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发售伯爵之光灯泡
霍伯特十分清楚，如果用正常的宣传方式，首先人们会以为这是广告，而不会用心去看。 其次是要用大量的篇幅去解释什么是灯泡，什么是电等等问题，不会有几个人能看到最后。 那么就不如轻飘飘的用这种道歉的方式宣传，还一定要说明，有秩序广场周围的居民都到相关部门去投诉，才不得不登报道歉。 只不过昨天灯泡才亮起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会有人去投诉，鲁恩王国的官僚体系什么时候运营得这么快了？ 这纯属是霍伯特提前安排的一出戏码，不过因为方式新颖，很轻易就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此时对绅士们和女士们而言，报纸是获取信息的重要渠道，所以大家只要有时间的话，一般都会在吃早餐的时候就要看一下报纸的大部分内容，好跟同事有聊天的话题。 于是今天的贝克兰德，大部分中产阶级都知道了秩序广场上的那个实验。 并且他们通过各自有限的学识，来解释电和灯泡等新鲜事物。 这是一次电学相关知识的大范围普及，虽然普及的方向不一定是对的，但是他们自发的了解了电学和灯泡的基本知识。 经过秩序广场的时候，大家也会看向那个广场中央依旧在亮着的灯泡。 即使是在白天，它的亮度也清晰可见。 一连两三天，灯泡的话题都比较热门。 可是四五天之后，这个话题的热度就基本上过去了。 就在这时候，贝克兰德各大报纸上再次刊登一条信息，那是一名科学界的教授对“伯爵之光”工厂的批评，说他们的报道不实。 因为按照正常的逻辑，灯泡的使用寿命不会超过十天！不仅如此，大部分灯泡的寿命只有几分钟，几个小时而已！ 接着他开始罗列自己在一些实验上的数据，告诉大家灯泡的真实使用寿命，让大家不要相信之前的不实报道！ 该报道一出，一开始大家还没觉得怎么样。 可是到了晚上的时候，贝克兰德各大晚报又跟上去一篇报道，说“伯爵之光”灯泡厂已经找到今天早上那位发表批评言论的教授，并跟对方进行一场3000镑的赌约！ 只要实验的灯泡的使用寿命能超过十天，那位教授就要赔偿“伯爵之光”工厂3000镑名誉损失费用，并登报道歉。 如果那枚大型灯泡在十天内熄灭，则由“伯爵之光”工厂捐献给对方3000镑科研赞助。 这一下子又让大家开始关注这件事情，首先这是一场争执和打赌，很容易吊起绅士们和女士们的胃口，以及看热闹的好奇。 其次是这个赌金是最容易让中产产生遐想的金额，以他们的收入，当然明白3000镑是个什么概念。 有了这笔钱会让他们拥有自己的一套住房，或者租一个更大的房子，拥有一辆自己的马车，总之会让他们的生活提高一个档次！ 如果赌金是1万镑或者数万镑的话确实会更令人惊讶，但是他们对这个数额的金镑，并没有实际的概念。 当天晚上就有很多人跑去广场询问灯泡已经亮了几天了，到广场围观的人更是人山人海！ 次日，关于“伯爵之光”灯泡的话题，再次变得热烈起来，大家都纷纷讨论灯泡到底能亮几天。 甚至有好奇心重的绅士，会去拜访自己科学界的朋友，解开心中疑惑的同时，顺便完成一次中产阶级社交式的拜访。 有许多女士也给自己有相关知识的同学或者朋友写信，顺便联络一下感情。 他们得到的答案基本上是一致的，正如那位批评“伯爵之光”工厂的教授所说，正常情况下，很难有灯泡撑过十天。 不过结合之前的报道，已经有不少科学界的人猜到，“伯爵之光”工厂应该找到了制造灯丝的新材料，具体结果还要在这场赌约结束后才能下定论。 一时之间，算是比较边缘化的科学界，突然成为了贝克兰德的热门。 在6月举行的舞会或者宴会上，一定要邀请一位科学界的朋友，请他来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个赌约中涉及到的知识。 这会让主人很有面子。 而那些平时默默无闻的科学界工作者或者学者，都十分感谢这场争执，这让他们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像霍尔伯爵等贵族也开始关注这件事情，霍尔伯爵甚至指着报纸，跟好朋友沃尔夫伯爵道：“这绝对是一场可以写进商学院教科书里的商业宣传！” 克莱恩看到相关的报道后，也在心里嘟囔：“难怪‘缔造者’的眷者们，会把那份罗塞尔大帝留下的草稿当成宝贝，那里面确实留下了不少‘先进’的概念。” …… 东区，白鲸街19号，这是一座看上去十分破旧的公寓。 