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相互怀疑,挑明过去
“这孩子这样,我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大夫能为他看啊,这要怎么办啊” 苻月听着她的话,主动出来说话“没关系的婶婶,我可以试试帮他看看” “苻月?你……” 苻月只是笑笑道“放心吧婶婶” “昨天我原以为是申月懂得药理,未想是苻月你啊”春莺颇有意外的说 申月听了尴尬的笑笑“jiejie知药,我寻药” “这倒是好啊!相互照应上了” “那,jiejie,你替他看看,需要什么药材,我去寻就是” “好” 春莺趁着苻月在院子里替那少年看伤的时候,在一楼简单的收拾出来了一间小屋子 “阿月!把他扶进来吧” 苻月和申月也不知这声“阿月”喊的是谁,听见了春莺的话,索性一起,分别扶起了少年两边的手臂,把他带进了屋子,春莺拿出了绷带给苻月,简单的给少年包扎了伤口,申月在一边打下手 见他安静的睡着,三个人也放放心心的休息去了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申月轻手轻脚的走出来,趴在阑干那里,无聊的望着天上的月亮 身后传来jiejie温柔的声音“怎么了申月,大半夜不睡觉出来,也不披个外套”说着就把手里的衣服披到申月身上 小少女还带着一点点稚气的声音小声的说“我~睡不着” 苻月看着她笑了 “你笑什么呀?你不也是睡不着才出来” 苻月不接她的话,抬头看了看月亮,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话“申月,我们的存在会给婶婶带来麻烦的,一段时间之后,我们还得自己去其他地方才好” “可是我们答应婶婶要陪着她的” “你知道,我们该做什么,今天你带回来的那个人,让我感觉很不安,他是被追杀的,或许和我们一样,白天的时候我撒谎了,他昏迷不是累,他看着外伤不多,但是身体长年被试药,拖着那么残破的身体来到这里,那些追杀他的人肯定离这个地方不远,他不能在婶婶这里长住,我们也不能,我们得带他走“ 两姐妹说着话,却没发觉后面在楼梯口站着的人,她听完她们的对话,悄悄的转身回去了 第二天,两姐妹照常下楼,吃了早饭之后一起收拾东西,告诉了春莺一声,一同上山去了,春莺目送她们离开之后,向少年躺着的房间去了,少年还没有醒,春莺就站在床前看了半天,随后来到柜子旁边,推开柜子,柜子后面的墙板上有一个正方形的小门,和墙板颜色一样,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她小心翼翼的打开小门,拿出了里面一个檀木盒子,里面放了一些药材,她挑选了几片出来,又快速的关上,把柜子还原位置,去厨房把那几味药煮好,来到少年房间,把药一点一点喂进了少年嘴里,她看着少年,露出了苻月和申月都没有见过的表情,她满眼心疼的看着少年,喃喃道“小公子,你怎么会伤成这样,你要是晚来几日撑不住了,我以后下去怎么面对小姐啊”回想起来六年前,她家小姐带着六岁的小公子找到自己,把小公子的遭遇告诉自己,小公子被罗政和试药,自己没办法离开,告诉自己一个从老医者那里得来的药方,来不及细说,又带着小公子匆忙离去,直到三年前,小姐带信来,自己撑不过一年了,她会告诫小公子来寻我,让我备好那药方上的药,迟迟不见小公子到来的她,那个药换了又换,时刻备着,还安慰自己,或许小姐撑下来了,小公子就留在她身边了,可是现在看小公子的样子,分明是受了很多折磨…… 想到这里,她眼泪止不住的流,她的小姐命太苦了,嫁了那么一个人渣!转念又想到出去的那两个女孩儿,从昨天晚上所听见的话来看,她们的遭遇似乎同小公子不相上下,甚至更让人生恨,但是她们要离开,她们能去哪里?小公子不可以离开这里的…… 皇城里,最大的酒楼——千宴楼的一个豪华包间里,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气质非凡,容貌上佳,身穿暗黑色长袍,披散着墨色长发的男人,他单手撑着下巴,另外一只手不紧不慢的敲着面前的桌面,桌子上还放着一个黑色狐狸纹的面具,是那天晚上的男人 他就那么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有人敲门 “进来”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富有磁性 得到了许可,从门外进来一个高挑的玄色衣服的人,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主子,派出去的那批‘死士’把那两个姑娘追到避世崖下就被处理干净了,有一个不慎掉下去了” “继续炼,不要像这次这样还有意识的” “是”那玄衣人领命之后,闪身离开了房间,端木谷坐着,在玄衣人离开之后,望向了城外,也不知在想什么 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声“这太医令也有些意思”说完径直离开了房间 避世崖下,那竹屋里,少年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但是那么看着,气色明显好了不少,差不多傍晚的时候,苻月和申月也回来了,苻月第一时间就去看了少年的病情,她的医术并不是很精湛,但是她发觉少年的身体状况比自己和meimei早上出去的时候好多了 是谁给少年开了药?