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逃离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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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扑克牌被我放在了门缝里。我躲进离门最远的角落,右手对着牌的方向伸去,捏紧拳头,门缝瞬间爆炸。原本以为可以炸开一个洞,没想到老旧的铁门竟整个被炸开从门框上脱离出来。一声巨响,门跟随惯性轰然倒地。 四分五裂的扑克牌碎片聚拢起来,在半空中又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牌面。我快速地向门奔去,抓住牌后往白发西装男带我进入的反方向走廊跑去,来到一处阶梯处后几乎想都没想就往上跑去,此时我听见身后的走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接着我听见他们发现我离开后的准备分头寻找我的命令。 跑到三楼时已没有台阶了,我慌不择路地往前方走廊走去,却在拐角处看到走廊外一个房间门外站守着两个西装男,听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一时之间我束手无策。我鼓足勇气,深呼吸,随后站在拐角处掏出袖枪对两个西装男射击,接连几发却只射中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肩膀。两个男人反应过来后拿着枪对准我的方向射击,我连忙躲回拐角处,从兜里摸出两张牌从地上向两人的方向滑去,我不敢探头张望,牌脱手的同时我就将它们引爆。 脚步声逐渐逼近,但拐角处已经没有了声音,我探头过去时,只感到头部受到一个重击,随后我昏迷过去。 当我醒来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赵亭和一个性感的女人。 赵亭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不修边幅的胡渣几乎隐去了他半张脸。我的双手双脚被激光绳束缚,我徒劳地试着挣脱。 “是我低估你了,没有想到奥利的朋友和他一样有胆量。”赵亭笑了几声,走到跟前,半蹲下来看着我。 “你是谁?奥利现在在哪里?”我放弃挣扎,和他四目相对。 “我也是奥利的朋友啊。这位,你应该见见。”说着,他向身后挥了挥手,女人走上前来,以一种傲慢轻蔑地姿态睥睨着我。 “这位是奥利的jiejie。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哈哈哈哈……”赵亭在我面前狂笑起来,虽然我真的不理解他在笑什么。 “我们不会伤害奥利的,只要……你告诉我里特钻的下落。” 赵亭站起来,面向女人,背对着我,女人则是冲赵亭妩媚地笑着。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里特钻的事情?” “我刚才说了呀,我是奥利的朋友。”赵亭又转过身来,眼神里透露着些许的不耐烦,但很快就消失了。 “现在不是你问我问题的时候,明白吗?” 我没有说话。 赵亭凶狠地盯着我,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狠狠地使劲摇晃着我的脑袋。 我任由他晃着,死死地盯着那双黑色的眼睛,如果我眼里可以喷射火焰,我现在的眼神能将赵亭融化。但这个天马行空的幻想并不能实现,可能是见我不愿再说话,他恶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被打的脸部有一种奇特的灼烧感蔓延开来,随后我的嘴里尝到一股血腥味儿。我被打得有点回不过神,赵亭却没有打算就此作罢,他抓起我的头发,对着我的眼睛砸了下去,一瞬间我眼前的凶神恶煞的赵亭置身在了一抹红晕之中,还来不及品位眼睛的痛感,他又给了一个耳光。 我被打地有些缓不过神,他开始对着我的胸部和腹部拳打脚踢,我感到胃里一阵恶心,想吐,接着喉咙里是一股难受的腥味上涌,我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却全是鲜血。 “你这个样子,她怎么开口说话。”