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愚者与安提哥努斯
“正义”奥黛丽问道：“皇帝先生，‘夜之国’的规模不大？或者说那里很少会出现逝者么？”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世界”，或者说是从历史系毕业的克莱恩：“根据在山顶发现的遗迹，‘夜之国’起码有一座可以容纳数万人的城市，还有相应的村镇。” 奥黛丽皱着眉头：“那么，逝者应该很多呀，当然，每天的逝者可能不多，可是这个规模的国度的话，累计起来就很多了。” “皇帝”霍伯特琢磨了一下该怎么回答才道：“我刚才说过，安提哥努斯天生就是神话生物，也就是说，祂一出生就是天使。 “而天使，在古代被称之为从神，祂们已经可以做出许多在我们看起来是神迹的事情！ “或者干脆这么说吧，成为了序列2之后，就更像是神了，有着我们难以想象的力量和能力。 “比如，可以cao作以万为单位的秘偶。” “倒吊人”感慨道：“如果祂是一位将军的话，用自己的秘偶就能发动一场中型规模的战争了。” 其他成员也有类似的想法，在他们看来，这更像是神迹！ 他们是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天使就能表现出神迹一样的力量！ 克莱恩更关心：“祂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秘偶？” 霍伯特在内心里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保留这个秘密，毕竟这不是‘律师’途径，也不是相邻途径“仲裁人”序列1的晋升仪式，又是那种一名“律师”途径的半神知道的话就很奇怪的情报。 于是他扯谎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联想到阿蒙要用自己的分身来稳定状态这一点，祂是不是也需要大量的秘偶稳定状态？” 克莱恩微微颔首，感觉这个稳定状态的方式挺不错的。 他有时候想到未来需要信徒稳定状态的时候，就有点犯愁。 因为这意味着必须建立自己的教会，发展自己的势力。 如果能用秘偶来解决这个问题的话，那再好不过。 嘉德丽雅问：“所以说，一些我们难以理解的神迹，可能都是那些天使或者神灵们不得不做的事情？” 可不可以用这个观念来解释，“隐匿贤者”追逐着非凡者灌输知识的行为呢？ 这个问题霍伯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许是吧。” 嘉德丽雅缓缓点头：那么新的问题来了，“隐匿贤者”为什么要追着我们灌输知识呢？可不可以用其它的方式解决祂所遇到的问题呢？ 奥黛丽则感慨：“我还是难以想象，一个数万人口的城市在一个人的意志的控制下，是个什么样的情景？那些人会不会做着相同的动作，说着相同的话？ “女神啊，生活在这样的城市里，‘夜之国’的居民怎么会认为这么诡异的事情，是亲人复活了？” 通过“正义”的描述，大家似乎想象到了那样诡异的景象。 在一座城市里，有的居民动作和语言都是正常的，而有一部分居民，他们不管男女老幼，都做着同样的动作，说着同样的话。 霍伯特微笑道：“这可能就是神性带来的帮助，嗯，具体的cao作我也不清楚，但我们可以推测一下。 “会不会给一个秘偶设计一下性格和人生、身份之后，只是链接着‘灵性之线’，不用管它，这个秘偶就能按照这些设计自己运作。” 坐在上首的克莱恩猛地看向了坐在自己的对面的“世界”，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世界”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但很快，他又松了口气，这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那只是一个傀儡！克莱恩自己安慰自己道：只要是秘偶，灵性之线就在我的控制当中，他就不可能做出超出我预期的事情。 奥黛丽则感慨：“难以置信！” 阿尔杰却道：“也许这就是神的威能。” 他低着头看了青铜长桌上首一眼，嘉德丽雅也有类似的动作，他俩都知道这个问题可以从“愚者”那里得到明确的答案。 但他们不敢直接看，只敢看一看那团神秘莫测的灰雾。 “愚者”仿佛没有察觉到他们的目光，没有进行解释。 他们也不敢问，毕竟他们都琢磨不透神灵的想法，问出这样的问题的话，可能会冒犯到愚者先生。 这个时候，“月亮”埃姆林突然问：“请问，这个途径的非凡者，可以赋予人偶生命么？我是说，可以让人偶自己动起来么？” 克莱恩赶紧让灰雾遮挡住自己，他怕大家看到“愚者”扯嘴角的动作！ 霍伯特也是一拍额头：这个脑洞也是挺奇葩的。 埃姆林见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奇怪，他没感觉自己的问题有什么特殊啊：“我们只是在做一些探讨不是么？” “是这样没错！”