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伯爵之光
听到霍伯特的问题，波兰特立即道：“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设想，但是并没有人付之以行动，因为……” 这时候发电机另一边的灯泡，突然闪了一下，熄灭了。 技术大学的校长摊了摊手微笑道：“看来这个灯泡没有得到蒸汽与机械之神的庇佑。” 这是一个科技界关于电学的笑话，因为现在的灯泡能用多长时间全看运气，运气好了能用几十个小时，运气不好几分钟就坏。 所以教授们调侃那些寿命短的灯泡，没有得到神灵的庇佑。 此时的灯泡基本上是一个测电笔的用途，在试验中通过观察灯泡是否发亮，来判断电流的状态。 至于灯泡照明的作用还不被大家所熟知，唯一一批照明作用的商业订单是军用手电筒。 霍伯特还买过一个，结果只在跟阿兹克先生探索遗迹的时候用过一次，后来放在那里一段时间后就坏了。 不是灯泡不能用了，而是手电筒坏了。 波兰特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因为电力没有太多的用途，电报机应该是最大的用途了，但是也用不了多少电。” “我有一个很好的想法，能让家家户户都用上电。”霍伯特问：“这样的话，是否需要巨大的电力？” 波兰特微微一愣：“用在那里。” “照明。” 波兰特立即想到：“您找到延长灯泡寿命的方式了？” “算是吧，还要进行一系列的实验。” “能延长到多长时间？” “800个小时不成问题。” 波兰特微微有些惊讶：“根据我们的计算，电力发光时，能产生2000多度的高温！” 霍伯特微笑道：“我当然知道！” 波兰特考虑一下才道：“作为朋友，我要提醒一下您，电力的市场并不大。 “因为灯泡和电池都很贵，不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 一旁的奥黛丽也微微颔首，电池她还是听说过的，可以用在无线电报机上，对她来说电池倒也并不贵。但是普通人确实不会把钱花在这方面，连贵族都不一定愿意花这份钱。 对于这位校长没有铺设电线的概念，霍伯特并没有惊讶：“这正是我一会儿要见材料学方面教授的原因。” 他又道：“我现在需要一个大型发电机，但是我只懂原理，却没办法在短时间里应用，所以我需要一个能建设大型发电机的人才！” 这正是他大大方方捐那5000镑的原因，这个时代不像公元年代信息传播速度那么快，可能一两年都招募不到需要的人才。 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金镑开道，让专业的人，推荐专业的人才。 波特兰当然也知道，这正是这位伯爵愿意捐献那5000的原因，他想了一会便道：“我有个学生精通电学和力学，去年他刚刚因为个人原因辞职，上个月才重新开始求职。” 霍伯特问：“方便说一下是辞职的原因么？” “大病了一场。” 霍伯特再次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特色：如果不经历非凡力量的治疗的话，有些病连治疗带修养，需要一两年的时间。 比如肺结核，罗塞尔虽然发明了那么多东西，却没有“发现”抗生素。 所以很多疾病会长达数年的折磨一个人，能痊愈的人是真的战胜了病魔！但是大部分患者没有经受住病痛的折磨。 而这个年代，有很多治疗肺结核的特色疗法，比如“高山疗法”，在一些海拔适中的山上建立肺结核医院，利用高山上比较凉爽的气候来给整日发烧的病人降温。 当然，在费内波特王国，基本上没有这样的困扰，只需要经常去大地母神教会祈祷，或者为教会捐一笔钱，病症就能“神奇得好转”。 波兰特答应今天下午就给那位学生写信，让他去领主府面试。 又闲聊了几句电力上问题，霍伯特和奥黛丽起身告辞。 