埃姆林已经在这里耐心地蹲守了一天，通过魔术师小姐提供的线索，他果然在这里发现了这次狩猎比赛中的两个目标，加利斯·凯文和阿尔戈斯。 到了傍晚时分，他终于等到阿尔戈斯离开，现在房间里就只有加利斯一个人。 这是个很不错的机会，埃姆林等了十几分钟都不见阿尔戈斯回来，他决心开始行动。 埃姆林通过服食非凡药剂，喷洒药水，将身体的味道掩盖，接着喷洒了可以短时间隐身的药水。 拿出“莱曼诺的魔法书”，他先找到了属于“占星人”的占卜干扰能力，让对方的灵性无法及时发现自己。 深吸了几口气，很少参与非凡战斗的埃姆林再次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已经推演了无数遍的战斗计划。 行动开始了，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来到加利斯的门外，“莱曼诺的魔法书”翻到了有“开门”能力的那一页。 埃姆林手掌按住墙壁，打开一扇没有实质的虚幻大门，他猛地冲进去，很快找到了加利斯的位置，此时“莱曼诺的魔法书”已经掀到了有着“混乱”能力的那一页。 加利斯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陷入到了“混乱”的状态。 埃姆林迅速上前，用没有拿“魔法书”的那只手扭断了加利斯的颈椎，然后用力拔下了他的脑袋。 加利斯无头的尸体摔倒，鲜血喷涌得到处都是。 埃姆林冷静的表情迅速被错愕的情绪代替，不敢相信地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脑袋，看到了加利斯的茫然，这家伙直到死去那一刻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么简单？这么轻松？埃姆林虽然很骄傲，但也不认为自己能如此容易地干掉一个竞赛目标。 可事实告诉他，就是这么简单。 埃姆林又看了一眼“魔法书”，刚才他所用的并不是半神级的“混乱”，而是在中间那些可以记录“中序列”能力的“混乱”。 成为半神后，霍伯特也能把“混乱”控制在序列5的层次，毕竟能三页记录半神层次能力，所以这本“魔法书”上，还记录了许多序列5层次的“律师”途径能力。 序列5层次的“混乱”，对一个序列6或序列7的非凡者而言，也能持续三四秒钟，而埃姆林从开始行动到狩猎成功，也不过用了这么多时间而已。 感慨之余，埃姆林一边从屋子里找了个盛放脑袋的小木箱和一些废报纸，一边蹲在旁边等待非凡特性的析出。 刚过了两三分钟，埃姆林突然抬起头望向门口。 虽然屋子里都是血腥味，但依旧不影响他嗅到了阿尔戈斯的味道。 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时之间，埃姆林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咚！ 外面的阿尔戈斯敲了下门，然后就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埃姆林立即明白过来，对方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已经察觉公寓里出了状况！ 该怎么办？直接冲出去解决他？ 不，这样会被人看到，会遭遇官方非凡者的抓捕。 埃姆林本能地拿出药剂，再次隐藏自己。 他突然有了灵感，把加利斯的脑袋放到了床上，他自己躲到了角落里，这让房间里呈现出一副刺杀完成，凶手已经逃走的场景。 他刚躲好，露台那边的窗户就被打开，阿尔戈斯从外面跳了进来。 房间里，阿尔戈斯看到了同伴的尸体，他起初先皱了皱眉头，但当他看到那叠报纸和小木箱的时候，他的瞳孔猛然收缩！ 不好！ 埃姆林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把木箱起来了。 阿尔戈斯几乎是想也没想，背上生出虚幻的翅膀，立即飞向阳台。 埃姆林赶紧去翻“莱曼诺的魔法书”。 啪~ 却因为翻得太急，而掉在了地上。 再捡起来的时候，阿尔戈斯已经飞到了窗外，在许多人惊讶的目光中落到了街道上，并迅速逃离！ 埃姆林此时真想抽自己一巴掌，竟然犯了一个这么低级的错误！ 但是此时再去追也已经来不及，埃姆林正要收起加利斯的脑袋就这么撤退。 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翻到了记录半神级别的“扭曲”的那一页，他心说：试试吧！ 