女人终于上前阻止了赵亭的暴行。赵亭直起身子,接过女人给的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渍,随后用双手将凌乱的头发往脑后梳了梳。 “你不让我打你弟弟,打一下这个人总没关系吧?”赵亭冲女人笑着。 “喂,你。”女人高傲地斜眼看向正在蜷缩在地上因疼痛而痉挛的我,说:“里特钻到底在哪里?” 我想张口说点什么,喉咙里被血液堵塞,一股冲人的血腥让呛得我咳嗽起来,而每一次咳嗽都加剧了胃部和胸部的疼痛,我感觉五脏六腑被骨头挤压,于是只好不断地翻滚来减轻挤压的痛感。 “别怪我没给你机会。”赵亭又一次蹲了下来,扯住我的头发,让我被迫看着他。 我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一个英勇的人,但我此刻受到的屈辱让我内心迸发出一种奇特的、视死如归的激动情绪,我身体的疼痛似乎在我的怒火中减轻,我费力地尽可能地直起身子,赵亭几乎快把我的头皮扯掉,所以我的头只能后仰着。 “说!!!” 我向赵亭的一只眼睛吐出一口鲜血,赵亭骂了一句脏话后赶紧放开了我。我趁这时将身子往后挪去,靠在了墙上,随后颤抖地打了一个响指,但我的牌却没有从兜里出来,用手肘碰了碰兜,发现兜里的东西都已经被清空了。 于是我用尽全身力气张开两只手掌,试图召唤扑克牌。 赵亭此时恼怒地用双手擦拭我留在他脸上的鲜血,女人拿出手巾帮他擦脸,他却抢过手巾后一把推开女人,失去理智的赵亭在整理好后,一边怒吼着“这是你逼我的”,一边抓着我的头往墙上一下又一下疯狂地砸去。 奥利看着监控里的一切,也像丧失理智那样,疯狂地撞击着屏障,哀嚎地嘶吼。 “我知道里特钻在哪里!我说!” 奥利一边歇斯底里地吼叫,一边用肩膀和头反复撞着那堵无形的墙壁。但是此时没人听见他的呐喊,赵亭在离开时打开了激光屏障的隔声。 人在危机时刻总能激发自己的潜能,我的意志力在脑内咆哮着,告诫着自己不能晕厥,哪怕我眼前已经蒙上一层恐怖的红色血渍的印记,脑子似乎因为激烈而频繁的大力撞击感到天旋地转。我又想吐了,但是每一次碰撞都让我不得不将呕吐物咽回。我用力地伸开手掌,坚毅地看向房门,我想下一秒,下一秒我的牌就会从门缝中回到我的手上,一时之间,我竟然感受不到疼痛了,虽然专注地看着前方已经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越是这样,我越不敢眨眼,我怕一旦眨眼,我的牌就会停在门前止步不前。 “来……吧……来吧……”我几乎只是动着嘴唇,发不出声音了。 几声奇特的金属撞击响动袭来,赵亭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的双手终于松开了我的脑袋和头发。这时,我看到三张黑金色牌在我张开的手掌中凌空高速原地旋转着,我微笑地看着它们,像看到儿子回到母亲的怀抱。 从赵亭的脚下流下的鲜血蔓延到了我的脚下,我吃力地抬起眼睛,看到错愕的赵亭,他想捂住扑克牌穿透过的血流不止的伤口,可能因为有三处伤口,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捂哪里,最终他决定捂住心脏的伤口,这个动作显得他那样滑稽,于是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却发不出笑的声音。 他在我的无声的笑里,后仰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阵巨响。 女人赶紧走上前蹲在他身边,呼喊着他的名字,但是赵亭没有回应她的呼喊。接着女人从他的兜里摸出一个卡片样的东西,踏着她那高地吓人的黑色高跟鞋跌跌撞撞来到门前,她看了一眼门上扑克牌穿透的三道痕迹,随后她惊恐地看了看我,然后唰地一声夺门而出。躺在地上的赵亭终于停止了呼吸,我整个人松弛下来,一旦松弛,疼痛感就袭来了。 我闭上眼用力咬了咬舌头,用扑克牌切断激光绳后,艰难地倚靠墙壁起身。 “我要找到奥利。”我的内心只有这样一个信念。 每一步几乎都是在和全身做着对抗,那熟悉而折磨的挤压感让我痛不欲生。走到门外,我看到很多人在奔跑,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西装,一个奔跑的人撞到我的肩膀,我就这样向地上倒去。 “古拉!古拉!” 我睁开眼睛,看见奥利,刚想起身,却被疼痛阻止。 “奥利?” “古拉!你终于醒了!” “我们在哪里,奥利。” “阿斯摩丢斯,记得吗?古拉,你被一个人带到了这里,其中一个人还打了你。” “记得,我记得,奥利……我……我觉得……我们要离开这里。”