接着他们又来到教学楼，霍伯特之前两次上头版头条时，报纸里都附带着他的肖像画，所以不少学生都认出了霍伯特，纷纷跟这位伯爵打招呼。 霍伯特也很热情地回应他们的问好，一点架子也没有。 而对于奥黛丽，学生们在惊艳之余，只敢用余光偷偷地看，不敢直视她。 在教学楼上的一间小型会议室里，霍伯特见到了在材料学方面颇有学术地位的艾萨克教授。 这位教授个头不是很高，戴着眼镜，看上去很严厉的样子：“霍伯特伯爵您好，听说您要投资我的研究项目？” 不同于波兰特那种半政治家半科学家的状态，这位教授是一位比较纯粹的学者，所以说话比较直接。 “没错，我打算投资3000镑。”霍伯特连对方正在研究什么项目都没问。 艾萨克教授扶了扶眼镜，认真看了一眼这位大方的贵族。 一般的贵族和富豪在投资时都需要他解释半天，他都准备好了怎么将自己的研究如何获利讲清楚了，结果还没开口，对方直接投了3000镑。 他赞扬道：“您是一位懂得科学真正价值的伯爵。” 霍伯特微笑道：“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么？” “请坐请坐！” 助手上了咖啡后，霍伯特开门见山道：“除了向您研究项目的投资，我还在自己的庄园改造了一个实验室，准备研究一下钨元素的用途。” “啊，那是一个可爱的元素。”艾萨克像是谈起自己的孩子一样，一脸宠溺地道：“它的熔点高达3400度，而且可塑性很强。” 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头道：“可是钨元素的用途十分有限，我也曾经设想过用它来制造合金材料，但也只能用在钢铁之类某些需要耐高温的一些地方。” 很多人有一个误区，总觉得以前的人很傻，明明已经达到了一项发明的所有技术要求，但是那项发明却迟迟没有问世。 其实这是一种“未来者效应”，往往一项发明从无到有的阶段是最难的，因为未来的人已经习惯了那项发明的存在，已经感受不到从无到有的艰难。 霍伯特在公元时代的时候，还跟朋友讨论过这个问题，可能仅仅是几百年后的人们觉得21世纪的人不可理喻，明明可控核聚变系统就摆在那里，为什么还要用火电厂和水电厂？ “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用途，但目前不知道能否成功，所以需要一些实验。”霍伯特笑了笑：是的，是我“想到”的，可以用钨丝来做电灯的灯丝。 他又道：“我希望有一个材料学方面的专家，来帮我完成这个实验，最好是懂电学。” “我倒是有不少学生正在求职。”艾萨克道：“我可以给其中的两三个写信，让他们到伯爵府面试。” 相对来说，此时材料学方面的人才需求量较少，艾萨克有很多学生在毕业后只能转行做了其他方面的研究工作。 霍伯特点点头，毫不拖泥带水地又道：“我还希望研究天然橡胶更多的用法，请问您有精通这方面研究的学生么？” 霍伯特又不自觉地回想到了自己购买的军用手电，当时手电坏了之后，他拆开手电看了一眼就明白坏在了哪里：是这个非凡世界，让手电不亮了。 首先手电的外壳是木质的，虽然做了防水处理，但是在贝克兰德这种潮湿的环境下，单纯的防水处理效果十分有限。 其次霍伯特发现，电瓶的电解液外壳竟然是油布！已经发生了一些泄露和腐蚀。 这些结构之所以看上去这么奇怪，完全是因为这个非凡世界没有石油！ 在霍伯特所生活的公元时代，手电和电解液的外壳，都可以是塑料材质。 而石油跟塑料的关系，就像是小麦和面粉。 之所以如今北大陆已经完成了初步的工业化的进程，却迟迟没有进入第二次工业革命，其根本的原因就在于，化工材料没有跟上时代的发展。 其实在第二次工业革命初期，石油作为燃料的作用并不大。 如果有了内燃机的结构，大部分交通工具都可以用电力驱动，不是一定需要石油。 石油所发挥的巨大作用，其实是在化工领域。 又因为化工领域涉及到了各行各业，比如在纺织业应用广泛的涤纶、腈纶、棉纶等等，90%以上的成分都来自石油。 它们不需要等待亚麻、棉花的生长和成熟，可以不停的开工生产。 