嘉德丽雅似乎明白了什么：“我想应该不能吧。” 她解释道：“我听说要制作秘偶的话，需要控制对方的‘灵性之线’，而人偶好像没有‘灵性之线’。” 连“太阳”戴里克都明白了：月亮先生喜欢人偶？那不是小孩子才玩的东西么？ 白银城虽然物资匮乏，但是也有玩具这个概念的，只不过在上学之后还玩玩具的话，就会被同学笑话。 埃姆林的失望现于言表：“那真是太可惜了。” 本来克莱恩还想逗一逗他，表示在“占卜家”在“高序列”之后，可以赋予一些物品“灵性之线”，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万一以后埃姆林真的请求自己给他的人偶赋予生命，他真怕自己把这家伙变成秘偶，以免他做出什么对生命不尊重的举动。 经过“月亮”这么一打岔，本来挺严肃，挺诡异的一个讨论，严肃不起来了，也诡异不起来了。 霍伯特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伟大的‘缔造者’说，大概第四纪初期的时候，安提哥努斯晋升为序列1，然后开始在北大陆活动。 “这跟我之前从另外的渠道得到的情报联系在了一起，安提哥努斯先是效忠所罗门帝国，后来支持图铎帝国。 “祂的同事大家应该耳熟能详，‘门’先生，阿蒙和亚当！” 突然间，神秘的“夜之国”跟大家所熟知的历史联系在了一起。 霍伯特继续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跟‘夜之国’和‘天之母’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这却是关于图铎帝国的一段秘闻。” 这也是霍伯特向他们每人要1000镑层次“帮助”的原因之一。 至于这个情报的来源，霍伯特是这样解释的：“这个情报，来自图铎家族一位成员的笔记，可信度是挺高的。” 大家从没有怀疑过从“皇帝”情报的来源问题，霍伯特这么说纯粹是有点心虚。 他道：“亚当和阿蒙，帮助安提哥努斯成为了天使之王，这个过程是真正的难以置信。” 其他成员，包括最上首的愚者都挺直了后背，这可是成为天使之王的具体方法，之前“皇帝”猜测成为天使之王的方式时，大家都表现得十分感兴趣。 就算没机会成为天使之王，也不妨碍他们十分希望听一听该怎么成为天使之王。 但那次只说了个大概，这次要有具体的cao作了。 当然，最希望得到这些情报的还是克莱恩，那毕竟是“占卜家”途径成为天使之王的方式！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皇帝”，只听他道：“首先，祂们抓了一个所罗门帝国的半神，由亚当做了深层次的催眠和相应的记忆移植，让对方认为自己就是安提哥努斯。 “然后，阿蒙在安提哥努斯配合的前提下，窃取走了他的身份和命运，安提哥努斯则利用自身相应的能力，将阿蒙手中的身份、命运与实验对象组合在了一起。 “那个所罗门帝国的半神开始以安提哥努斯的状态生活，并在一段时间后主动尝试容纳‘占卜家’途径的唯一性，最终却失败，并失控了。 “安提哥努斯在这个时候解除了自己之前的能力，让自己的身份和命运回到了阿蒙手中，阿蒙则结束偷窃，将它们还给了原本的主人。 “用这样的方式，安提哥努斯成功容纳了唯一性，成为了天使之王。” 大家先是集体安静了几秒钟，然后他们的问题接踵而至。 首先奥黛丽问：“亚当可以做到‘记忆移植’，这，这确实难以置信。” 本来她以为亚当想要不被大家察觉的话，用心理暗示的方式就能让大家不会注意到祂，这已经是很恐怖的能力了。 但没有想到，亚当再次刷新了她对一名“高序列”观众的认知，竟然可以“移植记忆”！ 试想一下，这可是能让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的能力啊！ 奥黛丽的内心，立即出现了这样一个粗浅的概念：a和b是仇人，a和c是朋友，a请亚当帮自己报仇，于是亚当把c的记忆移植给b，那么a就有了两个朋友，而仇人的人格消失不见了。 光是想一想，她都觉得心底里发冷。 霍伯特模糊地回答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之前也说过，这个情报的渠道是比较可靠的，亚当应该具备这样的能力！” 戴里克突然问：“不知道亚当能不能保存死者的记忆，然后移植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嗯，这，这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复活么？” 他首先想到，如果之前有办法能保存父母的记忆就好了。 埃姆林却道：“你应该这么问，把一个濒死之人的记忆，移植到一个年轻人的身上，这应该是某种意义上的复活吧？” 