春莺婶婶?她是谁? 苻月带着疑问下楼,看见meimei和春莺在整理药篮,她没有走过去,就那么看着,春莺和那个少年有什么关系?但是她救了那个少年和我们姐妹,应是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危险的 “jiejie!快过来啊,你在那儿干嘛呢?” 苻月听见meimei喊自己,急忙回神答道“来了!” 苻月走过去在申月旁边坐下,看了她们整理出来的药材,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春莺把自己要给少年的药都挑出来了,她似乎很懂那个少年的身体状况,她坐下后,似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春婶婶,你以前学过医吗”正在挑药的春莺听见苻月这么一问,稍顿了一下,又温和的笑道“并没有学过,只是幼年时同母亲去医者家里帮忙分过药材,至于怎么用就不知道了” 苻月听了她的回答也只是说“原来是这样啊” 但是晚饭之后,苻月就忍不住了,以她们现在这样,她必须要有足够高的警惕性,即使是春莺这样收留她们的“普通妇人” 所以,申月回房间之后,苻月还留在厨房,春莺见她半天不走,试探性的劝了劝,苻月怕她是坏人,春莺也怕苻月她们是坏人“苻月,已经晚了,你还不去睡吗?这厨房婶婶自己收拾就行” “春婶婶,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少年?” “你说什么呐苻月,他不是受伤申月带回来的吗” 苻月看着她“那太打扰婶婶了,明日我就会和申月离开,他是我meimei带回来的,我们自然会把他一起带走,这几日谢谢婶婶照顾” “不是说好了要和我一起生活了吗,干嘛突然又走啊” “我的病好了以后,我又想了想,我们和婶婶你无亲无故的,不能这么打扰你的生活,我今天就是和申月一起决定好了告诉你的” 苻月说完就走,春莺急忙拉住她“等等苻月!”
“为什么?” 春莺支支吾吾起来,说了这么一句“苻月,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也要告诉我你们姐妹的事,否则,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这可以,你要保证,你说的没有假话” 两人决定说明各自的遭遇,一起回到了春莺的房间,在小茶桌前,面对面坐着,春莺先开始讲述自己的事 “二十五年前,我是个小官家小姐的丫鬟,我的小姐嫁人,我是陪嫁,本来我决定一辈子在小姐身边照顾她的,但是有一年,小姐不知怎么的,硬是给我找了个夫家,她让我嫁人,让我离开皇城,我猜到小姐想必是有什么事一定要我离开,我出府之后,并没有听她的话马上离开皇城,而是悄悄的在皇城最不起眼的地方住了五年多,在那五年里,我还是会悄悄关注着小姐,但是我没法接近她,我看着她的样子,似乎不像会有什么危险,就很少去看她了,后两年,我几乎没怎么见过她,那时候,我以为,小姐是不想要我了,给我寻了个夫家,逐出府了,我也就和我的丈夫离开皇城,我的丈夫很关心我,在皇城那五年里,他也是处处依着我,我说我想要一个安静避世的地方,他就为我找到了这里,本来,我们很幸福的,但是五年之后,很不幸的,我的丈夫因病去世了,从此只有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了,但是六年前,我家小姐带着八岁的小公子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我,塞给了我一张药方,说要我好好的保存,她留下药方之后又急急忙忙的离开了,从那一刻,我有想过要回去找小姐,但是又想到当时小姐对我说的话,我没有离开过这屋子,直到一年前的一天,我收到一封信,那是小姐的字迹,信里她说要我马上备好药方上的药,一味都不能少,还写了用量,小公子会在近两年来我这里,我要照顾好小公子,我想过小公子出现在我面前的各种样子,但是……” “但是你没想到他会伤的那么重,如果申月没有出去,你家小公子现在恐怕死了吧”苻月听着她的经历,接了这么一句 春莺的眼睛已经红肿了起来“那个人那么恶毒,小公子可是他的亲儿子!” 苻月有些疑惑“那个人,是谁?” 春莺似乎很不愿意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了三个字“罗政和” 苻月听见这个名字惊呼起来“太医令!” 春莺苦笑起来“苻月,看你这个反应,是不敢相信吗?” 苻月正要说什么,春莺打断了她“好了,我不想听任何和那个人渣有关系的事,你该告诉我你们的‘故事了’” 苻月顿了一下,缓缓的说道“申月和我是史部尚书张文的女儿,我们的家被灭门了,我和meimei能逃出来,是阿娘的身体被划到露出白骨换来的,我不知道她那么疼,是怎么拖着那些人的,出了皇城以后,我们又被追杀,到了这崖下,遇到你,在后来,我们都知道……” “沈思小姐的女儿?” “你知道我阿娘?” 沈小姐和我家小姐还在闺阁之时就是朋友,沈思小姐命好,嫁的夫婿很好,若是我家小姐当时听劝,会不会结局不是这样的? “婶婶……” 春莺擦了擦苻月的眼泪,轻轻拥抱她“别哭了苻月,我们都了解各自的过去了,别瞒着我,昨日我听见了你的话,小公子离开这里会更危险,别走,留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