对于来自公元时代的霍伯特而言，这都是些常识性的东西。 但对于一个没有见过塑料的世界而言，发明者们能首先想到的手电外壳，就是经过了防水处理的木质结构，他们能想到盛放电解液的容器，也是耐酸耐腐蚀的特殊油布。 霍伯特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的解决方案是，用天然橡胶代替石油橡胶和部分塑料的用途。 罗塞尔一百多年前，铺设的南北大陆的第一条电报线，就是用天然橡胶包裹的金属线。 现代北大陆的人，就算是顶尖的科技方面的学者，也没有设想过把电线铺满大街小巷，因为材料的成本太高了。 作为电报线还能接受，但是作为扯在大街小巷的电线，谁都负担不起这样的前期投资。 关键是天然橡胶的产量就那么多，就算是能支付这笔巨额的费用，也受限于橡胶的产量，而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达到规模性的铺设。 霍伯特不知道当年罗塞尔有没有想过用非凡力量提高天然橡胶的产量，但想到当时因蒂斯共和国跟费内波特王国长期处于战争状态，无法得到大地母神教会的帮助，相信他就算是有这样的想法，也很难得以实施。 一时间霍伯特的思绪飘到了很远。 “我也认为天然橡胶应该有着更广泛的用途。”艾萨克微笑道。 艾萨克的话让霍伯特回过神来：“您是一位有着长远眼光的科学工作者。” 又聊了几句，艾萨克承诺会给几个对橡胶有研究的学生写信后，霍伯特和奥黛丽告辞。 在回程的马车上，奥黛丽微笑道：“霍伯特，你要进行的事业还没有正式开始，就已经花出去这么多钱，这个事业的回报，有这么丰厚么？” “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丰厚。”霍伯特微笑道：“我之所以投入这么多钱，是因为我有其他更重要的目的。” 他已经想好了，工厂所生产的灯泡就叫“伯爵之光”！ 霍伯特还要在每个灯泡的包装纸上，印刷一个有着霍伯特伯爵头像的简笔画，目的就是让大家产生相关的联想。 让人们一想到灯泡，就想到霍伯特伯爵，就像霍伯特想到灯泡就会联想到爱迪生一样。 奥黛丽微微一愣，随即微笑道：“如果你的资金出现短缺的话，我可以劝说我父亲对伱进行投资。” 本来她还打算自己对霍伯特进行投资，但是她今天发现，霍伯特所进行的事业投资似乎非常巨大，她能动用的两三万金镑可能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 如果动用超过3万金镑的资金，就需要经过她父亲进行授权了。 霍伯特微笑道：“目前还不需要，不过早晚要请其他贵族一起进行投资，但不是现在。” 他目前的财务状况依旧良好，未来也不大可能会缺钱。 邀请其他贵族投资，是在用一部分利润将贝克兰德一部分政治力量进行利益捆绑，这样就会避免有些人因为嫉妒而带来的麻烦。 不过得等一等，等到自己先把品牌效应做起来，到时候他才能在有其他股东的情况下，一直掌握公司的主导权。 回程的路上，奥黛丽再次陷入了沉思，她能感受的到，霍伯特目前的事业，可能会给未来带来一些变化，但是到目前为止，她依旧不明白霍伯特到底想要干什么。 奥黛丽看着车窗外，傍晚的薄雾再次覆盖在大街小巷，她又明白了一个道理：虽然我能判断出霍伯特一言一行的真假，但依旧没办法完成真正的“读心”，每个人的心灵世界就像是一个壁垒，在我没有对方的学识的情况下，也根本无法判断对方的意图。 猛然间，她感觉自己的魔药消化了不少。 …… 回到伯爵府，霍伯特收到了埃利奥特的信，巴尔克家族已经决定好要购买的蒸汽机了。 信里附了一张清单，他们打算一口气买21台各类蒸汽机，霍伯特直接叫来了留下吃晚餐的托德，让他给出了低价，这些机器加起来价值镑左右。 每台蒸汽机的价格都是阿普顿都难以拿得到的底价，霍伯特给每台加了200镑，把报价又发给了埃利奥特。 