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九章水麒麟七叉角的图案
天亮后,惪信回到虵族。 哥舒领他去见长者,琢普准备了茶(不是茶谈)。 惪信喝了一口茶,说: “长者,弟子和酃漱相互有过短暂的感知,没有交手过量术,弟子没追上他,他逃走了。” “惪信,道巫间能从你手里逃脱的道家不多,他是怎么逃脱的?” “他用两片树叶量变出两个道家来查探我,我感知到了他藏在界门旁的一棵树后。等弟子追出去,他用树叶又量变出了一个量道者把弟子引开了。” “雷巫电巫、风巫雨巫的弟子没看到他?” “雷巫、雨巫的弟子没看到他。” “能用树叶量变出道家,是个道行高深的人,硅戾也遇到过,这两人可能是一个人。惪信,你没在道巫间走动,斗不过他的诡道,是长者没谋划好,低估了他。” “长者,现在弟子怎么办?” “你先回人族,我门是巫家,不适合参与查找酃漱,玄量门和硅戾原师门会追查这事。” 惪信喝完茶,出长者的房间,和哥舒、琢普一起出洞殿。 “哥舒、琢普,听长者说过硅戾什么时候能回来吗?”惪信问。 “没听长者说过。”哥舒说。 “突然间有些想他了。” “硅戾回来了我们让他去你那一趟。” “行。我走了。”惪信慢步踩上空中。 、、、、、、 送伤重者的寻宝人走后,颉鈊留在了那个量道场里。 白天探视伤者的时候,颉鈊查看了两个召集人的记忆。 两人的记忆里都出现过一个洞窟。 并且两人的记忆里都有彼此。 显然两人是一起去那个洞窟的。 洞窟里另有两个年轻的量道者。 年轻的量道者问他们: “你们找到然化兽了?” “没找到然化兽,这趟只是往这过,顺道来看看你们还在不在这里。”一个召集人说。 “你们什么时候来我们都会在这里。” 因记忆是片段性的,看不出这个洞窟在什么地方。 回到住处后,颉鈊把他们的记忆碎片一块块梳理出来。 第三天,芠翾、薙趋终于熬过来了。 他们是最后苏醒过来的,眼虽睁着,但很混沌,认不出颉鈊。 颉鈊各拉了一下他们的手,然后去向管这事的女子辞行。 女子在药材的库房里清点药材,头上搭一块搭布。 “我得回去了。”颉鈊说。 女子放下药材,揭下搭布掸了把脸,说: “你能说说你是哪个量道场的吗?我得做个医治记录。” “不能。”颉鈊说。 “医治记录上怎么写?就写‘寻宝人’?” “、、、、、、只能这样写了。” 从库房出来,颉鈊回到住处提上布包一步步踩到空中。 从量道场到“水麒麟”的寒潭量界,两个多小时的脚程,颉鈊飞了半天。 下午回到寒潭量界,那些送伤重者的寻宝人没回卸甲峪,也在这里。 寤酽一个人在修石屋。 颉鈊过去帮忙递石块和泥浆。 “他俩(芠翾、薙趋)还好吧?”寤酽问。 “还好。这些寻宝人为什么还在这里?” “召集人在这里,他们就会在这里。” “已经结束了,召集人为什么还在这里?” “我们认为结束了,他们认为还没结束。” “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寤酽、颉鈊修补完完整的石块,去后山开采石块。 到了后山,两人坐在裸露的山石上,颉鈊道藏出拼凑出来的那两个召集人的记忆。 寤酽看到的是短促划过的场景,像是飞在空中。 跟着场景缓慢下来,两个召集人落在一座山峰上的一处落台上。 落台边有两棵树,巧妙地遮住了落台和落台上的石桌、石凳。 在垂直的壁面上有一个洞窟。 两个年轻的道家从洞窟里出来。 四人边进洞窟边交谈。 “这两个道家可能就是找来酃漱的人。”颉鈊说。 “这个洞窟在哪里?” “应该是在哪个无主之地。” “这么多无主之地,会是哪一个无主之地?” “我们可以去问雷巫电巫一门的人,他往哪个方向走了,从时间上可以推算出是哪个无主之地。” “既然召集人认为还没结束,留在这里的那个召集人,不要去看他的记忆。” “为什么?” “酃漱的诡道很高深,虚虚实实的,我要再诡他一次。待会儿我们一起去问雷巫电巫一门的弟子,一起去找那个洞窟。” 两人用气量划了些山石运回去,然后出量界。 升上云端,在云端上找到一个雷巫电巫一门的弟子。 “我是玄量门的弟子颉鈊。”颉鈊报了道场号、道号,“七天前有人出了森林,往哪个方向去了?” “七天前有一人出了森林,往这个方向去了,回来的时候是这个方向。”雷巫电巫一门的弟子说。 “回来的时候是几个人?” “两个人。” “谢了。” 颉鈊、寤酽往雷巫电巫一门的弟子指定的第一个方向飞。
上半夜两人到了一处无主之地。 依照召集人片段性的记忆,天亮前两人找到了那个洞窟。 落在洞窟前的落台上,洞窟口已经被扬石堵上了。 两人没扬开堵石,从堵石的缝隙透进去,里边很宽敞。 点燃灯,在大洞窟的两侧各有一个小洞窟。 小洞窟里各有一个床台。 床台上的被单被褥被带走了,并被一溜火烧过,连根毛发都没剩下。 “诡道高深啊。”寤酽又叹了一句,用气量在床台上刻下: 想读取水麒麟的然化术,来森林里水麒麟的量界找我们,不要找别人。 落款是一只水麒麟七叉角的图案。 然后两人出洞窟,一刻也没逗留连夜回“水麒麟”的量界。 在寤酽、颉鈊走后,一溜暗影进了洞窟。 暗影在床台边站了一下,流出洞窟。 寤酽、颉鈊第二天下午回到“水麒麟”的量界,召集人、寻宝人还在。 两人进石屋生火搞吃食。 那个召集人进来了,站在还没修好的睡房与厨房的隔屋门口,问: “我想问你们,那个年轻人是不是水麒麟?” “他不是水麒麟。”寤酽答。 “你说过他是水麒麟的。” “我是说过他是水麒麟,可后来我看出他不是水麒麟了,这位道友也看出来了,只是你们没有看出来。” “你俩是什么关系?” “寻宝人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那个年轻人哪去了?” “不知晓。我没问,他没说。” 召集人往外走。 “这里没有水麒麟了,你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在等我的那两个同伴。” “你可以去别的地方等他们。” “这是要散伙啊,你们为什么阻拦我们去追水麒麟这事还没说清楚呢,我也正有此意不和你们搭伙了,寻宝人是我们召来的,我得带走。” “寻宝人多的是,你带走就是,但有不愿意跟你走的怪不了我们。” 召集人出去,喊: “不和他们搭伙了,走起。” 三人的谈话寻宝人在亭廊里听见了,一部分寻宝人站起,收拾衣物。 一部分寻宝人坐着没动。 从窗口,寤酽、颉鈊看见那个召集人和一部分寻宝人提跨上布包出亭廊,步行过浅溪上的木桥。 然后低飞起,顺着矮山的山势掠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