佛尔思觉得着很像是一些科幻的构思，于是她问道：“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个活着的人，到底是那个濒死的人？还是那个年轻人？” 霍伯特突然拍了拍手：“这就是天使之王层次的能力，我们作为普通非凡者，不要用普世的道德观和意识来思考这些东西！ “因为这只会消耗我们的精力，最后的思考结果，对我们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建议，这个问题的讨论到此为止，等哪天大家身上有了足够多的神性，或许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 其他成员或是点头，或是用肢体动作表示赞成，这个问题似乎其实很难有结果。 阿尔杰接着问：“刚才不是说过，被偷了命运的人，会跟这个世界断开所有的联系？难道是因为安提哥努斯是一位序列1的关系，所以没有受到这方面的伤害？” 这个问题霍伯特也感觉难以回答，他琢磨了一下才道：“我想是阿蒙进行了什么cao作，或者序列1能在没有命运的状态下坚持更久吧。” 他只记得这件事情是这么发生的，但是其中非凡能力的运用只能靠推测来解释，而在这之前，霍伯特并没有进行相应的推测。 嘉德丽雅则问：“安提哥努斯的唯一性是哪儿来的？” 那可是唯一性，不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土豆。 这个霍伯特倒是有印象：“关于这一点有两个相应的情报，一个是在‘毁灭魔狼’陨落的时候拾取的。 “另一个情报则表明，是因为‘非凡特性聚合定律’，让安提哥努斯遇到了该途径的唯一性。” 霍伯特摊了摊手：“这两个说法都很合理，而我没有找到相关的明确记载，不知道哪个更接近真相。” 大家也意识到，这毕竟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安提哥努斯自己留下相应的记载，或者知情人士留下相应笔记的话，确实很难还原这种细节。 最后克莱恩cao纵“世界”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说，每个途径成为天使之王都要这样？还是说这样可以有效的避免容纳唯一性之后疯狂和失控？” 他怕霍伯特没听明白，便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只是为了避免失控的话，那么阿蒙完全可以在出现失控的时候，盗取失控不是更简单么？ “亚当也可以做出一定的心里暗示，让安提哥努斯在失控的时候，保持一定的理智。” 其实他这么问是有些风险的，毕竟“愚者”就好像是这条途径的真神，作为眷者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但这个情报又十分重要，克莱恩一定要问明白。 而且“愚者”也不会把该途径的所有情报都告知眷者，所以这么问，倒是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值得冒险。 “我明白你的意思。”霍伯特道：“祂们明明有更简单，更实用的方法，为什么会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世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就是这个意思。 霍伯特琢磨了一下，只能含糊其辞地用猜测地口吻道：“具体是为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猜测，容纳唯一性，是不是也需要一定的仪式？” 他摊了摊手道：“容纳唯一性虽然不是真正的晋级，但风险应该也不小，用仪式作为辅助也说得过去。” 克莱恩缓缓颔首，这个猜测倒是也很有道理。 接着他又问：“阿蒙和亚当为什么要帮安提哥努斯？只是为了提升图铎帝国的实力么？” 这样想一想，这兄弟俩在第四纪的时候干了不少事，夺取了梅迪奇的成神机会，帮图铎建立了帝国。 今天才知道，祂们竟然还帮助安提哥努斯容纳过唯一性。 “我想应该出于两个原因。”霍伯特道：“第一是安提哥努斯应该跟图铎有过交易，是图铎让这兄弟俩帮忙的。第二应该是阿蒙愿意帮忙。 “先说第一点，当时除了‘门’先生真正的支持图铎，其他大贵族基本上是只能选择支持图铎。 “比如亚当和阿蒙，我们之前交易过远古太阳神之死的情报，大家应该明白祂们兄弟俩当然不会支持，得到了六神青睐的特伦索斯特。 “据说阿蒙跟所罗门好像有些矛盾，具体是什么矛盾我也不清楚，但是祂们兄弟俩肯定也不会支持明显处于弱势，一直在为自己找退路的所罗门帝国。 “最终，祂们基本上就只能支持图铎帝国了。 “还有另一个大贵族塔玛拉，据我所知是因为遭受了六神的不公平对待，所以背叛了特伦索斯特，只能投靠图铎。 “那么图铎为了争取摇摆不定的安提哥努斯，会不会承诺帮祂容纳唯一性？” “世界”沉闷地“嗯”了一声，表示他认为“皇帝”的猜测很合理。 奥黛丽心说：这就是非凡世界的政治？跟现在的政客们所用的手段差不多呀。嗯，或者说，不管是不是涉及到非凡，争夺利益的方式都是大同小异。 阿尔杰抱着膀子：“皇帝”的这个猜测过程，让我对于第四纪图铎帝国的情况，有了更具体的认识，说起来，四皇的争斗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 嘉德丽雅则注意到“皇帝”提到的塔玛拉：除了跟“皇帝”的交易，我还在别的地方见到过一些关于这个家族只言片语的记载，听起来，这个家族也好像也很有故事的样子。 “再说第二个原因。”霍伯特道：“阿蒙也十分愿意进行这个实验，毕竟祂跟安提哥努斯是相邻途径，也很希望参与到这个途径容纳唯一性的过程当中，观察容纳唯一性的过程。” 至于阿蒙要利用这个实验试探天尊地苏醒程度，稀释和抵抗天尊的意识等等目的，这属于十分隐秘的情报，目前也不适合由霍伯特公开。 灰雾之后的克莱恩，总觉得阿蒙不会这么好心，毕竟阿蒙天生就具备唯一性，还观察什么？但阿蒙具体的目的他也说不清楚。 这时候，并不知道“愚者”的途径相关信息的埃姆林突然问道：“那安提哥努斯最后成神了么？” 奥黛丽微微有些惊讶，感觉“月亮”这么问是对愚者先生的不尊重，但想到霍伯特公布愚者先生的途径时，月亮先生也还没有加入塔罗会，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一点。 阿尔杰又不可抑制地偷偷看了上首的灰雾一眼：愚者先生，不会就是安提哥努斯吧？毕竟这个第四纪的大贵族在血皇帝陨落后，就似乎完全销声匿迹了，谁也不知道祂是不是还活着。 嘉德丽雅在意识到大殿里的气氛有些凝固后，通过观察很少掩饰自己情绪的“太阳”，再通过一些回忆，大概得出了愚者先生跟安提哥努斯就是同一条途径的想法，但是不敢确定。 埃姆林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我，我的疑问有什么问题么？” “没什么问题。”霍伯特微笑道：“安提哥努斯没有成功，也成功不了。” 埃姆林微微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霍伯特琢磨了一下：“因为祂无法获得晋升真神的所需要的所有非凡特性。” 阿尔杰立即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愚者先生并不是安提哥努斯！正因为愚者先生占有一部分关键的非凡特性，所以安提哥努斯是没办法成功的！ 奥黛丽也有类似的想法，同时她想到：可能因为不明的原因，愚者先生在沉睡时丧失了大部分非凡特性，然后在机缘巧合下被安提哥努斯得到了一部分，等愚者先生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就收回了那些非凡特性！ 接着她想到：那么，愚者先生是第二纪的“毁灭魔狼”？ 她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这个想法太亵渎了！ 佛尔思则猜想：阿蒙帮助安提哥努斯容纳唯一性，是不是就是在对抗相邻途径的愚者先生？只要安提哥努斯变强，当时正在沉睡的愚者先生就会变弱，就不会对阿蒙产生威胁？ 嘉德丽雅通过“皇帝”模糊的回答，以及之前对愚者先生状态的猜测，已经可以肯定愚者先生就是“占卜家”途径的真神！ 此时“愚者”克莱恩依旧对大家的讨论没有给出任何反应，他知道此时要给出一些反应的，但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具体的情况，又不敢给出太明确的反应。 最后他觉得，还是不给出反应好。 当成员们敢直接讨论“愚者”的时候，再出手敲打敲打他们就行了。 最后他松了口气：霍伯特似乎还知道什么内幕，但是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或者说幸好他知道什么内幕，让“愚者”有了“存在的空间”，不然我都要以为，这里是不是安提哥努斯的宫殿了？ 霍伯特心说：愚者老兄，我只能帮到这里了，接下来就看你的应对了。 埃姆林意识到大殿里的气氛依旧有些不对劲，于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霍伯特也就赶紧跳过了这个话题：“血皇帝陨落后，安提哥努斯也就失踪了，至于‘夜之国’，大家都知道，被黑夜女神教会消灭。 “同时，伟大的‘缔造者’还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消息：黑夜女神竟然跟安提哥努斯和‘天之母’是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