再次经灵性注入“魔法书”，记录在这一页上的神秘符号突然扭动起来，消失在虚空中。 于此同时，埃姆林竟然真的感知到了已经跑出去三四百米的阿尔戈斯！ 他立即“扭曲”了对方的意图，让逃跑变成了冲锋。 只见街道上的阿尔戈斯突然转身，以仿佛要跑出残影的速度奔向埃姆林！ 埃姆林已经惊呆：真的可以！那可是三四百米啊！不是三四米，也不是三四十米！ 这就是半神的能力！估计如果是半神本人使用的话，可能完全可以攻击到500米以内的目标！ 埃姆林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还是太保守了，应该在公寓外面的时候，就用出半神级的“混乱”，然后大摇大摆地上楼，进入房间解决目标。 看到满脸惊恐的阿尔戈斯跑回来的时候，埃姆林总算松了口气，再次送给对方一记“混乱”，轻而易举地杀死了对方。 深吸了几口气，浓烈的血腥味让埃姆林迅速恢复了冷静：结束了，竟然又是瞬杀！ 这让他再次意识到魔术师小姐地背景很不简单，接着埃姆林嘴角上扬：“难怪始祖会让我加入塔罗会，这绝对是一个为了迎接末日而准备的聚会！”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可能已经有人去报警。 埃姆林迅速开始收拾现场，清理属于自己的痕迹，以免被官方非凡者找到线索。 当他带上目标的人头和非凡特性离开，乘坐上出租马车的时候，回想刚才的经历，还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 …… 在6月9日那一天夜里，十天的期限到了，秩序广场再次变得人山人海。 傍晚6点钟，灯泡亮着。 7点钟，还在亮。 8点钟，依旧在亮！ 9点钟，灯泡的亮度依旧正常！ 不知道是谁最先开始欢呼和鼓掌，他们仿佛在庆祝着什么，但具体在庆祝什么又说不太清楚，总之觉得自己像是见证了什么！ 人群中的霍伯特也跟着鼓掌，他微微一笑，他倒是清楚，自己在庆祝着什么。 在第二天，也就是6月10日，那位所谓教授登报向“伯爵之光”工厂道歉，说自己没有了解到事实就妄下定论，给这家象征着贝克兰德朝气和未来的企业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等等。 在报道的末尾，这位教授还推测，以“伯爵之光”找到的新工艺，他们的灯泡使用寿命应该在1000到1300个小时之间。 看这篇报道的绅士们和女士们立即算了算，按照每天使用2个小时来算的话，这个灯泡竟然可以用500天！ 就算是这位教授的计算不准确，800个小时应该能用得上吧？那也能使用400天！ 当然，不可能每天都按时按量的使用，偶尔肯定会多用。 那么使用10个月应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想一想的话，这个使用寿命还是挺长。 至此关于灯泡的话题，已经达到了足够的热度。 在6月11日，一篇“伯爵之光”灯泡正式发售的报道，再次让这个话题发酵。 该报道称，“伯爵之光”的产品已经经过了相关部门的检验，并通过了所有的国家级标准的认证。 虽然那些检查和标准，大家也不是很明白，但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报道还称，应大家的要求和期望，“伯爵之光”工厂决定于本月15日，提前发售灯泡产品。 在前三个月的发售，会有专门的发售门店，三个月之后灯泡会寻求各大百货商店的合作。 家用灯泡按照亮度，价格分别为6、8、10便士。 至于电力的获取，在皇后区周围的用户，免费安装电线，只需要定期缴纳电费就可以。 电的费用，按照每天使用3小时来算的话，每天的花费在1又四分之三便士左右。 在其他地区的用户，“伯爵之光”工厂则可以提供电瓶服务。 灯泡和家中的电线也是免费安装，每组电瓶可以让一个8便士的灯泡亮20个小时左右，电瓶有专门的工作人员上门更换，每次更换的费用为1苏勒3便士，也就是15便士。 不过每个使用电瓶的用户，要缴纳10镑的押金，如果电线铺设到了用户的街区，会免费给用户铺设电线，并会在回收到一组电瓶后退还该押金。 这样的优惠只会持续到9月份，那之后，电线和灯座等产品都要收取一定的费用。 大家算了算，得到了一个结论，用电灯仅仅是比瓦斯灯稍微贵了一点点！ 而灯泡的钱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毕竟一个月才只需要1便士，甚至不到1便士。 