“是的,我们要离开这里。我们会离开这里的。” “砰——!嘣!” 一阵奇怪的响动从天花板传来。 “奥利?这是什么?” “上面很混乱,古拉,我一会儿给你解释。我先带你离开,可以吗?你还能站起来吗?好的,我扶着你……就是这样,古拉,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一整只手臂搭在奥利的肩膀上,他扶着我往前走去。整个空间狭窄又昏暗,奥利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打光。走了很久……或许也没有多久,只是我走得太慢了……终于看到前方有一处很明亮的光,我想加快脚步,却无能为力。奥利耐心地搀扶着我,走到光明的地方,阿斯摩丢斯热闹的场景又回到我的眼前。奥利在台阶上蹲下身,我任由他摆弄我的四肢。他将我背起来后,走下台阶,随后他一直贴着墙壁走,似乎在躲避着人群。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将我带到一个拱桥下躲了起来,过了大约五分钟才又从拱桥出来,就这样——在我看来,鬼鬼祟祟地我们来到停飞船的地方。奥利将我抱进飞船里面,随后他坐上驾驶座,cao纵着飞船起飞。 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断断续续的梦里,我看到奥利将飞船停下后,他叮嘱了我几句……我记不得他说了什么,然后他离开了飞船。 接着,竹轩和莱卡跟着奥利回到了飞船,他们打开飞船门时,我觉得好嘈杂。 我感觉有人在抚摸我的脸,接着,我那只疼得麻木的眼睛感受到一股清凉,随后我的脑袋四周也有一种很清凉的感觉。我仿佛回到一片竹林,竹林里下着雨,微风习习,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为什么说是回到呢?我想,因为我从未去过竹林…… 接着我的嘴里有一股水涌来,我和着嘴巴里的血咽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我感受不到疼痛了,我舒服地睡去。 有人抱起了我,肋骨传来一阵因为伸展而带来的不适感,并不疼,但却很不舒服。那人可能感受到了我的不适,他调整了一个姿势,让我上半身可以蜷缩一点,这样一来我舒服了一些。 我在颠簸中朦胧地醒来,竹轩蓝色的头发因为血色滤镜的影响变成了蓝紫色。 他看见我醒来,说着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清楚,耳里是绵延不绝的轰鸣,估计是被撞的后遗症吧。我想跟他说,我听不清楚,但紧接着他就把我放进一个水箱。 他俯身看着我,摸了摸我的头发,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竹轩……我听不清楚……”我以为我说出口了,实际只是动了动嘴巴。 接着,水箱上方盖上了一个盖子,我看不见竹轩,慌了起来,但是此时我的身体不听使唤,无法动弹。 水慢慢涨起来,快淹没我的嘴巴和鼻子,我想要呼唤,却失去了意识。 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浸没在一箱液体里,但是我却能自主呼吸。温暖的液体让我觉得非常舒适,我尝试着动了动手指脚趾,它们灵活地又归属于我自己本身。 我尝试转身,侧身看见白色的金属墙板上投放着一个蓝色全息影像,影像里投射的人影很像我的身材,旁边则分区写着数据。我又转身到另外一边,白色金属柜体打开了几个格子,里面有各色各样的药物和医疗器械。 看到这一切,明白自己现在在飞船的医疗舱里,我终于安下心来。 正当我准备继续入睡,医疗舱随着飞船的摇晃而晃动,我撞到了舱壁上。这时我透过玻璃舱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医疗舱,他cao作了一下什么东西,便匆匆离去了。 后面很长的时间,我都没有再被撞击过。 醒来时,我浑身赤裸地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我爬出医疗舱,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是一片绿荫,远处还有几个小别墅,阳光正当头。