嘿嘿——”绍铭楼上了绍霖肩头。 “别人提高武艺都是找比自己强的赐教，你找我真是，啧啧——服” “绍庭比我强太多，单方面挨打怎么提高武艺呢。同级比武什么最重要，信心啊！” “好好好，看在明日小比后我就要去药膳房了，为了你赢，我给你信心。” “那，走吧。既然你不愿意找我陪练，我去给绍胤师兄做陪练了。”绍庭无奈催促道。 第二天下午申时四刻，三殿四院弟子齐聚演武场，因为是小比除了三殿殿主和四院院主，云霄万福宫正殿偏殿及两阁那些师尊师伯并未到场。不过药房李光虔道长来了，毕竟拳脚无眼。 云霄万福宫演武场建在主峰下一处山坳，长宽各百余丈，汉白玉铺地，除了是殿院小比，也是云霄万福宫大比，三宫三观以及其它门派来崤翠山会武之地。擂台为花岗岩，高一丈，径长十丈成圆，取天圆地方之意。擂台中央地刻太极图，环绕太极刻六四卦。尽显云霄万福宫名门大派气象。 各方坐定后，恰云院绍磐率先跳上擂台，昂头负手站立，真如一棵劲松，引来一阵喝彩之声，其实也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再看绍胤，一步步踱上擂台，虽也是腰板挺直，但略显拘束。 “绍胤师兄加油！”绍铭带领灵官殿弟子呼喊起来为绍胤助威。 华元真人和恰云院院长苏光枫道师起身互相拱手致意，随后苏光枫道师转向擂台：“两位弟子须切记我云霄万福宫比试戒律，不得逾越。比试开始！” “恰云院绍磐。”“灵官殿绍胤。” “咣——”一声锣响正式开始。 双方都是天师拳起手架势，目光紧盯对方，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看谁先出手。 绍磐率先向绍胤缓缓前进，两人相差五步时，绍磐左脚蹬地猛然前冲，但是双手架势依旧保持，这是要比拼极近距离的缠斗啊。眼看双方抱架的双手就要贴上了，双方还没有出招。终于在将将碰上的瞬间，绍胤后退了。 现场“嘁——”一声，都对绍胤这一退表示出不满。 “走卒后人，气势到底不如人。”苏光枫道师略带讥讽道。几位殿主和院主皆微微点头，唯有华元真人和毓祥院院主鎏元真人宁光煜不以为意。 “你们乱嘘什么，以退为进懂吗！”绍铭扯着嗓子喊。 “你还是省点力吧，别到你上场了直接脚软跪地了。”又是种壁院的绍开。 绍霖看着绍胤后退也是皱紧了眉，种壁院绍开又恰在旁边，真是让人心里添堵。 露怯就是激发对方的信心和气势，小到市井街斗，大到列阵开战不外如是。 绍磐见绍胤后退，右脚蹬地跟上，这次已不是起手抱架，要以攻为主了，双拳并出直击绍胤抱架双手。绍胤又退了！ “嘘——”演武场又是一阵嘘声。 绍磐没有再追击，甩了甩手，抖了抖脚；而绍胤抱架一直没有放下，轻抿着下唇。 “还比不比，不比就认输，嘘——”绍开又是一阵嘘。 这次连绍铭也歇脚了。 绍胤和绍磐都是十三四岁年纪，拜入师门后也都是第一次正式比武。绍胤和绍霖三人不同，一直都是规规矩矩，克己复礼，可上了擂台还真是气势输一半。对面绍胤明显游刃有余，看来至少是尚武之家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