以目前霍伯特的存款，这4200镑赚不赚的都无所谓，但是巴尔克家族的付账方式一定又是黄金，霍伯特还要变现，这其中一定会产生一定的费用。 如果是图铎家族或者血族要这批蒸汽机的话，霍伯特起码要他们3万镑！ 而霍伯特还希望利用巴尔克家族的财力，在南大陆发展一批轻工业，所以还是让他们具备一定的资金流进行新的投资吧。 到了深夜，霍伯特看着空旷的卧室，还是不太适应这种卧室。 他想到，反正明天也打算到杰弗里领，不如今天晚上就过去吧，还能跟佛尔思亲热一下，或许亲热完很快就能入睡。 于是霍伯特通过已经把贝克兰德这边的门户，安置到伯爵府的“旅行者之门”，来到了杰弗里城领主府的卧室。 佛尔思此时睡得正香，霍伯特钻到被窝里一顿亲吻、抚摸，对方也脸颊红扑扑的醒了过来。 两个人刚要进入正题，霍伯特的灵性突然察觉到了危险！ 他微微一愣，用被子包起佛尔思，就用“旅行者之门”把她塞到了贝克兰德那边。 佛尔思站在伯爵府这边的门前愣了足足有七八秒钟，才突然回过神来，她意识到杰弗里领那边有危险。 “夫人！” 佛尔思刚要伸手去抓门把手，多菲斯管家的声音响起。 卧室的门无风自开，多菲斯手持蜡烛站在门口：“你最好先不要回去。” 佛尔思也立即明白过来，自己回去也是霍伯特的累赘，她有些焦急道：“那，那该怎么办？” “如果那边的危险，伯爵也没有把握解决的话，他就跟你一起过来了。”多菲斯冷静地分析道：“我会让女仆送来些茶水和点心，请耐心等一等。” 佛尔思还想说什么，但她最后发现，自己除了等待，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 赤身裸体的霍伯特看向角落：“你是谁？” 这时候，挂在墙上油画里的怪物一步踏了出来，只是它还没来得及发出诅咒，就被潮水一样的阴影彻底地吞噬了。 屋子里没有灯，霍伯特感觉那边的墙角处像是一个漆黑的无底洞，仿佛比黑暗更黑，仿佛能吞噬所有的光线。 阴影里有一个阴恻恻的男性声音微笑道：“真扫兴，本来我还想看一看领主和领主夫人在床上的好戏呢。” 接着他又道：“没想到你的卧室里还有这么强大的封印物，虽然刚才的怪物很弱小，但是我能感受到，它的能力不止如此。” 霍伯特没有第一时间去拿衣服，而是一边移动到了床头那边，拿起了床头柜上面的手套，一边戴一边微笑道：“看来你对杰弗里领挺了解的么！” “还好，毕竟做了一段时间的邻居了。” 霍伯特戴手套的动作很缓慢，好像生怕惊动一个睡得不是很熟的敌人：“你是对岸极光会的人？” “是的。” “你来要回被我们抓住的极光会成员？”霍伯特故作轻松地笑道：“你来晚了，几天前我已经下令将他处决！” “我知道，一个‘秘祈人’而已。”那个阴恻恻的声音道：“我来是有别的事。” “什么事？”霍伯特开始戴另一只手套。 “杀死霍伯特和佛尔思，彻底控制整个南科尔森地区。”对方没什么情绪地说道：“本来我的计划是，当着你的面先品尝一下你的夫人的味道，然后再慢慢杀死你的。 “没想到，你已经是一名‘堕落伯爵’了。” 霍伯特皱了皱眉头：一群疯子！果然该赶尽杀绝。 还没等霍伯特继续拖延时间，对方又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突然来杀你？原因有两个，第一是你做好了准备后早晚会杀到河的另一边，还不如我们先出手，打你个措手不及。 “第二是因为我们得到了一个消息，你成为了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只要把你杀掉，我们就能彻底统治南科尔森地区了。” 霍伯特的两只手套都戴好了：“痴心妄想！” “那也说不定。”对方似乎阴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的手套一定是神奇物品，但是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迟迟没有打断你戴手套的过程么？” 