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演武司
刚刚出院门，杨淮左就感觉后颈脖一凉，然后双脚离地。 杨花手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天都快黑了还往外跑，真不老实。” 杨花手一手提着杨淮左，另一只手还盘着俩核桃，身体转个圈，提着杨淮左就回了家。 “爷爷，我就想去那演武司看看，您带我去行吗？” “练剑有什么好看的，不如跟着我学雕刻，这可是咱家祖传的手艺。” “可我好奇。” “今儿太晚了！后面得空再去。” “行，你说啥就是啥。” 屋里收拾桌子的戴月听到这番对话，眼里露出些许的落寞。 杨淮左幼稚的脸上充满了无奈。玩了一会儿手办后就洗洗睡了，嗯，明早还要去田先生那上课。 ...... 第二日下午，解决一天的学习任务后，杨淮左迫不及待的就去了演武司，对学剑倒是没啥兴趣，就是想看看。 沿着镇子上的道，一路上李jiejie、张大叔、王阿姨、刘大爷好的，终于到了演武司门前。 演武司，正抽着旱烟的栾苍衡手一颤，老脸上露出了温暖的微笑。边上路过的弟子一脸惊奇，这糟老头子天天皱着脸眉，还会这么笑？ 演武司外，杨淮左看着这开着的院大门，看着里面练剑的弟子，心想就这么进去是不是不太好。 这时候，李观棋走了过来，对杨淮左微微一笑，然后招了招手，示意杨淮左进去。 “大哥哥好！”然后小步子一迈，就进了院门。 李观棋又招了招手，示意杨淮左跟着他。 “要我跟着你走？你们不会拐卖儿童吧！”杨淮左慌了，实在是这李观棋太奇怪了，腰上还带把剑，一句话也没说，就招手。 李观棋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你不会说话吗？” 李观棋点了点头。 可惜了，这么潇洒帅气的大哥哥，是个哑巴，杨淮左心里想着。 杨淮左有点想回去了，实在是有些害怕，人生地不熟的，家里的手办还等着他去宠幸呢。 李观棋似乎看出了杨淮左的退意，微微一笑，将腰间佩剑解下，放在杨淮左前面。 “嗯？给我？”杨淮左一脸惊奇。 李观棋点头，杨淮左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接过剑，又看着李观棋说：“真的就给我了？” 李观棋点点头，然后又招招手示意让杨淮左跟着他。 杨淮左渐渐放下警惕，跟着李观棋进屋了。 一进屋，就看到一个老头在抽着旱烟，屋里不说乌烟瘴气，也能算上是“人间仙境”。 “咳咳。”杨淮左有点受不了这呛人的气味儿，小眉头还皱了皱。 栾苍衡意识到了，赶忙把旱烟扔到边上的八仙桌上，心念一动，一阵和风从堂前吹来，把飘着的烟都吹散了。 栾苍衡看着杨淮左笑着说：“小淮左跑到我这来干什么。” “嗯？大爷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杨淮左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哈哈，这镇上就这么些人，你杨家又算出名的，一家就那几个人，好多人都知道，你百日当时可是摆了好几桌，我也去讨了杯酒喝。” “哦，原来是这样啊。大爷您叫啥？” “栾苍衡。” “哪个luan？” “亦木栾。” “呃...我知道木易杨。” “......就是栾树的栾。” “那这位大哥哥叫什么？”杨淮左指了指旁边的李观棋。 “李观棋，你可以叫他李大哥。” “李大哥好！” 李观棋微微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李大哥送我剑，我把这个糖送你吃。”杨淮左从怀里掏出一颗姜糖，抬头递给李观棋，后者接过，含入口中。 “怎么不给老头子我一颗。”栾苍衡突然凑到杨淮左跟前问。 杨淮左有点发毛，又从怀里掏出一颗给他：“喏，给你。” “这还是路上遇到的李jiejie送的，一共就三颗。”杨淮左皱着脸。 “哈哈哈，糖蛮甜的。”栾苍衡笑着说。 “所以今天来我这是有什么事嘛？”栾苍衡又问到。 “没事，就好奇练剑，想过来看看。”杨淮左正经答到。 栾苍衡摸了摸杨淮左的头，一道神识探出，“道体！”栾苍衡心中一惊，随后看着杨淮左认真的说：“想不想学剑？” “我爹让我好好读书。” “没出息，他说啥你就听啥。”栾苍衡露出不爽的表情。 “可我觉得读书挺好。” “学剑也好！”栾苍衡紧跟说，语调突然高了一点。 “那学剑能干嘛？” “能杀......能救人。”栾苍衡及时改口，不能教坏小孩子。 “那我不如去学医。”杨淮左小脸上有些许疑惑的神情，学剑不是用来打架的嘛。 “你可知你天资奇绝，绝对是剑道天才。”栾苍衡盯着杨淮左看，心想道体练啥都是天才呀。 “那我读书还天才呢，今天田先生还夸我聪明来着！” “哎~”栾苍衡叹了一口气。然后手一转，手上多出来一块圆形玉佩，上面还有一条龙盘着。 “戏法！”杨淮左一脸开心。 “是戏法，想不想学？” “小道尔，我还有大志向呢。”杨淮左说道。 栾苍衡有点想打人，深吸一口气，然后将玉佩递给杨淮左，说：“这是游龙玉佩，赠与你，你且贴身带好。这玉很养人，会让你变得更聪明，没什么事不要离身。” 杨淮左接过游龙玉佩说：“谢谢栾爷爷！” ...... 杨淮左走了，栾苍衡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一脸的惆怅，喃喃说：“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啊。” “观棋啊。”栾苍衡叫了一声。 李观棋走到他跟前，稍稍一拜。 “既然你把佩剑送给淮左了。那这把剑是时候给你了。”说完，手一卧，手中突然出现一把三尺青锋。 李观棋接过剑，将剑身从剑鞘里抽出一点，一阵微光闪过，如同阳春三月的春光，没有一般剑上的凌厉和杀气，反倒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李观棋感到一阵奇怪，却又似曾相识。 长剑完全抽出，中间印刻的铭文一笔到底，剑锋内敛，似乎不会伤人。 李观棋握着这柄剑，感觉是在握着谁的手一样。 栾苍衡看着他，心中稍叹了一口气。抽了口旱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