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梦
回家后的日子是十分惬意的,没有老师的聒噪,没有人让你几点起床。 冬日的被窝总是容易把人粘住,早早的钟黎就被母亲拉着去买菜,满身的倦意让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人在麻木的走,心却还在甜美梦乡。 “这个就应该打吃啊,不对不对,这吃了就没了”村口的大爷又在下棋,争得耳红面赤,钟黎被这一吵,瞬间像打了鸡血,妈的,表现的机会不就来了吗下棋这一块老子还没服过谁。一盘棋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透过一个缝能看到一个中年大叔,头发乱糟糟的,手里叼着烟,戏谑的看着对手,这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棋王孙胜午。不到两个回合,对面大叔便败下阵来。孙胜午的表情更加不屑,笑容更加讥讽,仿佛在向所有人宣战。“让我来试试,领教领教你这个棋王” 哪儿来的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会下棋嘛你,不会是个愣头青吧。钟黎叉着腰说道,就这?来三个都不是我的对手。今天要是输了,我拜他为师。 啪,小子,你这也不行啊。钟黎握着手中的最后一颗棋子,完了完了今天栽在这里了。终于还是败了,孙胜午看着他,你不是要拜我为师吗,我收下了,我叫孙胜午,你以后就叫“孙子”吧,众人笑的人仰马翻,钟黎握紧拳头手上青筋暴起,有什么办法呢自作自受!他又羞又恼的逃离现场… 将近年关,菜市场的人多如牛毛,喧嚣是世界的,他的心思还停留在刚才的棋局里,捋了捋头发,口袋里掏出压的皱巴巴的烟猛吸一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麻痹一下紧绷的神经。手机铃响了响,是程行打来的,“在哪里呢,今天晚上我们几个聚聚。”不等钟黎开口,电话就挂断了。“大冷的天聚狗屁啊,算了还是去吧,反正在这家里除了暖和点也没什么意思。”“‘西街’,一个从回忆里就繁华到现在的一个地区,大大小小的超市,五颜六色的街灯,酒吧、台球室、宠物店、体育馆、几乎关系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如同这座小城市的一张名片” “你来了没有,都等你呢,又是一条短信!”钟黎匆忙就出了门,路上遍地的雪白,又下雪了。等了很久,也不见出租车的身影,钟黎掏出手机准备叫辆车过来。雪大块大块的落在钟黎的肩上,头上,眉梢眼角上,和小时候一样。每年下大雪的时候都要和向颖堆一个大大的雪人,一起去吃糖葫芦。回忆在寒风中翻涌,刹那间感觉鼻子一酸,热泪夺眶而出,不等滑落就被风狠狠冻住,向颖,你在哪里。好不容易等到车,僵硬的双腿已经有些不听指挥,车里和车外可谓是天差地别,暖烘烘的热水融化了雪,粘在皮肤上衣服黏糊糊的。“小伙子,到西街哪里,钟黎沉默的看着窗外,愣了一下,到,到西街路口吧。”路上车很少,这种大雪天大家都更愿意步行出来看看雪景,司机放的歌是周杰伦的花海“不要你离开,距离隔不开”听到这里,不免心里有些落寞。满天的雪花碰到车窗就融化成一滴滴水,伴着他的泪水一滴滴滑下车窗。“小伙子这个坡上不去了,你走两步吧,他也没有埋怨,下了车在原地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杂货铺。”没记错的话,她最喜欢这家卖的糖葫芦了。他慢慢的走上前,买了一根放入口中竟如此酸涩,明明记忆中那么甜的。“老板,我也要两串糖葫芦。声音很甜,扎着马尾,戴着红色耳机,红红的小脸被风吹后粉扑扑的。”他没有回头,一直向西街走去… 钟黎拨通了程行的电话,“我到了你们在哪儿呢”“这么快吗,稍等稍等我也马上到了”这一等就是十多分钟。钟黎再没了耐心,正打算叫个车回去时候,穿着蓝色大衣的程行和几个没见过面的朋友跑过来拉着他就往火锅店走。“老钟啊,这几个都是我朋友,今天一起认识认识,方便以后有个照应。”钟黎没有说话,瞟了几眼,点了点头。店里人特别多,嘈杂的声音让他心里更是烦躁。“要个大点的包间”“不好意思啊没有包间了!”钟黎起身就打算换一家,但此时程行说道,“没事没事,随便找个地儿坐着都一样”看大家都性情高涨,他也坐了下来。酒过三巡,程行说起他的故事。钟黎也借着酒意,拨了向颖的电话,“我好想你啊,你在哪里啊,没有你的日子真的不好过……”时间慢慢推移,店里的人也慢慢散去,程行早已喝得不省人事。钟黎拖着他在大雪中奔走,找了酒店住下已是凌晨三四点,nongnong的倦意伴着昏暗的灯光沉沉睡去。
大片的花儿随着风飘啊飘啊,白色上衣和黑色短裙尤为显眼。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遍地的牛羊肆意的奔跑,它们没有限制,是自由的。不远处还有一座庄园,四处都种满了鲜花,碎花长裙和乌黑的秀发,比这千万朵花儿都要开的艳。远远的还能看到雪山,雪山下有一条长长的河流,透过雾气有一双清澈的眼眸,比这河水还清,清那么多。呼呼呼,风经过窗户的放大,不断的嘶吼,钟黎模模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原来,一场梦啊。可是这梦好甜美,好真实。向颖,你也会想起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