对方刚说完，霍伯特就见自己的刀突然从手杖里拔了出来，砍向了自己。 霍伯特躲避着来自黑刀的进攻，隐约看到有一个黑影正紧握着刀。 他立即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影子！ 而阴影中的那名敌人是一名“黑骑士”！“秘祈人”途径的半神！ 如果霍伯特没有晋级的话，那么今天晚上就真的危险了。 突然间，四周的黑暗中人影晃动，霍伯特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人群中。 同时，霍伯特能感受到，一股极度邪恶的力量在cao控着这群黑暗的人影，它们都对自己投来了敌视的目光。 有两个较近的人影，像是触手一样，缠住了霍伯特的双腿，更多的黑影则像是蟒蛇一样，朝着霍伯特缠来，想要缠死霍伯特，或者想要缠住霍伯特，让影子用刀砍死霍伯特！ “关联！”霍伯特终于出手了，他加强了自己跟影子之间的关联。 持刀的影子突然顿在那里，仿佛突然间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自己是霍伯特的影子，还是跟那些人影一样，属于黑暗。 “削弱！”霍伯特的攻击很谨慎，因为他依旧无法明确的感受到对方的位置。 这是“阴影化”的晋级，在“黑骑士”的本体出手前，同级别的对手也难以察觉到对方的位置。 虽然是在黑暗中，但那些人影似乎突然变淡了，缠绕霍伯特的力量也随之变弱。 “扭曲！”霍伯特猛地扭曲了他跟床之间的距离，缠绕着他双腿的阴影被撕成两半，分别化成了普通的黑暗。 霍伯特一只手抓起自己的衣服，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块“失控之石”！ 成为半神后，霍伯特已经可以让“失控之石”在几十米的范围内发挥作用，而且他还能选择攻击对象，不会再伤害到自己人。 敌人似乎感受到了“失控之石”的危险，角落里又出现了一个黑影，这是“黑骑士”的影子。 整个房间里立即出现了一层粘稠的黑色物体，这些液体似乎是极度的堕落形成的，连早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桌椅上，都出现了一块一块的黑斑。 但是这些粘液却没有出现在霍伯特身上，显然那名“黑骑士”有些沉不住气，似乎忘记了“堕落伯爵”也代表着“堕落”。 当时霍伯特服用魔药的时候，代表着“堕落”的黑色粘液，已经进入了他的身体中，这类的堕落攻击根本无法伤害到他。 “失控！”霍伯特丢出了“失控之石”，“黑骑士”的影子飞身扑上来，在“失控之石”迸发出令非凡特性失控的力量之前，将“失控之石”紧紧地包裹住了。 霍伯特微微一愣，还头一次见这种cao作！ 但那个影子猛然剧烈颤抖起来，它的体型迅速膨胀，身上长出了一些奇形怪状的物体，有触手，有羊蹄，有牛头。 最终他变成了一个双眼闪烁着黑色火焰的怪物！ 一仰头，它无声嚎叫，随手破坏卧室里的一切陈设。 这个影子失控了！ …… 此时的杰弗里城，特殊行动部。 院子里有人影闪动，但是却看不到任何人。 黑暗中，好像有什么力量把门推开了，邪恶的力量侵入了室内。 突然间，房间里亮起了灯，在灯光下地面上竟然有十几团黑影。 随着安格斯高声宣布：“此处禁止化身黑影！” 那几个黑影明显一顿，仿佛受到了什么阻力。 而安格斯的力量，却在迅速增强。 黑影干脆恢复正常的人形，跟周围的非凡者成员们缠斗起来。 按照邓恩队长的培训，特殊行动部每晚都有人值夜，每天值夜的人当中就有一名“占星人”。 今晚值夜的“占星人”察觉到了有危险，进行了占卜确认后，叫醒了其他成员。 安格斯首先想到的是去保护领主，但是邓恩却不同意：“你们就是过去支援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杰弗里城如果没有任何非凡力量的话，许多民众一定会被杀害！ “如果发生那样的事情，你们才是真正辜负了霍伯特对你们的期望。” 安格斯跟海伦几乎同时联想到了霍伯特平时的言行，觉得邓恩队长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他们留了下来。 经过这个一耽误，还没来得及认真准备，敌人的袭击就已经开始了，而且敌人不是序列6就是序列7，实力非常强。 好在建立了完善的《封印物申请规则》后，霍伯特领主在特殊行动部留了3件2级封印物。 安格斯和海伦一人一件，另一件给了一名序列6，在他们的带领下，迅速稳住了局面。 甚至逼得一名“蔷薇主教”把自己的一个“隐修士”同伴撕扯开，通过引爆同伴的血rou的方式掩护自己。 这时候，院子的门口处的阴影里走出来三个身影，为首的一个穿了一件戴兜帽的主教服，上面绣着一个十字架和倒吊人的图案。 安格斯跟海伦对视了一眼，这三个人绝对都是序列5！ …… 杰弗里城外的军营，此时已经有了500人规模的军营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后，呼噜声响彻整个营地，只有卫兵还在认真巡逻。 火盆下的阴影突然拉长，朝着一个营房冲过去。 就在阴影将要进门的时候，一柄蓝色的岩浆巨剑从天而降，插在为了阴影的前面。 阿奇柏德跟他的“副官们”不紧不慢朝这边过来：“看来我又能多一名‘秘祈人’途径的副官了。” 他笑道：“行了，都出来把，你们的位置早已经暴露了！” “阴影化”是隐藏不了灵性之线的。 带队的那名“牧羊人”微微一愣，按照他们打听到的情报，军营里不是应该只有一些“低序列”的非凡者么？怎么看上去，着几名参谋气势都不弱的样子。 正在“牧羊人”奇怪的时候，其中一名“参谋”周身浮现出晨曦般的光芒，接着他手中出现了晨曦巨剑，朝着“牧羊人”就劈砍了过来。 “牧羊人”正要躲闪，动作却突然变得僵硬。 …… 领主府里，霍伯特跟“黑骑士”的捉迷藏还在继续。 “黑骑士”之前的话听起来十分疯狂，但是战斗起来的时候却似乎十分谨慎，一直在暗地里观察霍伯特。 其实如果霍伯特也有这样的能力的话，他也会先认真观察对手，然后再做出有针对性的攻击计划。 霍伯特已经洞悉了对方的想法，所以他最核心的那些能力并没有使用，他甚至没有解除那两件封印物的封印。 如果在未出全力的情况下把对方逼出来，那么在这场博弈中霍伯特就胜利了。 如果在接下来的应对中，霍伯特的虚实被“黑骑士”洞悉的话，那么“黑骑士”就胜利。 只不过“黑骑士”不知道的是，他胜利的希望微乎其微，因为眼前的这位“堕落伯爵”还是“缔造者”，如果他看到了这一点的话，相信一定会彻底绝望的！ 霍伯特躲闪着“黑骑士”影子的攻击，影子吸收着周围黑暗的力量，体型正越来越大，霍伯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正在溢出的疯狂！ 它最强大的攻击就是“堕落”，可惜对霍伯特来说不管用。 “关联！”霍伯特见影子的失控的状态差不多了，适时加强了影子跟“黑骑士”之间的关联，看能否将它的失控和疯狂传导到本体中去。 哗啦~ 房顶上传来了声音，原来对方根本就没有在房间里。 “黑骑士”刚才已经切断了自己影子的联系，但现在从影子传来的那微弱的疯狂和失控感，让他一不留神，暴露了自己的行迹。 “放大！”积压了许久的霍伯特终于出手，他跳起来，“放大”了自己拍出去的一巴掌，把半个屋顶都给掀飞了。 接着，霍伯特“扭曲”了重力，悬浮在半空中，大概确定了“黑骑士”所在的位置：“狂妄！” 现在的“狂妄”已经是一个范围能力，黑暗中，有一团暗影突然涌动，形成了一个仿佛披着黑色铠甲的人影，他的两条手臂突然变成了长长的刀刃，朝着霍伯特砍来。 “你输了！”霍伯特微笑道：“混乱！” 昨天比预想中多了一个多小时的写作时间，所以多写了两千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