关键是更换新的照明工具的话，竟然是免费安装！ 要知道安装瓦斯灯和瓦斯收费器，以及相应的管道要花费不少钱，目前许多贝克兰德的房东还舍不得给自己的房子安装一套瓦斯灯。 毕竟瓦斯灯和油灯只是亮了一点而已，但是花费却要成倍增加！ 许多人看到这篇报道后都心动了，觉得免费安装的话十分划算，关键是照明的成本并没有增加多少！ 在这篇报道的最后，“伯爵之光”工厂声明，因为初期工厂的生产力度有限，所以18日之前，只能供应个灯泡以及配套的电瓶和电线。 许多绅士都跃跃欲试，想要买一个灯泡试一试。 好在还有几天时间，可以跟家人商量一下。 霍伯特当然知道，接下来几天，将是大家考虑的关键时期。 所以11号到15号期间，关于“伯爵之光”灯泡的报道就没有中断过。 有最直接的广告式报道，还有霍伯特精心设计的一些报道。 比如12号的宣传，是一则趣闻，一个凌晨到皇后区送货的车夫以为自己起晚了，急急忙忙地来到目的地，结果接货的人还没有起床。 因为在灯泡的照射下，整个皇后区像是白天一样明亮，送货的车夫还早到了一个多小时。 其实以现在皇后区灯泡的使用量的话，远远没有达到这个程度，霍伯特的这篇报道只是在传递一个信息：贵族们早就开始大范围使用灯泡，这是一个潮流，一个趋势！ 13号的报道，则是一个巡警在巡逻的时候，听到有人喊“抓小偷”，他跟周围被惊起的市民迅速围堵并抓到了那名小偷。 根据那名小偷的供词，他已经到那户人家行窃了两次，都没有被发现。 可以今天却被发现了，因为那间房子的主人作为灯泡厂的试用者，刚刚换上灯泡，在明亮的环境下主人发现了小偷的行迹。 那个小偷忏悔：真不应该到那么明亮的家里去偷东西。 霍伯特并不会去管小偷的忏悔方向是不是对的，就算是大家知道这是他设计地宣传也关系，他所要传达的信息大家其实都接受到了：安装灯泡后，因为家里足够明亮，行窃者会有一定的顾虑。 14号的宣传，则在报纸上的故事区。 有一则年轻人因为秩序广场的灯泡实验，获得了爱情的故事。 这时候大家才意识到，广场上的灯泡已经亮了半个月了，依旧保持着正常的亮度。 经过了半个月的预热，终于到了15日的发售当天，十几个发售门店人山人海，只用了一上午就已经接到了几万个订单。 最先预定的上千名用户，当天晚上就用上了灯泡。 之所以这么少，是因为刚开始霍伯特培养的电工们还不是很熟练。 为了发售的这一天，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霍伯特培养了300名电工，在发售之前又临时招聘了1200名流浪者，每个电工都配2名助手，剩下的600人则负责搬运和运送电瓶和电线。 为此霍伯特租用了大量的马车，马车上都贴有“伯爵之光”灯泡的标志，贝克兰德几个中产比较集中的区域，几乎每隔一会儿就能在街道上看到一辆这样的马车经过。 第二批电工虽然已经开始培养，但是霍伯特并不着急，就按照这个速度安装就好，这样能制造一股稀缺感。 关键是安装太快的话，电力可能会不够用。 第一个建在郊区的大电厂，要到7月初才能完工。 在此之前，为整个贝克兰德提供电力的，就只有建在庄园里的中型电厂，以及在皇后区附近的小型电厂。 目前皇后区的几条主干道上，基本上都扯上了电线，一部分贵族已经用上了电灯。 还有一批贵族正在安装，以后这里的用电量一定会日益增加。 所以为整个中产阶级提供电力的，主要是那个庄园里的中型电厂。 如果说卖多少电灯就能安装多少的话，估计没几天电力的供应就会变得紧张，那可是个更大的问题！ 只要郊区的大电厂修好之后，用电问题就暂时不用担心了。 除非是机器用电和大规模的加热用电被普及开，否则最多三个大电厂就足够给贝克兰德的照明提供足够的电力。 发售了几天后，灯泡的热度一直没有减弱，订单的安装已经排到了八月份。 有些贵族们坐不住了，纷纷寻找渠道，寻求跟霍伯特的合作。 可是霍伯特却以忙碌为由，拒绝了一切舞会、沙龙等邀请。 格莱林特子爵家里首先变得热闹起来，应该说自从他父亲去世后，府邸里就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霍尔伯爵的府邸也变得人来人往，奥黛丽不胜其烦，甚至干脆躲到了郊区的庄园里。 就在一些人开始动一些歪心思，准备以破坏霍伯特的生意方式，给他施压的时候，从海上传来了一个消息。 大家这才知道，在贝克兰德因为灯泡而狂热的时候，长尾岛还发生了一场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