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探虚实
“绍茁师兄，绍铭看到三观弟子要去干架，被绍庭打晕了，只能背回来了。” “哦。两个桌子拼一拼，抬上去吧。好端端的为啥要去干架。” “师兄，三观弟子连没出土的都刨，还成片成片刨，断子绝孙刨。我们还有山上的，农户不容易，就指着卖草药添点衣物家什，再纵容三观弟子明年农户就没草药可采了。”绍霖添油加醋一番。 “这，这，这，我去报告师父。” “师兄，农户的粗布衣服有吗，给我俩换换。”绍霖指指身上衣服。 “你，你俩要干嘛，别去惹事。” “师兄，我们受罚的任务还没完成呢，我们也不想和三观弟子起冲突，要不也不会把绍铭打晕背回来了。换农户衣服方便我们继续采药。” “就在偏房柜子里，自己去取。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绍茁急急小跑着去找药房执事李光虔道长。 李光虔道长是华元真人师兄，达到精益境界称道长。清一派传承严格，称谓字辈僭越不得。第一层境界圣人称真仙8脉72满星；第二层境界净世称真君8脉64星；第三层境界登峰称天师8脉56星；第四层境界纯青称真人8脉48星；第五层境界融通称道师8脉40星；第六层境界精益称道长8脉32星；第七层境界小成称道士8脉24星；第八层境界潜心称道生8脉16星；第九层境界入门称道童8脉8星。华元真人道名童光秉，师父张德陵天师，徒弟邵绍霖等，字辈取“克崇祖德，光绍真应”。凡世、佛系等武学派系亦是九层境界，称谓各有不同而已。 一小会儿绍霖和绍庭就换上了农户粗布衣，背起箩筐再进草药林子。 “绍霖，我看这么着。一会儿我打晕一个三观童子，我和他换衣服，你继续装农户小童。我俩以不同身份和他们攀谈探虚实。就算被发现了我吸引他们注意力也跑得了，你混着也能得脱，你看可好？” “好是好，就是你这将门虎子的气息太正，你得邪一点。” “额，怎么个邪法儿。” “来，我给嘴角抹点泥，让嘴角看着是上翘的。眼角也来一点，眼角得向下。这样看着似笑非笑，邪的狠呢，咋还有点魅了呢。”说着绍霖抹把泥就上手了。 “得得得，毁形象啊，毁形象啊。”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算啥，而且绍铭不在看不到。不过也的确委屈你这个未来的先锋官了，细作、探子这类还是我适合，如果我——”绍霖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绍庭也默然。 当下两人无声，各自行动去了。 在疏疏密密的林子里，绍霖跟上了一组三人的三观弟子。 不一会儿这三人像是发现了草药，蹲那里开始摘草刨地，绍霖也蹲了过去。为首一个十六七岁精瘦精瘦的，另两个约莫再小一两岁也精瘦精瘦的。 “那里来的小屁孩，滚，滚，滚。”瘦男甲嗔道。 绍霖看他虽然穿着道家的入门衣饰，但是却没个正型，松松垮垮。刚才走路也是一摇三摆，不像修道之人，倒像个街溜子。看他们采药也像是刚学不久，紫苏和落马衣不分，瞅着落马衣喊紫苏。 “这位道长大哥，你们现在采的是落马衣，寻常田间都有不值钱。” “你个小屁孩懂个屁，你看这不是和我手里的紫苏一个样吗，滚，滚，滚，再不滚揍你了。”瘦男甲作势要打。 “别，别，别，大哥，我家就种地，也一直进这山里采药。您看哦，这紫苏和落马衣的叶片虽然都是叶阔卵圆形有绒毛，但是紫苏是长绒毛，落马衣是短绒毛。” “是嘛？嫩叶的绒毛不就短，老叶的绒毛不就长嘛！”瘦男甲挑着眉毛说。 “大哥，大哥，这一片我熟，我带三位大哥采。” “你那么好心，是别有所求吧。” “大哥您高明。”绍霖朝瘦男甲翘起大拇指，“大哥您在那里修道，可以带上我吗？这云霄万福宫不收我，嫌我没资质。” “好说好说，你只要帮我们采到药一切都好说。” 绍霖领着这一伙很快就找到了一小片紫苏，四人立刻开始采摘。 一边采绍霖一边问：“大哥采完回那里啊。” “回符德观。” “大哥果然是名观的高人啊!大哥我看您身轻体健，一定是打架高手，这里几十号弟子一定都是您的手下吧。”绍霖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情。 “哈哈哈，你小子行！有点眼力劲。不过我排老二，有一个正式——有一个比我厉害的在后面，还有一伙是玉景观的，也有个比我厉害的。不过呢，等我稍加锻炼很快就能超过他们，你跟着我是跟对了。” “马屁精。”瘦男乙和丙细声骂道。绍霖听到了，也不以为意。 “坤月观的怎么没来。”绍霖继续问。 “那帮娘们嫌虫多，脏，都站在林子外面。” “来了不进来采，那么来干啥。” “嘿嘿嘿，我们帮她们采，有福利，嘿嘿嘿。”瘦男甲一脸yin笑，另两个也是同一副嘴脸。 绍霖才十二岁不到，自然是还不甚明了什么福利，反正看他们的样子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事。“大哥，这里是属于云霄万福宫的，他们要是来打我们怎么办？” “怕什么，他来打咱就跑，他走了咱继续来，而且他又不敢真打。咱领头的说了，就是要来回挑逗他们，引他们出手，真要打出个手断腿折来，讹死他们，顺便把这片林子咱都圈了，谁让他们理亏呢。” 真是好算计啊！果然拉住绍铭是对的！“那他们不来找我们麻烦呢？” “那我们就继续采药呗，成叶制药，种子、嫩叶种咱们山去。” “这不是无赖嘛。”绍霖捏着拳头，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本来就是无赖，这符德观真对我胃口，你跟了我，你以后也是小无赖，哈哈哈。”瘦男甲说得意了，完全没注意绍霖捏紧的拳头。 绍霖定了定神，觉得也问的差不多了，借着对林子的熟悉几个转弯甩开了瘦男甲乙丙，回药房和绍庭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